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大……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恍惚中,听到身旁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声音却苍白无力得仿佛垂死之人的喃喃私语。

“羽!……羽!……你振作点啊!“

“啪”一声带着隆隆回音的闷响,脸颊顿时一阵热麻,随之袭来的剧痛却让我险些涣散的神智陡然清醒过来。

“嗯?!”我浑身触电般一个激灵,眼前昏暗扭曲的景象立刻清晰明亮起来,这才惊觉自己挣被暗月枫和雪城月一左一右地搀扶在中间,不由茫然道:“啊?刚才谁打我?!”

“我看你快晕过去了,就轻轻扇了你一巴掌。”雪城月担心地扶着我道:“你没事儿吧?脸色好难看,刚才抓着你的手,根本就是冰的,还呲呲的冒着寒气呢!”

“……麻烦下次能换个人来叫醒我么?”我捂着几乎都麻掉了的左脸,活动了一下差点脱臼的下巴,还特意用舌头检查了一番自己的牙齿是否完好,“天哪,你想杀人么?再稍微大力一点,我就真挂了啊!”

“意识情急,没控制好嘛!”雪城月扁着小嘴委屈道:“枫哥又不敢打,只能我来了。”

此时,我直觉胸口窒闷难当,气息颇为不畅,心悸手抖的厉害,试着运气平复,却惊觉浑身真气竟有些不听使唤。

突听耳旁传来校长的声音道:“小子,别妄动真气,你刚才气急攻心,真气暴走完还没彻底平复,先试着慢慢吐息,平复了心情再说吧!”

我依言不再运气,可哪里平复得下心情,抬头直问道:“刚才那小子呢?真死了么?!”

“还好,有校长在,他没死成。”暗月枫阴沉着一张脸,寒声冷笑道:“不过,老大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绝不可能让他活着飞回多伦多的,不搞得他遗臭万年,死了都被人悬尸唾骂,我以后也没脸再做你小弟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深吸口气,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头,摆摆手道:“算了吧……我没事儿了……让我先喘喘气儿。”

雪城月皱着眉道:“唉,我经常听人说气大伤身,气大伤身,只当是玩笑呢,没想到竟然真是这样。以前电视里看有人气的手都昏厥心绞痛什么的,还觉得太夸张,今天看了你,才知道我不过是事不关己,才无法体会了。刚才那混蛋也真是能气死人,别说你了,我都气得头晕起来了。哼,超不要脸的家伙,我虽然也有听说过,但总觉得还算有法子治,可这种连命和脸一起都不要的,还真是让人有一种超无敌的无奈啊!”

“古人云,人至贱则无敌嘛!唉,小弟我今天也是失策。”暗月枫叹了口气,“早知道他会来这一手,就直接不管不顾动手了,还跟他扯什么鬼道理。”

此时却听校长在前面冷笑道:“原本学生的私事,我不是不大想管的,不过你竟敢在我门口毁我千年清誉!哼,小子,你很带种嘛!我虽然还不太清楚你背后的指使者到底是谁,目的倒是弄清楚了,这么无耻卑鄙杀人于无形的毒计,当真是出人意料啊!”

“哦哦哦!校长发火了!”雪城月瞬间兴奋起来,“这下有戏看了!”

“你啊!”我无奈的瞅了她一眼,“扇巴掌看热闹,你就最积极。”

“我就是这么无聊,怎么样?!”她说着,小腮帮子一鼓,抬起下巴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呵呵。”我被她的摸样逗得想笑,胸口却又疼得连连咳嗽两声。

只听校长又道:“哼,果然是‘七魂散元香’,七百多年前就失传的禁药,你小子居然也能搞到手,还藏在香烟里自己先抽个不亦乐乎,哈哈,真是下足了本钱啊!”

说罢,他又对着周围纷纷被吓到的众人安抚道:“别怕别怕,这毒对你们没什么伤害的,也就相当于二手烟罢了。”

我和雪城月听了尚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暗月枫却是当即色变,恨声骂道:“你直娘贼,他么的原来是想来废掉老大的武功啊!”

我这才醒悟过来,不由倒抽了口寒气,心有余悸的道:“怪不得我体内的真气有点不听使唤,想不到竟是因为这个。”

“咦?羽,你不生气么?”雪城月好奇道:“你这时不该怒气勃发,冲上去扇他耳光的么?”

“校长都出面了,我还有什么好气的……而且,刚才一时情难自控,估计也是这七魂散元香所致,让真气没法控制情绪的。”

此时,我终于平复了心情,站直了身子,发现周围依然是挤满了无数人,却鸦雀无声,一个个全都屏息静气地盯着在空地中心面无表情的校长大人。

“小子,你不是想栽赃我的学生么,好啊,我们就来辩一辩。”校长伸手接来一位助教匆匆递上来的厚厚一沓文件,又回头看了我一眼道:“羽,你没事了吧?”

