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坐拥天下的君王,竟真的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他是怎么了?他是真心的求死吗?不想在多想,不愿在让自己的心乱如麻,她尖叫着朝他举剑而刺。
“王爷!”在将士们惊恐地的呼声下,上官纤心手上的剑尖已直抵他的胸膛,血一点点从里面倏地迸出。上官纤心不敢相信的盯着他,她以为他会躲,他会挡,可是他竟动也不动接受她的剑刺入他的心。
不,不,幸好她的这一剑没有太用力,她必竟有些下不了手,真不敢想像,要是自己的力在加一分,东方漠狂现在就成了她的剑下亡魂。她轻轻闭上了双眼,给了他一个美得凄艳的笑容。她差点就杀死了他,她差点就要了他的命,她是下不了手的,她甚至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大力,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死在她的剑下。
她懂了,她不能为暗风报仇,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她握剑的手加注了力量,然后割向了自己的玉脖。
闭眼,她迎接着死亡,在千钧一发之际,东方漠狂不顾自己的伤势,用手一把握住了剑,血一滴滴落地,
怎么不痛?她慢慢睁开眼,天,她没有割破自己的喉咙,那些血全是东方漠狂的,他的手,他的手此时还紧紧握着宝剑。
她的心乱了,头好重,好重,过度的悲伤和承受不了的情感纠缠让她晕倒在地。看来今天又不能启程了。
本做好回程准备的将士们在东方漠狂的号令下“安营!宣御医!”全迅速停了下来,重新扎营。
御医急急地赶来,首先要给东方漠狂止血治伤,可是低沉冷漠的嗓音隔着重重珠帘传了出来“不要管本王,先为王妃诊治。
“王爷,这?”御医想要在说什么,东方漠狂急喝着“还不快为王妃诊治。要是王妃有个三长二短,本王灭你九族。”
不敢多言,御医屈身行礼,迅速地隔着珠帘为上官纤心把脉,因为过度的紧张不觉得已是满头大汗。
珠帘隔着的上官纤心静静地平躺在东方漠狂的旁边,她睡得是那样的安静,这样默默地凝视着她,守着她竟是让他觉得很幸福的事,胜过她醒来时决裂般得无情。
他真的很害怕她会死,那一瞬间,他脑海里是一片空白也没想过自己的手会受伤,他不会让她在他面前自刎,她不忍心杀他,证明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他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涩涩地幸福。
他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绝美的脸,这张脸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梦中,令他魂莹梦牵。
他永远不会忘记,她崖顶上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这张脸早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泌入了他的骨血,从他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那种无法言说的欣喜,只到那时他才那么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心,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会比这个女人更加重要,江山、帝位、权利,也不能和她相比,因为,只有她才能让他感觉到,他的生命中有着心跳。
“禀王爷,王妃只是过度激动,以至气
血攻心才会晕倒,臣开下镇神汤给王妃服下,王妃就没有大碍了。”御医总算是松了一气,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好,你亲自去煎药来。”他命令着。
东方漠狂是用自己的嘴吣着药一口一口了喂进上官纤心的嘴里,她睡得很熟,很沉,御医说服了这药她要睡到明天才会醒来,她没事,他就放心了。
其实就这样拥着她感觉真好,想到她明天醒来,他的心却起伏不定。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她,甚至不敢看她那充满恨意的双眼,他不想去破坏这种
安静的美,但是他很清楚,天总是会亮的,她总是会醒来的。
他是注定要面对她的伤痛,她的怨恨,她的愤怒的,他亏欠她太多,他拥抱她的胳膊更紧了一些,他凝视着她的脸庞,仿佛这一眼如隔了上千年。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她在做梦吗?她的梦里有他吗?是一个美丽、幸福的梦吗?可是为什么在她的眼角闪动着晶莹?
