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一整夜,再次回到床上,林帛纶困顿频频打出哈切,右臂自爱妻的小脑袋下穿过,占有欲极强地搂住她的柔肩,侧身对看爱妻莹眸,深吻了一番,沙哑道:“睡吧。”
“嗯。”皇甫烟枕在他胳膊上,好舒服的地闭上双眼,当相公睡前必亲的额吻落来,微笑缩了缩小脑袋,磨了磨腮儿,甜甜就睡去了。
隔日曦起,她从迷糊里醒来,眨了眨涩涩的双眼,见着的就是相公如孩子般的睡脸,他不规矩的手掌又伸入自已的肚兜里了,她这个相公呀,连睡觉都不安份。
“坏人。”比他早醒是她唯一的乐趣,皇甫烟嘴里含着浓笑,小心亦亦轻点他鼻子,轻轻哧了一声,羞答答凑过唇瓣往他坏嘴上一亲,低声笑啐:“坏人相公。”
“噗哧……”她刚轻啐,房里顿时响起数声忍峻不住的娇笑,皇甫烟愣了一下,想起红袖她们也过府了,脸儿蓦地烧了起来,小心亦亦从衣里拿出相公的手掌,绽起小脑袋,从纱帘外看,果见红袖四人拾着绢儿偷偷笑话着自已。
轰的一声,皇甫烟羞死了,咬着唇瓣坐起,整理了松垮兜儿,系上衣结,轻轻跃过相公的身躯,跪于床畔扎起了帘子。
守了一整夜的四名婢女天亮就端起更物入房守候着,见着小姐……不,是夫人终于醒了,四人脸儿皆然绯红,红袖陪夫人五年,情同闺密,低声笑道:“夫人,您昨夜与少爷聊到快天亮,几乎没怎么睡,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哪里不知红袖是在揶揄自已,下床的皇甫烟脸蛋红通通,嗔瞪了她一眼,食指贴着唇瓣,嘘声道:“不可打扰到相公。”
四人如做贼,整齐点了点头,蹑步后退,拉离床远远,一名清丽婢女,拾杯拿盐低语:“夫人,今日是返亲日,老太爷让人来吩咐,少爷一起来,得马上回娘家。”
淑着口,皇甫烟没办法开口,一会儿吐掉嘴里的盐沫清水,奇怪道:“心兰,爷爷为什么这般急?”
“不知道。”四人整齐摇头,另一名婢女较为瘦小,却长的极其甜美,沥了温毛巾递道:“昨日大礼时,小姐盖着布头没看见,那一道血奏是曹大将军狂马从边境亲送的,礼完了,皇上领着阁老们急匆匆就回宫了。”
“是吗?”皇甫烟知晓昨日大礼有血奏前来,当时皇上斥退了血奏,她确实没见过人,疑惑问道:“心竹,那你有派人探探吗?爷爷回来是如何神色?”
甜美婢女望向另一人道:“心梅亲自去了。”
“喔!”皇甫烟往心梅看去,这是个一脸英气的少女,皱眉询问:“心梅,爷爷脸色很难看吗?”
被问,英气少女点了点头,手往梳妆台比邀了一下,自顾走到梳妆台旁比起手式,竟是个哑巴。
身边的四人最长的跟了自已五年,最短的也有三年,可是心梅却跟了自已最久,足有八年之久。皇甫烟熟悉她说话方式,看见那个斩式,和提拧头颅之势,眼眸睁大,震惊地捂着嘴,猛力倒抽气吁。
“太……太子和……和宗……宗亲们被杀了?”希望是自已看错,可心梅却肯定地点下头,再次比了一通手势,手往大门一指,又往妆台一邀,剁了一下脚,不再开口。
“不好了,相……相公。”不急就不会跺脚了,皇甫烟脸色煞白,转身往沉睡的那男人跑近,抽气呼唤:“相公,相公,相公……”
林帛纶感觉还没睡一会儿,耳边娇妻急迫的声音阵阵响来,茫然睁开双眼,见着爱妻脸色苍白,愣了一下,猛地翻身蹦下床道:“怎么呢?拆迁组来拆房子了?”
“不是……不是……”皇甫烟猛力摇头,接过婢女们递来的热毛巾,亲自为他拭去一脸昏沉急道:“昨日太子与皇后被杀,头颅都送到宫里了。皇上昨天是忍痛来为我们证婚,您快到宫里去瞧瞧吧。”
呼!不是拆迁组,林帛纶松了一口大气,接过毛巾擦了擦,再接过杯子和盐,抠着嘴巴,含糊不清疑问:“太子?皇后?他们不是在宫里吗?怎么被杀了?”
“不是,不是。”皇甫烟摇头道:“当年开封失守,皇上只来得及带着长孙与三位皇子两位公子和四名贵妃南下,其它的全都被金国逮住了,原本还能保命,可是前夜刺客送来太子及皇后的首及,边境更接到七位公主,六位贵妃的裸尸,所以曹将军才狂马前来的。”
“干!”听到裸尸,林帛纶一声咒骂,很肯定道:“她们肯定遭人轮了。”
皇甫烟吓的脸都白了,猛力点头,“金贼凶残,**虏掠无恶不作,群**污已是小事,奸完剐割器具作乐那也时有发生,相公!”
