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张行健和明风大婚之日尚有两月有余的时候,身处西北之地的寒玉宫却突然出现了巨变,一天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在寒玉宫的大门前,扬声要见拓跋清寒。而拓跋清寒当然是当年寒玉宫创派祖师,众人都不解此人为何一定见拓跋清寒,但是让寒玉宫心寒的是此人一定认识祖师,或者与清寒祖师的关系绝非一般,只是拓跋清寒早已魂消天外,哪里能够见到。
长月等人自然惊诧于眼前这个看起来流光音绕、相貌不凡的女子,虽然神州修道之人皆知晓拓跋清寒乃寒玉宫祖师,但是敢如此前来寻人倒是没有几人,但是眼前这女子即使是长月之辈也不得不惊诧,此女子的道行实在非同小可,难道真的是与祖师同辈之人,可是这也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长月心下想道。
寒玉宫向来门规严谨,不得允许外人绝对不得入内,虽然眼前这女子可能与寒玉宫有些渊源,但是总得弄清楚再说。此时寒玉宫大门前站立的有长月、天逸,和一众弟子,卜庆艳还在闭关当中并不在此地。
长月上前一步道:“不知这位前辈与本派祖师是何关系,不然的话我寒玉宫绝对不许不相干之人进入宫内!”长月也不得不自降身份,这女子即认识自己祖师而且道行连自己都有些看不透,当然寒玉宫也不是任人欺负,所以长月也将话说明白了。
当然敢于前来寒玉宫寻找拓跋清寒如今除了瑶姬也实在没有别人了,瑶姬此来是为了探听一个人的消息,而千年前此人与拓跋清寒的关系非同一般,只是想到这里瑶姬却实在是心痛难耐。只是没想到到了这里报出拓跋清寒的名字后却招到寒玉宫一干弟子的阻拦,这些弟子瑶姬当然不放在眼中,动手起来虽然有点费事但也尚可以解决,只是如今瑶姬在万欲之下压了千年,虽然心中的苦楚无人抒发,但是早已失去千年前的冲动与任性,也不会动不动就大开杀戒。不过时间一长,瑶姬难免有所不耐,那早已泯灭的心性就要再次爆发出来,不过此时幸好长月等人出现了。
瑶姬侧头看了眼长月,想到此人应该知道一些情况,道:“你们不用管我和拓跋清寒是何关系,只要她出来回答我一个问题就是了。”瑶姬心内也是微微诧异,想来拓跋清寒应该早已知晓自己的到来,为何却迟迟不肯出来相见。
长月心下微怒,想拓跋清寒是何人,就算是尚在人世也不会贸然出来与你相见,而你贸贸然然就要见我派祖师却不表明自己身份,如何能不生气,不过长月终究不是鲁莽冲动之辈,道:“前辈为何不肯说出姓甚名谁,我等也可以如实详谈,不然恕我等没时间在此浪费。”
瑶姬抬头仰天,轻声一笑,自语道:“千年已过,没想到寒玉宫已变的如此势力,拓跋清寒这可还是你眼中的寒玉宫”,接着眼神已变,露出一丝凄厉道:“既然你等不愿相告,那我只有硬闯了。”
旁边一直悉心观察瑶姬的天逸急忙道:“前辈稍安勿躁,不是我等不愿如实相告,只是前辈也未曾如实相告,却要我们如何相告,况且拓跋清寒乃我派祖师,此事绝非儿戏,还望前辈见谅。”
瑶姬眼中凄厉之色稍缓,道:“不是我不肯道出来因,就算是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明了,只有拓跋清寒出来见我一面,那么一切就明白了。”
长月和天逸脸色都是微变,想不到此人竟是狂妄自大,两人对视一眼,长月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前辈不愿相告,我等也不勉强,如若前辈有能耐的话就破开我封宫阵法,自己进去看看。”说完已带人向后退去。
瑶姬不怒反笑,抬头看向寒玉宫的上方,那里彩气流转,琉璃变幻,瑶姬忽然失声笑道:“拓跋清寒,你真的要我破开这封印吗,还记得当年你耗费百年功力精心设下了这封印为了庇荫你寒玉宫万千子弟,今天你却叫我亲手将它破除了,呵呵,你难道就不敢出来说上一句话吗?”最后这句竟然已是嘶声力竭了。
