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娘娘是否忘了这事?”李培盛看向主子。
绿草上,尊贵的男子随地而躺。边上,赤色的汗血马在阳光折射下,毛皮更显亮泽。
“她会来的。”男子笃定地说。
“可这迎亲的队伍已出发了,您还得回去参加喜宴,若皇上到了见不到您……跫”
“我在这里等,你回去看一下她是否已到紫隽王府。”他不想她来了见不到人。
就算有什么事耽搁了她也会让包子来告知一声,他坚信她不会忘记他们之间的任何约定。
他只希望,不是出了什么事。
就算出了事,派在暗处保护她的人也该来禀报了。
然而,说曹操曹操到!
两匹骏马疾驰而来,马上的人还未到达便已着急飞身而起,越过栅栏跪在他面前。
祈天澈看到他们,心惊,站了起来,目光冷冽。
“禀爷,娘娘跟丢了!”
他身子微微一晃。
“发生何事?!”居然……跟丢了!
“属下随娘娘出宫的时候出现有可疑人物跟踪,待属下上前阻止的时候被娘娘发觉,让可疑人物跑了……娘娘让属下告诉爷,不许再派人跟着她,否则她下次就灭口!然后,娘娘从包里洒出一把药粉,属下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现在。”暗卫惭愧地说。
“找!”祈天澈满脸阴鸷地下令,“李培盛,你即刻回紫隽王府瞧瞧!”
说罢,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她的小脑袋不知都装了啥千奇百怪的东西,真是让人防不胜防,那些迷.药定是从璎珞那里顺手取来的。
他只希望她那些千奇百怪的鬼主意能在关键时候救她自己。
……
然而,祈天澈让人找遍了整个京城最好吃最好玩的地方,就连赌馆都找过了也没有她的消息。
站在对街的楼宇窗口前,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他多希望那抹倩影会嚣张地出现在人群中。
“爷,紫隽王失踪了!”李培盛匆匆前来禀报。
祈天吃惊地看向李培盛。
“大约是在一个多时辰以前,现在去迎亲的是紫隽王身边的火云。”
一个多时辰以前,怀瑾不见了,十二也失踪了,这说明什么?
一个荒谬的怀疑出现在脑海。
“你们抓的那个可疑人物是谁?”祈天澈冷声问身后的暗卫。
“回爷,属下并未抓到就已被娘娘阻止了。不过,在昏过去前,属下看到那人又现身同娘娘说了什么,之后属下……就不省人事了。”暗卫看到主子越来越沉的脸色,汗颜不已。
“爷,要不派人搜城吧?”李培盛想到上次那位姑奶奶失踪时爷疯狂的样子,连忙建议道。
“不可,若是让某些人知晓她失踪了对她不利,况且,今日还是紫隽王大婚,不能惊动。”祈天澈冷静地道。
这时,派去听风楼打听的人也回来了。
“爷,听风楼并没有派人找过娘娘。”
祈天澈冷眸眯起,回身,毅然下令,“李培盛,发出江湖令,谁也不许动玲珑镯的主人!”
李培盛吃惊,从来不屑动用江湖令的爷,此刻为了尽快找到娘娘,居然动用了!
