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惜语今日一袭碎花长裙,束着腰峰,衬得纤腰不盈一握,胸前更是鼓鼓的,让人的视线忍不住往上面瞟。
她貌美如花,五官精致,灯下赏美人, 却是越看越妖媚动人。
赵钰却发现自己面对这样的吴惜语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知从哪一日开始,他一看到吴惜语这张脸,就会想起秦昭撞破他和吴惜语私情的那些画面。
当年他若不是被吴惜语迷得神魂颠倒,应该也不至于跟秦昭和离。
若是不曾和离,秦昭便还是他赵钰的原配,如今也不可能成为萧策的后宫妃嫔。
秦昭明明就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会把秦昭弄丢了?
赵钰自己也知道的,他不过是在迁怒罢了。问题的根本不在吴惜语, 即便没有吴惜语, 他也不曾善待秦昭。
曾经秦昭也爱过他,后来在赵家人的磋磨中爱不见了,这跟他脱不了干系。
赵钰麻木地从吴惜语身边经过,吴惜语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好似一朵娇艳的花朵在瞬间枯萎了一般。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她明明是他的妻子,他怎么可以只把她当成路人?
她不顾一切地从身后抱住赵钰,哑声道:“表哥忘了吗,表哥和我是有交易的,表哥要给我一个孩子。”
他不在她房中留宿,她要怎么为他生孩子?
赵钰才是书中的男主角,既有才干, 又有家世,更有容貌, 她不必羡慕秦昭的。
因为萧策这个短命皇帝很快就会死了,到那时赵钰将位及权臣,而她会成为权臣夫人,那时的秦昭将会成为孤苦无依的太后。
她吴惜语才是书中的正牌女主角, 秦昭算什么东西?
赵钰回头看向吴惜语,神情依然冷漠。
吴惜语却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胡乱亲吻一通,没有章法。
赵钰便在下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抱起了吴惜语,往吴惜语居住的轻云轩而去。
吴惜语想要孩子,他给她便是……
梨花苑内,月晴脸色苍白,喉间一痒,却及时控制住。
孩子还小,她不想吓倒孩子。
直到奶娘抱走了孩子,她才控制不住,剧烈咳嗽。
当她看到帕子上的血迹,一点也不意外。
她这具身子残破如此,只怕也没多久日子好活了吧?她觉得这样也好,只要她活着一日,圣上就可能质疑她一日。
她若死了, 就不会再阻挡公子的仕途。公子那样好的人,她不该拖累他才是。
小玲看到月晴帕子上的血, 脸色发白:“姨娘这病不能再拖了,需得找大夫看诊才是。”
月晴喘了一口气,摇头道:“无大碍,我睡一觉便好了。公子平日里忙,咱们不可打扰他……”
“公子再忙也有空陪那两位姨娘。”小玲郁闷地道。
月晴惨然一笑:“她们是皇上送进府的,公子再不喜也得留下,更何况……”
她没再继续。
她于公子而言是负累,死了便是所有人的解脱,只是她舍不得宏哥儿。
这夜,月晴辗转难眠,许久未能睡着。
锦阳宫内,秦昭收到了庄晴递进宫的消息。虽然她不知庄晴用什么法子往赵府中塞了人,但是月晴呕血的消息还是传进了宫中。
月晴呕血不是第一次,若赵钰真在意月晴,又怎会对月晴不闻不问?
尤其是萧策送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进赵府后,赵钰便忙得很,连月晴都不见了。说起来,赵钰现在的人设跟书中男主角的人设一点也不像。
赵钰在书中可是不近女色的,只为吴惜语这个女主折腰,但现在赵钰看起来像是见一个爱一个,有了新人忘旧人,这不符合赵钰书中的人设。
唯一的解释是,赵钰这等作派是做给萧策看的,想打消萧策的疑虑,是这样吗?
秦昭看完信件后,不敢留着,随后把信烧了。
她看向窗外一片白色,雪虽然小了,但还不曾停歇,往年可不曾见过这么奇寒的天气。
“今年的天气古怪,冷极了。”宝瓶搓着双手跑了进来。
秦昭看着大雪纷飞如雾,若有所思。
虽然往年没见过这样的奇寒天,但她记得在前世也下过这样一场大雪,京都足足下了五天的雪。
正是这一年,闹了大齐建朝以来的最大雪灾。
前世的萧策因为这件事有足足一个月没进后宫,她耐不住寂寞去找萧策的时候,萧策还为此喝斥她不懂事。
她当时只顾自己的感受,不曾想过萧策为何会喝斥她,觉得委屈极了,哭着跑出了养心殿。
后来她听闻这次的雪灾死了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她那个时候去找萧策,无疑是往枪口上撞。
今日是下雪的第四天,也就是说,真正的灾难还没来,那些被天然灾祸夺走性命的可怜老百姓还没死……
宝珠和宝瓶见秦昭突然在室内来回踱步,一度以为是秦昭畏寒。
宝珠特意拿了手炉递给秦昭,秦昭麻木地接过,她又踱步了半刻钟,双眼突然一亮。
她记起来了,灾害受灾最严重的是并非极寒地区,而是衡城。
前世她不关心朝政,全心全意都扑在萧策身上,人也困在宫中,不知道宫外的世界如何。
但前世的灾害特别严重,严重到有不少人在后宫悄悄议论此事,她也偶然听人提及了衡城是受灾最严重的城镇。
现在灾害还没发生,她得提醒萧策才醒。
“娘娘要去何处?”宝红见秦昭突然往外走,好奇地问道。
“备步辇,去养心殿。”秦昭正色道。
宝珠这时才反应过来,追出来提醒:“娘娘不是说不见皇上为妙吗?”
秦昭这才想起自己正在和萧策冷战一事,只是这些小事都不足挂齿,她担心的是这次的灾害事件可能造成的恶劣影响。
原本萧策登基以来国泰民安,独独这回的灾害死了很多老百姓,后来还传出了很多对萧策的不利传闻。
如今想来,那些传闻的流出,可能也有对皇位渴望的野心家在背后推波助澜,萧沂可不就是渴望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