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度成一肚子委屈,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如果别的领导也就罢了,他无所谓,只要自己心中坦荡荡的没有搞鬼就行。可是现在他感到最对不起的却是赵长风赵书记,如果不是赵书记的大力提携,他又怎么能成为后沙镇的一把手,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成为副县长的候选人?赵书记让他出来当副县长陪选人是对他的信任,可是他最后却让赵书记下不来台。
预选结果出来后,主持会议的县人大常委主任又讲了一通话,强调了预选结果一定要保密之类,然后宣布散会。
赵长风、董金坤等县领导就迈步下了主席台,走了出去。分管组织工作的党群副书记张昭言路过王度成身边时轻轻交代一句:“王度成同志,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王度成还在发愣,对张书记的话,似听非听地嗯了一句。随后等他清醒过来时,张昭言身影已经走远。王度成心中更是懊恼,这下张书记对他肯定更有看法了。
随着代表的人流,王度成茫然地往外走,有几个熟人笑嘻嘻地称呼他为“王县长”了。王度成脸上火辣辣地发烧,黑着脸没有说话。他在想怎么向赵书记解释这件事情,赵书记会不会听信他的解释?思前想后王度成心中都没有什么办法,陡然间一个想法闪过他的脑海,他只有一个办法来向赵书记证明自己。来向赵书记来表白自己地心迹——那就是辞职,辞去后沙镇党委书记的职务。抛弃公务员地身份!
打定了主意,王度成来到自己的专车内,拿出纸张,刷刷刷地写了一份辞职报告,然后拿着这份辞职报告。就上了县委办公楼。
县委书记办公室内,莫日根正坐在那里和赵长风说话。赵长风说道:“……换一个角度看,预选暴露出来这个问题反而是一件好事。如果今天不是预选,而是正式选举,影响不是更恶劣?现在暴露出问题,正好可以提前解决。是不是?”
鲍晓飞推门进来,对赵长风说道:“老板,王度成来又冲鲍晓飞点了点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鲍晓飞把王度成领了进来,王度成低头站在赵长风的面前,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书记。你们谈。”然后拍了拍王度成的肩膀,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鲍晓飞为赵长风茶杯里续了点水,又为王度成泡了一杯茶。也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赵长风一直没有说话,等莫日根和鲍晓飞都离开了。这次说道:“老王,坐
王度成摇了摇头。把手中地辞职书递给赵长风。说道:“老板。我对不起您。给您和组织添了麻烦。我没有脸继续在您手下干下去了。这是我地辞职书。请您批准。”
赵长风一脸严肃地接过辞职书。看也不看地就撕了个粉碎。然后扔到废纸篓里。厉声地对王度成说道:“辞职?笑话!那是没门地!说明你思想认识不到位。也说明你对组织不满!你现在辞职。正说明你做贼心虚。也暴露出了你要挟组织地狭隘心理。更显示出你地不成熟!我实话跟你说。你辞了职。你就会威风扫地。你以前地努力就会复制东流。你地一切就会灰飞烟灭!”
王度成被赵长风骂地跟丧家犬一样。心中更是无所适从。他惶惶不安地说道:“那、那我怎么办?”
赵长风冷冷地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马上还要去见苗市长。”说着拿起了桌上地手包。显然是对王度成下了逐客令。
王度成之后退出了赵长风地办公室。他站在走廊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时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把他拉了进去。王度成一看。正是老板地秘书鲍晓飞。
“王书记。被老板骂了吧?”鲍晓飞笑嘻嘻地递上了一支软中华。
“是啊,鲍主任,我该怎么办呢?我对不起老板啊!”王度成手里捻转着香烟,苦恼地说道。
“王书记,你对不起老板?”鲍晓飞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度成,“这么说来,那些代表投票给你,都是你活动的结
“不不不,鲍主任,我可一点都没有活动。”王度成连忙开口辩解道:“自从被确定为陪选之后,我几乎是足不出户,有怎么可能去活动
“这不就是了。”鲍晓飞这才正色说道:“王书记,只要你没有去活动,没有去搞非组织行为,那不就结了?何来对不起老板这一说呢?”
