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只身赴约
那彭国章留下那句意味不明的话，便施施然离开了。
乔馨和方青二人依旧留在茶座，对看了一眼。方青眼中不加掩饰的不满，乔馨自然没有遗漏。
不管是那彭国章出尔反尔的行为，还是他那直白不加掩饰的淫靡眼神，乔馨亦是瞧不上，厌恶的。但乔馨知道，云韵既然选择这彭老鬼的地方，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如果没有实质性的矛盾，乔馨并不想贸贸然换地方，或者和这彭老鬼弄僵。
“馨儿……”
方青带了几许征询的意思。
只要乔馨点头，方青有自信，动用手上的关系，那彭老鬼就是摇头也能被她掰成点头！
即便不用尚亦泽给她留下的那些特权，区区一个酒色财气，一身横肉的彭国章，方青亦是有手段能让他乖乖地听话，签下眼前这份合约。但说到底，这一切还是要看乔馨……
她现在的本质工作只是一个保镖，在乔馨有别的指令之前，她自然不会有逾越的，越俎代庖的行为。
“方青姐，你的意思我懂，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一步。”
乔馨说着，举起面前的紫砂壶，为方青面前的紫砂茶杯满上。
顿时，只闻那清冽醇厚的茶香在两人鼻尖萦绕弥漫开来。
那彭老鬼虽附庸风雅，可本质依旧是个粗俗的，来到如此环境清雅的茶室，不好好品一品那茗香，一甩屁股离开，着实无趣！自己要是光被那老鬼破坏好心情，却遗漏这茶道中的美好，实在是划不来！
茶壶再次被端平，壶嘴凑近了自己面前的茶杯，乔馨亦是为自己满上。
“方青姐，不说那彭老鬼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晚上咱们见招拆招就是了！现在嘛，还是好好喝两杯，这茶香还真是不赖呢！”
话落，乔馨率先拿起了自己的面前的茶杯，还未送入口中，堪堪移至自己的鼻下，那香气已然四散，以她的鼻尖为中心，向着周围，一点点蔓延……香气伴着温暖，宛若一次灵魂的涤荡，让乔馨惬意地微微眯起了凤目……
很多事物皆是应证了那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相同的一壶茶，在那彭老鬼面前也许只是解渴的凡物，可乔馨这般用心品尝，又是别样的体会。
不过话说回来，那彭老鬼也许在茶道上毫无所长，却也不是能够随意揉捏的人物。
乔馨相信，他能做到这一步，成为青石市房地产界的大鳄，绝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与尚亦泽那个男人相比，前者绝对会被秒杀，但……如果可以，乔馨不希望借用尚亦泽的力量……
这是心底最深处，有些倔强的小想法。
不为其他，只为了证明自己，是有资格站在与他比肩的位置的……
一如乔馨辞职欧利文。
除了不愿受女同事那些无尽的八卦，不想用插画师这一职业限制自己，更多的还是因为那次在明泽集团的经历……
加上那几次三番的经历，乔馨也是深刻地明白，自己这般的没背景没家世，学历、能力也没有什么突出的现代版灰姑娘，若非强大，想要站在尚亦泽身边，与他享受那童话般美好结局，很难！
即便尚亦泽不介意一直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可乔馨却不能就这么安逸地躲着，享受他的保护。
而且，她既然已经来了青石市，怎能再借助尚亦泽的势力？
思绪间，乔馨已经将面前的清茶喝了大半。
口齿间那经久不散的茶香，让乔馨因为彭国章那老鬼阴郁的心情，恢复了不少。
方青转头，便看到乔馨脸上淡淡的笑意，也跟着笑了，“好，咱们就见招拆招，我就不信了，这彭老鬼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来！不过他要是真那么不知好歹，那也就不能怪姐姐我不客气了！”
“还姐姐呢，我看那彭国章怕是当你父亲都够了！”
方青面对生人总是一副冰冷的面孔，可在乔馨面前，却是化解了伪装，更像是一个小女人，看她这般自称“姐姐”，耀武扬威的模样，乔馨不由失笑。
不可否认，如此的方青，鲜活了许多。
两人就这么边说笑边品着茶，倒是格外悠闲。
中间乔馨接了云韵的一个电话，是怕小妮子应付不来，受委屈。
这要放在以前，乔馨指不定就对着云韵抱怨了，不过现在，她却是笑着将之前的事按下。
她是不想云韵分心担心自己，同时，乔馨也是觉得，今天下午和彭国章这所谓的见面只是试水，真正的结果，估计要等到今天晚上才有结论！
“那就好，你自己小心着点，那些人都不简单！能行最好，实在搞不定，便算了，你老师我虽然说不上是手段通天，可是举办一个画展，却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云韵这话虽然安慰乔馨的成分居多，可也算是属实。
