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瞪着那奄奄一息的老虎,耳边响起的则是老虎凄惨的哀嚎声,他惊魂未定,一时间竟然愣在了那里。
“公绩,把大王的古锭刀捡起来,亲手交到大王的手中,让大王手刃猛虎!”周瑜见孙权没有动弹,便皱起了眉头,厉声叫道。
“我来!”朱桓握紧自己的佩刀,径直走到猛虎身边,跨在猛虎的身上,将刀尖向下,正准备将刀尖一下子插在猛虎的头上。
“放肆!”周瑜盛怒之下,大叫了一声,一支羽箭便射了出去,箭矢不偏不倚的射中了朱桓的刀刃,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叫公绩的少年猛然向前扑去,直接将朱桓给扑倒在地。
不远处,杂乱的马蹄声纷纷而至,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孙河等人尽皆带着军兵赶了过来,众人在远处听到有虎啸声,担心孙权、周瑜等人的安危,便急忙策马奔驰,顺着声音找了过来。
众人抵达之后,看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却多出了十个体格强壮的勇士,都手持着利刃,程普等人以为是刺客,急忙下令道:“拿下!”
士兵未动,周瑜已经策马来到了孙权的面前,听到程普下令,便立刻叫道:“且慢,这些人都是我的属下,是负责保护大王的,诸位将军不必慌张!”
话音一落,周瑜翻身下马,指着那奄奄一息的老虎,对孙权道:“大王,如今躺在你面前的这头老虎就好比是当年杀死先王的刘备,试问大王,仇人躺在你的面前,你会如何做?”
孙权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喜欢狩猎,可是射杀的都是一些没有攻击性的动物,每次去狩猎场,士兵们早已经把猛兽毒虫驱赶走,生怕孙权会遇到什么危险。此次孙权第一次遇到危险,作为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他自然表现不出父亲、兄长的那种刚毅。
可是,当孙权听完周瑜的那句话后,心中生出了极大的仇恨,虽然没有见过刘备,但是他将老虎想象成自己的杀父仇人,紧紧地握着手中那把古锭刀,猛地用古锭刀插在了老虎的头上。
古锭刀锋利无比,一刀便灌入了老虎的头颅,老虎“嗷”的惨叫了一声,便一命呜呼了。
“父王,我为你报仇了!”孙权拿着父亲孙坚留下来的古锭刀,脸上溅上了一滴血,刚刚杀过猛虎后的他,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大王威武……”周围的将士们纷纷高呼了起来。
孙权像是在战场上打了胜仗一样,心里有种别样的情怀,他望着周瑜,见周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他拉着周瑜的手,满脸感激地说道:“大都督,我终于明白你今天为什么要我来打猎了,我没有父兄的那种刚毅,你是想通过此事磨练我,对吗?”
周瑜笑而不答,扭头对身后的那一个少年说道:“公绩,你过来。”
那个叫公绩的少年走了过来,抱拳道:“大都督有何吩咐?”
周瑜一手拉着公绩,对孙权说道:“大王,他叫凌统,是臣手下虎将凌操之子,年纪虽轻,却极有胆略,可谓是将门虎子。另外九名也是臣豢养的勇士,今日臣便将此十勇士托付给大王,让他们护卫在大王的左右,定然能够保护大王安然无恙。”
孙权听后,看了凌统一眼,便点了点头,对周瑜道:“大都督如此大礼,本王定然会好好珍惜。”
周瑜见孙权并非胆怯之人,只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便道:“大王以后还需要多多射虎才行,一来磨练意志,二来可以锻炼杀伐之术。先王和陛下都是以武立国,今后虽然不用大王上阵杀敌,可是只有性格坚强的人,才足以扛起吴国的基业。”
孙权听后,觉得甚为受用,便拉着周瑜的手,不再松开,对众人说道:“回京,本王要好好的宴请大都督,此番大都督的一番苦心,本王算是见识到了。大都督,今后吴国兵马,本王要尽数交给你指挥,替本王外御敌晦,内安百姓……”
“多谢大王。”周瑜也不客气,抱拳谢道。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可是在他的内心里,却是开心不已。他这么做,可谓是一举两得,一来可以增强孙权刚毅的性格,二来使得自己可以手握全国兵马,一旦孙策好转起来,他就可以将兵马尽数交到孙策手中。
可是,孙权也并非傻子,怎么能够不知道周瑜的用心,但是他还是顺水推舟,成全了周瑜,可见他已经对周瑜的怀疑取消了,变为依赖周瑜了。放眼吴国,孙权也确实只能依赖周瑜了。
随后一行人便回到建邺了,孙权更是热情地招待了周瑜。
与此同时,吕范带着孙策的密信来到了曲阿,向沿江守将要了一条小船,送他过江。
深夜,吕范的乘坐的船只刚刚驶到江心,便被华夏国在江上巡防的船只拦截住了,舰船上,横江将军令狐邵站立在船头,大声喝道:“将可疑船只拿下!”