“可……可是……”王度成手中不知不觉的用力,那支中华烟立刻捻断为几截,惨不忍睹,“可是别人可不这么想。老板……老板……会不会也以为我……”
“老王,您虽然是老大哥,但是我不得不批评您几句!”鲍晓飞板起脸,“别人不了解老板,你还不了解?老板如果真地那样想,别说你写了辞职书,即使不写,也会当成撤了你的职!”
“是啊,是啊!”王度成眼睛一亮,激动的叫了起来,“鲍老弟,你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是当局者迷啊!老板是最了解我的人,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我做地,老板最清楚啊!所以老板才不收我的辞职书。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王度成激动地抓住鲍晓飞地手拼命地摇晃着:“鲍老弟,谢谢,谢谢你啊!”
“哎呀。王书记,你弄疼我了!”鲍晓飞用力挣脱王度成地大手。呲牙咧嘴地叫道:“好了好了,既然你明白了,赶快去找张书记吧,张书记还等着和你谈话呢!”
“好,好。我这就去。”王度成放下了那块大石头,心中一下子敞亮起来。只要小赵老板不误会自己,其他什么都好说,“鲍老弟,晚上我请你喝茶啊!”然后虎虎生风地走了出去。
望着王度成地背影,鲍晓飞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哎,这个老王,也真
张昭言书记正在办公室等候王度成,见王度成推门进来,张昭言书记就笑着了起来,亲热地招呼道:“度成同志,坐吧。”
王度成在张昭言地对面皮椅上坐下。
王度成坐下后。张昭言笑着说道:“度成同志,这次预选你得票很高嘛。”
王度成连忙低头承认错误:“张书记,我……我这次给组织上添了麻烦……”
“呵呵,度成同志。话也不是这样说啊!”张昭言满面春风地说道:“这次预选你得票很高,说明代表们对你很信任嘛。组织上也相信。在这次选举中,你不存在什么拉票等非组织行为地问题。所谓天不言自高。地不语自厚,这次预选完全是大家对你的信任。而且我个人也相信。以你个人的能力,完全能够考虑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地,对不对?“
王度成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不安地在那里抓来抓去,似乎膝盖里钻进了什么痒痒虫一样。
张昭言继续说道:“组织上用有组织上的原则,在现在这个历史阶段,不可能完全按照民主选举的途径去配置领导干部。所以,这次我代表县委和你谈话,就是要你这次先委屈一下。其实,相比起党的利益、人民的利益,个人吃点亏、个人利益受点委屈有什么要紧?为了社会主义革命事业,个人暂时受点委屈不算什么,是不是?”
张昭言不愧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党群副书记,讲起大道理来一套接着一套,他脸上神情越来越亲切,话语也就越发显得语重心长起来。
“就拿革命前辈来说,邓公不也是三起三落,照样为我们国家和人民做出了不可磨灭地贡献,又何况我们呢?要想党,要相信组织,要有信心。组织上是绝对不会埋没人才的。”
王度成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张昭言找他过来谈话,并不是要处理他,而是让他表一个态而已。至于说为什么不处理他,王度成可不相信是因为张昭言对他另眼相看,或者又是组织上宽宏大度。一般来说,县委的态度就是县委书记的态度,只要一把手表态了,那么基本上是要按照一把手的意思去办的。现在张昭言代表县委找他谈话传达的其实就是县委书记赵长风地意思。看来,还是小赵老板保下了他啊。
王度成心中想着,嘴里却毫不犹豫地庄严地向张昭言表态:“请张书记放心,请县委放心,我一定坚决贯彻县委的意图,和组织上保持一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好我熟悉的人大代表们地工作,请他们在正式选举时一定要和县委的用人意图保持一致。”
“好,好,度成同志,你有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我会把你地决心转告给长风书记的。”张昭言笑着站了起来,亲切地和王度成握了握手,结束了这次代表组织上地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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