“不!不!不要杀他,暗风快跑,快跑”她果然是在做梦,真是庆幸她的梦中有他,可是却是这样一个可怕的梦境。
上官纤心用尽力气地嘶叫着,可是没有半点的作用,东方漠狂还是举起了利刃,一刀一刀猛刺着暗风的心脏。
鲜血四溅,溅得东方漠狂的脸上、手上、身上全是妖异的鲜红.他发疯似的大笑着,在他那狰狞的笑声中,暗风痛苦地倒下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上官纤心,手向她呼救一样伸着。
“不!暗风!”她想冲过去救他,可是脚却不能动弹,牢牢地粘在了地面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暗风残死在东方漠狂的刀下。而她只能这样看着,看着他死不冥目。
东方漠狂不仅感觉到了上官纤心的恶梦,还感觉到了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四周静的太过诡异,虫鸟都没有发生半点的声音,好像黑暗中潜伏着什么,可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只觉得他的大脑渐渐没有了意识,两眼开始花乱,便没有了知觉。
上官纤心的恶梦却还在继续,她无助的抱头痛哭着,然后一个机灵,奋力地睁开眼,猛然坐起,难道是梦?只是一场恶梦,不,不是的,暗风明明就死了,他是被东方漠狂杀死的,不,不,她的痛仍在撕扯着她的心。
她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的宫殿里,难道是漠北皇宫,不,她没去过那里不会有熟悉的感觉,那这里是?
她只记得自己因为下不了手杀死东方漠狂为暗风报仇,她只有选择自刎了结残生。
可是就是那刹那间,东方漠狂竟不顾一切的握住了她的剑,他的手受伤了,流了好多的血,后来,后来,她就晕厥了过去,想不起来了。
他在哪里?暗风呢?暗风的尸体呢,她一定要好好安葬他,她不要他暴尸荒野,她的心中甚至还怀着一丝侥幸,暗风没有死,他没有死 。
她努力地撑起身子想站起来,就在这时,门轻轻地推开了,一脸笑
盈盈的上官纤雪端着一碗什么汤药走了进来。这里竟天月皇宫?是的,难怪如此熟悉。
她张着嘴惊呼着“你?姐姐?”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在天月皇宫里,她怎么会到这里的?难道自己还在做梦,还没有完全醒来?“真的是你吗?”
“当然是我,你以为会是谁呢?快,快躺下不要多说话了。”上官纤雪竟关切地对她说“你大伤未愈,应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呢?”上官纤心真的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自己竟到了这里。
“他?你指的是东方漠狂吗?他在天牢。”上官纤雪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醋意:“你,你们昨天是在一起的。到这里才分开的,本来你也是要被打入天牢的,可是,你命真是好,有一个男人见到了你跟见到了天下至宝似的,你现在应该得意了,你的司徒晋一定会好好宠幸你的。”
“你说什么?那,那他知道我,我是谁吗?还有,暗风呢?暗风又在哪里,对了,父亲呢?你有没有见到他?”上官纤心的脑子里烂成了一团,她有了多的问题,她需要答案。
“好了,好了,你慢慢问,你一口气问出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你呀,放心吧,他怎么会认出你,不过,我当然不同了,你必竟是我妹妹,我当然知道了,他还特别吩咐我,我这个新贵妃娘娘来侍候你呢,你面子大吧!”上官纤雪淡淡一笑,然后端起刚才放在桌上的碗,轻轻吹了吹“这里补气血的汤药,你快趁热喝了吧。”
“我不想喝。”上官纤心推开她的手,她想下床“我必须去找到暗风,他……他死了,我不要他的尸体这样暴尸荒野。”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可是真关心他啊,不过你不能出去。”上官纤雪拦住了她“司徒晋已经亲自去搜寻他的尸体了,你放心吧,就为了那个暗风,他才把东方漠狂打入天牢的,所有的事只有等他回来在说,目前你只能在这里好好修养,哪里都不能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会杀了我的,我的好妹妹,你可不想我这么年轻就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吧?”
上官纤心终于明白她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地来照顾自己,原来是受人所使,她的心一阵寒冷,这,这是她的亲姐姐吗?为什么她们之间永远隔得那么的遥远。
“那父亲呢?你有没有见到他?”上官纤心想到上官纤雪应该会念父女之情的,可是,上官纤雪却半天也没有说话,她不解地望着上官纤心心里开始不安。
“父亲?我怎么会看见他,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我只知道司徒晋收到司徒烈献上的一幅美人图,还得知那个美人是和暗风在一起,后又被东方漠狂所擒,而暗风为了和东方漠狂争夺这个美人而死在了东方漠狂的剑下,所以,司徒晋的死士连夜出发暗下埋伏。他也很明白面对这么多的漠北军队不能以武力力取,于是便在他们的油灯里下毒,神不知鬼不觉得让他们中了毒,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上官纤雪语气轻快的诉说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