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谁是谁的刺(8000+为星子加更)
皇城坤宁宫。
作为整个大夏朝最为尊贵的女人,蒋媛素来将皇后这个身份扮演的很好。
皇上登基的时日并不长,后宫的很多位置都空着,加上圣上子嗣不盛,到如今膝下也就只有一个旧邸时生下的公主,到如今上京想要更进一位的人家几乎都瞅着这后宫呢。
毕竟除了秦家的惠妃怀着将近七个月的孕,其他的嫔妃们都没有诊出有脉。太医院的太医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上官睿的身子出了什么『毛』病了,要不然他正值壮年,平日里一个月也有大半个月歇在后宫的,这后宫的娘娘们怎么会怀孕那么困难呢。当然这些话太医们也只敢烂在肚子里,谁会嫌自己命太长跑去质疑一个君王是不会那方面有问题。
可是太医们不知道的是,这着急的不仅仅是满朝的大臣,他自己才是最着急的那个,自己好不容易登上了这大位,最后若是因为生不出儿子来二将皇位拱手让人那才是呕都要呕死了。
为此上官睿也曾悄悄的请了宫外的圣手为自己把过脉,得出的消息是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
后来秦琴传出好消息,上官睿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心盼着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带把的,至少也让下头的人明白他不是生不出儿子的人。而另一方面,上官睿也在后宫大洒雨『露』,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怀上龙种。
正是因为后宫至今未有皇子出生,所以底下的人心思也活筏,总想着将自家的女儿送进宫来,若是一朝恩宠得了皇子,那便是大夏朝的第一位皇子,那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如今后宫四妃还空着两个,除了因为怀上龙种而晋升为惠妃的秦琴外,另外一个位居高位的便是淑妃夏棠,夏棠是夏家的姑娘,也是元后夏芍的堂妹,当初元后病重的时候,夏家怕一旦元后亡故之后皇上会忘记了夏家,因而便将另一个嫡女送到元后身边名曰其名为为姐姐侍疾。
蒋媛虽然不知道那位才华横溢,智谋出众的元后是怎么想的,但是最后皇上还是收了夏棠,并在册封皇后后,直接将夏棠封为了淑妃。
早上,皇后一身明黄『色』的正装,坐在主位上等候下面的嫔妃请安。这是作为皇后的职责,不能妒,还必须端庄大方的维持后宫的平衡。
时候差不多了,来请安的嫔妃们一个个进来行过礼后便按着位份高低坐了下来。
等到所有人都下后,才听到门口的太监尖着嗓子喊道:“惠妃娘娘到。”
皇后微微挑了挑眉头,没有想到已经好几个月都不曾来请安的惠妃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她的坤宁宫,正诧异着,只见惠妃秦琴一身粉红深『色』蝶恋花的宫装,被两个宫女扶着,步履缓慢的走了进来。
那快七个月大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不过这秦琴显然是个得天独厚的,除了那突出的小腹外,身上其他的地方竟然没得一丝的肉,那一张脸蛋依旧是美艳如花。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秦琴微微弯下腰去。
皇后连声说道:“还不将你们主子扶起来,这都怀着孩子呢。”
待到秦琴坐下后,皇后才和颜悦『色』的问道:“惠妃怎么今个儿来了,不是已经免了你的请安了吗?如今你肚子里可是怀着龙种,为皇上诞下一位皇子那才是最最重要的。”
上官睿子嗣不丰,如今也格外重视秦琴肚子里的这一胎,每日都要去她的宫里看她,那些流水一般的赏赐也源源不断的搬向延熹宫,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不嫉妒,可是嫉妒又有什么用,人家肚子争气,这是皇上好不容易盼来的龙胎,即便是心中有想法的也不敢有什么实际行动。就连皇后都免了秦琴的请安,免得她这胎因为请安的时候出了错,皇上会怪罪到她的头上。