我试着运了运气,点头道:“啊……没事儿了。”

“那就过来吧!”

我依言走过去,却见校长身前的那少年正满脸惨白地死个木桩般杵在原地动弹不得,胸前的衣服被灼出一个大洞,还露出烧得焦烂的肌肤,几块银黑色的金属像**般溅落在他脚下。看来刚才他自插心窝的瞬间,匕首便已被校长隔空给融成了铁水。

我赶忙适时地恭维了一句道:“校长大人神威无敌啊,这种手段,小子我是拍马都不及的了。”

“还有闲工夫逗笑,可见是真没事儿了。”校长哈哈一笑,又寒着脸指着那少年道:“等一下你给我盯着这小杂碎,我每问他一句,只要他敢蹦半个废字,或者迟疑半秒,你就恨恨扇他一巴掌。脸扇烂了,就替他的裆,裆踢烂了,就拆他的肩胛骨,骨头都碎了,就慢慢剥他的皮。反正我今天很闲,有的是时间啊,我们慢慢来,弄得快死了,再救回来继续,不怕他不说真话。”

“这个……”我头皮发麻道:“有必要这样么?”

“这小子自己都不要命了,你还替他可惜什么?”校长哂道:“反正有埃娜,弄不出人命的。”

“这可是动私刑啊,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被人知道了,可是要出事儿的啊!”

“你怕么?我反正不怕啊!”校长耸耸肩,不屑道:“再说这种被当成弃卒一般的小杂碎,谁会为了他来跟我打官司?”

见我还在犹豫,校长立刻火大地直接爆了粗口道:“他么的,你小子不想要清白,我还要呢!阿月,你来!”

“哦!”雪城月也不知道从哪儿拎了根棍子就兴冲冲跑了过来。

“还、还是我来吧!”我吓得连忙拦住她,天啊,这一棒子要是让她打下去,只怕这小子脑浆都能飞出半条街去!

雪城月立刻乖巧地将棍子递在我手里道:“喏,用这个,别脏了自己的手。”

耳旁却听到校长语重心长地传音道:“你今天要不把这口气彻底出顺了,只怕一辈子都活落下病根的。小子,我这可是在救你命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嗯,那就开始吧!”

“嗯……”校长戴上老花眼镜,又让助理不知从哪儿搬了张椅子过来,四平八稳地坐下来,才翻开了文件,瞅着那少年道:“这里有我们里赫氏所有成员的出行记录,日期、地址和任务全都一一记录在案,当然也包括龙羽的。那我问你,你妹妹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和龙羽见面的?”

毫无意外的,那少年只是惨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两腿虽不住瑟瑟发抖,却是一声不吭。

校长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就一棍子抽了过去,正中少年面颊中侧,但听到骨裂之声脆利利地响起来时,心中那真叫一个痛快,心情也瞬间就畅快了几分。

“那我再问一句,你真有妹妹么?”

少年依然不答,我跟着便又是一棍,正中他鼻梁,打得他泪花四溅,鼻血长流,我的愉悦指数也随之立刻飙升了好几十点。

谁知校长却突然道:“别用棍子了,直接用手。不然这么打,根本没效果。”

“呃……好吧!”其实用得正暗爽无比的我,只得讪讪地丢了棍子。

“用柔劲扇上去,刚劲抽出来,这样才够疼。”校长又很细心地指导道:“而且,还仅仅只是皮肉伤,这可是问刑的一大诀窍。”

“咦?”我纳闷道:“不是应该反着来才对么?”

“哈哈,你试一试就知道效果了。”

于是,我就立刻试了一掌,瞬间将那少年左脸扇下一层皮来,然而令人惊异的是,竟丝毫没有流血。

“哇……”我啧啧惊叹,立时佩服得五体投地道:“校长大人,不愧是为人师表,果然知识渊博无比啊!”

此时,那少年突然哭着开腔,哑声道:“没问问题,你们也打啊?!”

我连忙道歉道:“啊,对不起,刚才只是试了一下手,真不是要故意白打你的,不然……你让校长白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正从助理手中接过茶杯喝茶的校长,听得直接将茶喷了出来,指着我骂道:“人家都来算计你的小命了,你还跟人道歉?你那师傅到底是有多奇葩啊,竟能教出你这么个迂腐的徒弟来?!”

我顿时脸颊滚烫,呐呐道:“这个……我从来没打过不会还手的人……实在是没经验啊!”