※
怀瑾根据那个自称是听风楼的人给的线索一路追寻,却是到了悬崖边上。
悬崖上,尸横遍地,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那个听风楼的人说肖晋南疑似在城北山林一带,好不容易才得到有关肖晋南的消息,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了,于是一路追寻至此,却是迟了一步。
她深深皱起眉,担心地上前一一查看过,并无活口。
置身于一地死尸中,她根据这些人死的位置和伤口推测出了大概的案发现场。
每个人身上致命的伤都不一样,很明显是有两个人杀出重围了。
忽然,脚下踩到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条绳子,绳子延至悬崖下,怀瑾探头往悬崖下看去,下面仙雾缭绕,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她抓着绳子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试探,全神贯注,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死尸里有一个撑着最后一口气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近,举剑刺向她。
“唔……”
利剑噗嗤入体,闷哼响起。
那人瞪大眼珠,不敢置信地看着反穿刺在自己身上的利剑,事情就发生在转瞬间,他手上的利剑刺过去的时候,女子倏地闪身抓住他的手快很准地反刺。
“都要死了还不安分!好吧,让你死得其所。”说完,怀瑾一脚将他踹下悬崖。
然后,崖下传来咚咚的碰撞声,很明显半腰有东西阻拦。
怀瑾勾唇一笑,扯了扯粗绳,确定其韧性后,一手抓着粗绳,提气,飞身毅然跃下悬崖。
抓着绳子在半空中飞来跃去,寻找那个挡在半腰的东西。
很快,大约五十米左右,雾气散开,她看到一个巨.大的棺材停在半空,下面用木头做支架,木头另一头凿进崖壁里,为了保证极稳定性,棺材还用绳子往两边吊。
靠!到底是哪个变.态想出来囚.禁人的地方,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果然高!因为不会有人想到失踪了的肖晋南其实被藏在悬崖半空。
怀瑾抓着绳子,足尖轻点崖壁,轻灵地降落在棺材上。
棺材盖已经被打开大半,棺材里还有水袋和干粮之类的,以及已经被弄断了的铁链。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崖上那些人就是救走肖晋南的那人杀的,而肖晋南明显力气不足,因为根据那些人的伤口来看,一个杀得快很准,另外一个,甚至连刺好几刀才杀死一个敌人。
确认后,怀瑾抓着绳子脚踏崖壁飞身而上,稳稳回到悬崖上,秀发飞扬,裙袂飘动,恍如仙女下凡。
又扫了眼一地的死尸,她冷冷勾唇,沿着地上的血渍追寻而去。
……
丛林深处,杀机四伏。
“肖将军,本王不行了,你先逃吧。”
祈隽无力地靠在隐蔽的树根后,捂着腿伤喘.息不止,俊美阴柔的脸上有着厮杀后的血渍。
“王爷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了老夫,老夫岂能丢下王爷不管!”肖晋南义正辞严地吼道,说着,往外看了眼越逼越近、隐在暗处的敌人,然后背对着祈隽蹲下.身,“王爷,上来!”
“不可!你体.内的软筋散未解,若是再背本王,我们两个都逃不掉。”祈隽坚决拒绝。
“王爷,你婆婆妈妈做什么!我肖晋南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你以性命救我,我又岂有扔下你不管之理!”肖晋南气急地道,不顾他的意愿,抓过他的手放到肩上,背起他继续往前逃亡。
在男人的背上,祈隽心里五味杂陈,一双桃花眸复杂难辨。
很快,肖晋南背不动了,毕竟他的力气已经被软筋散所控制住。
“就这里吧,这里也算是隐蔽的地方,敌人想暗算有点难。”祈隽让肖晋南把自己放下。
肖晋南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放下他,让他靠在树根上,连忙抹汗喘气。
“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祈隽笑,“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肖晋南看着眼前这个美得像女人的男子,向来,他最讨厌长得秀气的男人,那让他觉得太娘,做不成大事,但自这个紫隽王将他从悬崖的棺材里救出来的那一刻起,他便对这个传言中闲散放.荡的紫隽王刮目相看了。
“王爷,听闻你已入朝堂?今日若能活着出去,他日若有老夫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肖晋南义气凛然地道。
祈隽轻笑,“肖将军,莫要轻易允诺,免得日后为难啊。”
“哈哈……老夫说的是真的,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叛国造反的事,老夫定在所不惜!”肖晋南拍xiong脯保证。
祈隽眸色闪烁,忽而,外面传来动静,二人皆是打了个激灵,面色凝重地警惕四周。
只见两名黑衣人正拿着寒光闪闪的
大刀到处挥砍,正在逐步朝他们这边过来,若是那两把大刀挥过来,他们必死无疑。
眼看危险越来越近,肖晋南决定出去引开敌人,却被祈隽一把扯下,悄声道,“肖将军,太孙妃一直在找你,你必须活着回去见她!”
肖晋南怔了下,他那个胆小怯懦的女儿会想要见他?
若不是大儿子硬是将她塞入宫中,他根本忘了有这么个女儿存在。
听闻,她还被废打入冷宫了,最近还惹了不少事,对这个女儿他从来不抱期望的。
“王爷拼命救老夫是太孙妃的意思?”若是这样,那她就该骂了!怎能让堂堂一个王爷冒着性命危险来救他一个将军。
祈隽摇头,“肖将军是国之栋梁,边关众将士还等着你回去带领他们打胜仗,所以……对不住了!”
