拿出自己早就跟不上时代潮流的手机,开机。
嘀嘀嘀,手机不断的叫着,大部分都是短信,还有未接的电话。
梦青青大体的浏览了一遍,先回了一个过去。
电话拨通了,传来熟悉的温暖的声音,梦青青鼻子忍不住发酸,有点想哭。
电话的那头,是妈妈,她唯一的亲人。
“恩,妈,我没事啊。最近学校的功课很紧,前段时间又请假了……这都快考试了 ,我这不好好的赶下吗?”
“恩,我知道,我会考好的,为了你,我也要拿到奖学金啊……”
“好,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可能很少有时间过去看你了……妈,过几天考完试了,我再回去多陪你,好吗?”
“恩,妈,别忘了打针,吃药,不要疼钱,很快就发奖学金了……”
电话终于挂断,用力的抽抽鼻子,梦青青使劲的仰起头,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
有人说,喜欢仰着头的人,通常都很自傲,其实,抬头不只是自傲,也不只是能够看天,还能阻止不该流下的眼泪落下。
妈妈……她能想到妈妈殷切的眼神,能看到妈妈慈祥的笑容,还有那不甘的紧紧地攥起的拳头。
妈妈其实还很年轻,刚刚四十岁而已。
四十岁,本来是很美好的年龄,可妈妈的发梢,早已沾染了白雪的痕迹。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她们住在郊区。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她很羡慕,她也很想有这些关心她,爱她的亲人。
那个时候,她不懂事,曾经哭着问过妈妈。可妈妈只是哭,什么也不说。
五岁的时候,她懂事点了,她猜到了妈妈是孤儿,就再也没问过妈妈。
虽然她的亲人只有一个妈妈,可她的心里却知道,自己是很幸运的。
妈妈很爱她,非常非常的爱她。从小到大,她也认识了很多小朋友,但比妈妈还爱孩子的,绝对没有。
她上小学初中的时候,她们住在郊区——学校的附近。她上高中的时候,妈妈就陪着她去了城里,还是学校的附近。
等到她高中毕业,考了大学的时候,妈妈自然的也随着到了她身边。依然在学校附近租了点房子,就近照顾她。
她是妈妈的一切,她一直知道。
她们没有固定的家,她在哪儿,妈妈在哪儿,哪儿就是他们的家。
梦青青感觉鼻子有点的不透气,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泪水早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不能失去妈妈,绝对不能。她甚至不知道,若是妈妈不在了,她一个人要怎么生活下去。 wωw ▲тTk дn ▲¢ ○
所以,梦青青,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不能后悔。
用一个孩子,来换取妈妈的健康和以后的陪伴,她感觉非常超值。
梦青青擦擦眼泪,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低头,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梦青青脸色一暖,手指一滑,电话接通了。
“喂,梦青青,你个死丫头,死哪去了?昨天一天不开机,别告诉我你被人绑架了?”
“怎么?还不吱声?难道把自己给卖了?”
“死梦青青,你再不说话,老娘和你绝交!!”
梦青青把手机拿开点,不让这吼声对着耳膜,这个蛾子,还是这么的大嗓门。
“你就这么的不盼着我好?”
听到要和自己绝交,梦青青不敢继续装死了,连忙说道。
“啊,你没死啊?呜呜,亲爱的,你这一天一夜联系不上,伦家担心死了……”
话风巨变,梦青青无奈的皱皱眉,这个蛾子,还是这么疯疯癫癫的。
“我没事。”
梦青青轻轻地说着,她现在活的好的,没事,只不过是丢了点东西而已。
“听到你生龙活虎的声音了。亲爱的,啥时候回来,这都过了中午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蛾子兴奋的说着,梦青青摇摇头,忽然想到他们在打电话,那个人根本不可能听到的。
“今天不行, ”忽然想到那份合约,梦青青忙改口道:“这几天不行,我有点事。亲爱的,别忘了做好笔记,这学期的奖学金我可都靠你了……”
“啊啊…… 梦青青你想死是不是?不带这么打击人的?记忆力好有什么了不起?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听着蛾子那活力四射的声音,梦青青的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有她在,自己也不算孤单是不是?
“蛾子,麻烦你了……你知道的,我很需要这笔奖学金……”
蛾子这次没嚷嚷,她忽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才讪讪的道:“我知道。青青,你在做什么?你不会想不开吧?”
她的声音有点的颤抖,梦青青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她也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轻笑道:“我这不活的好好的?”
“梦青青,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梦青青挑眉,她咋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象力这么的丰富了?
“我听说,有人高价收.器.官的……还有,什么除.夜.包.养什么的……青青,你可不能想不开啊……”
蛾子弱弱的说着,梦青青的身子一僵,电话那边蛾子再次喊道:“梦青青,你到底在哪儿,难道我说的是真的?”
“你小说看多了。蛾子,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帮我看着我妈点……还有,若是她问起我来,就说我在学校补课忙,拜托了……”
啪的一声,不等蛾子回答,梦青青挂了电话,无力的躺到床.上。
犯傻?这世上,没几个人是傻子,可有的时候,人只能做傻子。
电话再次响起,梦青青拿起来,看到是另外一个熟悉的名字,她呆呆的看着屏幕,却是迟迟没有接。
铃声不断的叫着,梦青青心里挣扎不已,想要化开接听,可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终于,屏幕黑了,梦青青松了口气,脑中忽然冒出一句话,相见不不如不见,说话不如不说。
当一切都成定局的时候,她和他,似乎也只能走平行线,各走各的,再无相交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