“我实话告诉你,这小子的目的,就是想拿自己的一条贱命来废了你的武功,无论是先前的造谣中伤、耍泼撒赖,还是最后的当面自杀,都是环环相扣的毒计,目的不但是让你身败名裂,更要你心浮气躁,大怒大悲,导致毒素扩散更快。你若还想着要同情这小子,我真心劝你一句,省省吧,留着那心力,让他说出幕后主使才是正道啊!”

说道这里,校长突然又站起身来摘下眼镜,指着周围人群厉声喝骂道:“还有你们这群看热闹的家伙,难道就不会扪心自问一下,到底该支持谁么?就知道在这里嘻嘻哈哈地起哄喝彩,巴不得看到龙羽出糗丢脸才开心,你们就不怕寒了人家的心?!龙羽不但为赫氏出生入死,更是救过你们的命啊!你们以为上次的毒蝙蝠事件,解毒血清是谁拼了命给你们拿回来的?龙羽!赫氏层遭遇恐怖袭击,是谁拿命换得你们能安然回来继续上学的?龙羽啊!还有这拖延了三十年之久才再次问世的能源更新计划,举世的福音啊,能造福万民的伟业啊,连我都以为再也没希望能重见天日了,你们知道是谁拿命给你们换回来的么?还是龙羽?居然还有人嫉妒地说什么埃娜只关心龙羽一个人,你们知道龙羽为了你们曾受了多少次致命伤么?连五脏六腑都全碎过啊!他倒在地上吐血的时候,你们在哪儿?都还在教室里开心地上课呢!埃娜不关心他,难道来关心你们这群连擦破个胳膊皮都能哭爹叫娘的家伙么?!你们啊……嘿,你们这帮小混蛋,当真是一个个的都不懂事,今天若是让龙羽真死在这里,哼,这赫氏我也不开了,你们就统统给我滚回家去吧!”

本就鸦雀无声的围观人众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上一口了,旁边的助理则赶忙上前给校长捶背顺气。

雪城月也小心翼翼地劝道:“校长啊,您别是也中了那个什么七魂香吧?可别太生气了啊,不然就被那小子给一石二鸟了!”

“鸟什么鸟?谁是鸟了?!”

“对对对。不是鸟,不是鸟。”雪城月赶忙陪着不是,小拳头还不住辛勤地轻轻捶着校长肩膀,柔声哄道:“气大伤身,气大伤身啊!校长,您这万金之体,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哦……”

暗月枫此时凑过来轻轻用胳膊顶了顶我,低声笑问道:“老大,爽不爽?是不是感觉突然特自豪、特骄傲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笑道:“难得有人为我这么说话,是感觉挺好的,不过……我好像还没输到过连五脏六腑都全碎掉的那种凄惨境地吧!”

此时已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校长,似乎终于消了气儿,又若无其事地戴上老花眼镜,拿起文件冲我点了点头道:“那,我们继续,今天不把这小子打得连他家的狗都认不出来,我们就不吃饭了。”

暗月枫此时举手到:“校长,那个,刚才我好像也中了那个什么散的,您看我是不是也有资格来代劳几下?这先柔进后刚出的手法,我也很想学一学啊!”

校长点点头道:“也好,先等羽把气儿出顺了,再轮到你吧!他不出顺气儿,这毒可解不了。”

接着,他便又清了清嗓子,低头从老花眼镜上沿斜瞅着那少年道:“再问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妹妹?”

“啪”一声脆响,我扇得理直气壮。

刚捋掉粘在手上的一层嫩皮,却见那少年连忙摇头哭道:“没……没!我回答了,你们还打啊!”

“谁让你小子说的太慢!”暗月枫恶狠狠道:“抢答时限只有半秒而已!你可要随时集中注意力啊!”

校长又慢条斯理地问道:“没有妹妹,你干嘛跑到栽赃别人调戏了你妹妹?”

“啪!”

那少年顿时鼻涕眼泪刷刷齐下地哽咽着道:“这问题半……半秒内……哪……哪儿答得出来啊……呜呜呜……”

“哦……对不……啊!嗯……”刚想道歉的我,连忙改口道:“你半秒内张嘴就可以了嘛。”

“再问你一次,这次我说慢一点,让你能考虑清楚。你没有妹妹干,嘛还跑过来,栽赃别人调戏你,妹妹?”

我听得心中暗叹,校长这断句断的,绝了。

“是……是有人让我我这么干的!真不是我的本意啊!”

“是谁?”

“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我真不能说啊!我要能说,我干嘛特意跑过来赔上自己一条命啊!”

“啪啪啪啪啪……!”

我左右开弓,抽到一半,突然疑惑地问暗月枫道:“咦?他刚才到底说了多少个字,你数了没?”