她在画坛的名声不小，这些年走南闯北，名气更是累积了许多，不能说是一呼百应，可是真要动用关系，她自然也不会短！
这般，乔馨和方青在茶室里耗了大半个下午，晚上在茶室旁边找了一家餐厅，算是简单解决了晚饭问题。
此时距离晚上七点已经只剩一个多小时。
想了想，乔馨拉着方青去了一趟商场。
她原本想着那彭老鬼和云韵早有约定，而且所约的地方是在茶室，所以乔馨穿得偏向于休闲，不过就看下午的情况，只怕这事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两人皆是买了一件制式的便西和工装裤，这才套上厚重的外套。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
今晚平仙居一行，乔馨可不想再被当做炮灰花瓶！
要说，这算是乔馨的优点，却也是缺点。
那张小脸太过精致美丽，让人看着，难以移目！
又是因为乔馨年岁小，脸上总是多了一些青涩纯洁，可骨子里那天生的妩媚妖冶却又无法掩藏，如此冰与火，魔与仙的结合，几乎就是在挑战男人的忍耐！
套上那刻板僵硬的制服，这小妖精总算是显得不那么魅惑生香了。
也难怪尚亦泽不想这小女人来青石市，总有股想要将她牢牢捆绑在自己身边的冲动，就这妖精惑人的模样，只怕定力稍差，再有点手段和能力的男人，都会把持不住，恶从胆边生吧？
装备好行头，两人看时间也是差不多了，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往平仙居去了。
说起来，乔馨刚到青石市的便来过一次这平仙居。对于平仙居内里的装潢设计，她印象不可谓不深刻，然，这一次这印象就实在说不上好。
乔馨二人刚刚下车才走到那平仙居的旋转门前，那两个门童便状似客气实则试探地询问二人是否预定了位子。
门童是为何意，乔馨不可能不明白。
她和方青今天为了严谨，换了这制式化的服装，可同时也是将两人大致的身份暴露一一工薪，OL。
可这平仙居是哪？
能来这里的可都是青石市的权贵！若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这里，那些富商官家哪来的优越感？他们这平仙居今后还如何拿乔？
乔馨做了一个深呼吸，不打算和面前的二人计较，平和地道，“彭国章，百川集团的彭总，我想他应该预约了。”
“彭总？”
其中一个门童似有些不信地重复了一遍。
他们虽然只是一个小小门童，可是对于青石市的权贵知之甚深，哪家是哪家的总裁，哪家是哪家的少爷，就是这些老板、公子的小情人，他们也是鲜少不知的。对于彭国章，他们自然不可能不认识。
虽说这彭国章在青石市也就只能算是一个坐稳二流，正在努力往一流势力挤得家伙，即便如此，也是够这两个门童喝一壶的了。
如此，他又上下打量了乔馨二人一眼。
目光在乔馨那张绝美却并未绽放到极致的小脸上稍作停留，一抹隐晦的亮光闪过，随即脸上扬起了一抹温和不少的笑容，“抱歉了，我们这就让人去看看。”
话落，那门童从腰间掏出对讲机，“穿山甲穿山甲，确定一下百川彭总今天有没有定位子，几位。”
这边说完，那边很快传来了伴着杂音的回应。
“没有！”
拿着对讲机的门童闻言稍愣，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又看了一眼乔馨和方青二人，咕哝了一句后，收起了对讲机。
也说不清为什么，这门童只觉得面前这两个女人不简单，尤其是那个容貌绝美，年纪也不大，可身上若有似无地散发了一股让他忍不住想要臣服的感觉。这感觉，他在不少官家太太、贵家小姐身上看到过，并不陌生。眼前这个女人……
门童犯了难，没有预约自然是不能放两人进去的，但又怕这么做得罪贵人。
左右为难的时候，乔馨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紫金色的卡片，“你别纠结了，现在我们能进去了吧？”
卡片亮出的瞬间，两个门童皆是一愣，随即脑袋像是捣蒜一样连忙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那两名门童却依旧呆愣在原地。
那紫金卡……
是平仙居最高级的会员卡，可以享受不预约，包厢的优先享用权等诸多会员特权，不过想要获得这卡，也着实不易。一年内消费三百万以上或者，缴纳二十万的会员费。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寻常人能够负担得起的！
据说平仙居在青石市这么些年，拥有紫金卡的人数，不超过百位。
自然，乔馨这张紫金卡是从尚亦泽那拿的。
那日在平仙居，看乔馨吃得开心，尚亦泽在离开的时候便将这卡塞给她了，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这小妮子满足口腹之欲。
只怕尚亦泽自己也没想到，他的随意之举，可是帮了乔馨大忙呢！
乔馨并不难想见，那彭国章今日此举就是故意而为之，想要给乔馨来一个下马威，煞她的威风，让后续的谈判成为他的一言堂吧？
