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亚伯拉罕并不是很喜欢斯科特将军。
这个老头身上的贵族作风很浓,喜欢夸夸其谈。
他更像是一个南方人。
不过现在的联邦军队严重缺乏领兵的将领。而斯科特将军在军官阶层中非常有威望。
只有启用斯科特将军担任总司令,才能够笼络住一批指挥官。
相比于斯科特将军,亚伯拉罕更喜欢性格坚毅、执着、内敛的格兰特将军。
只不过格兰特因为妻子的缘故,家中还豢养奴隶。这让他的个人立场受到了舆论的抨击。
现在的亚伯拉罕对于战争的胜利还充满着信心。
他相信战争最终还是实力的对抗。
现在华盛顿已经集结了一批军队,他们很快就会向南方进攻。
此时,皮埃尔·博雷加德将军已经率领军队攻占了萨姆特堡,联邦在南方的势力已经完全覆灭。
而守卫萨姆特堡的罗伯特·安德森在陆军学院作为教官曾经教授过博雷加德炮兵课程。
内战使得师徒之间兵戎相见,像这样的事例还有很多。
约翰·巴富德出身于美国历史最为悠久并有显赫贵族背景的巴富德家族,他祖父在独立战争时期曾在罗伯特·李的父亲亨利·李的骑兵团里服役。
作为一个南方奴隶制庄园主的儿子,巴富德在国家面临分裂时陷入了两难困境,经过反复思考。
巴富德正式声明:“我,约翰·巴富德,是米利坚合众国的一名上尉,我以此为豪也要继续保留这个称号。”
从此,巴富德与他历史悠久的家族决裂,投身到解放奴隶的伟大事业中直到病故。
温菲尔德·斯哥特·汉考克在陆军学院读书时结识了罗·阿米斯达,两人成为挚交,以后他们又在拓疆战争中一起出生入死,友谊进一步加深。
但当战争来临时,他们却无法置身事外,汉考克必须忠于联邦,而阿米达斯也不能背叛他的家乡,两个在拓疆战争中的好朋友就这样被内战分开了。
直到阿米达斯战死,他们都再没有见面。由于交战双方的中高层指挥官大都是陆军学院毕业的。
所以后人评价说陆军学院生输掉了这场战争,也赢得了这场战争,他们打的败仗与胜仗一样多。
在会见了各级将领之后。
为振奋北方的民心,亚伯拉罕在议会上作了一次出色的演讲为联邦政府的行为正名。
演讲中他谈到自己是如何从道德以及历史意义上理解这场南北之间的战争。
他先要求各州向政府提供四亿美元和四十万士兵,他说:“这笔钱对那些似乎准备捐出全部财产的人来讲,尚不及他们所拥有财产总额的二三十分之一。”
他暗示要是南方胜了,那么很多人的财产可能都会保不住。因为奴隶主对土地的贪欲是无止境的,
他说:“国家当初是花钱买下了这片土地,南方才得以在那里建立了家园的。而如今,他们要脱离联邦却连一个子儿也不拿出来,这公平吗?”
他从南方新制定的宪法中总结出了南北两派之间的区别:“我们的对手已经通过了一部《独立宣言》,其中删去了杰弗逊‘一切人生来平等’的字样。为什么呢?他们还通过了一部临时宪法,在其前言中,他们删去了‘我们,合众国的人民’这句话,与华盛顿所签署的老宪法的前言不同,代之以‘我们,各个有主权的独立州的代表们。”
从中他总结了这场战争的本质:“在联邦这方,斗争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保存这样一种政府的形式和实质,它的主要目标是改善人的生活环境,从一切人的肩头卸去人为的重负,为一切进行高尚的劳动的人扫清障碍。”
“我们人民的政府经常被称作是一种尝试。现在我们的任务在于,有效地维护政府,使它能抵御内部强大势力想要推翻的企图。”
“我们必须向全世界证明,能够公平选举的人也完全有能力平定叛乱,我也必须向全世界证明,选票是枪弹的合法继承者,一旦选票公平地,符合宪法地做出了决定,就不允许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再次使用暴力!”