说罢,两指飞快点住了肖晋南的两大穴,将他放平在隐蔽的草丛里,而后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引开敌人。
动弹不得的肖晋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前去送死,脸上只能干着急。
祈隽才走出没多远就被两个黑衣人围住了,奈何腿受了重伤,要杀掉这两人已是难事。
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便持刀朝他砍来,他左躲右闪,最后滚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推开压在上面的人,另一个人却已高举大刀朝他劈头砍来。
他瞪大眼睛,黑色的瞳孔里全是敌人的缩影。
千钧一刻,一条细丝横空而来,卷住那把与他的脸近在尺咫的大刀,紧接着,一抹水蓝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旋身踢开黑衣人,将他从地上拉起。
祈隽望着突然出现的女子,欣喜若狂。
怀瑾手上的天蚕丝划过敌人的脖子,一眼不眨。
敌人倒下后,她才回身面向祈隽,“你没事吧?”
祈隽激动地拥住她,“没事!瑾儿,我没想到你会出现!”
“祈隽,现在貌似不是叙旧的时候,暗处还有很多敌人,我爹呢?”怀瑾极为镇定地推开他。
祈隽牵起她的手,一拐一拐地往肖晋南的藏身处,怀瑾这才发现他的左腿受伤了,想也不想地将他的手放到肩上,扶着他走。
很快,怀瑾看到了传说中的镇国将军,她应该称之为爹的男人。
山羊胡,黝黑的脸,正气凛然,此时因被点了穴挣扎不了而变成了关公脸。
怀瑾扶祈隽坐下,祈隽立即点开了肖晋南的穴道。
“王爷,你唔……”
才开嗓抱怨就被一梨子塞住嘴,肖晋南不敢置信地瞪这个目无尊长的女儿。
“我只是怕你把敌人引过来。”怀瑾淡淡地解释,就知道他的性子跟肖默一样少根筋。
祈隽忍不住轻笑,拍拍肖晋南的肩膀,“好好看着吧,这个女儿绝对会让你刮目相看。”
肖晋南愣愣点头,拿下梨子啃。
他已经刮目相看了,方才见到她从天而降,轻而易举救了祈隽的那一刻起。
他不记得自己曾请师父教过她武功啊?莫非是肖默?肖默疼这个妹妹是疼出了名,但她那些拳脚功夫又看不出套路。
怀瑾对这个男人可喊不出‘爹’,在现代,那三个老男人她顶多也就喊老豆,老爹,老爸,除去那个老后的称呼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怀瑾又从包里掏出一个橘子扔给祈隽。
祈隽接住,轻笑,“你整日背这些吃的不累吗?”
看起来小小的小包包,装的东西还不少。
“累!所以你就别吃了。”怀瑾要夺回。
祈隽直接往嘴里塞,得意地让她拿。
怀瑾嫌弃地作罢,目光犀利地察看外面的动静,倏地,几个人皆是眸色一凛。
因为,一大波敌人正在靠近!
怀瑾想了想,将发上的天蚕丝扯下塞到祈隽手里,又抽出靴子上备用的匕首给肖晋南。
“拿着,杀不了敌人,杀自己也是可以的。”
两个大男人听了,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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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看了看四周环境,手起刀落,已经收拾了一些草叶,遮在肖晋南身上,肖晋南觉得自己这是在当缩头乌龟,更觉得是躲在女人身后,便不干了。
“你现在一点武功都使不上?是不是想连累我们陪你死?”怀瑾把他推回去,凌厉地问。
肖晋南跌回原地,怒瞪,“我是你爹!”
“等你活着出去再跟我说这句话吧!”怀瑾冷嗤。
祈隽忍俊不住,这丫头居然连自己的爹也不给面子,果然够放肆!
肖晋南当了一辈子的将军,从来都是他训斥别人的份,现在居然轮到一个小丫头来命令他,这个丫头还是自己的女儿,真是……没教好!
敌人越来越近,怀瑾竖耳倾听,心中判断着大概距离。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然而,就在大家全神贯注戒备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祈隽突然发出吃痛的抽气,怀瑾扭头一看,瞪大双眸。
那是一条蛇,一条眼镜蛇,在祈隽的颈畔咬了一口,说时迟那时快,怀瑾陡然伸手捏住了蛇头。
肖晋南看得更呆了,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个女儿还是他的女儿吗?
居然徒手抓蛇!!
