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浠。”老妈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紧握我的手更加地紧紧握住。
“爸妈,我们是一家人,如果没有你们,怎么会有我呢?你们才是我的亲人哪!”我紧紧地握住他们的手,牢牢地。
他们才是我真正的至亲!他们的位置是没有人能够取代的,即使是赐予我生命的母亲!如果没有他们,哪会有今天的我,不是他们,也许我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是他们给了我生命的,他们比谁都爱我,我也比谁更爱他们!
“小浠。”老妈痛楚地摇摇头,僵硬又冰冷而收紧的手轻轻拍着我的手背,悲声问,“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廉维凯?”
“妈?”我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里会提及到他。
“你跟妈老实说。”她万般忧心地问。
我皱着眉头不安地看着她,经过略微地犹豫过后才小心谨慎地点下头。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好一会才睁开双眼,仰天长啸:“造孽啊!”
我看向老爸,他也同样陷入长长的叹息中。
“小浠,答应妈千万不要喜欢廉维凯,他不是你能喜欢的。”
“妈?”我望着她。
“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回去吧。”
“妈,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要瞒着我。”他们和他相处的不是很融洽的吗?他们不是很喜欢他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叫我放弃呢?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呢?又会是什么误会才要他们这样做呢?
她看了一眼老爸,在他鼓励般的点下头之后,她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才哽咽地说:“我和你爸很早就在日本生活了,因为我不能生育,但是又很喜欢孩子,在商量之后我们决定托在医院里工作的朋友帮忙,所以就抱养了你。也跟你的亲生母亲做出了一些约定,于是,我和你爸离开日本回到家乡。只是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小浠,妈很后悔把你送到魔枫学院去,你也答应爸妈,我们回去好不好?”
“妈,这跟廉维凯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生母就是廉维凯的母亲。”老妈声音颤抖地说。
我的脑袋好像被人突然重重地敲了一闷棍,一下子愣在他们面前,脑子里一片混乱还嗡嗡作响,什么思绪也没有了。
“小浠……”老爸小心翼翼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没事。”我的嘴角露出牵强的微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身子的,又是怎么离开房间。只记得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几乎眩晕地站立不稳,身子仿如坠落进万丈深渊里。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茫茫人海中,机械式的游荡着,灵魂像是被人抽空,顿时变得行尸走肉。
泪水无声地肆意流淌,弄湿了我的脸,也浸湿了我的双唇。
“你的生母就是廉维凯的母亲。”…………
这句话如同诅咒般的在我耳边不停地萦绕,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魔鬼对我张牙舞爪地咆哮着,它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剑狠狠地穿进我的胸膛,刺穿那颗痛得已经麻木的心。顿时,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溢出,白得晃眼的衬衫在瞬间被染红。汩汩而流的血不停地从伤口流出,顺着支撑不住的身躯一寸一寸地往下流,一滩滩的血迹在地板上逐渐扩张,不断地扩张……
血,依然不断地流着,不断地扩张着……望不到边际的地板被披上一层触目惊心的血,像条小溪在黑暗中蔓延伸长,闪烁着幽蓝幽蓝的光芒。
我失魂落魄地往前走,没有任何意识的直直往前走。我该去哪里呢?哪个地方可以让我不受伤的,不让我的心一痛一痛的?脚下的这条路犹如铺满荆棘,每前进一步,脚有如刀子般的狠狠地割伤。
这条路,没有尽头,只有更多的痛楚与心碎!
哗啦啦的滂沱大雨从天而降,浇在我冷得失去知觉的身上。
路上的行人纷纷抱怨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了,皆慌乱地跑去避雨了。
我昂起脸对着黑得令人生惧的夜空,它张着狰狞的面目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我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放肆地流着,冰凉的雨水裹着泪水一同滴在地面上。我伫立在风雨中,任由豆大的雨水打在疼痛的伤口上。
苍天哪,你这是在嘲笑我吗?还是你也在怜悯我?同情我?
我居然爱上的是自己的哥哥!亲哥哥!!多么可笑,多么荒谬的感情呀!你也觉得很可笑对吧?这感情荒唐的连你也接受不了对吧?
哥哥?……
为什么偏偏我喜欢的人偏偏是我的哥哥呢?为什么啊?是你在惩罚我们吗?还是你在捉弄我们?你就觉得那么好玩吗?真的很好玩吗?……
哥哥?……
多么深深刺痛我的心的两个字啊!他是我的哥哥,为什么你要让我们相遇呢?为何要让我们彼此喜欢上对方呢?这个世界这么大,你为何要这般戏弄我们呢?……
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会是他的妹妹呢?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偏偏选的是他呢?老天哪,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要如此的对待我?……
…………
我就像一个孤零零的孩子,紧紧地抱着颤抖不止且恐惧深受创伤的身子置身于黑暗的迷宫里,里面没有一丝丝的光线,没有一点点的暖意。心好痛,身好冷,模糊的双眼找不到可以出去的路。
心已经渐渐麻痹,一切的冷意和痛意我已经感受不到了。
这场雨突如其来的降临了,我也多么渴望自己能够像这场雨一样,下过之后又能够回到原来的模样,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还是最初的样子。我从来都不认识他,他也从来都不认识我,我们并没有相遇,并没有相互喜欢上彼此,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一辈子也不会碰面。
我们也不会受伤,更用不着还要独自躲在永无天日的角隅里独自舔着血流不止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