皇后的话成功的引来那些带着愤恨的目光。
秦琴完全不以为意,等到她生下皇子的时候,那些目光恐怕会更不善,若是这点都承受不住,她还怎么母凭子贵,狠狠的压那蒋媛一头。
“皇后娘娘体恤臣妾,臣妾自是知道的,不过正是因为如此臣妾更加不能恃宠而骄。”秦琴笑米米的说道。 wωw• Tтkǎ n• c○
皇后握着帕子的手不由得一紧,心头浮现一丝冷笑,这恃宠而骄的事她秦琴还做的少吗?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什么好的香的都往自己宫里扒拉,这肚子里的这块肉还不知道是不是带把的呢,就如此的张狂起来,等到将来也有她受苦的时候。
这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的,明面上笑嘻嘻的比谁都和善,嘴里的每句话都是飘着软刀子,暗地里能下袢子绝对不会手软,反正整死一个算一个。13acv。
“前个儿太后娘娘说,皇上登基已经满了一年了,如今这后宫很多宫位都空着,想着明年开春的时候办一场选秀,充斥后宫,为上官家繁衍子嗣。”皇后压下心头的那些不舒服,满面微笑的扫了一眼底下坐着的几个。
秦琴的脸『色』不由得一僵,冷笑道:“皇后娘娘可真是贤惠啊。”本来那么多的女人只有皇上一个男人,明显是僧多粥少,这会却被告知会有更多的女人进来抢这份粥,谁又会真的高兴呢。
皇后丝毫没有将秦琴的态度放在眼里,呷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不过皇上说选秀劳民伤财的,实在不宜大肆举办。”
这底下的女人的一颗心就随着皇后的话忽上忽下的,秦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皇后到底是要说什么,难不成就为了看她们变幻不定的脸『色』。
“太后娘娘到底是想着皇上的子嗣,所以便命几家大臣送了家中育龄姑娘的画像进来,想从里头挑出五个来,这不画像已经送过来了,皇上看过后留下了其中的十人,让我斟酌挑选。这进宫之后便是姐妹,这会趁着大家都在这里,你们也参考参考。”皇后说着让身边的宫人拿了一大堆的卷轴上来。
这里头可是有自己未来的敌人,大家的心都不由得掉了起来。
十卷美人图,娇俏、可爱、美艳、清秀,可以说各种类型都有,有成算的人早已经将那容貌格外出『色』的记在了心头,等一下回去好着人去准备,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淑妃夏棠打开一卷画轴的时候,看到画中的人物不由得呆住了,随即那一卷画轴“啪”的落了地,引来了大家的注意。
夏棠身后跟着贴身宫人赶紧上前捡起画轴。
皇后关切的问道:“淑妃妹妹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夏棠连忙摇了摇头,忙将那画轴重新打开问道:“娘娘,这位卫欣儿姑娘是哪家的闺秀啊?”也不知道夏棠是不是有意的,画轴打开的时候对着所有的嫔妃,几个在上官睿还是皇子的时候便跟着他的老人纷纷变了脸『色』,也难怪这淑妃娘娘会如此的失态,那画中的人可不就是活脱脱一个元后吗,那神韵那姿态比淑妃这个有血亲关系的妹妹更加的像。
对于皇上又要充斥后宫,秦琴的心里虽然十分的不舒服,却也没有太过在意,对于那些画像也是漫不经心的,反正她觉得自己是怀着龙种,一旦生了儿子,到时候不管是多娇俏的女子进宫那都是要匍匐在她的脚底下的。
然屋子里的气氛陡然间因为淑妃手中的那卷画轴变了,这一下连秦琴也上了心,目光不由得往那画上瞄过去,她是上官睿登基后才进宫的,以前秦家势微,她也没有交往过皇子之类的尊贵人物,当然也没有见过上官睿的原配皇后夏芍。
皇后像是没有注意到一屋子的异样,瞥了一眼夏棠手中的画像道:“这位姑娘是已经定下来的,皇上亲自开的口。”
这一下,连原本不知道元后的人都打起了精神,这算什么啊,还没进宫就得到了皇上的注意,难道以后会是比秦琴还要受宠的人物。
淑妃的脸『色』有些发白,当初家里会选择送她进宫也是看在她跟元后有几分相似的缘故,想凭着元后跟上官睿的情分而获得恩宠,这些年,她极力的模仿着元后,不管是从『性』子还是生活习惯上,她都摒弃了原来的自己。而上官睿有的时候也会到她的宫里跟她谈论夏芍,话里话外都是深刻的缅怀之情。