“你,拿着!”
这下,是吓尿了,她居然把蛇给他拿着!
“他快不行了!”怀瑾看了眼已经嘴唇发紫的祈隽。
肖晋南也是看到了,想他堂堂一国将军,杀敌无数,怎能被小小一条蛇击败是吧,于是,伸出手去捏住蛇头。
怀瑾立即回到祈隽身边,拨开散乱在他颈畔的鬓发,看到咬痕,靠!差一点点就咬在颈动脉上!
这下麻烦了,在脖子上,不能用东西勒紧禁止毒素扩散,她只能拿匕首小心地将伤口割开一点点,然后,俯首,就要为他吸毒。
突然,一只大手阻隔了她,虽然虚弱,却仍感到是拼了力。
祈隽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看向她,“瑾儿,够了,知道你能为我做到如此地步,真的足够了……不要为我冒险……瑾儿,其实……其实我喜……”
“闭嘴!”
就要说出口的表白被厉声打断,怀瑾瞪他,“我说救你你就不能死!给我撑着!”
说完,一把扯开他捂住伤口的手,义无反顾地俯首为他吸毒。
看着她一口口为自己吸出毒血,祈隽知道此生,他再也放不下了,放不下这名聪明果敢的女子。
瑾儿,这般不顾性命救我是为何?
是否,我在你心里也是不一样的?
瑾儿……
怀瑾一次次俯首,一口口毒血从她的小嘴里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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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停地动作中,一个荷包从她怀里掉出来,落在祈隽的指尖上,他垂眸看了眼,然后吃力地抓在手里,仿佛这是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
直到血变成正常色,怀瑾才停止,吐掉嘴里的血星子,看着仍然奄奄一息的祈隽,从包里掏出那个好像叫做什么九转还魂丹的药塞了一颗给他吃下,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捡起肖晋南啃了一半落在地上的梨咬了一大口,嚼去嘴里残留的血渍,吐掉,扔开。
敌人,也在逼近了。
怀瑾看了眼一动不动地跟着手上的毒蛇干瞪眼的肖晋南,从包里掏出一小布包,摊开,竟是一排银针!
肖晋南看着这小丫头,她背在身上的那小小的包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她又不懂歧黄之术,带银针在身上做什么?
怀瑾也没想到随手从璎珞那里a来的银针会在今日派上用场,本来还打算改日还回去的说。
就近刚好有个管竹筒,她捡来,劈成两半,然后随地取了根筷子大的树枝塞入蛇口里,然后下面用竹筒接着,蛇撕咬树枝时,毒液便从牙管中射出来。
肖晋南完全看傻眼,这丫头,怎么懂的这些,而且做起来一套套的,比他这个父亲还镇定。
取完毒液后,怀瑾看在毒蛇也提供了帮忙的份上,很仁慈地让
肖晋南把它放掉了。
接着,她把银针都抽出来对准了针尖,往那接了毒液的竹筒里淬毒。
肖晋南松了口气,看着做这些犹如家常便饭的女儿,不由得心悦诚服,同时也暗自自豪,这个有勇有谋,临危不乱的小丫头是他肖晋南的女儿!
淬完毒后,怀瑾小心翼翼地拿着那把银针,把祈隽手里的天蚕丝跟肖晋南的匕首对换。
肖晋南明白她的意思,是要他保护好祈隽。
感觉到杀气越来越近,怀瑾深深看向肖晋南,道,“大哥还要等你主婚,边关还等你回去平乱。”
“嗯,爹会撑下去的!”肖晋南坚定地道,此时此刻,他仿佛就是在战场上,燃起了战斗力。
怀瑾点头,转身,决然奔赴属于她的战场。
经过祈隽身边时,倏地一股力道将她扯下去。
唇上一热。
她瞪大双目,不敢置信!
祈隽居然吻她!
是神智涣散了吗?
她希望是!
可是——
“瑾儿,若能与你同死,不枉此生!”
虚弱又坚定的话语响起,怀瑾脑袋懵了下,忙推开他,“看来,真是伤糊涂了。”
说完,转身走出去专心应敌。
肖晋南走上前看了看昏昏沉沉的紫隽王,摇摇头,“的确是伤糊涂了。”
然后,紧张地盯着外面的局势。
很快,一大波黑衣人现身,朝他们藏身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逼近。
突然,黑衣人只觉头顶上快如闪电地闪过一抹影子,抬头,又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在继续低头前进的时候,一支银针没入其中一人的颈畔,顿失倒地不起。
知有埋伏,黑衣人们顿时大慌,连忙往后撤退。
怀瑾瞄准机会,旋身飞过,夹在指间的银针齐发,针针命中!