天逸和长月看着瑶姬疯癫的模样,忽然觉得有点不妙,急忙嘱托门下弟子快些回宫内,顺便通知卜庆艳,而她两人站在了门口谨慎的望着瑶姬。
瑶姬身体慢慢的飘了起来,背后的长发更是无风而扬,一袭洁白犹若月之光辉,再配上那绝尘的容颜,真是堪比天外仙子荣升九天,只是那一双晶莹的眸子中却始终闪烁着淡淡的寒芒,显的凄厉莫名。瑶姬左手抬起,是纤纤素指,上面露出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忽然天地色变,疾风忽起,吹的天逸和长月两人的衣衫都猎猎作响,甚至是两人竟然感觉到浓浓的罡风扑面,隐隐生疼。
天逸长月两人相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出了惊骇。
疾风越来越烈,竟然都是向着瑶姬所在的虚空飞去,疾风之中竟然还隐隐可以看到伴随着五彩之光蕴含,随着时间的推移寒玉宫上方那千年未变的封印终于有了反应,只见犹如湖水荡漾一般的波纹慢慢的波动了起来,似乎就是正在抵抗着疾风的肆虐。
疾风虽然越来越烈,而且其中所蕴含的五彩之光也是浓而不散的向着瑶姬汇聚,不过这笼罩寒玉宫千年之久的封印依然没有丝毫消散的痕迹,想来这封印也绝非轻易可以破掉,这不禁让长月两人松了口气。只是长月两人料来也不清楚瑶姬的道行,瑶姬如果真要进入寒玉宫只要凭借高深的法力在封印上撕裂一个口子就可以进入了,而当年张行健进入寒玉宫也正是此理,凭借腾蛇剑的天下无可睥睨的锋利硬生生的将封印撕裂,而此时的瑶姬心中恼恨于拓跋清寒不出来相见,所以一心想要将封印完完全全的破除,此时正在蓄积法力准备全力一击。
瑶姬想要完全破除封印虽然有点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千年以前她和拓跋清寒的道行几乎就是相同,而且也深知此封印的结构,所以要破除此封印虽然是费点力,但也可破除。但是在长月和天逸的眼中,寒玉宫祖师是何等人物,那是千年前叱咤洪荒的人物,她所布下的封印岂是一般人可以破除,只是看着天际瑶姬的姿态她们心中的信念也不由得开始动摇了。
瑶姬神色肃穆,眼中也露出一丝凝重神色,显然想要将封印完全破除也有些困难,不过瑶姬却凛然不惧,左手向外一翻,瞬间压在水波荡漾上,后面相随着是五彩琉璃。
封印所化的水波在瑶姬手掌落下的一瞬间,水波猛的一滞,接着就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颤抖开始微弱接着越来越烈,最后竟似乎天地都跟着颤抖了起来,甚至是封印笼罩下的寒玉宫。瑶姬身畔的疾风越来越烈,似乎瑶姬早已被五彩琉璃所笼罩,越显神圣,接着只见那些水波中忽然闪现出一丝一缕的光芒,这些光芒错综复杂难以描绘,只是这些光芒流转不休、闪烁不停,似乎是正在抵抗着来自瑶姬的威压。
这些光芒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肉眼都难以辨认,只是唯一可以看得清楚的是光芒中尤以两种光芒最为耀眼,如冰霜茫然若失的白色,而另一种则是一种红色,红的妖艳,红的可怖,那是血的颜色,瑶姬霍然一怔,眼色大变,一种难以置信、不敢相信,然后嘴角忽的溢出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滑落下去,穿透光芒,消失于虚空,瑶姬的声音就好像无助失望而虚弱的传了开来:“原来,呵呵,原来竟是有他助你完成这封印,呵呵……”
“可是,有他又怎样,没他又怎样,今天这存在了千年的封印必须破,就算是为我受了千年的万欲之苦而做的一点补偿。”瑶姬看着寒玉宫的深处,遥遥说道。
