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碰撞
几天后，明州区委书记办公会。
今天书记办公会的主要议题就是讨论纪委副书记的人选。其实，朱国荣对纪委书记施建华一向都十分不满意，当初朱国荣在当区长的时候，施建华是紧跟原区委书记的，根本就不太卖朱国荣的面子。只是明山腐败案发生后，施建华和田启明等少数几个原区委书记派系的干部没有涉及，得以继续留任。这让已经升任区委书记的朱国荣多少有点失望，但是施建华是区委常委，属于市管干部，只要杨万年不发话动他，别人是动不了的。叶新宇曾经也吃过施建华的亏，不过以前施建华是区委书记的人，叶新宇没办法报复，如今朱国荣上台了，叶新宇当然明白朱国荣对施建华也是极其布满的，于是就想借着这次纪委副书记的人选任命上安排自己的人。既然动不了，就安排人把施建华给架空了。
“区委办副主任夏言冰同志，我认为还是比较适合这个纪委副书记的人选的。”既然会议的主题是人事安排，作为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叶新宇先是把夏言冰的情况介绍了一通，然后总结性的一句。
这次讨论的人选一共有两人，一个就是叶新宇刚才介绍的名义上是由组织部推荐的区委办副主任夏言冰，另外一个就是纪委书记施建华推荐的纪检一科的科长张云。作为一把手的朱国荣当然是倾向于组织部推荐的夏言冰，叶新宇把情况介绍完，并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之后，主持书记办公会的朱国荣，看了看与会的其他三名副书记，笑着说道：“建林同志，你是分管纪检工作的，你谈谈意见嘛。”
对于今天这个纪委副书记的任命，朱国荣也是踌躇满志，认为这个任命不会出什么意外。莫建林虽说是分管纪检的，但是他毕竟是新来的，对明山的情况还是不太熟悉，想必也不会对党群书记提出的人选有什么异议。区长陈宁是主持政府工作的，纪委是区委的工作范畴，而且，陈宁一向对自己很尊重，在上次的书记办公会讨论职能部门主要领导的人选时，除了提了一个跟他有渊源的陈华担任工业区管委会主任外，对其他的任命都是赞成自己的。而另外一名副书记包越麟，虽然朱国荣对这个头颈很硬的副书记有些头痛，但是纪委毕竟跟他的分管不搭边，所以，也不怕他出什么妖蛾子。三个副书记，只要是分管纪检的莫建林认可叶新宇的意见，那就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一般书记办公会上决定的事情，放到常委会，只不过是履行一个手续，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除非是常委中有人拥有绝大多数的票数，而且是想跟区委书记对着干的。不过，朱国荣对自己领导下的常委会还是很有自信的。
“我虽然来到明山区已经两个多月了，但是毕竟是新来的，对明山区干部的情况还不是最了解。刚才听了新宇同志的介绍，区委办副主任夏言冰同志确实是个好同志，能力强，觉悟也高，担任纪委副书记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另外一名候选人张云同志，对于他我同样不是最了解，既然建华同志能够推荐他，想必他也是一名不错的干部。如果要说从两名都十分优秀的干部中挑选一位纪委副书记的话，我认为张云同志是纪委纪检一科的科长，长期在纪检战线上工作，在业务上肯定要比夏言冰同志来得熟悉。”
莫建林虽然没有说出具体的人选，但是他的意思已经是很明确了，张云要比夏言冰更适合这个纪委副书记的人选。
叶新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没想到，莫建林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新任副书记居然会反对他的提名。朱国荣虽然脸上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但是心里也是十分的震惊，这个莫建林没来多久居然和施建华搞在一起了。
