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将船开到雪国,我饶你们不死。心怀不诡者,犹似此柱。”十二卷说完,飞起一脚将甲板上半人粗旗杆拦中踢断。轰然一声,旗杆倒下将一艘海盗船舱砸得粉碎。
那些人果真是渔民,被掳来只是开船。每遇争斗都吓得躲入深舱,不敢露面。舱中暗无天日,只觉得今日甲板嘶杀不像往常,喊杀都尽久不闻贼首下令开船。正在纳闷之时,金玲听到动静将他们驱赶出来。一出舱门,但见甲板横尸遍地,海盗尽死,吓得腿都软了。又见十二卷神功,人人驯服,不敢造次。这些渔民在十二卷的命令下,将尸体弃入海中,冲刷干净甲板上的血污,然后顺利扬帆启航。
金玲也找到了上好创伤药,可是玉椿晕迷不醒,只能作棉絮蘸了药,放于唇间慢慢渗入口中。一天天过去,他背上的伤明显愈合,却依然沉睡不醒,寻不出原因。只得尽快到岸,找大夫医治。
玉椿沉睡,吉娃娃百般无聊。便想从水手那里打听雪国的事情,却找出一个懂国语的人。于是,不论白天夜里口中不停念叨雪国语。即使守着玉椿,口中依然不停。
金玲在一旁打趣,“这般用功干甚,难不曾想嫁到雪国?”
吉娃娃白了她一眼,至那次在甲板上金玲首先救下自己,她大为感动。也许是离得近才头一个救她,但金玲能够不记前嫌,表现如此大肚。自己又何必去计较一时口舌之争,“是又怎么样?”
金玲依然不罢休,故意忘了一眼玉椿,“不害臊。你嫁了雪国,那你的椿弟弟怎么办?”
“他呀……”无心之语,令吉娃娃大为失落,话没说完呆呆望着玉椿,心里却极为明了。玉椿可以为她生,为她死,照顾她一生一世,只怕无法给自己想要的。想到这里淡淡一笑,“送人呗。”
金玲吃吃一笑,“送人?你可舍得。”
吉娃娃见她贼笑,试探一问,“有什么舍不得。便送给你,你可敢要?”
金玲腮露粉霞,顿时羞道:“臭蛤蟆,我才不要。”吉娃娃出入的场所三教九流,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见金玲满脸霞霏,心中的小九九能怎能逃过她的眼睛。猜明金玲心事,而她自己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
金玲沉默一阵,突然问道:“你说海上射箭之人真是他?”
吉娃娃点头,“那是当然。除了他还会有谁?”
金玲看着玉椿,无法将两者联系到一起。二人一番说笑,金玲转了话题,也要跟着学说雪国语。哪想,本是一句借口,学了半日觉得十分有趣,便天天坚持。
船行半月到达陆地,为避开官俯搜查,船停靠在一个偏僻小码头。从敌国走私过来的货物,皆在此地转手贱价卖给雪国地下黑商。地下黑商连夜将货物更换包装,贴上雪国商号标签,然后远往雪国各大镇,以番几番的价格转手给各处商行。
这些地下黑商势力很大,或许也同景天一样,幕后由朝中大官掌控。他们甚至可以为走私入境的敌国商人开据合法通关文谍。有此文谍在手,那些商人可以在雪国境内正常行动,以便采购想要的货物运回国。
一名水手将岸上情况一一告知十二卷,还献媚般讨好他,“有了通关文谍,就等于是半个雪国人。您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倘若再舍些银子,伪造个身份,甚至可以永居雪国。”
十二卷看着眼着这名水手,暗自一笑,“你不是普通渔民吧!”
那水手一怔,呵呵一笑,“我是渔民,十二岁便随大人出海打鱼。您瞧,手上的茧子都出海时磨出来的。”
十二卷低头一瞧,那人手心果然满是茧子,“是一双渔民的手。曾经做过渔民,可是后来改行做了海盗。”
那人一愕,立马跪下,“十二大侠当真慧眼,小人是做了海盗,可是……可我从未杀过人啊!”
“是吗?”十二卷轻道:“海盗没杀过人,有谁能信?”
“那海盗抢了货,因为不会算账与雪国人交易时常常吃亏。不瞒十二大侠。小的,小人祖上曾是当铺掌柜,所以小人也会算点小账,便做了账房先生。可小的对天发誓,不曾杀过一人……小的胆小怕事……每遇争斗,便会躲起来……小的说的全是实话。”那人边说边哭,黑眼溜转,“噢……还有,还有一事。渔民当中还有海盗,他们才是真海盗,杀过人。我认得他们……我指给十二大侠……”
“不用。”十二卷摆手。水手当中暗藏海盗,他自然能猜到。眼下海盗头目已死,几名漏网小鱼,成不了大气候,能放则放。“卖掉船上货物,可以为我们办好通关文谍吗?“”
“够,足够了。这船上的丝绸茶叶,都是上品。莫说五张通关文谍,足够让您成为一方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