瑶姬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下方天逸两人早已被瑶姬的疯癫的模样惊呆了,此时看到瑶姬嘴角的笑容,一种不好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忽然惊声道:“不好”,之后两人竟然同时起身向着上方的水幕飞去。
瑶姬却不急不缓,慢慢的将嘴角的血迹擦拭了之后然后在怀中拿出一颗珠子,一颗闪烁着诡异的绿芒的珠子,接着猛的向着水幕抛去。这珠子当然正是瑶姬自玄月手中得来,一直都是诡异异常,此时却被瑶姬用了出来,可见必有大用。
这珠子急速的向着水幕落去,同时竟然射出刺目的光芒,就连下方急速飞来的天逸两人也被这刺眼的强光瞬间闭上了眼睛,仅仅只是刹那间,刹那间可以发生许多事,也可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在天逸两人以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要睁开双眸的瞬间,天际一声似乎来自遥远、来自洪荒的吼声遥遥的传了开来,这声音虽然没有惊天之威、震耳之势,但是听到之人全部都是灵魂一颤,道心差点失守。
天逸和长月忍着心中的惊骇,抬头望去,只见天际一片混沌,绿色的混沌,混沌之间似乎正有一物正缓缓的动弹着,欲要破开混沌大展神威,而瑶姬却静静的站在上方望着,没有丝毫的表情。
混沌慢慢的消失,然后其中露出一个脑袋,一个硕大的脑袋,这个脑袋天逸和长月当然也熟悉,正是当日五行法阵阵灵的脑袋,天逸和长月已无暇无思索此物为何会出现在瑶姬这里,因为在脑袋出现的一瞬间一声惊天巨吼响彻天地,旷绝古今,而天逸和长月同时被这吼声一震身形就忍不住向着下方落去。
龙身、龙尾慢慢的完全显露了出来,眼中似乎带着浓浓的兴奋之色,回头向着瑶姬望去。瑶姬望着龙首,眼中露出痛色,接着嘴角微微一动似乎是颂读着什么法印,接着左手向下一指同时一道光芒向着水幕射去,而此物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怒而转头向着下面的水幕扑去,伴随着声声的惊天怒吼。
龙头噗的一声撞击到了水幕之上,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声响,但封印所化的水幕却是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而且逐渐的向内凹了下去,最最惊奇的是凹下去却并没有反弹回来,就好像封印凭空缩小了一圈。随着龙头的不断撞击,水幕竟是越来越小,似乎就要将整个寒玉宫都严严实实的包裹其中,而龙首却没有丝毫的不耐,依然不断的撞击着。
天逸和长月却已然大惊失色,因为只有她们知晓这封印在典籍中有记载,一般如果想要靠强横的法力将封印完全撕碎是不可能,唯有慢慢的压制,直到不能再继续压制的时候,那么封印将再也承受不住内外夹击之力而彻底的崩碎,两人此时没有任何的犹豫用尽全力法力飞身而起,四只手臂同时抵住水幕试图阻隔一时片刻。
那龙首见有人竟试图蔑视自己的威严,岂能不怒,顿时又是一声惊天巨吼,堪如晴天霹雳,天逸和长月身体猛地一震立刻就不由自主的倒飞了出去,而龙首继续向着水幕撞击了下去,此时的水幕似乎就是山崩地裂一般的颤抖,也许不久之后就要崩裂了一般。
瑶姬也看差不多了,飞身站在龙首之上,双掌托天,慢慢的凝住这五彩之光等着着最后一击。
只是正在这千年封印就要完全支离破碎的一瞬间,自寒玉宫的深处流光般的飞出一道身影,身影未到,声音已遥遥了传了过来:“前辈请手下留情,前辈如要见我派祖师就请手下留情,念在你与我派祖师相识一场的份上,让这个封印残留下来吧。”
身影越来越近,慢慢的可以看清楚来人,正是卜庆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