她想后宫之中没有人比她更知道皇上对元后的感情,那才是真正夫妻之间的感情。
城宁夏最只。她不过是因为跟着元后有两分的相似,又因为可以陪着上官睿一起回忆元后而在这后宫之中占了四妃之一。
那么这个跟姐姐有七八分相似,神韵气度更是相似的女子进宫,这后宫还会有她的位子吗?毕竟这替代品只要一个就够了,而那个卫欣儿明显比她更加的像。
秦琴眼珠子一转,问道:“她是姓卫啊,那跟威远侯府卫家有什么关系啊?”能送进宫来的女子必须要有一定的家势,这上京还真没有几家姓卫的人家,秦琴一下子便想到了那个威远侯府,要知道她的姑姑便是嫁给老威远侯府的,后来她进了宫怀了龙种也传递消息出去,让秦家走姑姑的路子结好威远侯府。
皇后脸上的笑容不变,“本来只能算是威远侯府的旁支,不过前两日威远侯的老太太做主将这姑娘认到了卫延庆夫『妇』的膝下,成了威远侯府的义女。”
秦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从母亲的口中知道这个姑姑『性』子执拗,也许还记恨当初家里将她嫁给老威远侯为继室,并不怎么亲近秦家,就连秦家提出的结亲也最后被她推了,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还弄个人进来跟她打擂台。
皇上为什么会额外开口让皇后留下这个卫欣儿,要不就是皇上之前就见过这卫欣儿,要不就是这卫欣儿有什么独特之处。不管这当中有什么原因,这卫欣儿入了皇上的眼那是真的,她虽然不惧那些新进宫的人,可是内心深处却不由得忌惮起了这个卫欣儿。
夏棠状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最后才浅浅淡淡的说道:“看到这位姑娘我还真是吓了一跳,乍一看还以为是姐姐的画像呢,可是再细看这姑娘比姐姐年轻些,不过那气度神韵也是极像的。”
夏棠这话让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寂寞,这宫中谁人不知道皇上对元后娘娘的感情,就连淑妃这个妹妹都是如此感慨,可见这还当真是极像的,加上又有那皇上额外的恩准。大家的心思都浮动了起来。
秦琴此时也弄明白了刚才为何大家见到卫欣儿的画像会是这么怪异的一副表情,这威远侯府是什么意思?这姑姑也是姓秦的,这么可以这样拆她的台,这么一个人物进了宫,大家以后不都要靠边站了。
出现了卫欣儿这一出,大家都没有了心思,皇后见大家的神『色』都淡淡的,便让大家都散了。
听说淑妃夏棠回到自己的宫里的时候,在房间里整整关了一天,到了第二日便递了帖子上来,说是自己想娘家了,想让她娘和娘家嫂子进宫来看看她。
而惠妃秦琴回宫后,摔了一套茶具,并罚了两个惹到她的宫女,第二天也同样递了帖子进来,说是想召秦家人进宫。
皇后一律都准了,就连鲁国公夫人在次日也递牌子进宫了,那几天位份比较高的嫔妃都用尽各种理由见了自己的家人。
鲁国公夫人进宫的第二天正好是蒋傲杰在北城门找卫家的麻烦结果反而被秦王世子奚落的第二日。
鲁国公夫人还不到五十的年纪,身材却是保养的很好,跟蒋后有那么几分相似,都是属于看上去端庄大方形的美女。可以说鲁国公府能够有今日这样的繁盛,鲁国公这位精明的夫人功不可没,而蒋后更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最出『色』的女儿。
在得知三子在北城门找卫家的麻烦,蒋夫人狠狠的斥责了一顿,并勒令蒋傲杰第二日去同卫澈道歉,而她自己则选择递帖子进宫拜见皇后娘娘。
鲁国公夫人是皇后娘娘的亲娘,在坤宁宫的门口早已经有皇后娘娘的心腹宫女红玉等在那里了。
一看到鲁国公夫人的身影,红玉便迎了上来行礼道:“夫人,您来了,娘娘已经在内殿等候了。”
这红玉是蒋家出去的,鲁国公夫人对她也是信任的,一面跟着她走,一面悄悄的询问道:“这几天,娘娘没什么不适吧?”关于威远侯府的事外头是传地沸沸扬扬,这宫里的消息虽然落后,等是这么大的事也一定有所耳闻,要不然自家那冲动的孽障也不会这么公然的去挑衅威远侯府,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他们蒋家或者说宫里头的蒋后不满意卫欣儿吗?