“我同意莫书记的说法，张云原本就是纪委的干部，对纪检工作非常熟悉，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我赞成张云同志出任这个纪委副书记。再说，张云同志是建华同志推荐的，不存在工作配合上的问题，这样也有利于纪委工作的开展。”包越麟紧跟着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今天是怎么了，连平时一直是自扫门前雪的包越麟居然也插手跟他毫不搭界的纪委人选也提出了他的看法，而且是附和莫建林的提议。在叶新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同时，朱国荣隐隐感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这个书记办公会了。
“陈宁同志，你来谈谈你的看法？”朱国荣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了，他之所以要陈宁谈谈看法，意思很明确，有两个副书记，一个而且是分管纪检的副书记提出的人选，如果自己同意的话，就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了。这时，在陈宁不出声的情况下，征求陈宁的意见，意思很明确，就是朱国荣认可叶新宇的提名，二对二的情况下，就需要陈宁这个区长发表意见了，同时也希望陈宁能赞成自己的看法。
从这个书记办公会一开始，陈宁就不发一言。这次会议的主题是讨论纪委副书记的人选，跟政府工作根本就不搭界。如果是讨论政府职能部门的人选，不但需要政府方面的提名，而且要陈宁这个区长首先发表意见的。所以，从会议开始，陈宁一直在研究自己手中的那个景德镇出产的白瓷茶杯。如今，朱国荣点名让陈宁发言，陈宁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叶新宇。叶新宇此时脸色难看的同时，还带着一丝祈求的神情眼巴巴的看着陈宁，希望陈宁能站出来同意自己的提名。这样的话，明山区的一、二、三把手的意见一致，这个纪委副书记的人选在书记办公会上就算是通过了。
“选择干部，除了能力以外，我认为专业对口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同意建林同志的提名，这两位同志相比较而言，还是张云同志比较合适。”陈宁喝了一口茶，满满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陈宁说完后，朱国荣脸上的笑容彻底没有了，脸色变得非常阴沉。朱国荣突然发现，如今的书记办公会已经不再是他一家之言就能拍板的办公会了。书记办公会一般都在常委会之前，也就是把书记办公会形成的决议拿到常委会上去宣布。
“既然大家的意见有所不统一，那就拿到常委会上讨论吧，今天的书记办公会就开到这里。”朱国荣阴着脸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朱国荣的意思也很明确，他并不赞成张云这个人选，在书记办公会上既然是二比三，那么书记办公会就不形成决议了，放到常委会上去讨论，毕竟他对常委会还是很有信心的。
作为一名一把手，最好是既能控制书记办公会又能控制常委会，如果书记办公会不能控制的话，那常委会就必须要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不然朱国荣这个一把手补救沦落到当初当区长的时候一样了。当然，作为一把手虽然也有最终的决定权，但是游离于常委会之外的决定，是站不住脚的，长期以往，一把手的威信势必荡然无存，而且上级领导也会对自己这个一把手有看法。
朱国荣一脸阴霾的回到了自己隔壁的办公室，叶新宇也跟在朱国荣的屁股后面来到了朱国荣的办公室。书记办公会刚刚开完，区委书记和副书记就脸色不善的一同回来，朱国荣的秘书沈杰也不敢多作声，连忙给朱国荣和叶新宇泡完茶后，马上回到了外间自己的办公室。
“朱书记，真是没想到他们三个竟然会搅到一块儿去了。”沈杰走后，叶新宇恨恨的说道。今天在书记办公会上，他的提名遭到了三个副书记的同时反对，这让叶新宇感到非常没有面子。
“新宇同志，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他们三个搞在一起了，大家都是同志，同志之间有些不同意见，这也很正常吗。”自从明山区发生腐败大案后，朱国荣上台后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主要是省长郭明曾经嘱咐过他要他低调行事，所以，即使他现在心里也是非常的不舒服，而且又是在自己盟友的面前，朱国荣还是保持着言语谨慎。
