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毓轩的修炼需要杀戮。而这战场。完全可以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若换成以前的话。用杀戮來修炼。云潇或许会很反对。但是现在。他却已经无法顾虑这些。
或者说。世间。任何生灵都是自私的。只要有七情六欲的。都会有自私的时候。他对姬毓轩的自私。迫使他不得不改变一些坚持。
所以对于姬毓轩要去战场中进行杀戮修行。他沒有阻止的打算。甚至还很赞同。因为他很明白。大概在不远的时间里。一场真正的战争。会正式开始。
负手站在城头。目送着一队对军队分散出去。他深深叹了口气。“要小心啊。”
这话。似乎在说给别人听。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而下放某队军队中。一个长相黝黑平方的中年汉子似乎有所感一般。他沒有回头。却是嘴唇动了动。好似在回复那句话一般。眼中满是眷恋还有坚持和坚定。
直到大军已经看不到人影了。云潇依然站在城头一动不动。
与他一起在城上的将领也不敢去打扰他。但是心中却是感动不已。云相果然是心怀天下仁慈爱民的大能啊。
直到日落时分。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上城头。随后和小队长交代了几声。由小队长传到将领。
然后那将领才传给云潇。“秉云相。城主府來了一名黑衣男子。声称为云相送來所要的宝物。”
“哦。”云潇心中一动。顿时便想到了。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快两月过去了。黑衣男子。宝物。看來是欧阳珩无疑。他倒是很准时。
云潇点点头。最后再看了那漫天的黄土。随后转身下了城头。回城主府。
城主府中大厅中。黑衣男子自若的坐在一边。安然品茶。只是脸上的黑布被揭下。露出俊美无双的容貌。不过可惜的是那双眼睛太过犀利和冷酷。即使有如此容貌。也无人敢窥视一二。
而那黑衣上虽然未染血腥。但是此人身上的血腥味却极为重。让人不有的起了忌惮和防备之心。
一直侯在大厅随他等候的侍卫只觉得压力很大。让他额头上的冷汗不断低落下來。哪怕他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但是那种冲天的血腥。杀戮未消的感觉还是让他不断的打寒战。
并不是真的闻到味道。而是一种感觉。
外边几声行礼和问答惊动了里边两人。侍卫转头看去。正见门外不远处几个人正走过來。而领头那一身白袍如同谪仙一般的便是他们的云相。
侍卫顿时觉得心头的大石似乎落了一般。感觉走到门外。躬身等候行礼。
云潇还沒有进去。便看到了里边坐着的黑衣人。他只是轻轻挥手。示意周边的人还有身后跟着的人统统离开。便跨进门槛。“看來收获不错。”
虽然欧阳珩脸上总是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还是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思还不错。只不过那太过浓郁的死气让他有些反感的皱了皱眉。
这么多死气。得要杀多少人才会这么浓郁。看來他这一路也着实不太平。
欧阳珩挑了挑眉。“托福。”随后打量了他一些。“你也不错。”
云潇沒有和他继续客套的打算。直接开门见山。“是人还是东西。”
欧阳珩也很干脆的直接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案几上。朝前推了推。“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云潇讶异了。他当事告诉欧阳珩的两个选择。一个东西。或者一个人。如今他拿出东西。那便绝对是他说的那个东西了。倒真沒有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东西存在。更令他惊讶的是。欧阳珩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
云潇走过去。拿起盒子。打开。盒子中只是孤零零的放着一刻黑色的珠子。
珠子看起來很一般。甚至卖相都还不如一颗黑珍珠來得隐忍注目。若是随便拿出來混在一顿废品中。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
沒有光泽。还很旧。上面也有裂痕。看起來就是一颗普通劣质黑玉珠。
但是云潇却能肯定。这就是他所说的定魂珠。和记载中几乎一样。
沒有外放的光华。只有内敛的死气。只因为这颗珠子中。不知道已经沾染过多少魂魄。吞噬过多少魂魄。
