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郡丞诸葛府。
汉代的房屋建筑一般分为二进院乃至于三进院式,诸葛珪的府邸却显然不在此列,原本就是单一的进院式,而分东西南北四个院落,如今,除西院和东院归诸葛珪一家居住外,北院被凌巴和貂蝉占去,如今却正是作为新房之用;而这南院,则是为彭脱彭悳父子所暂居之所。
此时,在这南院之中,其中一间房间里面透出来昏黄光线,房间里面,却正是彭脱父子对坐于榻上。
共饮了一杯酒,彭悳才开口道:“如今想必那太平道该到了吧?”
彭脱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问道:“这点你最清楚不过了吧?”
“啊,什么?”彭悳心底一惊,很快将眼角那抹惊异掩饰去,咳嗽一声,说道:“父亲说些什么,怀德不是很懂……”
“你当为父是傻子吗?而且想来那诸葛珪也早已看出些端倪来了,只是不知为何也没有明说……小子,不要以为自己打的主意老子不知道,如果不是心里有些谱,你觉得我会真的被你简单几句就骗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如今听着彭脱说话,却哪有半分泰山贼的“匪气”,倒是也开始卖弄其“风骚”来了。
彭悳颇为尴尬的一笑,倒也不以为杵,静了静又说道:“父亲觉得孩儿此次选择,可是错了?”
彭脱愣了愣,问道:“为何这么说?”
彭悳脸上的笑意掩去,脸色陡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这么做,那便是要一直走下去,不可回头,不可反悔……父亲就那么相信我的直觉?”
“哦,真的只是直觉吗?”彭脱脸上玩味的笑容叫彭悳有些挂不住了,又是咳嗽一声,干脆将这个话题揭过去,感觉选择和老爹玩心眼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实际上,如果要比起在战场上真正出谋划策来,彭脱可能还比不上总是“有新意”的凌巴,可是这么多年以来,能够一直把持着泰山贼大当家位置不倒,一个人独立维持着这么大的“家业”,那份心思,可不是寻常人能够轻易做到的,在这过程中几乎就像是凌巴做“替身保镖”的时候一样,收到周遭环境的影响非常大,无意识间也早已变得心机深沉起来,只不过这种心机,却并非是用在了“正途”,倒有点儿厚黑学的味道了。
彭脱望了一眼窗外,今夜,灯火通明,辉煌璀璨间,却是依稀能够看得见那琅琊山的烽火。
那些兄弟,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才还能够一直坚持着的吧?彭脱扪心自问,突然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愧疚,“你说……我这样子做,是对了、还是错了……”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彭悳。
彭悳眉头一挑,沉声道:“为了更多的兄弟,以后能够活得更好,也为了咱们这一次,最终能够胜利,这点牺牲,却是值得也是必须的……”
彭脱闻言默然不语,整个房间,却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
***
郡丞府大院里,宾客皆以散去,实际上,当凌巴带着貂蝉离开了之后,客人便开始陆陆续续离去,毕竟主角都不在了,而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赶来凑着一份热闹的,再加上能够上得了郡丞府宾客的名单,自然也都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怀着的那点儿心思却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最终,原本热闹非凡的院子,从新恢复了它的冷清。
送着满脸不予之色的太守和郡都尉,诸葛珪原本温和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了下来。
如果不是凌巴给了他希望,他现在或许也不会想得太多,虽不至于完全认命,但是符合古人一贯的思想,却也不会轻易反抗,如今看到这二人那般嘴脸,面上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是不住的冷笑。
没有人愿意被当成是傻瓜,诸葛珪当然也不愿意,只是有的时候,他不得不出头当一当这个傻瓜;但是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尤其诸葛珪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凌巴搞的希望重新点燃了自己昔日的一点儿激情,毕竟还有理智,不可能完全迷失,但是这样的情绪有的时候却也不是自己所能够完全控制,还是要爆发。
诸葛渝和诸葛瑾就在他的身后一左一右的站着,看着太守几人的身影逐渐远去,诸葛渝不由愤然道:“简直是欺人太甚,兄长,这几个老头儿,打的什么算盘以为别人不知道么?哼……”一声冷哼,却看到诸葛珪不愠不火,虽然脸上的表情证明他的心情也不太好,但是毕竟修养的功夫上做得很好,只是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不骄不躁,”诸葛渝赶紧点头应是,却听到诸葛珪又说道:“就当他们是空气……”这句话却是平常凌巴在和他们交流的时候不经意间冒出来的“新潮说法”,诸葛渝闻言不由笑了笑,说道:“兄长竟也学会了调笑……”
诸葛珪故作严肃板着脸问道:“怎么,我以前就不会么?”可是没维持多久的铁面孔,一下子就花散开来了,心里想到了那个奇怪的男子,不由心中一动,突然建议道:“咱们去闹洞房吧?”