“莫建林竟然这么快就和施建华搞到了一起，陈宁和莫建林又是旧时的同事，上一次在工业区管委会主任的任命上就是一个鼻孔出气，包越麟今天也居然跟着他们一起起哄，要知道这样的话，那几个位置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叶新宇在朱国荣面前没有什么好顾忌的，自己原先在班子里也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不容易朱国荣上台了，自己还想着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想不到没有多少时间，就在书记办公会上吃了瘪。
“好了，别再发牢骚了，既然书记办公会上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可以放到常委会上讨论的嘛。”叶新宇的牢骚让朱国荣有些心烦意乱，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说道。
对于叶新宇，朱国荣绝对是视作自己人，按照他的心思当初让叶新宇接任区长是最合适的。大家都是原来班子中的难兄难弟，关系也非常的紧密。可是省里派了个陈宁过来，朱国荣也没有办法，他明白陈宁出任区长，是省委书记周长平和省长郭明交换的结果。
陈宁刚刚上任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份谦恭，让朱国荣有些错觉，认为陈宁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正，诚心实意的接受自己的领导。如今，看来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这样，今天的书记办公会就暴露出来了苗头。
虽然刚才叶新宇发牢骚说陈宁和莫建林是旧时，所以陈宁才支持莫建林的提名。但是，在朱国荣看来，完全不是这样的。在政治上讲究的是利益和交换，陈宁如果是个成熟的干部，就绝对不会仅仅因为念着和莫建林往日共事的情意来得罪自己。陈宁和莫建林之间肯定早已达成共识。
而包越麟这次出乎意料的站在陈宁和莫建林这边，朱国荣完全想不出是什么理由。朱国荣调到明山也已经好几年了，刚调来任区长的时候，包越麟就已经是区委副书记了。包越麟这个人向来是哪边都不靠的，在班子里除了当初他力主提拔起来的宣传部长外，在班子里是出了名的孤家寡人。难道今天他和莫建林一个鼻孔出气，就是为了想跟自己捣乱？朱国荣想了半天，除了这个理由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既然书记办公会没有达成共识，朱国荣的想法就是上常委会再讨论。在常委会上，朱国荣还是很有把握的，目前明山区的十二位常委中间，就算是陈宁、莫建林和包越麟联合起来，加上纪委书记施建华和紧跟包越麟的宣传部长也不过只有五票，不能过半数。而自己这边，除了叶新宇之外，还有组织部长和统战部长是自己的人，武装部长庄惠明在自己当上区委书记后，也一直很支持他。新任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洪飞目前的态度虽然不明朗，但是也没有任何迹象站在陈宁的这一边。而常务副区长毛伟杰虽然和自己的关系一般，但朱国荣知道，自从陈宁当上区长以后，毛伟杰一直对陈宁耿耿于怀，是断然不会支持陈宁的。再加上自己是班子的一把手，即使洪飞和毛伟杰弃权，五比五打平，自己还有最后的决定权，完全可以通过夏言冰的任命。
其实，陈宁对这个纪委副书记最后花落谁家并不是很在意。他之所以要在书记办公会上不惜得罪朱国荣，力挺施建华推荐的张云，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施建华如今已经站在自己的队伍中了，大家就应该共同进退。况且，这个张云，陈宁也看了他的材料，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纪检干部，完全可以胜任纪委副书记一职，倒是那个区委办副主任夏言冰，朱国荣和叶新宇倒有些任人唯亲的意思。
当然，在今天的书记办公会上，虽然没有达成决议，陈宁也不奢望能在常委会上通过对张云的任命。毕竟自己只是上任才三个月的区长，无法去操纵整个常委会。自己有了这个态度，就能够给下面的人信心。同时，通过这次自己和朱国荣面对面的交锋，也可以在常委会中看出明山班子的众生相。