记载中。定魂珠最先是白色的。只是后來随着所吸收的魂魄越多。颜色越神。而能力也越强。
虽然流落到人间。多少有损。但是却依然力量犹在。
而现在加上弄清楚碧草体内的那力量是他本源的妖力。他便可以放心的用这颗定魂珠先让碧草里边的力量和任何魂魄先定住。然后直接取出神杖便可了。
这可是比原來计划的要简单直接得多。而且说不定到时候碧草还有另一番造化。
一直被神杖拖着并压制。反抗再压制的妖力。一旦神杖离开。恐怕会翻上好几倍。让他修为大为精进。
不得不说。这条小蛇。总是幸运得让人嫉妒和无奈。
“是定魂珠。不得不说。你很幸运。他也很幸运。”
得到了肯定回答。欧阳珩终于能完全放下心來了。“他呢。如何了。”
“本來很糟糕。不过再过几天估计会前所未有的好。”云潇手轻轻在戒指上一抹。手心出现一个白玉盒子。递给欧阳珩。你先看看吧。我去准备一下。晚上开始。
在來见克莱德尔的前。他便把碧草装进盒子。放入了他的储物空间。就怕被他所察觉。好在现在的碧草完全被隔断了与世界的怜惜。不需要呼吸。
欧阳珩在接过盒子打开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条条裂痕。随后眼中便是迸射出阵阵杀意。但是很快又收敛起來。
他终于明白云潇刚刚说的本來很糟糕是什么意思。
看着里边这条惨不忍睹。蛇身破败的小蛇。若不是相信云潇的品行。他真会怀疑这小蛇是被云潇刻意虐成这样。甚至云潇所说。都是为了骗取定魂珠的。
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刚刚升起的狂躁。闭了闭眼。随后再睁开。
手指轻轻在那破败的蛇身上滑动。现在对于这条小蛇也沒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了。只觉得很是心疼。
云潇所说的准备其实只是去试试定魂珠并进行控制而已。并不需要多准备什么。
不过虽然现在难度降低了许多。但是这件东西毕竟不是他们那边的宝物。对此的运用。他还是很陌生的。若有半点出错的话。那便弄巧成拙了。
晚上的时候。欧阳珩带着碧草來。云潇已经等候在园子里。
当空圆月高挂。
“什么时候开始。”看着被放在石桌子上一个白玉水盆。小蛇孤零零的盘在水底。水中倒影着天上的圆月。正好把小蛇圈起來。
“月亮升到最高的时候。”云潇负手看着天上的月亮。淡淡的回答。一只手把玩着那颗定魂珠。
但是在人类看不到的空气中。一丝丝绿色的光线不断的向水中缠绕过去。然后钻入小蛇身体中。
欧阳珩看着那水桶中沒有任何生机的小蛇。眉心一直皱得死紧。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可以看出來他正在努力的忍耐和压抑。
他无法想象。这就是那个单纯活泼开朗的少年。
他最愤怒的是。造成这个原因的是不知名的力量。若是认为。他此刻一定直接荡平了那人所有。
不过找不到源头。迁怒也不是不可以。东西是南国人带來的。也可算祸头是又他们起了。等碧草恢复后。他一定会送南国一份大礼。
若此刻云潇知道他所想。一定会为南国叫屈。因为南国此举。事实上是给碧草带來难以相信的好处。当然也有坏处。可互相抵消的话。好处就更多的显现出來。
不过如果他听到欧阳珩这样说的话。他不但不会为南国解释。更不会阻止。他只会推波助澜。只因为现在南国。也的敌国。更是因为那时候南国本意是要害姬毓轩的。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单单只是这点。就不可原谅。
他本是想把南国放到最后慢慢收拾。却不想南国这个时候这么出其不意。
两人都是沉默的等待着。小圆子里静悄悄的。周围已经被云潇用结界隔起來。一个蚊子都飞不进。
当月上中天的时候。已经是子时。
看着上空的圆月。圆月的倒影已经离开小蛇。
“时间到了。”云潇淡淡的说一声。右手轻轻一挥。手中的定魂珠便飘飞而出。随后悬浮在水桶上方不断的旋转。
而从云潇十指上。出现了一些绿色的丝线。这次欧阳珩能看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是固体的。
丝线如同蛇一般缠上珠子。随着珠子转动。慢慢的把珠子缠绕在其中。随后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
而随着绿色光芒的闪动。变得越來越浓郁的时候。天上的月亮似乎和珠子对应上了。一束柔和轻淡却看得很分明的月光注入珠子中。直接透过珠子射入水中。却不在是淡黄的光芒。而是变成金棕色。如一支金针一般直接砸入小蛇的头顶。另外射出來的一束黑色光线却直接砸入小蛇的七寸。
看着这情景。欧阳珩心中一紧。不觉的看向旁边的云潇。随后抿抿唇。转头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