“这样,我们就可以向世人证明,凡是通过选举无法得到的东西也无法通过战争获得;这样我们也就能让世人明白,发动这场战争的人是何等愚蠢和狂妄!”
亚伯拉罕还论述了资本与劳动的关系,“但事实上,资本和劳动之间并不存在他们所设想的那种关系。也没有哪个自由人会去终身当雇工。这两种假设以及所有由此而得出的结论都是无稽之谈。”
“劳动先于资本,资本只是劳动的产物,如果没有劳动,就根本不可能有资本。劳动超出了资本,因而应当比资本得到更多的重视。”
“资本有其自身的权力,它也应该像其他权力一样受到保护。无可否认,在劳动和资本之间存在着一种互利的关系。那种观点的错误仅仅在于认为社会的全部劳动都存在于那种关系之中。”
“我们的社会里只有少数人拥有资本,他们害怕劳动,愿意用他们的资本去雇佣或者买下另外一些人来为他们劳动。而一个为数众多的第三等级不属于这两个人群,他们既不为别人劳动也不要别人为他们劳动。”
“在大多数南方州中,大多数人既不是奴隶也不是奴隶主。男人们和他的全家在自己的农场上、家里和店铺中为自己劳动,收人也归他们自己所有。他们既不依靠资本也不雇工或奴役别人。”
他还提出了他理想中的劳动关系:“一些刚踏入社会的人,手脚灵活却不名一文,在这世界上,起初只为了挣些工资而干活;然后设法积攒一些钱给自己买土地和农具,开始为自己劳动;最后他们又雇佣一些刚刚步入社会的人做他们的帮手。”
这是北方的很多向西移民的自由民的发展模式。
“这才是公正、合理和繁荣的制度,它会给所有人带来活力,让一切人都有机会取得成功。在我们当中,谁也比不上那些靠劳动白手起家的人更值得尊重。”
“不是靠劳动创造的东西,他们连碰也不碰一下。在这一点上,他们比其他任何人做得更好。这些人不会把自己已经享有的政治权力轻易交出去,也不会放弃前进的机会。为了保住自由,他们宁愿接受任何的挑战!”
亚伯兰罕的演讲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前一段时间因为废奴的问题给政府带来的负面影响。
他成功地将人们的视线转移到了维护米利坚的统一上面,转移到维护个人的自由发展上。
相对于废除奴隶制,维护米利坚的统一似乎更加能够团结更多的人。
经过了这次演讲,亚伯拉罕对南方出兵的准备工作算是完全做好了。
北方人在舆论上做准备工作。南方人也没有闲着。
像这样的内部战争,手下的思想工作非常重要。
因为这不像对外战争那样可以用国家和民族大义将人们给团结到一起。
思想工作有时候比武器和兵力还要重要。
毕竟每一名士兵都是一个个有独立思想的个人。
他们见到了战场上的残酷,会主动去想自己为什么而战。
由于独立以来南方始终处于大种植园主阶级的统治下。
民主并未如独立之初华盛顿所预期的那样普及于社会,封建残余在南方保留较多。
北方大资本家和工厂主的一些黑暗面被南方奴隶主大肆宣扬以证明奴隶制并不是如北方人所认为的那样不人道。
曾经有一名来自南部的国会议员宣称:“我们的奴隶是终身受雇用的,待遇优厚;而你们的雇工是按日受雇的,待遇菲薄,无人照顾。……不正是这样吗?你在纽约市一天见到的乞丐比你在整个南部一生见到的还要多。”
同时,南方人在奴隶主们的影响下自认为是诺曼贵族的继承人,远远优越于北方那些萨克森小农们的后代。
而实际上据人口调查当时在南方人中居于首位的是属凯尔特人的苏格兰移民后裔。
南方人认为北方人要么是冷酷的商人,除了追求利益别无他念,要么是从欧罗巴移民来的失败者,是古老大陆的渣滓。
靠着这些移民,在过去十年里北方拥有了一千九百万白人,而南方却只有八百万人。
所以南方觉的北方就是利用自己人多来政治绑架南方。
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
戴维斯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然后再加上北方试图提升关税,还有共和党人废除奴隶制的论断。成功地将南方的贵族们联合起来了。