暗月枫举起三根手指,“还差三个。”

于是,我又痛快淋漓地补了三下。

这下少年可彻底成了个小白脸,除了嘴下和鼻梁额头,其余地方薄薄的假皮层尽数被我闪光,只剩下掺着脂肪雪白水灵的真皮组织了。

“嘿!好白。”暗月枫啧啧叹道:“这美白手法,当真一流。咦?不对啊!老大,你这都扇干净了。等一下我扇哪儿啊?”

“校长说……接下来踢裆。”

“哇,好顶赞!不知校长可有什么神奇的刑讯脚法让我再开开眼界么?”

“这个……”校长想了想,点头道:“倒是有,不过不太雅观,这里恐怕用不了。”

那少年已是痛不欲生,偏生又动弹不得,可怜兮兮地泣不成声道:“我……我对不起你,龙羽老大,我……我给你磕头赔罪了,求你……给我个痛快好么?”

我为难道:“不行啊,你不说出幕后主使,我这条小命也很危险的啊!为了我自己着想,只能委屈你了。唉,这种时候,你还是求求别人吧!”

“暗……月枫大人……我要死死不了,到时候……就带条狗……去日你妈的X。”

“让你失望了,我妈去世很久了。”暗月枫嘿嘿一笑,说完对着少年的裆就是狠狠一脚,踹的他浑身痛得抽搐不已,裤裆里顿时稀里哗啦一阵乱响,连屎尿都爆出来了。

暗月枫还很是愤愤不平地向我诉苦道:“这不公平啊!凭什么这小子对着你是赔礼道歉,对着我就爆粗口啊!”

我想了想道:“估计他知道我爹妈死得早,我根本没印象,所以骂了也没什么用。”

“好吧……我认栽了。”

看着暗月枫郁闷不已,我开解他道:“其实你应该这么想,他之所以这么恨你,必然是因为你之前的精彩表现让他非常难堪啊!坏人最痛恨的,不就是最厉害的英雄么,所以你也没什么好气的了。”

雪城月在旁边听得扑哧一笑,又赶忙掩饰地咳嗽两声,埋头继续给校长捶肩。

校长拿开那沓文件交到助理手中,又摘了老花眼镜放进胸前口袋里,瞅着那少年,似拉家常般柔声道:“你小子放心,我们没你东家那么恶毒,顶多让你受点小伤而已。”

说着,校长突然冷不防问道:“咦?对了……你东家,不会是教廷吧?”

那少年目瞪口呆地刚想点头,却又猛然惊醒般拼命地摇头否认。

校长立刻了然地笑道:“哈哈哈,我就说嘛,这失传了七百多年的东西,除了那里,还有哪儿能搞出来。

“哈哈哈哈……“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笑声从人群外清晰传至,只听一名女子高声讥笑道:”赫氏好大的威风啊!全校师生光天化日之下,围观校长滥用私刑,严刑逼供孤身少年,这新闻要是报导出去,立刻就能登上今年的十大新闻排行榜了。

校长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淡淡笑了笑:“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随即起身,校长冲着四周的人众抬了抬手开撵道:“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没什么热闹可瞧了,都给我回去上课!等一下教授点名,若是有迟到的,你们就等着好果子吃吧!”

熙熙攘攘的人潮立时开始朝校内移动,校长又接着道:“今天让大家看这出热闹,并不是想宣扬暴力,也不是以恶制恶,只是一要让你们明白,这世上的险恶人心有多么可怕,二是要你们亲眼看到,公道自在人心!只要你们行的端做得正,自然就会有人来帮你主持正义!将来若是出了社会,都给我多长个心眼,千万别被这种卑鄙小人给算计了啊!”

人群轰然应了声好,退进了校门内,却还有大半都迟迟不走,只是不住回头张望着远处校门外那背着把连鞘武士刀,还带着五名老者的男装少女。

校长不耐烦道:“干嘛还不走?等着被处分么?!”

这时只听远处人群中有人很担心地高声叫道:“校长!龙羽!你们可千万不能输啊!”

立时便有无数人跟着叫了起来,“校长!龙羽!你们可千万不能输啊!”

又有人高声叫道:“校长!龙羽!你们要是打输了,我们将来出了社会,可就抬不起头来了啊!”

无数人跟风到:“是啊!我们的颜面可都挂在你们身上了啊!”

我心说这种连校长都惧怕的对手,你们是要我去送死么!但,也只能强装微笑地点点头。

校长则忍不住笑骂道:“打什么打!你们以为这是要拍武侠片么!都给我滚回去!”

人群这才终于四散而去,等剩到最后几人时,却是古克、阿加力和龙迪他们。

只见阿加力很是不平地指着一直若无其事地躲在校长身后企图蒙混过关的雪城月,举报到:“校长!那个!那个女生为什么还没走啊?”