只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却连预定的名头都不让她知道，可不就是摆明了想要让她被拦在平仙居外头吗？
这种伎俩……乔馨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想必那彭老鬼还真是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想着，乔馨包里传来一阵震动。
乔馨拿出手机，只看那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串并未保存的号码，不过乔馨却认得，不是彭老鬼是谁？
“喂，彭总吗？”
“是我，你人呢，大家可都等着呢！”
彭国章的声音传来，带了些许笑意，不过乔馨却听出了其中幸灾乐祸的味道。
没有计较彭国章那老鬼的心思，乔馨淡淡地回应道，“抱歉有事耽误了一些，不知道彭总是在包厢内还是大堂？”
闻言，那头稍稍一愣，依旧声音带笑地道，“就在霏雨阁，乔小姐希望还快些。”
此时乔馨已经走到了二楼包厢区，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包厢名字，眉间微微一蹙，随即又展开一一霏雨阁，不正是彭老鬼所说的包厢名字么？
“乔小姐？”
乔馨许久不出声，那彭国章不由又喊了一声，便听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抱歉，来晚了……”
这声音好似贴着彭国章的耳际传来，又似就在他面对面的地方。
彭国章觉得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余光一瞥，只见包厢的门已经被打开，门口站着的，赫然是乔馨和方青无疑。
看彭国章的视线投来，乔馨笑着冲他摇了摇自己手中的手机，收线……
一一一一
彭国章到底是老狐狸，虽然惊讶于乔馨的出现，不过很快便收敛好自己的情绪，笑着向众人介绍起乔馨。
“这位便是那云大画师的亲传弟子，乔馨，旁边的这位，是她的朋友。”
话落，彭国章又向乔馨介绍起了与他同桌的那些男人。
这些男人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梳着发亮的油头，抑或聪明到“绝顶”的地中海头，而且从彭国章对待他们的态度，乔馨不难判断，这些人，非富即贵！
果然，皆是青石市各大集团的总裁抑或经理，不过这些也算是在乔馨的意料之内。
毕竟若非财大气粗，他们也不会成为这次画展的赞助商不是吗？
只是介绍到最后一个人时，却是让乔馨吃了一惊一一青石市文化局副局陈志诚……
虽然他这“局”前面带了一个“副”字，可所谓一物克一物，文化局对云韵以及她要举办的画展，却绝对是不能得罪的一个！
但饶是如此，乔馨并未表现得太过逢迎巴结，冲其微微一笑，随即又躬了躬身。
“抱歉刚刚突发了点事给完了，我在这给大家陪个不是！”
一进来乔馨便已经说了抱歉，但礼多人不怪，在场的哪个不是平时别人捧习惯的主？所以乔馨这般低姿态，再配上那张美丽的小脸，这所谓的迟到一事，便也就这么揭过去了。
入座，乔馨和方青在算是东道主的彭国章身边坐下。
许是心里惦记着那彭老鬼下午那猥琐的眼神，方青很是干脆地坐在了彭国章和乔馨中间，而乔馨另一边，则正是那个文化局的副局陈志诚。
自然，这一开席是不会开始正题的，席中乔馨作为其中唯二的女性，加上又是云韵的徒弟，便成为了开局的话题。
要说关于云韵的名气和成就，在场也是不陌生，不过乔馨，他们却是不熟悉。
乔馨对此并未细究，只是一笑而过，说自己在绘画上造诣不比云韵，而且初出茅庐，只能说是小兵小将，难登大雅之堂。而后，乔馨又是将话题说回了云韵，也就是关于赞助的事宜。
不得不说，乔馨这番谦虚又灵巧的姿态，博得了在场不少人的好感，不过也有不识趣的，以其中那个黄姓男人为典型。
只看他砸了砸嘴，一脸不屑地将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放下，见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才道，“我说女人啊，就乖乖地在家相夫教子多好！愣是要折腾是那么多的名堂，还画画，画个锤子，我就见不得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了！你说你画画，能画个饼充饥不？不能吧？能画个男人养你吗？也不能吧！既然什么都不能，那折腾个什么劲呢？！”
说到这，那黄姓男人摇了摇头，“我就想不明白了，画画怎么就这么让你们着迷了！宁可不吃饭不睡觉，就是一定要画画，还逼着我来弄这个劳什子的赞助！哎！算了算了，我就是个大老粗，不说了，我赞助两百万！别的就不用了，到时候让那姓云的女人陪囡囡，就是我女儿吃顿饭就行了，到时候你也来吧。”