这让新成立的联盟国在短期内募集了大量的资金。
这些资金被拿来武装军队,购买军舰。
让南方军出乎意料地在早期超过了北方军。
南方虽然工业基础不行,但是确实是富裕。
几乎每一个种植园主都是大富豪。
1861年7月21日,就在亚伯拉罕在国会做战前演讲的几天后。
3.5万名联邦军队发起了向南方联盟国首都里士满进军。
由于这时北方上下均存在着严重的轻敌思想,认为南军不堪一击,再加上这一天是星期六,于是许多华盛顿市民、国会议员、记者等身着盛装,携妻带子,前来观看送行。
他们有的提着装有野餐的篮子,有的坐马车,有的随军队步行,像过节一样。
北方人的在华盛顿方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南北双方都有自己人安插在对方那里。或者说双方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早就获悉了情报的2.2万南方同盟军队在铁路枢纽马纳萨斯列阵相迎,指挥官是之前攻占萨姆特堡的皮埃尔·博雷加德将军。
这时,约瑟夫·约翰斯顿的谢南多亚军团9000人的增援部队躲过了由罗伯特·帕特森率领专门负责对约翰斯顿进行牵制的15000名联邦部队赶来增援。
联邦军队麦克道尔当上了东北弗吉尼亚军团的指挥官,负责弗吉尼亚州东北部的战事。
由于战争开始后不久弗吉尼亚州就加入了南方同盟,所以波托马克河便成了南北双方对峙的边界。
从华盛顿向外就可看到前线,而南部同盟的首都里士满也在距华盛顿不远的南方。
交战双方的首都如此地接近,使东部战场成为南北战争的决胜战场,全世界的眼光都聚焦在东部战场。
由于这里地势狭窄,密布着一些双方都不可能放弃的要地,在这里开展的军事行动很多是笨拙的以兵力和火力决胜负的正面决战,少有大纵深的机动作战。
麦克道尔十分心急要先打一场胜仗,遂于1861年7月16日率军离开华盛顿特区,进入维吉尼亚州边境。
同麦克道尔一样,博雷加德率领的也是一支没有经验、缺乏训练的部队,两支部队的唯一区别是南军的服役期没有90天的期限,因此不用耽心士兵退役。
除此之外博雷加德手中有一个秘密武器。
南军博汉穆将军是这样形容这个秘密武器的:平生所见最长最美的青丝。
博汉穆驻扎在靠近华盛顿的费尔费克斯县法庭一带,负责监视敌人的动态。
7月16日中午,卫兵带来一名从城里出来的的姑娘,声称要见驻军长官。
博汉穆打量了一下,少女虽然是乡村姑娘打扮,可是非常漂亮,正当他想入非非之时。
少女开口了:“我叫贝蒂,有紧急情报要交给博雷加德将军。”
博汉穆马上从白日梦中清醒过来,因为他驻扎在此地的另外一个任务,就是随时准备迎接从城里来的密使。
见博汉穆会意,贝蒂解开发夹,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地散落,看得博汉穆如醉如痴。
贝蒂从头发中拿出一个丝包交给博汉穆,博汉穆派快马火速转交博雷加德。
博雷加德打开丝包,眼睛一亮,里面有一份北军完整的军事计划。
获得这份情报并亲手缝入丝包,然后派贝蒂出城送情报的是被称做“叛军玫瑰”的华盛顿交际花罗斯·奥尼尔·格林豪。
得到这个重要情报后,博雷加德立即请求约瑟夫·约翰斯顿火速赶来会合。
同时先行将自己部下的七个旅占据有利的防守地形,沿奔牛河展开。
奔牛河上只有一座石桥,在它的右侧下游有两个浅滩。
博雷加德认定北军会从其中一个浅滩过河,於是将半数部队部署于右翼,只派一个旅防守石桥,左侧基本不设防。
博雷加德的真正计划是先发制人,乘北军远来立足未稳,抢先从右翼发起攻击,冲破敌人的左翼,插入敌军后方。
就在贝蒂送来情报的当天下午。麦克道尔率领35000人的联邦军共13旅,组成5个师从华府出发,比预定计划晚了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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