被揭穿的雪城月气的直跺脚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啊!”

校长回头瞧了雪城月一眼,想了想道:“你留下来吧,不过等一下可千万小心才是。”

“是!”雪城月喜不自胜道,说完就对着阿加力得意洋洋地扮了个鬼脸。

“唉……那别忘了拍照留念啊!”阿加力颇不是滋味地叮嘱了一嗓子,又和众人一起依依不舍地朝我们挥了挥手,便转身快速朝教学楼跑去。

那穿着一身靛蓝色仿男式军服的少女笑嘻嘻看着我们道:“这好戏才刚开场,怎么观众就全退席了?莫非是只敢看戏剧般的开头,却不敢看悲剧式的结尾么?”

暗月枫盯着那少女看了一会儿,突然扭头对我道:“老大,这女的从刚才出现到现在,眼睛就没离开过你啊!你可要小心点,万一等一下她突然也掏出把匕首抵着自己心窝让你脱裤子给她欣赏的话,我可还真没法再去找个能帮你圆场的丑角来了。”

站在校长身后的雪城月立时捂着嘴笑得直打跌,无语的我很是想提醒这两位大敌当前,能不能稍微严肃点?

却听校长点头道:“说得有理。这位小姑娘,你不会也是冲着龙羽来的吧?”

“是……又如何?”少女眯着眼睛狠狠盯了暗月枫一会,又若无其事地笑道:“原以为传闻中的神恋派这关门弟子有多厉害呢,吹得什么品貌无双、心素如简……哈哈,没想到不过一个三脚猫功夫的无赖,都能逼得这位号称涵养极高的神恋派传人大打出手,可见不过是有心人的故意吹捧罢了。”

暗月枫凑到我耳旁用手掩嘴装作要说悄悄话,却故意用着对方也能听见的声音道:“哇!老大!她承认了啊!她果然也是专程来看你脱裤子的啊!我看你还是回避一下的好啊!”

那少女冷哼一声,冲他翻了个白眼,傲然抬起下巴睥睨着我们道:“今天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见神恋派的人,你们这些无关人等,不想倒霉的,就都给我统统退下吧!”

“好的,稍等,我们去给你叫人。”我闻言立刻点头道,转身拉着雪城月和暗月枫就往回走,边走还边招呼校长道:“校长,走了!”

校长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啊?”了一声,见我们都已经快走进校门了,才哭笑不得地跟了上来。

“别逼我动手,你要敢跨进那个门,哼,哼!”那少女在我身后冷然道,话说到半截,便冷笑不语。

我无奈回头道:“我这不是要回去给你叫人么,你到底是想怎样啊?”

“别给我贫嘴,这里只有你是神恋派的,其他人可以走,你不能走。”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位姑娘,你怕是搞错了吧,谁告诉过你,龙羽是神恋派的人了?”

“你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她瞪圆了两只眼睛,啧啧叹道:“而这胆子,也小得有些过分了吧!喂!你还算得上是江湖中人么?”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当然不是江湖中人,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能活到今天?”我不以为然道:“你带着这凶神恶煞般的五个老头,仗着好男不跟女斗的理儿,顶着少壮不欺老弱的名号,过来杀我一个讲文明、讲礼貌、尊老爱幼、懂得孔融让梨的文弱好少年,我不脸皮厚一点、胆子小一点,难道还主动送上去让你们白白打死不成?”

校长听得哈哈一笑道:“说的也是,姑娘你这么大的阵仗,谁看了不是头皮发麻啊?这要不跑,还站在这里等死,不就是个傻子了么!”

暗月枫也笑道:“这才是典型的恃强凌弱啊,当真是好豪气的一句‘别逼我动手’,好霸道的一句‘统统退下’,敢情这天底下的规矩都是你家定的不成?我们想走想留,关你屁事啊!心情好的话,还能帮你去叫叫人;心情不好,就直接请君自便吧!”

少女抱着胳膊冷笑道:“怎么,只准你们赫氏光天化日之下围殴辱骂弱势少年,就不准我来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你们赫氏还真是欺软怕硬,尽是些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脓包软蛋啊!”

说着,她便走到还傻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的那少年身旁,指着我们问道:“刚才谁出手打过你的,告诉姐姐,看姐姐我替你讨回这个公道。”

那少年哆嗦着嘴唇小声道:“龙……龙羽……还有那个暗……暗月枫。”

“哦!好的。”少女头也不回,只是冲着身后五老招了招手道:“听到了么,给我把他们拿下!”

“是,小姐。”五老齐齐应了声,便即迈步上前,明明只看到迈了一步,却眨眼间从三十米开外直接来到我们身前五米处。

我一看不好,招出飞羽流星大叫一声,“等等!有话好好说!”

