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杜奕非都呆在书房里,芊芊照顾孩子们时路过好几次,却也对房中的他置之不理。
晚餐的时候,两人才在餐厅照面。
吃的是西餐,浓汤很好喝,三分熟的神户牛排也鲜嫩多汁,吃在嘴里,味蕾敏锐的杜奕非却常不到他最爱的那种滋味。
晚餐不是芊芊做的。
杜奕非举杯喝红酒,目光越过杯沿看对面位置的芊芊,厨房特意将牛排做到十成熟,显然下的功夫没达到她的要求,她吃得很不高兴。
或许,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将脾气转移到食物上的。
杜奕非想,往嘴里灌了更多的红酒,然后咽下一大口。
这样喝酒,让他觉得不舒服,整个胃都抽了一阵。
“我们明早就回鹏城。”许久,杜奕非才打破餐厅的沉默。
芊芊切牛排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
“我不回去。”她丢给他一句话,头都不抬一下。
“这边的事律事所在处理,等要出庭时我们再过来。”杜奕非又说。“你在这边已经几天了,孩子们都想了。”
芊芊紧了下餐具,将切好的一块牛排内送进嘴里,细细嚼食。
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捌过脸看窗外的后花园。
杜奕非修长的手指在酒杯上来回的摩挲,嘴唇抿起。
“在处理这事上,我没有错。我已经很客气了,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会让人在逮到他后尽情的折磨他,然后弄死他。”杜奕非再次开口,朝窗外看的芊芊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他,又像没听到的只手托着下巴,举杯喝水。
杜奕非气愤又委屈,修长的手指像钩子一般环住杯酒,抬起它将剩余的酒全灌进肚子里。
酒才喝完,他就将空酒杯抬向守在一旁的大卫管家,对方急忙给他倒酒。
“晚上就收拾东西,明早跟我回去。”他又喝了一杯酒,用命令的口吻说。
他话音才落,芊芊丢下手里的叉子,pp一抬,椅子就向后挪开。
“我吃饱了!”她用这种方式抗拒他,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啪-
一团怒火从杜奕非眼底窜起,手中的酒杯也随之脱手,重重地摔在不远处的墙上,支离破碎,红色的酒液沿着墙壁往下淌,看起来就像是血。
男主人的暴怒,吓得侍候在左右的管家佣人身子一颤,纷纷垂下头,大气不敢出。
……
赤身果体的芊芊站在蓬头下,任由温暖的水流从头到脚地淋个透。
她闭着眼睛,脑海里一次次浮现下午书房里杜奕非和马托谈话的情景,只是寥寥几句,就足够让人胆颤心惊。
她忘不掉马托道歉和做出承诺的表情。
在任羽风的事情上,杜奕非总是表现得表里不一,为了让她安心,他做了表面功夫,撤消通缉令也再只字不提,而背地里他从来没有放弃过逮捕羽风,从起诉书上也不难看出,每一条诉讼每个个证据都足够置以羽风死地。
任羽风不死,杜奕非不解恨。
如果真想放他一条生路,杜奕非就不会揪着德纳罗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