然而,十几支银针很快就用完了,黑衣人还剩下八个。
隐在暗中的怀瑾估摸着,一对八,拼一拼还是有胜算的。
黑衣人也察觉到她的银针用完了,挥手再度逼近。
怀瑾在空中翻了个转,翩然落在他们面前,神情自若。
余下的黑衣人立即将她围了个严严实实。
“交出肖晋南!”为首的道。
怀瑾眉眼轻挑,“可以啊,你们先切腹我就交。”
“哪来的黄毛丫头,口气如此狂妄!”那人讥笑。
“你祖宗那来的,所以,你该喊我声姑奶奶。”
“姑奶奶?待爷我拿下你,我让你喊爷祖宗!上!”为首的挥手。
突然,他身后的属下上前附耳几句,他的目光便落在怀瑾腕上的镯子上。
鎏金,细碎红宝石,花纹……
那是,玲珑镯!
而刚有江湖令传出,不得碰玲珑镯的主人!
江湖有传言,百余年前,江湖大乱,群雄逐鹿,有一人现身逐一单挑,平乱江湖,在他的提议下,江湖开始分为武林三大家四大派,共同维护江湖正义,也因此,才有了而今多姿多彩的江湖!
听说,那人要走时,这三大家四大派将七颗价值连城的各色宝石镶在一块令牌上,送给那人做礼物,也表明了此令牌可以号令江湖。
从此,江湖中人,只要看到持有那枚令牌的人都要听命于他。
只可惜,那枚传说中代表无上殊荣的令牌已经消失近百年。
而今,江湖令重现江湖,却只为保这个小丫头?
“必须得撤,否则待会会很麻烦。”属下又劝。
江湖令一出,江湖人士会闻风而至,到时候这里就是他们的丧身之地了。
为首的仔细思虑了下,往他们的藏身处瞥了眼,挥手,撤离。
“咦?不玩啦?
”怀瑾诧异地出声,怎么说走就走。
“难道你还想等他们将你大卸八块?”冷冷的嗓音从头顶响起。
怀瑾抬头,看到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树上环胸睥睨她,声音很冷,很不悦。
敢情,是因为他的出现,那些人才走的。
原来这暗王的气场有这么强大。
只是,一.夜.情的人不是应该在穿上衣服后谁也不认识谁了吗?他干嘛没事总来她眼前晃?
男人飞身落在她面前,怀瑾完全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也可以想象得到他面具后的脸有多冷,就跟他那见鬼的地下冰宫一样。
祈天澈真的想掐死她,天蚕丝给人了,匕首也给人了,她以为只靠手上的玲珑镯就能保护自己吗!
发恼地伸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抱住,抚平自己慌乱的心。
天知道,他多怕来不及,来不及救她!
“放开!不然我手上的镯子就不客气了!”她是他想抱就抱的人吗!还抱得这么紧,紧得她挣扎不得。
“没良心的小东西,你怎么可以这般没心没肺,嗯?”祈天澈擭起她的脸,想到她的莽撞行为,不由得加了力度。
下颌被他捏得生疼,怀瑾启动了手镯上的机关,但是在听到他这句既生气又无奈的话后,再也下不了手。
这样的宠溺、这种完全拿她没办法、明明恨不得杀了她最后却只能杀自己的语气,很像一个人。
“不准欺负我女儿!”
一声粗声大吼,对望的两人就此终断。
肖晋南搀着祈隽走出来,护犊子地怒瞪这戴面具的男人。
怀瑾微微讶异,这传说中的‘爹’好像突然把她当宝了。
祈天澈看到奄奄一息的祈隽后,眸色微闪。
怀瑾连忙走过去探他的鼻息,“奇怪,明明毒已经吸出来了,他怎么还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闻言,祈天澈心头一震。
吸毒?!
她居然为了别的男人这般不要命?
如果他方才只是生气,那现在就是大怒了!
