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保称赞说道:“秦王威武!秦国威武!”
秦王咳嗽了两声,在龙城公主慕容语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在卧榻龙床,与韩少保说道:“王妹寻你回秦,的确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秦王殿下请问,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韩少保说道。
“好,有此心,本王颇是欣慰。其一:你为何要自立墨国称王?其二:你是否还愿意为本王兄妹计?其三:如今十绝城之变,已在大周掀起腥风血雨,以后十绝城必成为众矢之的,若不是王妹替本王拦下各国文书,装作不知,怕是大周诸国早就要骑兵讨伐于你十绝城了。”秦王轻轻咳嗽了两声,稳了稳心神,随后说道。
“今日在这秦国玄机宫内,我再次对天发誓,生生死死皆是秦王殿下兄妹之人,若无秦王和公主殿下在后鼎力相助于我,我韩少保到现在也仍然不过是那十绝城里的小乞丐罢了。秦王和公主于我有恩,没有你们便就没有我韩少保今天之地位,终生为秦王和公主计,若有违背,人神共戮!”韩少保看着秦王和龙城公主殿下,随后又道:“立国称王乃是当时形势所逼,手下诸将共为之,临行前已经强行废除国号,复为城主,绝无二心,天人共鉴。至于这第三条,大周诸国共同起兵前来讨伐于我,秦王和公主殿下无需担心,大周诸王各怀鬼胎,各有心思,即使合兵真来攻打,貌合神离之下的猫狗鼠虫之辈,不必放在心上。”
“韩少保,你此言也未免太过猖狂了些吧。”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
“非是我韩少保猖狂,而是诸王本就心有芥蒂。来时路上,我也有些耳闻,魏晋吴三王合兵攻打天歌城,口号叫得震天响,却是虚晃一枪,趁机夺了韩国石头城几十座城池,韩王焉能咽得下这口气?如何能同意共同出兵前来攻打十绝城?十绝城地处魏晋吴三国交界位置,当初天子故意留下了这么座城池,其意便就有想要让三王龃龉龌龊不断,便于分化利用。而诸如像楚国、齐国和郑国想要出兵,但要借道魏国和吴国之地,通过大军长驱直入本国之地,又岂会同意,假道灭虢之事三王怎会不了解?更别提地处边陲之地的凉国、秦国、陈留国、定阳国、代国等诸国了。如此,秦王更不必担心这第三条了。”韩少保分析解释说道。
秦王看着韩少保,说道:“韩少保,你当真是个不世出的领兵将军,这般年纪能有如此造诣,实在罕见。有些将军战场杀伐一生,都没有你这等觉悟和造化,本王佩服。”
“草民虽然如此说,但背后若没有秦王殿下和秦国相助,又谈何容易啊。能夺下十绝城,靠得是秦国,我韩少保为报答秦王大恩,愿像一颗钉子一样牢牢的插在大周内陆腹地,替秦王好生的看住诸王,若有机会,开花结果,平灭诸国,助秦王早蹬天子之位。即便不能平灭,但削弱其实力也是不难,如此此消彼长之下,秦国国力大增,立于大周诸国之上,到时即便不为天子,亦胜为天子,振臂一呼,天下诸国莫敢不从,如此盛情,岂不豪迈!”韩少保说道。
“三寸之舌,舌灿莲花,似乎比半年前又有长进了,真是令本王...”秦王话未说完,便就重重的咳嗽了起来,因是刚才有些兴奋情激,内心翻江倒海不止,想要忍住,却是不能,龙城公主急忙把手帕拿来,又是一口黑血吐了下来。
韩少保说道:“秦王殿下,适才问你何时出现这等状况,还未告知于我了,或许真有办法也尤为可知。”
龙城公主慕容语瞧着韩少保,秦王缓了口气,慢慢说道:“大约是三个多月前吧,只觉身体常常疲乏,有些轻微的咳嗽,请了太医来看,开了副止咳宁神的方子,药吃了不少,但效果却不甚明显。后来也就越来越严重了些,生死本王倒已看淡,十六岁为秦王,如今已有近二十载,不求长命百岁,只求秦国风调雨顺。但是秦国地处北方苦寒之地,不像大周内陆诸国多为鱼米之乡,秦国百姓日子过起来,实在是清苦了些。”
“王兄说得说什么话,我秦国百姓固然重要,但王兄也是绝不能少的。”龙城公主慕容语微微不满秦王这样对待自己,看着韩少保问道:“王兄病情可有办法?”
韩少保装模作样说道:“容我上前给秦王殿下号一号脉。”
韩少保摸着秦王脉搏,随后退了下来,说道:“秦王脉搏还算平稳,不是那般时有时无,待会我出宫替王上抓副药回来,应该有用。”
“待会你把药方写下来,本公主命人去抓,不必你亲力亲为。”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
韩少保心道:“切,还不是怕老子脚底抹油趁机跑了。”韩少保说道:“全凭公主殿下安排。”
“韩少保你若这能治好本王这个病,本王必定重赏于你。”秦王说道。
“不敢求封赏,只是希望秦王能早日允草民回去,尽快为秦王殿下图谋,早日相助秦王为天子。”韩少保再次放低姿态说道。
韩少保告退离开寝宫,在慕容语安排下,暂住龙城公主府邸。
待韩少保走后,秦王收起笑容,与慕容语说道:“王妹,在你出去这段时间内,王兄思来想后,还是不听你的建议,韩少保不能杀。”
“为何不能杀?此人必不会久居于人下,早晚有一天会跟王兄针锋相对。与其放虎归山,不如这次斩草除根,一劳永逸此地解决后患。”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
“王兄自己的身体是知道的,刚才也只是与那韩少保说笑罢了。王兄一直有事未跟你说,那时你年少不懂,如今已是大人了,经过这些年的战场摸爬滚打锻炼,已能独挡一面了。”秦王握住龙城公主慕容语的手,说道:“王妹可曾留意到,父亲这一脉都没有人能活过四十岁,王兄也是凡夫俗子,亦不能例外,秦国早晚要交到王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