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原本是不准备答应的,不过想到明年以后自己大概就很少再露面,用春晚舞台当做落幕之作,倒也不错。
而且这一届的春晚总导演,还是朗坤,也是他亲自打电话过来。
于是陆恒就答应了,至于表演什么,还是需要想一想。
第二天陆恒就回老家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恒看着已经开始长出皱纹的父母,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再次被触动。
要是以前,陆恒虽然看似自己是老板,但时间其实也没有那么自由,工作开展后也不是想走就走,比如上节目、拍戏等等,另外公司也不可能完全不管,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即使放假可以回来陪陪他们,但时间最长也就十天半月。
而且这个时间,还是包括在路上的。
对于一年的长度来说,即使可以回来几次,但总共加起来的时间也就一个多月。
这个时间对于普通打工人来说,确实算多了,但考虑到陆恒现在的财富,他已经可以放手隐退,就显得有些少,而且是很少。
之前陆恒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心里总想着未来怎么样怎么样,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又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当然,如果真让儿女一直在家守着老人,估计也要不了多久,他们又该烦了。
亲情就是那样,不见想念,见多了就烦,烦了就赶,赶完了又开始想念。
周而复始,陪伴的时间,其实也就是几十个春节了。
这时陆恒突然想起以前那句话:“除了父母,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真的希望你好,尤其是比他好。”
既然这样……那么,这次春晚,就演个小品得了?
就以父亲为主题的小品,拉上林伊轮和周晓欧,差不多就齐活了!
三个歌手演小品,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噱头,关键这三人演技还都不俗,尤其是陆恒。
其实以现在陆恒的名气和关注度,演什么都行,只要他露面,哪怕是春晚这样的舞台,也需要陆恒吸引目光,因为实在太热了。
果不其然,朗坤不仅没有任何异议,还表示“你演什么都行,哪怕上台朗诵、做一段广播体操都行”。
“哈哈那倒不用,我已经有一点想法,到时候真出来了,会过去参加审查的。”
“好的,等着你的好消息,有了你的加盟,这一届春晚的关注度绝对要再提升十个点。”
“过誉了过誉了,尽量去做,希望能有个好的结果。”
“肯定没问题,非常期待。”
朗坤肯定放心,陆恒虽然之前上春晚都是唱歌,但演戏才是人家的主业,或者说成就更高的一面,拿捏春晚的小品肯定不在话下,主要还是看剧本的质量。
但人家之前可是编剧那么多叫好叫座的影视剧,这方面能力也非常出众,虽然没编剧过小品,但这些都是相通的。
更何况——
朗坤想到之前一则新闻,恒星文化入股京城开心麻花剧团,而这个剧团,可是专做舞台剧的,在喜剧领域已经有了一些成就,有他们的配合,剧本……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
陆恒当然没想过找开心麻花去碰,先自己拉一个框架,再跟林伊轮和周晓欧一起完善,他们仨至少比臭皮匠顶用,不仅都是圈内的,还都有这方面的能耐。
而此时此刻,在家的陆恒,首先从回顾父亲开始。
陆恒他爸陆为民,前世并不算长的一生,其实也挺传奇的,从贫穷的山沟考到县城上高中,然后又参军,领导看他有点艺术天分,就让他去搞艺术宣传。 能吃苦的陆为民,短短两三年的功夫,吹拉弹唱演都学会了,还成了文艺骨干,去过很多地方演出。
如果不是当年回来照顾生病的爷爷,父亲的成就显然不止一个县群艺馆的演出队长。
所以,陆为民的那些优秀品质,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陆恒,出身只是决定了你的下限,但努力会不断提高你的上限。
就像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很多人只看王保强草根出身,却没有看到他本身会功夫,对角色下功夫琢磨也能吃苦,更会做人,才有他一步一个台阶,机会来临直接一飞冲天。
就算没有那些伯乐,王保强跟那些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光梦想着有朝一日被大佬看中的群演,也不是一路人。
“就算给你机会,你也把握不住,不中用啊。”
想到曾经的一幕幕,陆恒嘴角忍不住浮起一丝微笑,然后开始动笔了。
在家的时间很快,几天后就告别了他们返京了,稍微处理了一些事情后,陆恒就打电话把周晓欧,以及林伊轮薅了过来。
之前给朗坤回复的时候,陆恒就提前跟他俩通过气,也正是确认他俩可以参加,陆恒才把这件事给朗坤敲定。
所以见了面,他俩就直接要看本子。
陆恒的框架,其实就是他这几年的人生缩影,或者说像《你好李焕英》那样——重生到父母年轻的时候,看看他们在做些什么。
当然,这个框架在所有重生类型都大同小异,主要还是具体情节。
陆恒设置的就是群艺馆这样一个场景,通过几个极具年代感的小故事串连,再加上包袱设置,就基本成型了。
而最后,还有一首歌,正是曾经通过春晚大火的那首《时间都去哪儿了》,配在这里恰到好处。
也是由他们三个演唱。
陆恒这个节目,相当于小品+原创歌曲,别说陆恒这种大咖,就算是个普通艺人,朗坤也得举双手赞成入选。
而林伊轮和周晓欧看完后,都赞不绝口:“太可以了,就这么来!”
“聊聊你爸吧,你对他应该有很多感触,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个想法。”林伊轮忽然道。
陆恒点了点头,随即想起当初自己重生回来,参演的第一部电影《那山那人那狗》,也是父子关系,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随后陆恒就讲了很多跟父亲有关的记忆,他俩都听得挺认真的。
陆恒讲完后,林伊轮沉默了片刻,端起杯子跟陆恒他俩碰了碰,笑道:“说到爹,我真挺羡慕你俩的。”
之前林伊轮说他爸,偶尔的只言片语,陆恒也没太在意,现在听他话里有话,端起杯子跟他碰了碰:“叔叔怎么了?”
林伊轮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后道:
“我爸也是转业的,复原后在冀省歌舞剧院,听我妈说,从我一岁开始,我爸就老打我。”
“啊?这么小都下手?”陆恒和周晓欧面面相觑,显然,跟林伊轮相识更早的周晓欧,也不知道这个。
林伊轮点了点头:“孩子晚上尿个炕什么的很正常,但他把我倒拎起来就打。”
听到这个,陆恒有些无语。
而林伊轮又喝了一口,道:“从小我就生活在极度的恐慌之中。玩具我都不敢碰,怕碰坏了以后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