诸葛渝和诸葛瑾闻言都是一愣,旋即面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如果凌巴知道这为老不尊的家伙打起来他这辈子的“初夜”的主意,真不知该是什么感觉……
*
北院,凌巴和貂蝉的新房里,如今正是芙蓉帐暖一春色,不知不觉升腾起的暧昧气氛,让凌巴已经完全的迷失在了貂蝉的魅惑世界里。
轻解罗裳,火热的喘息喷涌在碧玉般的肌肤之上,激起一层层极细腻的鸡皮疙瘩。
“嗯……”貂蝉压抑的呻吟了一声,微弓的身子氤氲着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强大力量,而在这不经意间却散发出来女人的温柔、撩人的风情,终于,那层外在的遮挡最终除去了,剩下真正完整呈现在凌巴眼前的身体,最真实的触感,让凌巴的心忍不住的颤抖。
如果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貂蝉,那便是人世间最美丽的女神、最纯净的天使,而当脱光了衣服,欣赏此时身下婉转的旖旎风光,除了“妖精,真正的妖精”,凌巴实在是找不到了什么好来形容她。
在某些时候,“妖精”并非一定是贬义的,至少在此刻凌巴的心中,这个“妖精”,“妖精”的正好。
貂蝉杏眼微眯,迷离朦胧的眼前,浮现出了凌巴那一抹奇异的笑容,还有带着淡淡欣赏和浓浓情意的眼神,让此时身心难受得紧、却又对即将到来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些恐惧的貂蝉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相公会怜惜我的吧……”心里刚盘桓过这个念头,便觉得身体一紧,在两人赤裸相对的一瞬间,身体前所未有的贴近,自己和他的距离,也从未如此靠近,还来不及考虑更多,便觉得一股大力,突然向自己袭来,“啊”的一声痛哭的叫喊,却终于成为了这人世间最动听的成人礼赞……
翌日清晨。
当温暖的夏日终于照射进了仍然飘荡着**气氛的卧室,还迷醉在睡梦中的一双人儿终于渐渐从那彻夜疯狂的春宵中清醒了过来。
凌巴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仍然微眯着眼,像是一只慵懒小猫蜷缩着身体靠在自己怀里的貂蝉,她任意的一个模样、随意摆出的一个姿势,就总是惹人疼惜不已。
凌巴舒了一口气,终于从心到身,完整的拥有了这个女人,也算是自己终于在这个世界上安了家了吧。
现在的他还来不及考虑以后会如何,只要珍惜好眼前的幸福,就已足够了。
关于成亲的事情,凌巴却是并没有对洛阳传达,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他也担心貂蝉的身份会被看破了,毕竟刺卫营的野狼可就在他身边。
但是往后无论如何,自己都一定会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不让任何人任何事轻易伤害了他们!凌巴牵着貂蝉柔弱无骨的小手,心里暗暗起着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通秉:“凌大人,郡丞大人来请您去大堂议事……”
凌巴心中一动:是昨晚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