反手柔劲一推,将暗月枫向后轻轻送出二十米开外,我扭头冲着雪城月道:“快掩护他走!叫人来帮忙!”

谁知雪城月点头应了声“是”,站在原地动都不动,只是笑嘻嘻地看着那五名老头。

“喂!你干嘛不走啊?!”我瞪着她道,却突然发现五老正面色凝重地看着我身后,似乎有所顾忌而不敢出手。

心下好奇的我虽然很想回头,可又怕是他们的疑兵之计,只能硬挺着道:“哼,五打一。也好,正好让你们尝尝我新练的羽裂天罡!”

“哟!我还没教,你都会了啊?”师父笑呵呵的声音猛然从身后传来。

大喜过望的我,回头一瞧,只见叼着雪茄的师兄和一身布衣、布鞋的师父正悠闲地站在我身后,极远处不但有个正不住伸头张望的栾茹湘,就连本该在天堂岛陪着二百五十一号的埃娜也一并敢来了。

却听师兄很是好奇道:“哟,小姑娘,很面生啊!不知你找神恋派的人有何要事啊?这么大的阵仗,是要跟我们开久别江湖联欢会么?”

那少女面沉似水地看着师兄和师父,问了五老一句,“这两位也是神恋派的人么?”

“是,小姐。”五老之中的一位回身恭敬道。

“我怎么都没见过?”

“老的那个,是程云雪,神恋派现任掌门;抽雪茄的那个,应该就是大徒弟罗特了。小姐你深居简出,他们又隐居多年,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那少女挥手不耐烦道:“不管了,我只要龙羽一个,其他的,你们看着办。”

五老闻言面面相觑,苦笑不已,回身的那位又恭敬道:“回小姐,这个……似乎有些难度。”

师父则皱着眉上前道:“不知小徒哪里得罪了姑娘,竟请出五位前辈来助阵,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是所为何事?”

却见暗月枫在被师兄轻声嘱咐了几句后,急急上前一步道:“回禀老爷子,刚才有个少年过来,说有条公狗玷污了他妹妹,而那条公狗不巧也叫做龙羽,变让他不知为何竟能白痴到误以为是老大干的了。我们费尽口舌让他终于明白他实在是找错了对象后,他妹妹——啊,也就是这位姑娘——就紧跟着登场了。我看这位姑娘,你虽说被狗玷污了,其实也没什么大碍,我们都是明理的人,并不会看不起你。可你非要把这污名赖到人的身上,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那少女听得脸上一白,咬着牙寒声道:“给我杀了他!”

话音刚落,却只听“嗡”的一声龙吟,数十颗雪蓝色的流星突然凭空出现,将五老团团围住,每颗流星都定在空中不住高速颤动,还发出阵阵奇异的嗡鸣声。

五老顿时相顾色变,其中一位还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程贤侄,何必呢!你应该知道,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跟上面作对,不值得啊!”

师父抱拳道:“五位叔伯,你们也知道我程某人的脾气。不相干的事,我绝不会管,也懒得管。可谁敢动我身边的人,我程云雪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豁出一条命去,也要报仇雪恨。这位暗月枫小兄弟,跟我小徒情同手足,那就如同我的家人一般,从今往后,谁要敢动他一根毫毛,哼,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突然听到一阵轻微吸鼻声的我纳闷回头,却看到暗月枫竟感动得连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位小丫头,你刚才还嘲笑我师弟没有涵养,为了个无赖的几句话就大打出手。我看你这素质更差啊,人家好言好语地跟你讲道理,你竟然还要出手伤人?”师兄说着,冷笑一声道:“七魂散元香,好大的手笔、好毒的计策,试问我这老实巴交的师弟到底哪点得罪了你,竟让你使出这种手段来对付他?”

“七魂散元香……”师父若有所思地抬头道:“还真是好久没听到这名字了。”

从刚才起就一直老神在在地在旁边看戏的校长,这时才接话道:“是啊,我一开始也是完全没料到,可看见你徒儿突然之间不但没能阻止对方自杀,更是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了,才猛然想起这东西来……这情形,和当年的贺闲贺老弟的遭遇何其相似。”

“嗯……”师父点点头,“是啊,何其相似。”

雪城月歪着头好奇道:“师伯,什么何其相似?那个贺老弟遭遇了什么啊?”