吕范急忙叫道:“我是吴国平南候吕范,有要事要面见你们虎卫大将军,烦请通报一声。”
令狐邵听后,见船只上除了艄公、舵手、水手之外,只有吕范一人,并未藏有私兵,便让人将吕范接到了自己的战舰上,然后对所捕获的船只说道:“速速退回南岸,华夏国海军重地,不得私自闯入,否则格杀勿论。”
送吕范来的船急忙调转了船头,朝南岸驶去。
令狐邵转过身子,见吕范一身墨色长袍,白面青须,礼貌性地抱拳道:“原来是平南候,失敬失敬,只是不知道平南候深夜乘船到此,所为何事?”
吕范急忙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要见到你们大将军才可以说出来。”
令狐邵见吕范只身一人,便点了点头,对舰船上的传令官道:“传令其他船只继续巡防,本将送平南候上岸。”
江都城里,定国公、虎卫大将军甘宁正在府中与镇东将军、东阳侯臧霸商议如何调度军队,又将军队布置在何处之事,忽然听报说吴国平南候吕范只身一人前来,已经到了城门口,两个人都互相对视了一眼。
“吴国的平南候吕范是吴国皇帝孙策的心腹,和周瑜、鲁肃、顾雍等人一同受到重用,此时怎么突然深夜到访?莫非吴国细作已经潜入我国,探明了我们正在积极调兵遣将准备吞没吴国的事情,想来讨个说法?”甘宁狐疑地问道。
臧霸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乃是红旗特使传令,所有军队的调度都经过皇上的圣旨,并且是暗中调动,对外谎称是部队换防,此事机密非常,即使朝中大臣也未必知道,他们又是如何知道?我看吕范此来,必然是另有他事。莫不是吴国皇帝突然暴毙而亡,前来报丧?”
“吴帝正值壮年,怎么会突然暴毙呢,不管他了,既然来了,姑且听他怎么说。”甘宁反驳道。
臧霸点了点头,当即和甘宁一起收拾了这些兵力分布图,然后等候在府衙的门口,并且让人张灯结彩,作为欢迎之状。
江都自从被选为华夏国的海军基地之后,经过许多年的发展,在今年年初被裁定为府,由原来的小小县城升为了府,但是此地因为是军事基地,所以江都城一带很少有老百姓出没,这里是继华夏国天津港之后的又一大海军的军事基地,其意义非常重大,乃是攻伐吴国的前线阵地。
吕范被令狐邵的部下一路送到江都城里,抵达府衙门口之时,已经见甘宁、臧霸率领众多将领等候在那里了,显得很是隆重。
“平南候深夜造访,倒是让这里蹦壁生辉啊,本府已经让人备下了酒宴,平南候快里面请。”甘宁笑脸相迎,将吕范迎入了府衙大厅。
吕范坐下之后,见只有甘宁和臧霸陪同,周围站着还有一圈将士们,他看了甘宁一眼,淡淡地道:“大将军,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说,能否请大将军屏退左右?”
甘宁摆手道:“不必,这些都是本府的心腹,而且臧将军也是我的左右手,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不能说的。平南候深夜到此,必然是有要事,还请但说无妨。”
吕范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受了陛下秘密派遣而来的,算是陛下的特使,想托甘将军引荐一下,去洛阳觐见你们的皇上,并且所奔走的事情,也关乎两国之后的命运。”
听吕范说的如此严重,臧霸便插话道:“原来是想觐见皇上啊,此事甚为容易。只是平南候身为特使,为何不直接正大光明的组成使团去洛阳,非要经过这里呢?平南候此种做法,未免会让人产生诸多疑问吧?”
吕范道:“请两位恕罪,此事关乎两国的盟好关系,也关乎两国之后的命运,我受陛下所托,不见到贵国皇上,是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去的,还请两位见谅。”
甘宁道:“既然如此,那本府明日便安排平南候去洛阳,今夜就请暂时歇息一下吧。平南候,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