听见一大波人在靠近,他蹙了蹙眉,上前直接将她劫持而去。
“站住!你要把我女儿带去哪?!”肖晋南只能在原地空喊话,看着紫隽王,又看看他们离开的方向,焦急不已。
而大波来袭的人,正是紫隽王府的人,一见到他们的王爷变成这样子,连忙手脚利落地抬出这片丛林。
※
“嘭!”
怀瑾再一次被扔进冰池里,而这一次,她还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冷,刺骨的冷。
她只能两眼冒火地瞪边上的男人。
“你该庆幸这双美丽的眼睛还能这般瞪人。”祈天澈冷笑,脱去衣服和鞋子,只穿中衣下水。
“你……你要干嘛?”怀瑾冷得唇舌打颤,惊恐地问。
该死的男人,不会是想对她用强吧!
“在那么多敌人面前都面不改色,现在不过才这样就怕了?”男人走到她面前,将她扯到怀里,伸手抚上她冻得冰凉的小脸,面具后的眼眸满是心疼。
“你要是敢乱来……我一定会……杀了你。”该死的!这水冷得她连说话都没了气势。
“我相信,你会。因为……”抓起她的手放到心口,俯首在她耳畔道,“你本来就没心没肺!”
嘶——
该死的男人,居然咬她耳朵!
“滚开!”她的声音比这冰水还要冷。
然而,男人非但没滚开,反而越来越过分,吻她的耳廓,反复舔弄,然后,寸寸往下,冰冷的面具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细嫩的肌肤,本就冷得麻木的身子竟还能因此战栗。
“那一.夜,香汗淋漓,你说,在水里能不能热得起来?”冰凉的指尖在她纤细的颈上占有性地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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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瞪大双眼,身子紧绷,疯了般想要挣开这见鬼的穴道。
男人突然俯首,唇舌在她的颈畔上来回扫荡,大手游移到她衣襟,然后,探入,分开,似有若无地擦过里面的柔.软。
本就被冷水刺激得挺.立的尖点被他碰过,不由自主的轻颤,她更是羞愤。
男人炽.热的呼吸一直吹拂在颈畔,沙哑,粗.喘。
他的手没有停止,一点点地剥开她的衣裙,一层层地往上扔去,包、腰带、衣服,直到只剩下薄薄的中衣。
白色的中衣被水浸湿后变得透明,里面淡紫色的肚.兜一览无遗。
祈天澈看到里面的肚.兜是紫色,哪怕只是淡淡的紫也碍极了他的眼,伸手,手,从她的腰后探入解开绳子,颈上的细带亦是被他用牙齿扯开。
贴身的那一层衣物也是代表女人安全感的一种,此时,突然松落,怀瑾惊惧。
“混蛋!你敢!”
他还就真的敢了!一把扯掉那件碍眼的肚.兜扔到边上去。
“闭上你的狗眼!”怀瑾怒斥。
她越叫男人就越是跟她唱反调,垂眸,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胸前。
水刚好没到她胸上,两团雪峰若隐若现地藏在水里,然而,水却是透明的,随着他们的浮动,水面荡漾,两团雪峰仿佛也跟着荡漾般,令人血脉贲张。
祈天澈看红了眼,一把将她抱高了些,让淹没在水里的美景清晰呈现。
他呼吸一窒。
本以为冰冷的水能压住他的欲.望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他天真了。
任何东西都阻挡不了他对她所产生的情.欲。
唔……
怀瑾紧咬牙关。
手被他安放在他的脖子上,她被他从水中托起,如此一来就形成了极为放.荡的画面。
尤其,这样的高度,微微起落,荡漾的水面一下下地冲刷着她的凸点,敏.感的生理反应叫她想撞墙!
“真想弄死你!”祈天澈一把将她抵在边上,沙哑地说,压抑着想要她的欲.望。
心痛,身更痛。
怀瑾清晰感受到抵在她小.腹上的硬.物,本以为今日是逃不掉了的,正想着如何逃脱,他却突然埋首在她颈畔静止不动了。
只是在粗喘,似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欲.望。
而原本冷若刺骨的身子被他这么一闹,再加上他紧贴的体魄,竟觉得没那么冷了。
然而,就在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突然张嘴咬她的脖子。
“靠!你属狗的啊!”她怒得爆.粗.口。
男人停下动作,紧紧盯着她,她同样倔强地瞪他,不愿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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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奥特曼爱牛牛】的鲜花,么么哒(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