师父笑着瞅了她一眼,又皱眉道:“贺闲在当时,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武学天才,年纪轻轻,便已结交了无数五湖四海的英雄豪杰,而且更难得的是人品、武功俱臻上乘,是被所有老一辈寄予了厚望的武林新秀。那日突然有个不会武功的文弱青年,无缘无故找到贺闲家中,诬赖他不但强辱人妻,逼得自己妻子上吊自尽,还玷污了他尚在襁褓中的女儿,而且说的是声泪俱下,真假难辨。贺闲见他根本不会武功,就只是摇头否认,还耐心跟他理论,那人却突然当着众人说贺闲身上某个部位有特殊的记号,在污辱他妻子时被他妻子瞧得清清楚楚,还问贺闲敢不敢当众脱下衣服来给他看。”

“哦——”雪城月连连点头道:“果然是何其相似!当时那人是不是还拿着把刚买的匕首,抵着自己喉咙啊,接着骂了几句后,就说既然你们仗势欺人,我就给你们来个鱼死网破,让你身败名裂什么的。然后就真自杀掉了?”

“虽说细节上略有不同,不过大体确实如此。”师父点头道:“那天贺闲家中正好在大宴宾客,请来的很多人都是社会上的名流雅士和武林同道,大家不明就里,原本还纷纷支持贺闲,可见那人竟把自己的命都赔掉了,就开始以为这事儿就算不是真的,恐怕也别有隐情,其中还有人指责贺闲仗着人多势众,逼得被害人自杀身亡,而且明明能救,却眼睁睁瞧着对方殒命当场,用心何其歹毒。其实当时贺闲已身中七魂散元香,同时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别说催动真气,自己也是连站都站不稳了。唉,可这还只是个开始。”

我听到这,不由惊骇道:“什么?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多少人要来找我当面自杀啊!”

师父摆手道:“自杀的倒是没了,只是接连半个月内,每天都有一两个高手上门生事,说要为那被贺闲逼得家破人亡的受害者讨回公道。贺闲闭门不见,对方就踹开大门直闯入内,逼着贺闲与其动手,边打边各种污言秽语,想尽千方百计激怒贺闲。等打到一半,看不是对手,便又逃之夭夭。就这么折腾了半个月,贺闲突然练功走火入魔,不但一身功力尽毁,整个人也变得疯疯癫癫,不出半年,就暴病而亡了。”

校长悲叹道:“可惜啊,贺闲贺老弟那一身自创的绝学,竟就此失传,而且最可悲的,死后都还有人不放过他,竟然跑去挖坟掘墓,要毁尸灭迹,还好被去为老友扫墓的某位武林同道给带了个正着。那位同道感觉到事有蹊跷,便来找我给贺闲验尸,这才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我直听得背后冷汗涔涔,心有余悸道:“今天要不是校长也在,我……我……”

“我什么我?”师兄瞪了我一眼道:“刚才你不还在那儿跟人家道歉么?是嫌自己还没被人算计够是吧?要不是师父拦着我,嘿,我都想出来一巴掌扇醒你了!这种混账王八蛋,一剑杀了都还嫌不够解气啊!居然还有人想来为他主持公道,当真是欺我神恋派无人了么!”

说罢,师兄拿眼一扫那少女,故意大声道:“羽,这七魂散元香的解法,就是要平心静气,不怒不躁,这毒素便不会沉积在经络中,而会自然而然分解成无害的物质自行排出体外。眼下我看你还是余怒未平,这可相当不妙啊!没法子,师兄我只能替你出手,杀了这自动送上门来的同伙,给你解气了!”

师父不但不阻止,居然还点头道:“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歹毒……也罢,羽,你和你师兄一起出手,务必要一击毙命,不留活口,这样对外面还能宣称是遇到罕见的劲敌,拼得你师兄弟二人齐齐联手,才勉强获胜,别忘了等一下把她的血多淋一点到身上,显得自己也是身受重伤,到时候就没人敢说我们以大欺小了。

那少女直听得目瞪口呆,指着师父,难以置信道:“喂!有你这么教徒弟的么?你们神恋派向来标榜自己是名门正派,居然还干这种事情!”

师父皱起眉,纳闷道:“我们神恋派不过是一山野小派,门下还算能打的也不过寥寥三人,而且全都站在你面前。请问这里有哪个人在什么时候说过我们神恋派是名门正派了?况且,我怎么教徒弟,还用得着你来管么?就算我哪天不开心了,带着徒弟连你老子也一起杀了,然后教他们怎么对着尸体跳舞,你也管不着吧!小姑娘,你既然敢做就要敢当啊,你当初兴冲冲跑来想谋害我徒弟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有可能会被我们反戈一击呢?”

那少女倒吸了口凉气,惨白着脸道:“你们敢以下犯上,辱及我父王,当真是活腻了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的女儿?!”

“还请教?”师父很是好奇地看着她。

“哼,就凭你们,也有资格问么?!”

“那正好,省事儿了,杀完后还能推说不知道。”师父点点头,对着我和师兄道:“动手吧!”

那少女瞬间将背后的武士刀连鞘解下拎在手中,大喊一声,“五老!动手!”

