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几个还在美梦里的女人,被我一嗓门吼得,一阵慌里慌张地都爬了起来。
“什么东西?”我表姐第一个开了口。
“乐乐,发生什么事了?”这是苏舞在问我。
“什么?我好像听到刚才有人在大叫?”这是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可心。
还剩田秋秋没有出声儿,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着没醒。
我怕几人在黑暗中太过慌乱伤了自己,忙制止她们:“别急!别慌!只是几只鳄鱼!你们快找到手电来照明吧。”
这时候,田夏夏也已经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整个人倒退着,先露出半个屁股,然后才是身子,手上拽着一个携行袋。
我给她打了一下照明,让她开袋取出一只枪来。
我大叫道:“快拿来!快拿来!”
那脑袋上插满箭枝的老鳄,这时都已经扑到我脚后跟了。
我回转身,不停地拿脚踢它鳄吻,阻止它闯进门来。
这屋子里空间那么狭小,要是被它闯进来一搅合,我们几个人,逃都找不着出路。到时势必没一个完好的。
田夏夏着急着慌地捧着枪向我跑来,一着急,地没踩平,差点又向我扑倒。
我眼明手快,伸手扶了她肩膀一把,顺手又把枪给抠了过来,然后把她推开:“快走快走!离远点儿!”我得立刻开火,不能让她在这碍我手脚。
脚下,那老鳄已经把我鞋尖都给咬住了!
他妈的!
我仗着熟悉,动作一气呵成,端枪开保险,枪管一伸,顶着它脑袋的部位,一扣就是两发子弹出去!
砰!砰!
巨大的枪声响起,几个还没转过神来的女人,又是一阵骚乱尖叫。
“别慌!小心磕着踩着!”好几个人捂在这么一个狭小空间,别敌人不来,自己人反而把自己人给伤了。
我一声把女人们喝住,手电光往下一照,看了看脚下的老鳄,这下总算是打死了。
两颗子弹,轰掉它半个脑袋,直接打得它没了动静。
我俯身小心地撬开那鳄吻,把我的鞋子给抽出来。
妈的!
鞋头都给利牙钉穿了。
只是不知道脚指头有没有钉穿,应该没事吧,反正我没疼。
也可能是太紧张,感觉不到疼了?
刚才狠踢的那几下,我可是整个脚板都麻了的。
里头,慌张的几个女人,终于找到了另外两只手电筒,打亮了起来。
我回头扔了一句:“好好呆着,别出来!”自己就跳了出去。
河边那几条鳄鱼,这时候已经全部都围上来了。
一条条的,像个铁皮坦克一样,往我们的小屋冲了过来。
我挑跑得快的,冲得近的,每条赠送了二到五发不等的子弹,直打到它们止步,不能再往前走为止。
不过数量实在是有些多,主要是一拥而上,来得太快,一只赶着一只,我有点应接不暇了。
眼看我的一匣子弹就要打光,无处补充。
还好这时,我表姐也端着另一只阿卡跑了出来,给我分担了一下压力。
不过这女人,准头欠缺了些,估计也是有些紧张,我看到她好几枪都打偏了,忙道:“瞄准点!咱瞄准点再打!弹药有限啊!”
说着,我干脆跟她换了把枪:“换枪!你辅助我就行了,这枪里面还有八发!”
接着又是一顿火舌倾吐。
没大一会儿,我们眼前,就横七竖八躺了十多具鳄鱼尸体。
这些巨兽,每只都有三四米长,皮实耐操得很,寻常利器,根本奈何不了它们。
幸好我们手上有这种猛火力,要是徒手迎战的话,我们这时候估计早被碾压十遍八遍了。
我们的棚子,被这些铁甲怪兽巨大的身躯冲击,这时候早已经完全倒塌了,我和我表姐早已经退开,护在竹屋的周围,两人顶着大雨,全淋成了落汤鸡。
突然,屋子里又一声女子呼救声响了起来:“不好了!这边!后边有一只!”
我心里一紧,怎么还有绕后的!
“你看着这里!”我交待了我表姐一声,忙扭头闯回屋里去。
前脚才进屋,就听屋里砰砰砰地一阵枪声响了起来。
一共八响!
是那只柯尔特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开的枪。
我手电光一摇,见背后那堵篱笆墙,被撞了个大洞,一个大脑袋正好卡在中间,我把枪管一伸,顶了上去,但也不忙扣扳机,因为我细看之下,发现这整个脑袋都已经被打烂了。
三四个女人,这时都缩在了另一个角落里。
我拿手电照了照,见握枪的是苏舞。
看来这颗烂脑袋,是她的杰作了。
这时我反而关心几个女人的好坏来,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在黑暗中惊慌开枪,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担心有人被流弹擦到。
几个女人都摇起了头,说没事。
只是双手握枪的苏舞,精神不太对,人有些傻,像个木头一样僵在那里。
看来她能一下子把子弹打完,打死这只入侵者,还真是不容易的。
反正她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光,我也没工夫管她了。抬脚又出了外面支援我表姐。
要是还有子弹,我还得先安慰她把枪放下,不然这种精神状态下,很可能会使枪支走火,伤到别人。
出了外头,我绕着整个屋子走了一圈,扫除四周的危险。
刚才是太大意了,根本没想到这东西这么鸡贼,还会绕后袭击。
还好教会了苏舞用枪!
不然我这后院,可就遭殃了。
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要是什么倚仗都没有,被那巨大的玩意儿一搅和,后果我都不敢去想!
屋子前,我表姐这时又打死了两条入侵者,不过她枪里,仅剩的几粒子弹已经用光。
便把她赶回屋里重新装填子弹,我一个人先在外头镇守着。
其实这时候,战斗已经基本结束,后头还有零星的几条鳄鱼,一看形势不太对,也不敢再冲上来了,纷纷掉头蹚回河里去,遁水走了。
我冒雨再次绕四周巡查了一遍,确认再无危险,这才将女人们聚集起来。
我一个个给她们过问,问有没有磕伤碰伤或者踩踏伤的。
我们的救人英雄苏舞,这时已经转过神来,但一张脸仍白得不行。
田夏夏却在流泪,看样子还挺委屈。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刚才着急打了她屁股?骂了她一顿么?
我小心问了她一句:“怎么了你?”
田夏夏仰着一双泪目:“我……我刚才钻床底取东西,磕柱子上了,头上起个包,好疼啊我!”
噢!还以为是委屈哭呢。
我打着手电给她看了看,确实磕了个不小的包!
也该记她一功!
要不是她钻床底把弹药给我取出来,这时候……哭的估计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