先不说这卫欣儿是皇上自个儿看上的,作为皇后,不管皇上有多少女人都不能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嫉妒,她也心中那元后是女儿心中的一根刺,碰之不得,唯恐她因为这个心里头不痛快,又做出些什么事来到后头弄地自己后悔。
红玉一听这话,便小声的回道:“夫人放心,皇后娘娘心里头清楚的很呢,那人就算长地再像,她也就是个替身。”
鲁国公夫人点了点头道:“娘娘能这样想,那是最好不过了。”
正说着便到了坤宁宫的内殿,鲁国公夫人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蒋媛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家常半旧的袄子,看到自家娘亲跪倒行大礼,不由得嗔怪道:“娘这是做什么,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行这么大的礼不是要折煞女儿了吗?”
鲁国公夫人脸『色』一正劝道:“娘娘,这礼数不可废,更何况您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说什么折煞这样的话。”
蒋媛知道自家母亲小心谨慎,便不再说什么,让红玉给看了座上了茶,又让周围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好让她们娘俩说悄悄话。
“娘娘,昨个儿你三哥差点闯了大祸。”鲁国公夫人试探的问道,她就担心儿子会有那样的行为是受女儿唆摆。
“娘,三哥他做了什么?”蒋媛惊问道。
鲁国公夫人见她不似装出来的,心里头也稍稍放了心,儿子糊涂,她们在外头还可以描补,就怕蒋媛在宫里头任『性』了起来,惹了皇上的厌弃。
鲁国公夫人一点都不隐瞒的将北城门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皇后,“幸好最后你三哥没有得逞了,要不然他的一时冲动就会害了你的名声啊。”
蒋媛点了点头道:“三哥是糊涂了,这事他不该做,娘,您也不用试探我,我是您亲自教导出来的,难道还会连这点子厉害关系还看不出来吗?我的心里虽然埋了那么一根刺,可是这宫里的哪个女人不是活在她的阴影下,如今这宫里头怕是还有人比我更介意那人呢,所以您也不用担心我,我心里头明白着呢。”
蒋媛说着附在鲁国公夫人的耳边一阵窃窃私语,听地鲁国公夫人一阵阵的点头。
“你能这样想,那是再好不过的,你说的很对,你现在已经是这位子上了,只用看着她们底下斗成一团,到时候做收渔翁之利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蒋媛的脸『色』有了笑意,随后一想到蒋傲杰便又道:“娘,您也别怪三哥,他也是心疼我,您多劝着点便是了,可千万别让爹爹动鞭子啊,要不然我也是会痛的。”
鲁国公夫人知道他们兄妹二人素来有些心灵相通,小的时候一个病了,另一个也往往都会感同身受,就因为这个自从蒋媛被册封为皇后,蒋傲杰顽劣犯错的时候也只是罚他跪祠堂,从未皮鞭加身过。
“行了,难道我这个做娘的还会不心疼他吗?”鲁国公夫人一面说着一面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张方子递给蒋媛道,“这方子是你爹让人弄来的生子方子,眼下你最重要的是早点生出个儿子来,延熹宫那边那个有百分之八十怀的不是皇子,所以现在这段时间,你尽可能偏着她,让着她,等到那瓜熟蒂落,有的是人对付她。”
惠妃怀孕后恃宠而骄,得罪可不是只有她蒋媛一个人。
蒋媛听到秦琴肚子里怀着的很有可能不是皇子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喜,她还是有机会的,一旦她生出了嫡长子来,这太子之位不用说也是他们鲁家的囊中之物。
