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开了,圆月那混蛋,喝了那汤,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她得赶紧回去看看,否则真不放心啊。
凉梓才刚踏入房间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儿,心脏不禁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在黑白配的大床上,亮色苍白,双目紧闭的男人,正无意识地昏睡着。
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受伤,但是以前,她刚跟他相熟,对受伤的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现在,看到他这奄奄一息的样子,她的心便如万箭穿心般,痛得几乎没有办法呼吸。
他的上半身是裸着的,胸膛上缠着隐约可见血迹的纱布,那子弹差点就穿过他的心脏啊,幸好老天保佑。
凉梓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抬起覆在自己的脸上,强忍住想滑下来的眼泪说:“你怎么能那么不小心?你怎么能让自己受伤呢,难道你不知道,我会很心疼的吗?”
他的脸色好苍白,就像白纸一样,让人忧心。
“司徒潜,你不要有事好不好?今天我跟你说的只是气话,不能当真的,我说过要跟你订婚,就一定会的,我答应你,只要你的伤势好起来,我们马上就订婚,好不好?”凉梓握住他的手掌,有点哽咽地说。
她说这话,并没有期待他能听到,更加没有期待,他能够回答,但是下一刻,一把低沉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好。”
凉梓顿时愣了一下,迅速抬头往他的脸望去,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睁开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的男人。
“怎么?看见我醒了,说话又不算数了是吗?”司徒潜勾唇,露出一抹揶揄的浅笑,盯着他。
“没有……这次一定算数……一定算数,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真的太好了……”凉梓看见他醒过来,顿时兴奋有些结巴了。
司徒潜的眸光落在她戴在拇指上的戒指,唇角的笑意变深了:“你戴了我的戒指,就是答应了我的求婚。”
“求婚?”凉梓顿时愣住了,扬了扬手里的戒指,眨了眨迷惘的水眸,什么情况?
“没错,就是求婚,以后你就是我的娘子了。”司徒潜望着她,眸光渐渐变得柔和。
“等等,这样就是求婚了?”凉梓瞠大眸子,满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没有鲜花,没有下跪,这也算是求婚?就连戒指也是黑宴拿给她的,潜大爷,你这是坑爹还死坑娘呢?
司徒潜不语,唇边那笑容意味深长。
“我不知道这是求婚,不算数,我戒指还给你。”凉梓立即把戒指拔下来,要还给她。
“只要戴上这枚戒指就是我司徒潜的媳妇,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给别人了。”司徒潜勉强抬起手臂,拿着戒指,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凉梓撅起小嘴儿,满脸不信地盯着他,除了她,他还能给谁?她才不相信他会给别人呢。
“小晴。”司徒潜突然向着外面喊了一声。
立即的,房门被推开了,一名中规中矩的女佣,走进来,恭敬地问:“少主,有什么吩咐?”
“这枚戒指……”司徒潜扬起了手里的戒指。
“等等。”凉梓看着他,把戒指扬起,对着小晴,就想把戒指送给她的节奏,心顿时漏跳了一拍,赶紧伸手往前,啪的一声,把戒指抢过来,妥妥地戴在自己的手指上,嘚瑟地说,“这枚戒指送给我,就是我的,你休想把它送给别人。”
“你不是说不要?”司徒潜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谁说我不要的,我戴着挺好看的,这枚戒指,除了我,谁还能戴得起?我不管,以后就是我的了,你别想要回去。”凉梓戴着戒指,把拳头握紧,一副谁也别想来抢的神气表情。
在一旁候着的小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感情这对主儿,找她进来当炮灰的,见没自己的事儿,便很识趣地退下去了。
凉梓戴着那枚戒指,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宝贝,半响,她坐在床边,拉住他的手,轻声问:“司徒潜,我带着你这枚戒指,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就是未来的少主夫人了?”
司徒潜微微一笑,颔首:“当然。”
“那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再来看你,就算你爷爷在,我也不用回避了?”想起自己刚才在外面,彷徨无助,她就忍不住感到心塞了。
司徒潜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身那么事儿,但是看到她这神情,不难想象刚才的情形,他反手,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坚定地说:“当然,在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陪在我身边的人,就只有你。”
这话,就如锤子般,一字一句地锤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黑宴……”司徒潜突然向着外面低低地喊了一声。
就守在门外的黑宴,立即推门进来,见到他的神情虚弱,皱眉,他还不休息,想干什么?
“黑宴,我要你发誓。”司徒潜看着他向着自己走来,眼神严肃地盯着他说。
黑宴快步来到床边跪下,见他的脸色凝重,赶紧说:“少主,你有什么尽管吩咐,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属下一定万死不辞。”
司徒潜伸出手掌,紧紧地扣住他的肩膀,用从没试过的严肃表情命令:“从这一刻开始,我要你发誓,你必须以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凉梓的周全,在我的伤势好起来之前,不准任何人伤害她,就算是爷爷也不可以,你发誓。”
凉梓听到他这样说,身体顿时一怔,他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居然还只是记挂着自己的安危。
黑宴愣了一下,看见了凉梓手上并没有取下来的戒指,知道司徒潜这一次,是来真的,他轻咳了一声,严肃认真地说:“我黑宴发誓,我将会用我的性命来保护凉梓,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如果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我终于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