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嫁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两人依旧是无话不谈。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一同到了北辰。
在那里,她们遇见了当今的北辰皇帝。在那里只停留了几日,她们便也回来了。等到回来的时候,清儿便就被接到宫中去学习礼仪,而凌夫人也是嫁进了凌家的门。
而北辰皇帝则是对清儿一见倾心,从此便不能忘记。甚至不远万里来到南耀,只为再见清儿一面。
此时,清儿已经下嫁太子府,而隔月,南耀先皇驾崩,太子登基,清儿顺利成为了皇后。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和谐,除了有北辰皇帝的一次干扰之外,好像一切都在按照命运的齿轮向前前进着。然而,在那一次有孕之后,所有的所有,全都变的不一样。
清儿和凌夫人不愧是闺中密友,就连怀孕都是一同怀上的。因着两人同时怀孕,彼此之间的话题也就是越来越多。
头三个月,因为要安胎,更何况清儿怀的是当朝的第一个孩子,万事更是要格外小心。故而在那段时间里,两个好姐妹并没有多紧密的往来。
待得过了头三月,清儿便迫不及待的将凌夫人一次又一次的邀进宫中。两人一起给未出世的孩子开始缝制小鞋、小肚兜等一些小玩意儿,日子过的倒也是急快,反而还没有那么闷了。
两姐妹甚至还彼此约定好,如果两人生的都是女儿或者是儿子,便要他们结为兄弟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则让他们成亲。
传说中的娃娃亲,就在两个姐妹的玩笑间定下了。
“所以呢?我和明珠公主就应该是姐妹,对吗?可是,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她。而且,我还替她去和亲,她却嫁给了岸清哥哥。”若水只觉得是讽刺。为什么,命运要如此的捉弄她,这样真的很好玩吗?
凌夫人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讲着那个陈年旧事。
转眼间,两人都到了要临产的时期。就在临产的前几天,清儿突发奇想的想要将凌夫人接到宫中,两人一同生产。更何况,宫中有最好的太医,不管是生产之时还是坐月子,都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
再加之坐月子的时候,不能外出也不能做这做那,实在是无聊。两个人在一起,起码好有一个照应。
原本凌尚书是不想
答应的,但又碍于皇后娘娘的面子,也不得不答应下来。而他则是每日早朝之后都会前往皇后宫中,好好的陪凌夫人说一会儿话。
说到这里,若水又有一个疑问:“那既然您和皇后是闺中密友,您又是下嫁到凌府上,那为何这一次皇上会如此绝情?”
难道,只是因为小人的挑唆,南耀皇帝就要杀了皇后好友的丈夫吗?这未免也太冷血了些!还是说,南耀皇帝已经年老,已经老眼昏花到这样的地步!那这大好的南耀江山,要这样糊涂的皇帝又有何用?
“毕竟,皇后已经驾鹤西去,谁又会肯帮着我们呢。再说,皇上他这么多年,已经够照顾咱们府上的了。我也知足了……”听闻若水的话,凌夫人深深的叹一口气。
她怎能不怨。可这又如何呢?现在她已经没有皇后在她的身后撑腰。再者说,皇后已经去世那么多年,那些情谊,该包容的,该原谅宽恕的,也早该用完了。但她没想到,皇帝当真是如此绝情,一点活路都不肯给他们留。
甚至直到此时,皇帝都没有送来一句安慰的话。
这不禁让她反问,当年清儿嫁给他,做了皇后,到底是对,还是错?
凌夫人继续开始将故事娓娓道来。
终于快要到临产的日子,两人每天都在御花园中散步。这一日,凌夫人突然觉得腹部疼痛,看来这是要离临盆不远了。
太医赶忙帮着凌夫人接生,清儿也赶忙将凌尚书叫到宫中,一行人都在外面焦急等候。
突然间,产房中传来凌夫人的凄厉叫声。她此时突然想要让清儿陪伴在她的身边。焦急的清儿也顾不得那么多,推开众人,也不顾着皇帝的阻拦,一下闯到产房里,跟着凌夫人一起呼吸,欲要陪她度过难关。
却没想到,她如此努力的帮着凌夫人,也导致了她的即将临盆。结果,两个好姐妹就这样在一张床上,同时诞下了她们彼此的孩子。
是两个女儿。姐妹二人都是很高兴。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这样的话,不知道她们以后的日子该有多么开心。
就在姐妹二人深情对视的时候,清儿的腹部忽然疼痛,凄厉的叫声在产房中尤为刺耳。凌夫人也不顾着自己刚生产过的身子,吃力的爬起来,握住去清儿的手,看
着她痛苦的样子,自己的心中也是跟着难过。
太医诊断的结果是,刚刚因为清儿生产的时候,用力过猛,再加之之前凌夫人生产的时候,呼吸急促,而清儿也跟着做了急促的呼吸,导致胎儿有早产的迹象,故而刚刚导致了清儿的些许难产。
现在,是难产后的血崩迹象。
尽管太医全力治疗,却依旧没能保住清儿的性命。
在讲到这里的时候,凌夫人的眼前又一次出现了那日的场景。
“清儿那时,和我说啊!……”凌夫人的目光有些悠远:“这辈子,认识你,是我莫大的幸运。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将我这一世积攒下来的所有功德,都换在来世与你的再次相见。我要走了,我们的两个女儿,就交由你来照顾。你一定好好的看着她们长大,让她们做最好的姐妹。”
说到这里,凌夫人已经泪流满面,唇边却还是挂着微笑:“我说,好啊,我们下辈子还做好姐妹。我会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女儿,不让她们受苦,要给她们最好的母爱。让她们嫁给这世间最好的男儿。”
“可是,若儿,娘对不起你。还是让你去和了亲。”凌夫人转过头,眼中是道不尽的歉意,和心痛。
若水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其实你才是那颗明珠,南耀皇帝的掌上明珠。而现在的明珠公主,才是真正的凌若水。”凌夫人叹气,终于把这个事实说了出来。
若水惊讶的抬头,虽然之前凌夫人已经说过一次这样的话,但她还是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时的我一时糊涂,想要让自己的女儿过上好日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凌夫人磕磕巴巴,不知该怎样说出接下来的话:“所以那时,我把清儿的女儿和我的女儿交换,让我的女儿成了那颗明珠,做了公主。”
也就是说,原本不应该和亲的是她,而是明珠公主?
这样的事实让她有些站立不稳。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呵,真正的公主替了假公主去和亲。这是什么说法?若水有些接受不了。
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捉弄人?
若水恍然间明白了。这么多年,凌夫人对她如此宠爱,并不是因为她是凌府的独女,而是因为心中的愧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