陈宁之所以要有自己的班底，是因为前一阶段的工作，特别是在土地回收和文明执法的工作中，陈宁隐隐感觉到明山的干部好象对自己有些不以为然。在土地回收规定的执行中，如果不是姚子晴出面的话，那最后的局面还很难说，上面有不同的意见，而下面的干部们不断没有用心去贯彻，而是有种看热闹的心态，而朱国荣答应自己一起顶住压力的可信度到底有几分，陈宁也说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朱国荣和陈宁是不在一条线上的，过大的压力朱国荣是绝对不会承担的，这倒不是个人品质的问题，这完全是政治的需要。所以，陈宁要想在明山区有所作为，一定要有自己的班底。
至于因此而得罪朱国荣，陈宁认为，一个班子有分歧和矛盾这都很正常。如果能及时化解，统一认识那最好，但是如果自己一味地向朱国荣妥协求和，那不过是形式上的团结。说到底，朱国荣和自己不是一条线上的，这种形式上的团结，只会影响工作的开展，别的没有多大的好处，总不能因为追求一团和气，工作不要做了吧。
第二天上午，依旧在区委三楼的小会议室，召开明山区委常委会。这次的常委会，区委书记朱国荣一改在书记办公会上笑容满面的表情，一脸的严肃。会议一开始，作为主持会议的班长，就宣布了这个会议的议题是讨论纪委副书记的人选问题。
与会的常委们，除了个别几个象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洪飞、武装部长庄惠明不太清楚以外，其他人都知道，在昨天的书记办公会上发生的一切。
会上组织部长陆国民和纪委书记施建华分别为自己所推荐的人选作了介绍。区委办副主任夏言冰大家都比较熟悉，区委常委嘛，哪有对区委办副主任不熟悉的道理。而相对纪委纪检一科的科长张云，不要说熟悉了，恐怕有几个常委认也不认识他。所以介绍完情况后，区委副书记叶新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在他看来，夏言冰在常委会上通过是个不争的事实。
“大家都议议吧。”朱国荣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宁，说道。
照规矩，应该是第二把手，陈宁发表意见。陈宁笑了笑，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还是认为张云同志的专业相对比较对口。”
“纪委副书记的人选，我认为还是非常重要的。我们明山区去年之所以发生如此大的腐败案件，和当时我们纪检部门工作的薄弱不无关系。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强纪检部门的工作，区委办副主任夏言冰同志觉悟高，原则性强，我认为比较合适担任纪委副书记。”陈宁说完后，叶新宇迫不及待的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且把矛头直接指向了纪委书记施建华。
施建华坐在下面，一阵的恼怒，当初区委书记和主管纪检的副书记都在腐败案中扮演主要角色，你说自己一个小小的纪委书记怎么去监督和查处，当然这些话也不能放在桌子上说，施建华也只得自己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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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宇书记的话我可不敢苟同呦。”莫建林是分管纪检的，虽然他是明山腐败案之后才调任的，但是面对叶新宇这么指责纪委工作薄弱，莫建林作为分管领导，责无旁贷的站了出来。
“虽然去年我们明山区发生了腐败案，但是我们也不能把责任归结为纪检部门的监督不利，这样不是变成了洪桐县里没好人了，是吧。”莫建林笑着说道：“要加强纪检部门的工作，这话没错。夏言冰同志也确实是位能力很强的同志，但是纪检部门是个比较特殊的部门，业务能力非常重要。我比较认同建华同志推荐的张云同志。”
“是啊，我也认同莫书记的观点，我们不能因为一件事，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嘛。照新宇同志这么说，那当时我是区委副书记，也是有责任的咯。”包越麟一向看叶新宇不顺眼，顺着莫建林的话，说道。他不好说别人，只能说自己，但是这么一来，把明山原来的干部都带进去了。当时朱国荣是区长，而叶新宇也是区委副书记，照包越麟理解叶新宇刚才的说法，大家其实对明山区的腐败案都有责任。
