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婷婷身负重伤,岂能迅速逃跑?
他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也顾不得暴露目标,一下点亮了翡翠堂的灯。
灯光下,一览无余,翡翠堂的确空空如也,除了巨大的寒玉床,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大惊失色,立即追出去,但是,宽大的廊房里也空无一物,只有两张冰冷的石头椅子静悄悄地呆在原地,仿佛在嘲笑他机关算尽却一败涂地。
金无望仰头,看着明亮的巨大的琉璃瓦屋顶,内心的恐惧一阵一阵翻涌,忽然发现,自己现在才是真正落入了别人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可是,操纵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他飞奔出去。
司机早已等在门口,他气急败坏:“快,马上去市中心……开快点,能开多快开多快……”
司机加速,前面是一个红灯口子,司机立即停下来,金无望怒吼一声:“不许停!快点……”
车子在深夜的街头一路狂奔,奔到市中心时,竟然只用了十几分钟。
车子几乎还没停稳,金无望便窜下车,飞速奔进大厦,猛地按了电梯,恰好电梯就在一楼,他闪进去,眼看着嗖嗖地到了二十七楼。
门铃响了,只不过几秒钟,他却急不可耐,又拼命按门铃。
“喂,谁呀,这半夜三更的……”
雍正穿个拖鞋,打着呵欠,斜着眼睛:“喂……”
一看清楚是金无望,冷冷地:“金总有何贵干?”
金无望不耐烦:“我找小吴和受德……”
雍正头也不回,高喊一声:“小吴,受德,有人找你们……”
然后,直接进了左边的卧室,砰地一声关了门。
隔壁书房里,吴所谓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鼠标:“谁?”
金无望疾步走过去,但见他电脑开着,他正坐在电脑桌旁,开着的页面是一副尚未完成的漫画。
他强笑:“小吴,你这么晚还在加班?”
吴所谓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金少,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
金无望但见他汲着拖鞋,哈欠连天,不知多疲倦似的,他只能赔笑:“受德呢?”
吴所谓随手一指:“隔壁房间里睡着呢。你找他?我们去三亚玩了一趟,刚回来,他拖欠了好多稿子,可是,却累成死猪了……”
“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金无望吞吞吐吐的,“算了,你们忙吧,我走了。”
吴所谓奇道:“你半夜三更跑来,真的没事吗?”
金无望摇摇头。
他见金无望神色古怪,更是好奇:“金少,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或者,又来找我们喝夜酒?要不要斗个地主?”
他扯着嗓子:“我马上把受德那家伙喊起来……喂……受德……”
隔壁,传来纣王含含糊糊的声音:“吵什么吵……困死了……”
金无望强笑:“算了算了,我其实也真没事,好了,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他一阵风地冲出去,刚出门,雍正就溜出来,一溜烟地反锁了门,摸了摸脑门:“好险。差点就被这厮给识破了。”
吴所谓也一扫嬉皮笑脸,赶紧走进纣王的房间,把那段录音给关了。
他额头上也是冷汗涔涔:“老四,幸好你他娘的反应得快,要不是开了这段录音,金无望绝壁不得走。可是,受德这家伙,怎么还没回来?”
雍正也面露忧色:“要是金无望折回去再遇上他,恐怕他就凶多吉少了。”
金无望刚出门,顿觉不妙,立即又飞奔回金氏老宅。
门口,早已聚集了一大堆保全,可是,大家震慑于“黑毛怪”的威胁,谁也不敢轻易再跨进去半步。
金无望气急败坏:“快进去大搜查,无论什么角落都不能放过。”
保全队长面露难色。
但是,当看到金无望打开的车子后面时,脸色立即变了。
清一色的AK47,一人一把,金无望厉声道:“遇神杀神,遇鬼杀鬼,记住,不能让任何活物逃跑了。”
众人,一哄而上。
声音,是从密林里发出的。
不知是谁先开的枪,紧接着,便是一通扫射,直到声音彻底停止,大家围上去。火光下面,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死猫,全身都是弹片,几乎被扫射成了筛子。
金无望面如土色,作声不得。
扫射声早已停止。
尽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隐约嗅到地面上传来的火药味。
金婷婷艰难地爬起来,伸手拍了拍那层厚厚的石板,心有余悸:“金无望该不会找到这里来吧?”
金银子苍老的声音沙沙地:“你放心,他一时三刻还找不到这里。”
虽是对着金婷婷说话,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对面之人身上。
但见此人镇定自若,坐在地上,仿佛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完全不足为虑。就好像这一条千年密道,也并不足以让他震惊。
“受德,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纣王淡淡地:“还是你足智多谋,运筹帷幄。要是没有这条密道,今晚谁也别想逃过金无望的毒手。”
金银子长叹一声:“这哪里是我的功劳?这是祖先的功劳。金氏家族发家于满清,经历了清末的流年战火,匪寇横行,然后是军阀混战,鬼子入侵,连年内战,以及各种战乱……祖先们为了保住家业,耗费了无数心思,这条密道,便是清末开始修建,到军阀混战时建成。据说,有一次鬼子路过,企图大肆抢夺,但冲进来后只看到一座空宅子,只把一些家具搬走了,金家几乎毫发无损,就是全亏了这条密道……”
纣王看去,但见四周通达,储存了粮食,水,各种金银珠宝,哪里是密道?分明就是金家真正的藏宝库。
金婷婷浑身伤痕累累,有气无力:“爷爷,金无望会不会找到这里?”
金银子摇摇头。
“这条密道,唯有历代继承人才会知道,而且,必须是上一代继承人死之前,才会以最大机密传给下一个继承人,为的便是防止走漏消息。我一直没有告诉金无望,单凭借他自己,是怎么也找不到的。”
金婷婷拿了云南白药,一直往伤口上涂抹,她鼻青脸肿,十分狼狈,却笑嘻嘻的,“受德哥哥,以前对不起了……”
金银子斥道:“你还好意思说?幸好受德不跟你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