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达尔恐惧道:“总督阁下,敌军来了……”
说话间,阿穆·穆扎法尔已经听到骑兵的动静了。
高长林带着五十余揽月军骑兵抵达。
阿穆·穆扎法尔见状连忙将手中所有的俘虏全部抓起来。
高长林到后,阿穆·穆扎法尔威胁道:“立刻让我们出城,否则我们将这些人全部杀掉!”
不用翻译,高长林看出阿穆·穆扎法尔要做什么了。
高长林顿时无语:“你他奶奶的个腿的!这些平民到底是你伽色尼的子民,还是我大宋的子民!”
你说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旁边一个监察军官跟高长林说道:“高老大,不如放这厮走,我们救这些平民,一可以向西域诸蛮夷彰显陛下圣德,二也可以为我军在富楼沙城博得一些好名声,为我军接下来的储粮任务做基础。陛下不是说过吗,平民的力量是无穷大的,我军要擅长利用平民的力量。”
高长林本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把阿穆·穆达法尔一顿暴揍,抓了他去领功。
听监察官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便对翻译道:“你告诉他们,只要放了这些平民,不但可以免死,我军还赐军官头衔。”
那翻译将高长林的话翻译了一遍。
阿穆·穆扎法尔还没说话,穆达尔已经急不可耐了,他扔掉武器:“我们愿意投降!”
其他人见状,也都扔掉武器:“我们愿意投降!”
阿穆·穆扎法尔最后无奈,只得表示投降。
富楼沙城的反抗也在傍晚之前彻底平息下来。
吴麟还是着手如何管理富楼沙的措施,随行的几个文官开始出谋划策。
第二天下午,揽月军三分之二的粮草从主军中抽离出来,调往了富楼沙城,开始囤积粮草。
又开始着手恢复商路,分派了十支各有五百铁骑的骑兵队,在富楼沙周围以及商路主干道上清剿匪徒,确保富楼沙城的商贸正常运转。
富楼沙城是当年贵霜帝国的首都,它本身就具备很好的战略地位,是天竺的南大路和西域大陆连通的要冲。
一旦商人们对这座城市继续有信心,就能确保它的商贸繁华。
同时,它还有自己的农业。
可以说占领富楼沙城,就相当于在伽色尼国内安插了一个根据地。
南可俯视天竺,西进则是进攻加兹尼王城,东可挟制契丹。
投降后的阿穆·穆扎法尔心中并不是真正臣服的。
他认为,这支从东方来的无信仰的军队,一共也就才四万人,又是劳师远征,攻下富楼沙只是暂时的。
一旦加兹尼王城反应过来,王国可以迅速征集更多军队前来反攻。
所以,阿穆·穆扎法尔开始等待机会,做好了随时反攻的准备。
让他心中放心的是,自己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受封为都虞侯。
这个军职他第一次听说,随后,那些被俘虏的手下被编入了他的军中。
次日,阿穆·穆扎法尔就接到了去前方支援主力军的军令。
他整顿了两千人马,跟着高长林的部队,一路向西。
阿穆·穆扎法尔想着,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对方的人数并不多,需要打一个城市下来后,立刻支援下一支队伍。
富楼沙城距离王都有四百多里,中间是宽阔的平地,对行军没有阻碍,对信息传递更没有阻碍。
几天后,富楼沙被一支不知从哪里来的军队攻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都。
伽色尼王都加兹尼城的王宫里传来了阿穆·穆扎法尔的兄长、伽色尼苏丹阿布·穆扎法尔愤怒的声音:“到底的谁,胆敢冒犯神的军队,不可饶恕!”
“我要集结十万军队,将他们碎尸万段!”
富楼沙城外的火炮声刚刚结束,宋军找到了第一个据点后。
阿姆河以南,狮泉河(印度河)西边的广袤地区,彻底暴露在宋军的铁骑下。
吴玠的主力军兵分四路,每一路四万大军,像四柄锋利的利剑,在肥沃而繁华的河中地区驰骋。
所过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三天后,高长林的部队跟上了吴玠的主力军。
那是在距离王都加兹尼城尚有百里路的一个小城。
这里是宋军会师的地方,吴玠自己将之命名为永胜,意为永恒的胜利之地。
“末将参见吴帅!”
“秀之,你终于来了。”
高长林道:“是属下失职,让吴帅久等了!”
“你们做的很好!”吴玠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迅速攻下富楼沙城,并恢复正常行政运转,不仅仅找到粮草屯基地,而且成为了东边重要的军事屏障。
解除了大军在西征攻克伽色尼王都的时候,后方暴露在拉达克和古尔人的威胁。
只要将伽色尼攻下,拉达克和古尔,稍后腾出手来,再慢慢收拾也不晚。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攻占伽色尼王都,瓦解西域诸国对契丹的信心。
同时,对契丹人形成包围圈。
吴玠问道:“阿穆·穆扎法尔在何处?”
“在外营等候。”
“让他进来。”
“是!”
阿穆·穆扎法尔解了兵器,在主军军帐外等候。
此时,他的内心简直是惊涛骇浪一般。
他原本以为攻克富楼沙的敌军已经是敌军主力,没想到那不过是其中的一支,真正的主力在这里。
从进入这一带,他便随时可以看见正在操练的士兵。
即便是平时的训练,他们也排列整整齐齐。
由于天气炎热,在训练的时候,士兵们都将上衣脱下。
一块块结实的肌肉袒露在外面,精壮有力的身体,不仅仅是军队,也不仅仅是一两个士兵。
而是整支整支军队。
他们每一个人都表现出了旺盛的生命力,以及强悍的攻击力。
就像草原上的狼一样。
并且,他们的身高普遍比伽色尼的人要高。
他们脸上刺了刺青,象征着一种自然的狂野。
同时,他们每一个人又严格遵守着军队的规矩。
走进连绵起伏的军营,阿穆·穆扎法尔瞬间被一种浓厚的强军氛围同化。
他听到远方有军官在给自己的士兵训话,虽然听不到他们的语言,但能感受到每一个小伙子都如同钢铁铸造的一样,随时准备着面临一切。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支军队!
我的神啊!
我们到底在和谁打仗?
高长林走出营帐,走到阿穆·穆扎法尔身边道:“我们的主帅要见你。”
翻译将高长林的话翻译后,阿穆·穆扎法尔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