青鸾自那一日在路上遇到林子轩那个渣男后,便对出去外头散步失了兴趣,镇日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院子里。
每天泡泡温泉,练练字,看看书,偶尔折腾折腾吃食到也过地万分的舒坦。
这一日,庄子的河塘收鱼,青鸾兴致勃勃的跑去看了,末了还不忘亲自挑选了两条新鲜的肥鱼拿到厨房准备让厨子做一鱼三烧。走到厨房门口,却听到一个大嗓门的婆子说道:“这年关近了,乞丐怎么也多了起来,今个儿都已经有三拨人敲门要饭了。”
“不是吧,那些乞丐是笨蛋吗?这里几里地才有一个庄园,来这里讨饭,他们干脆饿死得了。”另外一个婆子嗤笑的说道。
青鸾的心中不由的一突,随即又听到那大嗓门的婆子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些个庄园那个不是上京富户,便是来咱们这里讨饭的,咱们也给他们吃的饱饱的,他们自然是愿意多走些路的。”
青鸾听到这里走了进去,厨房里的几个婆子一看到青鸾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笑嘻嘻的道:“姑娘来了。”
青鸾点了点头,让夏至将那鱼交给管厨的婆子,又将自己的要求说了,那婆子满口的应了,夏至又递给她一小块的碎银子,喜地那婆子连连的谢恩。
青鸾随口又问道:“你们刚才说的乞丐,往年的这个时候有这么多吗?”
这几个婆子在温泉山庄多年了,自然对这里的情况万分的熟悉,想了想便都纷纷的摇了摇头道:“往年虽然也有,但好像也没有这么多,该不是又有那一处遭了灾吧。”
青鸾的目光微沉,却没有心思再管那条鱼了,回到院子里头对白昼吩咐道:“白昼,你去看看,在这庄子附近徘徊的那些乞丐是不是练家子?小心点别惊动了他们。”
白昼闻言心中不由的一凛,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夏至见到青鸾这个样子有些害怕,小声的问道:“姑娘,您是怀疑那些乞丐是冲着我们来的?”
青鸾没有说话,而是坐回了椅子上,这些乞丐是不是伪装的等到白昼回来就知道了,她现在要想的是这些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如果说他们的目标是欣儿姐姐的话,那么最有可能便是宫里的那几位,会是蒋后吗?毕竟上一次蒋傲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刻意为难威远侯府,这一次也难保是他们想对卫欣儿动手,在她进宫之前先灭了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如果说那些人是冲这她而来的,那又会是谁呢?是二叔他们那边做鱼死网破的打算还是其他的什么,青鸾猛然间想起上一次卫澈说的爹娘的死有可能是人为的,是不是那些人又找回来了呢?
青鸾的心头闪过万般的念头,一时之间『乱』糟糟的也理不出个什么头绪来。
半个时辰后,白昼一脸沉『色』的回来了。
青鸾看到她的神情,心头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要知道白昼跟着她这么久,脸上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此沉重的表情。
“姑娘,外头的情况很不好,正如你所想的那样,那些乞丐绝对不是一般的乞丐,那两百多人如今埋伏砸温泉山庄的四周围,几乎将整个庄子都包围了。属下猜测他们是在等天黑行动。”白昼将她探到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所以刚才那三波乞丐根本就不是来讨饭的,而是来探情况的,恐怕这回子庄子里的情况都要被他们『摸』清了,这庄子里只有上一次卫澈留下的几个威远侯府的侍卫,总共还不到十人,其他的都是一般的家仆,这么些人怎么可能抵挡的住那两百多个人呢。
青鸾将目光投到了白昼的身上问道:“若是让你带一个不会功夫的人突围,你有几层的把握?”
