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刘鑫回过头靠在栏杆上,低低咒骂:“草,死的他妈干脆,太便宜他了。”
我看刘鑫手臂一片红色,忙问:“你手怎么了?”
刘鑫笑笑,说:“没事,被张浩那王八羔子的子弹擦伤,回去擦点药就行了。”
猴哥重重舒了口气,说:“没想到张浩力气这么大。”
正说着门外口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一惊,以为是张浩的人跟了进来,捏着铁铲准备攻击,不想看见青峰的脑袋探了进来,仔细看了看才说:“原来你们都在这!”
我问:“怎么了?”
青峰说:“李哥让我过来叫你们,好像曹翻天的人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我点点头,上前扶着刘鑫往走廊外头走去,走出大门时见那群被打的被打的张浩的手下还躺在地上唉声叹气,李哥坐在金杯车副驾驶位置冲我们招手,驾驶位置坐着个年轻小伙,一脸惧色,因为他的腰上正被李哥用刀指着。
金杯车向着我们来的方向回去,没走多远迎面开过来几辆小车,我们忙躺下,只有年轻小伙继续‘悠然’地开着车。
再行驶几十秒,车开到大路上,另一辆雅阁跟了上来,我清楚的看到副驾驶位置坐着陈铮,难怪李哥知道曹翻天来了,原来陈铮一直在监视着。
回到住处我们开始新一轮的策划,张浩已死,曹翻天一定会再次对我们痛下杀手,接下来的日子更加令人胆战心惊。
回到住所我们首先商量了对策,解决曹翻天是现在刻不容缓的事情,可是曹翻天身边保镖众多,而且一部分人配备有枪支弹药,不像张浩身边的那些只带刀棍的打手。所以对付曹翻天,不能像以前解决人一样先跟踪,再找个适当的时机直接绑架带走。
李哥说:“曹翻天那间不允许任何人进的屋子,一定有蹊跷。”
刘鑫跟着附和:“仓库里那堆木柜也很奇怪,可惜没能看到里边到底装了什么。”
我说:“死了的饲养员不是说曹翻天养了七只德国牧羊犬,一只高加索犬和一只藏獒,我们在仓库只看到了四条德国牧羊犬和那条高加索犬,剩下的三条德国牧羊犬和一只藏獒藏在哪里?”
这几个问题深深萦绕在我们的心里,但我们一时半会我们根本得不到答案,只能憋在心里,每个人看起来心情都极度不爽。
就这样过了一个忐忑的夜晚,第二天一早我们接到了曹翻天的电话,刚接起来那边便传来曹翻天近乎疯狂的声音:“姓李的,我操你妈,把张浩还给我!”
我心头一热,暗想:难道曹翻天还不知道张浩死了?不过曹翻天接下的话就让我知道了答案。
李哥淡淡地回道:“我没看到他!”
曹翻天继续吼:“你他妈的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告诉你,林爽、张浩的仇,我他妈的都给你记下了,你等着,等着……我要你们所有人替他们殉葬。”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们都有些愣住。
刘鑫恬着脸皮说:“曹翻天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说:“你听不出来吗?他要我们所有人给张浩殉葬。”
刘鑫说:“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他怎么还要我们给林爽殉葬?他不是一直都以为林爽没死吗?”
我说:“这个谁知道,回头你自己问问他不就成了。”
刘鑫说:“我要能亲口问他……我先扇他几个大嘴巴,再让高师傅帮我把他做成人彘,丢在水缸里天天看着他。妈的,弄不死他我就不姓刘。”
猴哥说:“现在曹翻天对我们是更加的恨之入骨,我们得抓紧时间找出他的软肋,在他对我们动手之前,先解决他。”
李哥说:“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没办法和他硬碰硬,只能智取。昨晚张浩有提到过每次曹翻天与柯正舟见面都会留下证据,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只需找出证据,再交到柯正舟手中,到时候就算我们不对付曹翻天,柯正舟也不会放过他的。”
刘鑫说:“那些证据是不是就藏在曹翻天那间全是锁的房间里?”
李哥说:“有可能。”
猴哥说:“就算知道有这样的证据,也知道证据放在哪,但我们根本没办法拿到,我们谁也不会开那些锁。”
的确,我们中没有一个人会开锁。
顿了顿,我打这份沉寂,说:“不知道脑残教的事有没有再查出些什么来?柯正舟的女儿死在车祸中,如果可以让曹翻天背上一条‘脑残教背后主使者’的罪名,相信他会死得更惨。”
青峰说:“脑残教我知道,在我们当地很盛行的,我爸妈以前也信奉,只是现在淡了。”
刘鑫问:“你也知道脑残教?”
青峰点头,有些鄙夷地说:“就是些无聊的理论。说只要信奉主,死后便能升天,化作天使什么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李哥来了兴趣,说:“青峰,既然你父母信奉脑残教,他们应该很了解其中的原委,回头你仔细向你父母打听打听,我想知道脑残教的事,越清楚越好。”
青峰再点头,说:“行,那我现在就回去问我爸妈,回头给你们电话。”说着人已经出了门去。
两天之后,为避免意外发生,青峰将他的父母送到亲人家暂住,陈铮也连夜把他的妻子和孩子送走,据说是送回老家,如此一来他们都没有后顾之忧,也开始加入对付曹翻天整列。
这天一早陈铮敲响我们的门,通过猫眼,我看到一个很瘦小的孩子跟在陈铮身边,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五毛。
将两人引进屋,陈铮便说:“我是在海鲜楼门口看到他的,不知道饿了几天了,我以为是小乞丐,于是上前赶他,哪知道他是个倔脾气,死也不走,说要在那等顾兄弟。”
我摸了摸五毛的脑袋,问:“什么时候出来的?”
五毛看着房里的李哥、猴哥与Demi几人,很拘谨,双手不自觉放到裤腿正中的缝隙位置,说:“三……三天了!”
刘鑫端着一盘零食走出来,对五毛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喜道:“哟,这不是上次在拘留所碰到的小毛贼,这么快就出来了?警察叔叔没为难你?”
五毛一听,脸色霎时更红了。
我横一眼刘鑫说:“来,先坐下吧,吃点东西。”顺便和李哥他们解释:“他叫五毛,上次进局里的时候认识的,看着年龄很小,胆子挺大,偷交警被当场抓住。”
五毛可能是怕衣服不干净,脏了沙发,只愣着不动。
刘鑫一脸奸邪的笑,拉着五毛坐下,说:“坐下小屁孩,跟我说说你怎么出来的?”
五毛跟在刘鑫身边坐下,低低说:“他们说……说我年龄还小,关了一个月就放出来了。”
我问,“你师父呢?”
五毛说:“警察说师父的罪重些,要被关一年,只有我一个人被放了出来。我……我实在没地方可去,所以……所以就去海鲜楼找你们……”
刘鑫说:“亏你还真记得我们海鲜楼的名字,小伙子记性不差嘛?你说你以前说做……的,”说着比了个偷东西的手势,再继续说:“技术怎么样?”
五毛说:“我从小就跟着师父学本事,一般的活都难不倒我。”
李哥接话:“那你会开锁吗?”
五毛说:“大部分会。”
李哥又问:“防盗门的锁会开吗?”
五毛说回答:“有家伙就会!”
话道这里我开始理解了李哥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我们还在思考怎么破曹翻天小公寓里那几道锁的问题,如果五毛真如他自己所说,‘有家伙就行’,那我们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