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靖等人才刚离开不久,从主房里就走出来一名男子,他之前一直隐藏在主房里,这也是刘强和刘宁之所以不敢乱说话的原因。
院子里,何艳目光泛着寒光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名下属走上前:“大人?”
“哼,原来那个小鬼才是他的孩子,果然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没想到会连长相都和那个人小时候一模一样!”
何艳的语气中多少充斥着一些愤恨,要知道他们可就是栽在这个上面。天知道她刚刚有多想直接冲上去将对方碎尸万段,偏偏她不能动,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本能告诉她,叶靖身边的两个保镖很不一般,包括薛阳,何况对方还有那么多人,如果动手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虽然不知道叶靖他们是怎么找来到,也尽管何艳并不相信别人,可还是相信并不是刘强告的密。
仅仅只是因为刘强家里来了他们这些‘亲戚’而已吗?
早就知道对方的势力不一般,却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
可为什么对方什么都没做呢?就只是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却连问话都没有。究竟是他们演的太过逼真了?还是对方发现了什么?
无论是哪一种,何艳觉得都不能放松警惕,不过既然对方已经离开了,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多少松口气呢?
………………
车厢里,叶靖正在闭目养神。在薛阳看来,叶靖此举就好比小p孩装深沉,当然这话可以用在叶靖意外的任何同龄孩子身上。不可否认,叶靖身上有某种其他的气质,言行举止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或者是和出生有关?
想归想,薛阳也不至于忘记正事,于是开口:“为什么不直接将他们抓起来?”
没错,薛阳一开始便看出何艳等人的身份,即便一身普通市民打扮,演戏也演的差强人意。可对于游走黑白两道的薛阳来说,何艳等人身上的那种血腥是怎么也都无法掩盖的,那种血腥来自于杀人,也只有双手染上不少血腥的人才会无法掩盖。要知道,杀人者永远都无法摆脱杀人的事实,而所留下的那些气息更是无法消灭的。
薛阳看出来了,他相信叶靖同样也看出来了,毕竟不想吃亏的话就不能把叶靖当小孩看待。而相信叶靖倒并非因为他是不是有和自己相同的经历,只是单纯的相信罢了。
叶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没有否认薛阳的话,也就以为着如薛阳所说的那样,叶靖是知道的。
“让人盯着,有任何消息就向我汇报,另外去查一下那家女主人的身份。”
叶靖的话让薛阳很是惊讶,他虽然也觉得王静柔有些不对劲,却没想到叶靖同样察觉到了,或者说还是他太小看叶靖了吗?
“刘强呢?”
“随便。”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叶靖沉吟了片刻才道:“就这么太过简单抓住他们未免太便宜他们了,留着慢慢折磨和断绝他们所有希望,我想知道当他们绝望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闻言薛阳不禁一颤,心道:在这点上叶靖和楚灏轩倒是像极了父子。
另外,想到叶靖之前对楚灏轩说过的话,薛阳以为叶靖会速战速决,没想到最后还是会选择和楚灏轩同样的道路。薛阳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以后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也就是叶靖年龄虽小,可如果真的想要继承楚氏家族,那么就必须要先学会‘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薛阳很想提醒一句,人若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是无法预料的。不过薛阳相信这一点叶靖应该已经考虑到了,何况他也很想看看真到了那个时候叶靖会怎么做。
到了现在,薛阳很清楚楚灏轩想要藉由这次的事来试炼叶靖,因此除了个别时候稍微提醒一下,大多数时候,尤其是大的决策薛阳完全不会插手。
………………
第二天,和往常一样,刘宁准备早餐,刘强则替王静柔熟悉。明明一个大男人,做起这些事来一点都不马虎,相反十分的小心翼翼,就好像对待珍宝般。
饶是刘强这种比较存心大意的人,也察觉到今天妻子的一样,但对方不说,他便不问。
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刘强从来都不会为难妻子,更不会怀疑她,一切都以她为中心,仿佛生活就是围绕她再转的。即便是那些熟知刘强的街坊邻居也不会知道,一直只是认为刘强疼妻子,却不知道在这个家里真正当家做主的是王静柔。
王静柔,他人眼中的一个贤妻良母,温柔贤惠,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就好像刘强一样,身为他妻子的王静柔对人同样和善,好像也从来都没有发过脾气,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变得沉重起来,王静柔突然倒下,醒来却是瘫痪,让这个曾经令人羡慕的家庭变得令人同情。
谁也不知道王静柔是不是会一直瘫痪下去,可这六年来刘强对她始终都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给王静柔梳洗完毕,刘强端着洗脸盆正往外走的时候,王静柔叫住了他:
“阿强——”
刘强完全没有感到意外,知道对方有话要说,于是便把洗脸盆有重新放下,回到床边。
虽然有话要说,可面对眼前这个了如指掌又对自己百般宠爱的人,王静柔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或许是察觉到王静柔的想法,刘强伸手替对方把被子又掖了掖,然后才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如果是认识的人见到此刻的刘强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刘强那张憨厚的脸上竟有着难以言表的温柔,温柔的不可思议。
面对如此的刘强,王静柔有的只是愧疚,甚至有些心疼,现在的自己只能拖累着他,可男人竟然没有半分怨言,对她始终如一。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有一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不都是梦寐以求的吗?可许多人求不到的对她来说却是那样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