白昼道:“姑娘,我有三层的把握将你送出去,你放心,就算我死,也会让你安全的。”
青鸾心中一震,看向白昼,虽然她一直都没让白昼离开自己的身边,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并不信任白昼,一个人是不是真心的,想必白昼也能感受的到,可是饶是如此,她竟然还肯为她牺牲,这一刻青鸾的心中是真的感动了。
青鸾直直的望着白昼的眼睛,知道她说的这三层把握必定要用她自己的『性』命为代价,这是万万不可以的。更何况这庄子里还有那么多人,还有卫欣儿。
她真是太大意,当初就应该多留点侍卫,要不然也不会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
青鸾腾的站了起来,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还有什么办法呢,她不想死在这里,更要保护好欣儿姐姐。
夏至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声,一开始姑娘怀疑那些乞丐的时候她还觉得是姑娘小题大做呢,如今这不是姑娘小题大做,而是她的见识太浅薄了。
白昼见到青鸾焦急而又无奈的样子,神情染上了一抹犹豫。
青鸾回过头来正好到了她脸上的表情不由得问道:“白昼,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白昼沉『吟』了一会,方才说道:“姑娘,其实属下有联系庄主的方法,只是现在属下也不知道庄主在哪里,他赶不赶得急来救援。”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说出这话来,姑娘会对自家庄主心存芥蒂,毕竟她已经是姑娘的人却还保留着上一个主子的联系方式,这对于一个暗卫来说是最要不得的。
不过白昼显然是多想了,青鸾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暗卫的规矩,白昼本就是傅红叶的人,她既然肯将她放在身边,那就是对傅红叶表现信任。
“既是这样,你赶快跟他联系。”青鸾吩咐了一声,又吩咐夏至道:“你先去将那些威远侯府的侍卫都集中起来,我有话要同他们说,另外这庄子里的包括我们从府里头带过来的丫鬟婆子也都集中起来。”
虽说白昼可以联系到傅红叶,可是正如她所说的就连她现在都不知道傅红叶在哪里,万一傅红叶不在京里又如何赶得及救援。
按着庄子里的几个人要是同外头的人硬碰硬那无疑是鸡蛋碰石头,自找死路,如今他们的做的便是利用对这个庄子的熟悉,以及早先洞悉了他们行动的先机,在庄子里布下疑阵,撒下机关,再各个击破,能拖多久就多久,最好能够撑到傅红叶到来。
威远侯府留在别庄的侍卫只有七人,其中一个名叫艾奇的人是小队长,青鸾让白昼将外头的情况细细的跟艾奇讲了,艾奇的脸『色』变了变,却也很快的镇定了下来。
青鸾看在眼里心里稍稍定了定,哥哥留下的肯定都是威远侯府的精英,至于如何布机关什么的,她是不熟悉的,只能将这一切交给他们了。
青鸾和夏至则是去了卫欣儿的院子里,她让所有的人都去了那里集中,如何使这些从来没见过刀剑的人不慌张,如何安抚好他们的情绪,是一项极为艰难的任务。
青鸾先是将卫欣儿和两位宫里的姑姑叫到了屋子里头,先跟她们通了气。
三个人听了不由得都白了脸,毕竟这是生死相关的事,换成谁都会紧张的。
青鸾上前跟两位姑姑行了礼,万分歉疚的说道:“两位姑姑,这一次是我们卫家带累了你们。”
两位姑姑到底是宫里头待过的人,脸『色』虽白倒也算镇定,摆了摆手道:“这跟你们又有什么相干,横竖也是我们该有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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