“他妈的,这不是禽兽小日吗?”林帛纶蓦地跳脚,脸色铁灰成一片,套入朝服破骂:“同是炎黄子孙,竟然这么的凶残,老子不抽死他们,那就自已死算了。”
他当然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大金跟小日并没什么区别,宋室仇恨大金,跟后来华夏仇恨小日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民族衰弱,百姓们逆来受顺惯了,奴性十足,不敢言,更是不敢有言。
跳脚穿上了朝服,林帛纶勒拉紧腰带,连早上起来必行的公事都没做,只吻了爱妻一下,匆匆就往宫里飞奔。也不知皇上老爷子现在多么伤心,老婆孩子都让人奸杀了,干啦!他还强挤着笑容给自已主婚,操啊!这种忍耐力都可以去当如来佛祖了,还当什么皇上啊。
撩奔出府,林帛纶满头大汗往玉道而去,来到宫门口见着大量的官轿,显然今天是叫起日,抚腰喘了几下,出了令符埋头继续往大殿驾去。
极快奔过巨大玉庭,抵达太和殿外,里面叽叽喳喳吵的不可开交,林帛纶吐出一口大气,心想这造人还是要有节度,造的太多,跑几下就喘成这副鬼样,还打个屁仗。他缓了缓气,递符便往殿里跨迈了进去。
公孙刚正话还没完,突见皇上立起,当即消声,疑惑随着同僚转头朝殿门瞧去,诧见是休期的小帅爷,心想他定是听到消息了,不再多言退回了例位。
见到主角来了,项定看了他一头大汗,脸色阴青坐回龙椅,沙哑道:“林爱卿仍在休期,为何突然来了?”
迎着众人的目光,林帛纶走到殿中,仰看皇上青灰龙脸,掀襟为跪喊:“臣请皇上节哀。”
“起来吧。”也猜到他是为此事前来,项定轻轻一叹,手捏着龙椅道:“朕不须要节哀,朕没有哀。”
林帛纶挺起身,不语上看这个老头子,才六十出头,一脸皱巴巴吓死人,原本还以为他天生长的急,可现在看着心里就一阵难受。他嘴巴一抿,抱起拳道:“皇上,臣很糊涂,根本就不知大伙儿早就落入金国之手,若早知道,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出他们。”
“有心,有林爱卿这句话朕心甚慰。”项定点了点头,手掌一挥:“朕知林爱卿之心,今日是你的返亲之期,回去吧。”
这老头一定要对老子这么好吗?林帛纶双眼凛冽上视,与他看了半晌,跪退道:“皇上宽心,微臣一定为您雪了这个仇,先行告退。”话落,挺起了身,大步往殿外跨走而去。
看着这个坚定的背影,项定心里有些安慰,虽然混帐了些,却不失为一个能臣,他从来没让自已失望过,这次也不会例外。
送离人,项定转目向微臣,沙哑唤道:“公孙爱卿,你继续。”
所有人转过目光,这次金国大兴杀意,就是皇上拒绝把这位北军大元帅送去,才招惹来金国的惹怒,现在龙柱被断,只希望他真的能退尽残狼,若是不然,千年大宋灭亡在即。
出了禁宫,林年纶并未返回家里,在南城门要了一匹马,连鞭往北军大宫驰骋而去。心里的愤怒连青山美景都是红色的,十余年金国不杀皇上老爷子的老婆儿子,却在自已成婚时送来尸体,就是白天痴也知道是凌迟诸七母和火烧十万金兵的后果,好你个小日第二,老子这次还真就认准了你。
北军大营内军旗飘动,兵马哄涌奔动,操练声震耳欲聋,张元站于帅台观看骑步交替攻守时,远眺到少爷狂马而来,低头吩咐了一旁的诸将,疑惑之极奔下台,往前追迎了上去。
“吁……”狂马来到寨口,数十名卫兵拥来牵马,林帛纶翻落马匹,鞭子往兵士身上一扔,转身对气喘兮兮的张元破骂:“你小子,才跑了这么段路就喘成这鬼样,以后少玩女人,不然早晚肾亏而死。”
群卫听得破骂,皆然愕愣,想笑又不敢笑,牵着马匹不敢停留地返回营内。
张元一脸无辜,自认没干什么,怎么就遭雷劈了?摸着鼻头哀道:“少爷,我是天生体弱,哪里是玩女人啊。”
“天生体弱?那就是玩女人玩弱的。”超级牛逼,林帛纶手掌贴眉往前方轰动的兵马瞧去,但见个个都穿上了霸气的铠甲,抡挥着手中死神镰刀,倍儿的威武。
步兵铠甲黑色,跟碳一个样,让人有种手一摸手也会跟黑的错觉;马军铠甲屎黄色,远眺就是好多坨屎奔来奔去,也都手持死神镰刀。两军除主要兵器,步军腰上皆配一柄大刀,马军则后负弓箭,远远看着,林帛纶就大觉很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