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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蕙夫妻和赵崇礼夫妻两个下了马车,下了马,一起在庄子里慢慢的行走,也欣赏春天这苑子里美好的景致。
夫妻两个一边走,一边欣赏景致,还不时的和赵崇礼夫妻聊天,这样慢慢的走过了前院,有小厮过来说老公爷正在翠峰阁等着他们呢。
这四个人只得加快脚步,绕开正厅,直接往翠峰阁走去,只见这院子里的后院更是美丽,一片山明水秀,翠峰阁是在一个高坡上的阁楼,三层高,可以眺望远山,也可以看到京城的轮廓。平日里,老忠义公喜欢在这里喝茶。
四个人进了翠峰楼,上了三楼,果然,老忠义公正在喝茶,看到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媳妇到来,很是高兴,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行了礼,就让大家都坐下品茶。
赵崇义和老忠义公说了一下南疆之行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比如说在南疆安插人手的事情就没有说,还有,中了暗算,南疆的公主想要嫁给崇义的事情也没有说。不过大概说了一下去为皇帝在南疆办事情,办成之后,回到江南,在江南又查了一些官员的情况,已经上报给皇帝了,江南有些官员已经被查,有的正在被查。
赵崇礼和老忠义公很是知趣的没有问赵崇义夫妻去南疆办什么事情,不过,韩氏和赵崇礼更是在心里肯定,皇帝很是看重好兄弟赵崇义,今后,和赵崇义的关系要再好一些才行。
赵崇义问候了老忠义公。陈文蕙发现,老忠义公比上次见的时候,确实是老了一些。想想,这才半年不见,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可见,先皇的死对老忠义公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其实,对于老忠义公,陈文蕙虽然没有太多好感,不过。也没有讨厌,而且,她知道,这个是赵崇义最看重的亲人。是他一直尊敬的父亲。老忠义公女人虽然多,后院复杂,但是,疼爱儿子这一点还是很不错的。
老忠义公说:“我的身体还可以,自从搬到这个苑子里之后。每天就是赏花,观鸟,有时候也去后山打猎,大多时间在喝茶,钓鱼。所以养的很好了。倒是你们的母亲,最近身子总是不好。昨天听说你们过来,也很高兴,想要挣扎着起来,也没行。一会儿,崇礼和崇义就陪我在这里喝茶。老大媳妇和郡主一起去看望一下你们的母亲好了。”
赵崇义正想这么着,心里想,还是父亲了解自己。不过一想,文蕙还是要去面对赵夫人,不禁有些担心,看了一下陈文蕙。
陈文蕙也不想见赵夫人,但是,她也不怕赵夫人,相信上一次那个厨娘事件,已经给婆婆一个教训了。还有最近这一段时间的整赵夫人娘家的事情。一定会让赵夫人有所收敛的。所以,陈文蕙也不害怕,对赵崇义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就和韩氏一起告辞去了赵夫人住的正房去了。
陈文蕙和韩氏一起在丫鬟的带领下。分花拂柳,慢慢行去。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欣赏着苑子里的春景。这一幕早就有人告诉了赵夫人,赵夫人本来就病倒在床上,最近这半年,她的生活实在是太糟糕了。
家里两个貌美的厨娘又温柔。又美丽,还十分的高雅,毕竟是高贵的出身,这通身气度,比她还像个正室的夫人。把她气的半死。
这还不说,娘家接二连三的出事,眼看在京城里连生意都做不下去了,娘家的人天天跑来找她,让她不胜其烦。
再加上先皇驾崩,她一把年纪还进宫劳累,自然是病倒了。后来虽然病好了一些,却捞下了病根子,隔三差五的就要犯病,正几天,又有些咳嗽,头晕,本来也没有什么,不过,她一听到陈文蕙要来看望她,她顿时气又上来了,索性躺倒,等着陈文蕙来问候。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人过来,丫鬟们去看看,回来就说了陈文蕙和韩氏一边说笑,一边欣赏府里的景致,慢慢的走过来,看样子,还要一些时间才行。
这里可不是京城,赵崇义等人,还要回京城,晚了城门关闭,就回不去,所以,赵崇义和赵崇礼和老忠义公聊天完毕的时候,必然派人来接韩氏和陈文蕙回去。到时候,她也不好强留。那么陈文蕙和韩氏能来看望伺候她的时候,就变的固定了。
这样有限的时间,她们两个不说快快过来,反而在婆婆躺倒的时候,去欣赏景致,这不让赵夫人气吐血吗?
