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一,左宗棠府邸。
书房中,左宗棠和刘锦棠相对而坐。左宗棠穿着黑色长袍,捋了捋颌下长须,目光落在刘锦棠的身上,不急不缓的说道：“锦堂啊,此次大总统南下越南,你被挑选在列,跟随大总统一起征战。”
“好！又可以出战了！”
刘锦棠摩拳擦掌,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左宗棠接着道：“这次攻打越南,是你跟在大总统身边参与的第三次大战。第一次,你跟着大总统参与了海参崴之战；第二次,你跟着大总统平定了石达开。前两次,你资历不够,无法升迁。但这一次不同,你有足够的资历了,一定要抓住机会。”
刘锦棠无所谓的说道：“左帅放心,我会努力打仗的。”
左宗棠表情严肃,郑重的说道：“大总统作战有一个喜好,一旦攻下了某个重要地点,会留下人驻守。攻打台湾,大总统留下了苏磊和郑藻如；攻打日本,留下了李鸿章和杨健侯；攻打海参崴,留下了彭玉麟；攻打四川,留下了张之洞和曾国荃。傻子都能明白,若是拿下了越南后,肯定也会留下人镇守。我希望你留守越南,成为牧守一方的重要将领。”
刘锦棠眉头皱起,说道：“左帅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但话说回来,留守越南没有太大的意思。还不如跟着大总统东征西讨,这更有趣。”
“蠢货！”
左宗棠喝骂道：“天下都平定了,哪来这么多的人让你打！”
刘锦棠连连摇头,扳着手指头说道：“还很多啊,除了越南外。仅仅是咱们国家内,有北边的蒙古草原,有西藏喇嘛的地盘,甚至新疆那一块边疆之地,都没有归附。当初满清瓦解后,他们纷纷自立不服大总统。我相信,会有无数战斗的,大总统不会放过这些地方。”
左宗棠怒气冲冲的说道：“打仗？你能打一辈子吗？”
刘锦棠说道：“我喜欢打仗啊,那种肆意的感觉,令人沉醉！”
“愚不可及！”
左宗棠沉声道：“乱世起兵戈,武将、谋士为重,是升迁的最快途径。但太平盛世,以治国之臣为重。你提及的蒙古、西藏、新疆等等,可能会发生战争。但目前来说,总体已经呈现治国为重的趋势。大量的将领都将转变状态,若是你留守越南,在越南待几年后,积累政绩,然后就可以调回国内,进入中枢,成为大总统培养的人才。若是一味的打仗,前途有限,难以成为一国重臣！”
刘锦棠挠了挠头,说道：“您说的太深奥,不懂！也不想去懂！我不管这些,能打仗就行。若是大总统不打仗了,我就卸甲归田。再说了,有您在,也不可能让我饿死。”
“你小子……得了,滚,我不想看到你！”
左宗棠一心为了刘锦棠好,可叹这家伙根本是不开窍。
刘锦棠嘿嘿一笑,说道：“多谢左帅,我回去了！”
……
石达开府邸,书房。
石达开从曾国藩的口中得了李秀成和陈玉成要出征的消息后,立即把陈玉成和李秀成请到了府上。陈玉成和李秀成坐在石达开的对面,两人神色谦卑,显得很恭敬。三个人都是降将,而三人中以石达开的官职最显赫,成为仅次于曾国藩的人,堪称是大权在握。
在投降之前,石达开是威名赫赫的翼王,李秀成和陈玉成对石达开都很尊重,所以三人在李振麾下是以石达开为首。
石达开说道：“这一次,大总统出征,亲自点了你们两人,没有带上诸如黄士海、龙熬、左宗棠等主将,所以你们有了立功的机会。你们一定要抓住机会,务必要在这次战斗中立下大功。”
陈玉成说道：“王爷放心,我明白的。”
石达开皱眉道：“还称呼王爷,找死吗？我不是曾经的翼王了,不准再称呼。虽说大总统心胸宽广,不会计较,但不代表我们就可以恣意妄为。跟着大总统做事,我不后悔,甚至觉得比昔日在太平天国更开心。在这里,我能尽情的做事,为百姓为国家做事,而且大总统麾下都是一群做实事的人,所以我很珍惜眼前的局面,不希望失去。我希望你们注意措辞,不要出格。”
陈玉成道：“我明白了！”
李秀成点点头道：“副总理,我和玉成一定团结,努力争功。”
石达开说道：“团结是必须的,争功也是必要的。但是,这是建立在一个大前提下的,那就是必须和军中的所有人团结,就算面临刘锦棠也得如此。我们是降将,相当于是后妈生的,要在大总统面前表现好才行,这对你们以后的仕途有利。”
“在军中记住两点：第一,要尽可能的展现自己的能力,让所有人知道；第二,要展现你们的胸怀气度。有了这两点,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得到大总统的重用。”
“你们是有才的人,不要被埋没。”
“为了你们自己,也为了说明曾经的太平军并不差,我希望你们努力。越南之战,一定要把握住！”
石达开神情严肃,把希望寄托在两人身上。
陈玉成和李秀成重重的点头,两人都感到重重的压力,但更多的是动力。
……
总统府,官邸。
李振将要南下广州的消息传出,芷兰、李小彤等人又连连叹息。李小彤眼珠子转了转,微笑着说道：“弟弟,我也准备南下。毕竟,你姐夫还在广州。”
古丽娜接着说道：“夫君,我也南下,广州的生意还需要我。”
爱丽丝说道：“我也南下,我和妹妹也要做生意！”
周秀英朗声说道：“夫君,这一次我要参战,和你一起去越南！”
李振听后,心想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狠。到了周秀英这里,直接要求一起南下。他看向芷兰,就听芷兰说道：“夫君,我带着孩子留在北京等你回来。这几年,阿玛愈发的老了,身子每况愈下,恐怕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我留下来照顾他老人家。”
李振点头道：“好,莎娜波娃和你一起,到老岳父家里去住,免得留在家里冷清。”
芷兰点点头,心里十分不舍。
这一分离,恐怕又是数个月的时间,好在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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