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酒宴,足足喝了七天七夜。
不管是天庭的仙神,还是西方的诸佛,都全无形象,把那琼浆玉液,如水一般往嘴里灌。
恣意地哭,放纵地笑。
似要把过去修行历劫的哀怨愁肠,都付之于这杯中欢伯里。
先是一杯一杯,接着是一碗一碗,然后是一坛一坛。
喝得食神殿的石提芬周都急了,私下禀告玉帝说,再喝就得把后面几届蟠桃会的酒都搭上了。
玉帝大手一挥,上!
甭管以后!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七天后,当大家那震荡的道心被美酒浇得稍有平复后,玉帝这才宣布,比文的胜者,天庭徐默!
两拨人云里雾里。
啥?
这就比完了?
当玉帝亮出规则后,大家才恍然大悟。
纷纷惊叹巡天赏罚使的绝世文采。
乌巢禅师则不见踪影。
不过徐默知道,他的旧毛病犯了。
输掉比文的不甘,夹杂着魔改《将进酒》带来的悲怆激荡,让他道心崩溃,三升老血,熟门熟路地从嘴里飙了出来。
随后,被抬走休养去了。
嘛,习惯就好。
而徐默呢,自然受到天庭众仙对待英雄的礼遇。
那个激动得无法自已,连喝三天,接着醉过去连睡三天的李白,醒来后看到徐默,第一句话却是:
“大人,我李白痴恋姮娥仙子,以为世间再无比她更美好之物。
今得您点拨,方知美酒之妙。
以后我入凡历劫,一定要通过酒和月了断尘缘,死也要死在酒月之中!”
徐默听得眼角直抽抽。
合着,你小子在凡间,醉酒入水捞月而哽屁了是因为自己啊?
没救了,爱咋咋地,告辞,慢走不送。
赢了后,徐默第一时间跑去找观世音讨要奖励。
众目睽睽之下,观世音菩萨只得不情不愿地把第一件奖励品法宝交给徐默。
徐默随手把这法宝连同乌巢禅师那串佛珠,交给两位小姨子。
“姐夫,这佛珠我们不要。”
琼霄推开乌巢禅师那串佛珠道。
“怎么?这比起另一件还要好看些啊?”
“姐夫你不知道吗?当初姐姐在麒麟崖,就是被……”
“琼霄!!!”
云霄突然厉声打断。
琼霄顿时缩起脑袋,不敢言语。
徐默一听麒麟崖,马上明白了什么,一把捏住琼霄的香肩,恶狠狠地说道:
“麒麟崖什么?”
琼霄哪见过徐默这凶神般的模样,吓得小嘴一撇,带着哭腔道:
“姐夫,姐姐不让说……”
徐默放开琼霄,静静地看着云霄。
后者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那就别再打听了。”
“不行,这段因果,总得有人去了结。”
“它早已结了,你放心。”
两人那诡异的气场,让身旁的琼霄、碧霄瑟瑟发抖。
云霄虽性子温柔,但其实颇为执拗,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当年封神之时,她多番阻挠两位妹妹出岛,然而得知兄长赵公明遇害,决意替兄报仇后,手段却也凌厉非常。
只是最终难敌天命。
她决心不告诉徐默的事,就绝不松口。
“琼霄、碧霄,你们姐夫我实力怎样,你们是清楚的,我会是那种鲁莽无知的仙么?”
眼看云霄这边不松口,徐默将突破口对准琼霄碧霄。
二女依旧不敢吭声。
徐默长叹一声,接着说道:
“其实很好猜,与乌巢有关,封神前与你们有怨的,无非就是那妖庭余孽,金乌太子陆压,对吧?”
云霄闻言,呼吸为之一滞。
而经验浅薄的琼霄碧霄,直接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
云霄秀眉一蹙,就要出手教训教训两位妹妹,却不想徐默快一步,祭出镇海珠,撑出一片小小空间,一把将她搂着进入空间里。
“我说过的,要和你生一大堆宝宝,看他们祸害天地,这都八字没一撇呢,我现在不会去找他的。”
徐默在云霄柔白的耳廓旁轻声呢喃,看那晕红迅速布满整张俏脸,感受着那原本绷紧的娇躯变得酥软无力,彷佛要揉进自己怀里。
“这佛珠,不要也罢。”
说完,徐默擎出天罚剑,毫不犹豫地对着那串佛珠劈落。
宝光四散,一件仙神打破头抢着要的后天至宝,就这样被徐默摧毁。
“答应我,千万千万不要做让我担心的事。”
埋在徐默怀里的云霄,嘤嘤说道。
“那是自然。”
徐默轻抚云霄顺滑的脊背,柔声应道。
‘陆压我现在动不了,不过他那恶尸就别想跑出天庭了。’
徐默眼中,闪过一丝凶芒。
动我徐默的女人?
上一个光这么想想的,已经被扬了。
等到徐默和云霄自空间出来后,琼霄、碧霄总算松了一口气。
姐姐只是瞪了她们一眼,没再说什么。
姐夫牛掰!
这头徐默和三霄在打闹,那头观世音菩萨则愁白了头。
比文输了,接下来的斗武和论道,怎样都得赢回来。
不然上司那边可不好交代。
且自己牺牲颇大的好不?
穿成这样让人评头论足,真当她这八大菩萨之一是水货不成?
想到这,观世音恨恨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除盖障菩萨。
要不是他和文殊斗气,自己也不会被燃灯上古佛安排进来。
这家伙进来后啥也不管,有吃吃,有喝喝,徐默念完祝酒辞还跟着喝彩,真特么气佛!
奈何他也是八大菩萨,后台也硬,观世音拿他没辙。
只能拿李靖来出气了。
趁着大家酒意正酣时,观世音曾悄悄离席,找到李靖。 шшш ●тt kán ●¢ o
劈头盖脸地就喷了他一顿。
责问他为何没能把守住西天门。
李靖苦着脸叹道,玉帝执意让徐默负责,且得到天河水军的支持,不少仙神也发声撑徐默,这才让控制权旁落了。
观世音可不管那么多,废物窝囊地骂了一通,吓得李靖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接下来的斗武,贫僧将安排你的二儿子惠岸行者上场,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观世音冷冷道。
“小的明白,明白……”
李靖忙不迭地应道。
“哼!”
清风掠过,观世音已不见踪影。
李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黑着脸喊了下属过来:
“把吾儿哪吒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