赵夫人强忍着心中的气愤,耐心的等着韩氏和陈文蕙过来。
等了许久,终于,韩氏和陈文蕙来到了赵夫人的院子里。
两个人来到赵夫人的榻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问候赵夫人。
赵夫人一看韩氏倒是罢了,陈文蕙因为在国丧期间,不好穿华服,就穿着一件银色的春衫,滚着翠绿的花边,下面是一条玉色的裙子,也没有华丽的装束,只是在头上戴着白玉的几个簪子,偏偏看起来十分的素雅,美丽,赵夫人更是生气了,说:“你们倒是清闲,我在这里病得都要死了。这样吧,你们还是留下来伺疾吧?”
这话一说,韩氏的脸色就有些变了。倒是陈文蕙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说:“母亲生病了,我们做媳妇的理所当然侍疾,不过,皇上还给我分派了任务,也不怎么关紧,这样吧,我上个奏折给皇上,请上一段时间的假,好好的来侍疾。”
赵夫人气结。哪家的儿媳妇向陈文蕙这样,还领着官职,要为皇帝办事的?这天大地大,皇帝最大,要是她真的让儿媳妇不给皇帝办差,来伺候她,这御史首先都得参她一本。这罪名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赵夫人看向了韩氏。
韩氏正想着,这一回是没有法子了,只能留下来任由婆婆磋磨了。
哪里知道,陈文蕙又开口了说:“母亲,大嫂要打点城里忠义公府和赵家族人的众多事务,一个宗妇职责重大,不好久住郊外,还是让我来吧。水莲,你把送给母亲的礼物放下,再去向母亲房里的姐姐讨要一份笔墨,我好写了奏折,你今天就去宫里送去。我就不回去了,你和水红顺便再回府里把我的衣服用具带来就行了。”
嘴里说着,身子却是没有动弹,站的稳稳的。
赵夫人强忍着气。你这是说的好听,不但不让韩氏侍疾,还要威胁说上奏折,给皇帝看。这也算了,你倒是真的侍疾啊?连个手都不动一下,怎么侍疾,难道就干杵在这里?
韩氏肚子都要笑破了,脸上还是维持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赵夫人半饷才说一句:“好了,我还有人伺候,不用你们了。你们都忙,就我一个老婆子闲着。”
陈文蕙和韩氏听着这个话,也不反驳,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赵夫人正准备再说几句难听的话来,突然一个丫鬟到了,赵夫人认得是老忠义公跟前的人,她进来就说,老忠义公有要紧的事情请郡主和大夫人去一下。
这话一说,赵夫人更生气了,这两个媳妇,在那里观花赏春的,磨蹭时间,这才到了一下,话还没有说两句呢,老忠义公又要请去有要紧的事情要说,这哪里给她磨媳妇的时间?
但是,韩氏和陈文蕙可不理会这个,听了那个丫鬟的话,忙行了礼,陈文蕙还当着赵夫人的面对赵夫人的丫鬟们说:“我们有事情,一会儿回来,你们用心伺候母亲,水莲,给母亲屋里伺候的人打赏,一等丫鬟,一人一只小金钗,二等丫鬟,一人一套金三事儿。四个管事嬷嬷,一人一对赤金手镯。整个院子,不论高低,都给打赏二两银子。”
这话一说,赵夫人身边伺候的都喜色满面,不说那几个丫鬟们高兴,就是满院子的仆妇,月钱有的一个月才几百个大钱,一听到有二两银子的打赏,抵得上几个月的工钱,能不高兴,忙谢恩声一大片。自从赵夫人离开京城,来到农庄上住之后,这些赵夫人身边的人,手里的权利就不再了,毕竟,离开了忠义公府啊。得到的赏赐也少了许多,所以陈文蕙这一赏赐大家都高兴坏了。
满院子的欢声笑语,赵夫人病倒在床上,偏偏还不能说陈文蕙不好,毕竟,人家不是打自己的仆妇们,而是赏赐,所以,听到这个,赵夫人更加生气了。偏偏有气还没有地方发。
陈文蕙站的笔直,气度非凡的说:“你们用心伺候老夫人,伺候好了,回头还有奖赏,要是不用心,当心你们的皮。”
说完,和韩氏行了礼出门去了。
赵夫人气的浑身哆嗦,对身边的嬷嬷说:“这个陈文蕙,她是想干嘛?这来我院子里当家作主起来了?”
可惜,她身边的嬷嬷也等着陈文蕙的赤金手镯的奖赏,没有心情接赵夫人的话茬了。
赵夫人更加生气了。
这边,赵夫人怎么想,陈文蕙可不管,她正和韩氏坐着轿子去了翠峰阁,这一回不磨时间了,这一回可是老忠义公召见,怠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