话落，黄姓男人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掏出自己的支票本，给乔馨写了一张支票，随即意有所指地看了桌上的其他几个男人一样，“老子就受不了你们这些磨磨唧唧的性子。”
看着那黄姓男子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支票，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变化，着实让乔馨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很快，乔馨嘴角捻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这黄姓男子看起来暴躁不耐，对于女人、绘画贬低良多，可却让人实在讨厌不起来。
别的不说，光就是男人为了自己的女儿，赞助两百万这心思，乔馨便觉得这人的心肠坏不到哪里去！而且他最后留下那句话，可不就是在帮自己吗？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相比在场这些始终带着伪善面具的笑面虎，乔馨显然更愿意与那黄姓男子相处。
此时的乔馨显然不知道，自己今后和这黄姓男子或者说是他女儿的交集，还真是不少！
说回眼前，黄姓男子的插曲很快过去，说说笑笑间，桌面上各自打起了太极，再没有第二个如黄姓男子那般干脆利落的人物出现。
就这么你来我往，乔馨已然喝了不少酒，虽然说不上醉，脑袋已经有些晕乎了。
若不是方青就在自己身边，乔馨还真不敢这么“豪放”。
乔馨轻轻甩了甩脑袋，小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再看面前桌面上那些毫无罢休打算的男人，乔馨只觉一阵头疼，秀眉微蹙，便嗅到鼻尖袭来一股带着淡淡薄荷味道的沁人心脾的味道。
是乔馨身边的陈志诚。
“随波不如溯源。”
清冽的男声，亦如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在这酒气环绕的包厢内，给了乔馨一抹舒爽的小空间。
不过他这话的意思……
“我明天早上还有一个会，先告辞了。”
陈志诚不待乔馨追问便从座位上站起来，冲桌上那些男人点了点头，便如那黄姓男子那般，干脆利落地离去了。
随着他离开，还有他身上那淡淡的薄荷味道……以及那句让乔馨不解的话……
此时，包厢内除了乔馨二人，已经只剩五人，顿时有些冷清起来。
“今天喝得还真是有些多，脑袋晕乎，怕是谈不了事了。”
彭国章站起来，一副惋惜的模样道，见此，其余四人也跟着站起，点头附和他的话。
“今晚这酒兴真是有些高啊！可惜老了，不能喝了……”
“是啊，现在就觉得头晕，什么也想不了！”
“乔小姐，我看这赞助之事，只能改日再谈了，如何？”
你一言我一语地唱和完，五人又装模作样地将话语权交给了乔馨，乔馨也是明白，这些老狐狸仗着醉酒，肯定也是说不出所以然来，索性点头。
“我也是觉得今天喝得有些多，只能改天再谈。”
闻言，五人面上点头，心里却都是在冷笑，果然是个没经验的小妮子，太嫩！
不想，乔馨美眸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我倒是想起来了，彭总手上那最新开发度假村已经开放，就约在后天上午，咱们一边看着冬日美景，一边商量，倒也不是兴致，几位觉得如何？”
五人那都是商场上的老狐狸了，今天却是结结实实地被乔馨摆了一道！
尤其是那个彭国章，如此邀约，他非但不能推拒不说，其余四人可不也是得买他的面子前往一趟？
乔馨不去看几人那吃瘪的表情，一如五人之前那般，揉着太阳穴喊头疼，便叫方青扶着离开了。
如此乔馨，当真是让五人有股子吐血的冲动！
但木已成舟，后天那度假村一聚，定然是免不了的了。
而回去之后的乔馨也没闲着，一连串的变故，让她不得不怀疑，这背后有一只黑手！
再想那陈志诚的那句话一一随波不如溯源……
可苦无头绪，一日时光转眼便过。
到了约定的那日，乔馨和方青正准备出门，方青却接到一个电话。接完电话，方青一脸严肃，眸中隐隐翻腾着怒火，但只说是有事，必须要离开一趟。
乔馨见此，安慰了几句，便与其分道扬镳。
如此，那前往度假村的路上，便只余乔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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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零头加起来欠了宝贝们七百，前天补了三百多，加上今天补得零头，不欠了，噢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