师父却淡淡笑道:“他们敢动一下,我就一股脑儿全给你杀了陪葬。”

五老之中的一位也满脸无奈道:“小姐,这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只是稍微吓一吓就行了么,怎么反倒突然假戏真做起来了?而且,当初老爷也不是这么说的啊!老爷只说让我们保护您的周全,没说让我们陪着您一起送死啊!您看在我们往日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这么大把年纪还出来跑腿卖命的份上,能不能帮帮忙,向人家先赔个不是,再说清道理,过了这一关,也好。”

说到这里,这人便住了口,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小姐。

少女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一双妙目死死盯着我和师兄,见我们装模作样地纷纷凝出长剑,额上立时密密麻麻现出一排细腻的汗珠。

“你们……你们当真要造反么!赫迪亚,你就不怕你这学校被人炸平么?!”

www●Tтkǎ n●¢ Ο 校长清了清嗓子,两下里伸手阻止道:“且慢!”

又拽了拽雪城月和暗月枫,这才道:“等我走了,你们再打。云雪兄,别说老弟我不仗义,实在是门生众多,牵连太广,担待不起这个责任,等一下抛尸的时候麻烦扔得离校门远一点,千万别像上次一样给我就扔在校门口了啊!”说罢转身便飞快闪人。

那少女眼睁睁地瞅着校长带着那二人直走出百米开外,还回头冲我们挥手喊了一声“好了,可以了!动手吧!”,气得更是连拿着刀的手都抖了起来。

突然,她直接将武士刀扔在地上,梗着脖子咬牙道:“来啊,杀吧!有种就来杀了我啊!”

五老骇得面无人色,先前求情那人连连摆手道:“小姐!您可千万三四啊!这明明不是您的主意,您为什么非要全揽在身上啊!”

“闭嘴!”那少女声色俱厉地愤然怒斥道:“我倒要看看,这帮人杀了我,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师父很困惑地瞅着五老问道:“这到底是谁家姑娘,这么大的口气?”

“不瞒你说,正式当今教……”

“不许说!”那少女厉声打断道:“跟这群不长眼的混蛋废什么话!”

那位老者为难地看了一眼少女,另一位老者却突然开口道:“其实我家小姐这次前来,只是为了前日发生在咯米什郊外的一起事件,来跟你徒儿龙羽做个交易罢了。”

“住口啊!”那少女恶狠狠地指着那名老者,再次厉声打断道,“还敢说?!”

于是,又一名老者开口道:“至于下毒之事,主谋实是另有其人。”

“你们一个个的也都要造反了么?!不许再说了!”

第四名老者便开口道:“小姐先前听闻龙羽里根本不露面的,连学校里的人都很少见到,怕扑了个空,便催促着让这要闹事下毒的提前赶来,也好引得龙羽出来相见。”

他瞅了一眼自家小姐,见她已气得扭头便再不搭理,便继续道:“在这事儿上,我家小姐确实有些胡闹,虽然错是肯定有错,但毕竟是年轻不懂事儿,根本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只当是有好戏可看,还望程贤侄看在老朽们往日的面子上,网开一面,饶了我家小姐吧!”

“少给我胡扯,那人刚刚明明都招了,就是你们教廷派来的,”师兄冷笑道:“怎么事到临头又不敢承认了?”

“确实是教廷派来的人没错,可指使者却不是我家小姐。是谁,我是不太清楚,可你们也不能直接怪罪到我家小姐身上。”

“哦……这道理我懂,不管事儿的,当然不能担责任,所以这么说,是要算在你家老爷身上了?”师兄点着头,突然笑道:“也好,师父,您刚才不还说了么,说不定哪日就去杀了他们家老爷,您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师父点点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神恋派赔上区区三条人命,给这世界换个新主儿,也算是值了。你们当家的既然明知道当年教廷和我之间的协议,却还敢来暗算我的徒弟,摆明了是瞅着碍眼了,想暗中除掉我们神恋派。也罢,那就来拼个你死我活好了。”

“我程某人虽说势单力薄,不是你们教廷那么多人马的对手,但一命换一命,这个本事还是有的,再加上我这两个徒儿,兴许还能拉上一大窝垫背的以绝后患。不过,这事儿必须攻其不备才有奇效,你们几个要么自行了断,省得我浪费气力,要么就发下毒誓,绝不将今日之事说与第二人知晓。等明儿个我摸上贵教总坛杀了那狗日的全家后,若是还有命在,再来跟你们叙旧好了。”

说着,师父又看向我和师兄到:“等一下去吃顿好料的,师父请客了,赶快想着都要吃点什么,毕竟恐怕就是最后一顿了,别到时候磨磨唧唧的点半天啊!”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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