叶新宇被包越麟说得一阵语塞，这时，倒是朱国荣站出来，他知道叶新宇和包越麟一贯不睦。
“好了，我们是讨论纪委副书记的人选，不是讨论明山区腐败案中的责任。”说着朱国荣很不满意的看了叶新宇和包越麟一眼，在埋怨叶新宇太过得意忘形，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同时，也恼怒包越麟得理不让人，把自己也给说了进去。
接下来，不出意料组织部长陆国民当然是支持组织部提名的人选，统战部门也在一旁附和。宣传部长自然要站在自己顶头上司的一边。五比三，赞同张云的领先。不过，朱国荣并不着急，因为还有常务区长毛伟杰、武装部部长庄惠明以及公安局局长洪飞没有发言，按照朱国荣的判断，他们这三票是不会投给陈宁的。
果然，轮到毛伟杰发言了：“作为明山区上届班子的成员，我也认为需要加强纪检部门的班子领导。对于刘云同志我不太熟悉，但是夏言冰同志的确是名原则性和工作能力都非常强的同志，所以我相信夏言冰同志完全能胜任纪委副书记的职务。”
毛伟杰明确支持夏言冰，让叶新宇刚才吃瘪的表情顿时有些笑逐颜开，朱国荣的脸色也开始缓和了下来，常委会的讨论果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是新来的，对上述两位同志都不太了解。既然是开常委会，作为班子的一员，我也说说我的一些看法。”但是他是纪委纪检一科的科长，长期在纪检战线上工作，在业务上肯定要比夏言冰同志来得熟悉。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洪飞发言了。
“我是搞公安工作的，公安工作非常讲究业务能力，作为一个领导首先自身的业务能力要强。如果外行领导内行的话，哪怕这个领导其他的工作能力再强，那工作也会很难展开。我想纪检工作的性质应该和我们公安工作有非常相似的地方，所以我认为还是要尽量避免外行领导内行。”
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洪飞虽然没有明确表态支持哪一位，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避免外行领导内行，那就说明反对夏言冰当这个纪委副书记。
叶新宇刚才还有些微笑的脸庞顿时凝固了，朱国荣的脸色也渐渐的凝重起来。就是连陈宁和莫建林也没有想到洪飞竟然会支持己方的意见。
六比四，支持施建华提名的张云已经有六票了。现在就剩下武装部长庄惠明了和朱国荣自己没有发表意见，如果要组织部提名的夏言冰能当上这个纪委副书记，就必须要获得庄惠明的支持和朱国荣最后的表态，才能在六比六的情况下，朱国荣再动用他作为一把手的最后决定权正式通过。
“庄部长，你的意见呢？”朱国荣挤出一丝微笑，向庄惠明询问道。在前几次常委会，庄惠明一改以往弃权的做法，一直是对自己投赞成票的。
“我赞成刘云同志担任纪委副书记。”庄惠明是军人，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
七比五，在朱国荣还没有表态的情况下，施建华提名的张云就已经超过了半数，按照组织原则，如果朱国荣不强行否决的话，那就是集体通过了。
朱国荣一系的常委包括毛伟杰都傻眼了，而刚才力挺刘云的莫建林、包越麟等人也傻眼了，特别是莫建林一脸惊诧的转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陈宁。上次和包越麟等人的会面，虽然莫建林没有问其中的原委，但是已经让莫建林的内心十分震撼。如今在常委会上，洪飞和庄惠明的表态，莫建林打死也不会相信他们是基于客观的角度赞成施建华的提名，他们的表态毫无疑问是对陈宁的支持。
整个会场整整沉默了两分钟，最后还是朱国荣咳嗽了一声，才打破了沉默。朱国荣刚才面部肌肉还在抽动的表情，已经平静了下来，脸色也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陈宁还是注意到朱国荣是在努力克制着，因为他握着茶杯的手，关节有些发青。
“既然大家的意见不尽统一，那就举手表决吧。”朱国荣无奈的举行了最后一个环节，举手表决，也就说明朱国荣放弃了自己作为一把手最后的举定权。毕竟抛开众常委的意见，朱国荣还没有这个勇气。
最后的结果依旧是七比五，施建华提名的张云任纪委副书记的任命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