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走了一天,别说车,就是半根毛也不见。正疑大爷是不是已经过去时,突听到马车声,向关靖三人愣怔转身,远见驾车前来的就是他们要找的大爷,肚里噔时纳闷的可以,怎么大爷跑到他们身后去了?
“纶……”向关靖开心呐喊之际,立地听得马车传来大牛、二虎、三狗子,开心嘴巴卡停,心想纶爷是大帅,这里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恍悟而过,迎前奔呼:“终于找到了。”
“哈哈哈……”人生四大喜之一:他乡遇故知。林帛纶别提有多开心,停下马足一跃落下地,奔迎上前低声对向关靖急道:“没人知道我的身份,绝对不能透露。”
欢呼奔到,听得戒告,三人马上点头。向关靖双手往他臂膀抓扯,猥琐了一通,不见有受伤,喜欢无比狠抱住他,低声急道:“还好你没事,皇上震怒,现就在汴梁等你回去。”
听得这话,林帛纶眉头轻轻上挑,拉开他急问:“没人知道我来金朝吧?”
“没有。”向关靖点头,目光往车板上的母狗瞧了一眼,低声说道:“皇上封锁了消息,让副帅代你行大帅之职,目前兵马都在加紧操练中。”
“副帅?”林帛纶愣了一下,他有副帅吗?自已怎么不记得了?
向关靖看他一脸迷惑,知晓他不知道,低笑道:“是丞相的之子魏清风,十八岁就领甘南行军总管之职,这么些年囚涯下来,一点都没变,依然智猛双全。皇上特命领北军副元帅之职。”
“原来是宝贝疙瘩。”林帛纶明白地点点头,这个魏清风是老魏最小的儿子,东北人把最小的称做宝贝疙瘩,再说老魏全家死绝,只剩这么根独苗了,真真正正能称之为宝贝疙瘩的一个。
“这家伙听说和我差不多年纪,长的怎么样?帅不帅啊?”林帛纶好奇问道。
“这……”向关靖回想那张明明没笑,却喜气洋洋的圆脸,额头滑下三颗条黑线,不知怎么说道:“高,非常的高,看上去就像一座山,无比的高大。”
“这么高?”和山一样高那还是人吗?他咋舌了一下,心里噔时一通不爽,想自已一米八已经是高人了,还有比他还要高的人类?努嘴喝问:“到底有多高,高我多少?”
向关靖见大爷好像不太爽快,老脸讷了讷,小声道:“一……一个头……”
“什么?”听到这家伙高自已一个头,林帛纶脸黑了,这家伙不有二米多?还没破骂出声,听得姓向的怯懦追加:“再加一个。”
砰的一声,林帛纶直接摔倒在地,自他来到古代,最高的也就和自已差不多,现在却突然跑出个二米二三的巨人,受不了大声叫道:“他娘的,全世界就他最高了。”
“当然不是。”楚天突然开口,手指西北面道:“几年前我到过临潢,见到一只比副元帅还要巨的大狗,这只狗举起妻子,母狗就坐在他肩上,着实吓人的巨大。”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让婆娘稳坐在肩上的人那是啥玩意啊,林帛纶一身冷汗哗啦飞泻,一米八算个毛,瞧人家都可以让妻子坐在肩上,没得比,连内裤都输掉了。
“算了。”自哀自怜了一通,他扯过向关靖,远离了马车一段距离,哀脸起了慎重道:“听着,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一定要给我牢记住了。”
“是。”跟来的三人顿时一脸慎重,齐声低道:“大帅请说。”
“辽河通向渤海,流哉之处有辽阳府、盐州、夏州,夏州城外就是大海了。你们去备一艘商船,用指南龟把船行驶到夏州正南三十哩外的海中央等我。”
听得三十海哩,向关靖一脸错愕,疑惑道:“大帅是要走海路?可是你如何独身跃过广大的三十哩海域?”
林帛纶奸险裂牙一笑,不答再嘱:“派一人马上去到夏州去准备,再派一人让余青趁现在马上离开,向关靖就留在我身边。”
“余青早上已经举家去寺庙里斋戒,全都已经安排好了。”向关靖点头道,手比两名师兄弟介绍道:“纶爷,他们都是关靖的同门师兄弟。”分别指向楚天和石霄道:“大师兄楚天,小师弟石霄。”
两人抱拳轻唤:“纶爷。”
林帛纶拍了拍他们肩膀,眯眼慎重嘱咐:“走不走得掉就靠你们了,千万不要徒生事端,按照我的吩咐在夏州大海中央等待,记住了,一定要是正南面,船身可以打上记好,方便我辩别。”
“纶爷放心就是。”两人虎虎抱拳,深深作了一揖,二话不说跨步往侧边的林子里奔入,沙沙丛响过去,不见了踪迹。
三十海哩一个来回应该绰绰有余,林帛纶心头略安,领着向关靖返回马车,微笑对睁大双眼的阿齐敏笑道:“阿敏,他唤大牛,是我的朋友。”
阿齐敏目光上下瞟量这个彬彬少年,见他衣着牧服,一脸不善怒瞪自已,啧了一声哼道:“什么大牛,一听就知是假的。”
“呵。”林帛纶轻轻一笑,爬上车板叹息道:“他是来救我的,不过我也逃不出去了,劝他离开,他却只劝那两个朋友离去,非要陪我,只有慢慢说服了。”
阿齐敏眯目睇瞧这张装模作样的脸庞,没好气哼道:“谁会相信你,肯定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你不相信,那我有什么办法。”林帛纶摊开双手,对向关靖道:“刚好,你掌车,我好好的挟持她,省得没到辽河就被抓住。”
向关靖瞟了一眼阿齐敏,鼻里哼出两条白烟,半声不吭坐在车板,扬起鞭竿重往马屁拍驾,继续向长城奔行。
光明正大挟持阿齐敏入了车厢,林帛纶把刀扔于旁边,扭了扭脖子,对凝看自已的母狼裂嘴一笑。“怎么这样看我?”
“你……”阿齐敏费解,刚才还处在伤心里,转眼已经笑容满面,这也太反常了吧?蹙着眉头疑问:“你没事吧?”
知道她在问什么,林帛纶笑脸一默。“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样,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
“你倒是看得开。”阿齐敏轻哼,手指车帘道:“清晨时你说自已得了失魂症,那这人哪里来的?哼,你这人狡猾的很,能事先安排护卫误导我,一定也能事先策划救你出去。”
林帛纶点头,背靠车板,垂眼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嘲讥的双眼说道:“阿敏你很聪明,一开始我的计划让你抓住,然后哀求你放了飞雪,但是你肯定不会,却不至于杀了我。有怀疑就要查清楚,当你跟着我的护卫回宋证实了我的身份,便会对我安下心,就在你松懈时,牛二突然闯进来救了我们,一举逃出中都。”
“你想的倒挺美。”阿齐敏骂了一声,脑中细索抓他起直到现在,不太高兴哼哧:“你这**胆的很,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杀你。”
林帛纶裂开大嘴。“因为张无忌。”
“张无忌?”突然跑出这么个人,阿齐敏紧蹙双眉,费尽心力搜索这个人,然头脑内依然空白一片,好奇询问:“谁是张无忌?”
“他是个憨的不能再憨,蠢的不能再蠢的人类。”呵笑着说,林帛纶玩味凝看阿齐敏睁的大大的双眼,眼现这位就是真真正正金国公主,头脑也很聪明,好奇心一样很重,同样倍受宠爱。
噗笑一声,世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呀,林帛纶笑问:“阿敏,你很爱听故事对不对?那我把张无忌这个精彩无比的故事讲快给听。”
阿刘敏被打量的不自在,聆闻此言,急速点头催促:“你快说。”
林帛纶想了想,缓缓讲述:“这是一段有关刀和剑的爱恨情仇故事。刀叫屠龙刀,里面藏有一本武学至宝叫九阳真经,剑唤倚天剑,里面藏有一本兵法奇术叫武穆遗书,所有的故事围绕着这一刀一剑展开了……”
火阳斜斜沉下,夜幕飞快来袭,转动马车抵达长城,听着车帘内的故事,向关靖心情激荡澎湃,恨不得亲手会会那玄阎二老,连过长城都忘了禀通,弯弯斜斜上坡下坡,咕噜闯入了极北之地。
干!不讲不知道,一讲马上发生这《倚天屠龙记》真他娘的有够长,而且幕幕都是精华,全都是连惯性的,半点都删减不得,直到第三袋水灌到底,差点虚脱结束:“……就这样,张无忌和赵敏从此在城堡里过着快乐并幸福的生活。”结尾老金写的不好,擅自改动成白雪公主的,效果更加,不过倒是有点奇怪就是了。
阿齐敏呆呆怔怔,也不知在想什么,目光如水,怔怔凝看着林帛纶,好一阵子啐骂道:“你这人,竟编起了我的故事,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哪有啊。”林帛纶大声喊冤,摇摆双手辩解:“你叫阿齐敏,她叫赵敏,虽然都有一个敏字,不过不一样的。”
“是吗?”阿齐敏极度怀疑,回味他故事里的赵敏,那性子明明就是自已嘛,那个张无忌和他一样,蠢的让人好气就好笑,就像他扮演的欧阳一样,想打死他,可又不舍得。
“这一刀一剑你编的真好,说书的都没你讲的好听。”阿齐敏真心赞扬,目光带着懊恼哼道:“不过你这人真的太奸险了,竟然想得出这么个性子让我上当,等你落到我手上,我一定要打死你。”
中午的时候是谁说不杀他,还要让他继续当顺天府来着?林帛纶白眼上翻,原来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口是心非啊。
“夜深了,你可以选择睡觉,也可以选择继续呆坐。”脱了靴子,林帛纶打出个哈切,拉起棉被往头一盖,让快要爆炸的脑袋停歇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