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顾维又说:“我不在的时候,凡事都要小心点知道吗?特别是,陆成和田晓柔他们。”
这时候的他,嘴角没有再噙着一抹笑,邪魅又阳光灿烂,反而认真既严肃,十分担心人的模样,依然倾倒万众女性。
我心里十分感谢,但是我不想麻烦别人。
已经欠了他很多人情了,我不想再欠第二人。
陆成和田晓柔那里,我格外加小心的,我已不再是之前那个傻傻的乐米,只会任人搓圆捏扁!
顾维好像非常会洞察人的表情,与心思,我还没开口,他便开口制止了,“不用担心欠谁的人情,目前最重要的,是你,是这件事的转化,知道了吗?”
第一次看他白皙的脸庞,染上了愁眉,让人不忍心让他操心、担心,马上轻抚他的眉毛,说,知道了,我会的了。
也让我不忍心再次拒绝他。
这件事是否会变化,还是说变得更加严重,这我也非常忧心,可是,我这人生来就是不想麻烦别人。
突然觉得,同时顿悟,陆成、田晓柔这两个人物,不仅仅是在我生命中路过而已,正确的说,应该是在我的生命中,路过的时候,非要留下一笔使我路程更加颠簸,更加曲折的色彩。
让我乐米,从不想麻烦别人,到因为这两个大人物,而逼不得已去接受一些事!
真是好大的两个大人物啊!
顾维,似从我难过、伤心的脸上,看出一丝愤恨,与无能为力的痛恨,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有我在,不用怕。”
抬起眸,顾维精致的脸庞盛着的是,无奈的担忧,关切。
很明显的在告诉我,虽然对那件事情的发生,他也很无奈,但事后,只要有他在,这种无奈,就不会再存在过。
顾维,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表情,一句惜字如金的话,就让我原本的无助,转瞬即逝。
“听话,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晨州。”不管我再怎么不肯,他再怎么坚持,他还是会软磨硬泡的说了这句话。
或许顾维所顾虑的,是有道理的,人,就是这么欺软怕硬,如果他不在了,不能保证陆成和田晓柔,会不会做出更冤枉人,更卑鄙的事。
我答应他,是为了防止事情的严重性,防止增加顾维的烦恼,亦防止,减少我本就欠得多的人情。
见我答应,顾维松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一句话,拿起披在椅子上,来自法国的雅戈尔西装外套,这就要赶飞机去。
我站起身,赶紧快步跟上,送他一程。
他步伐轻盈、稳健,让我感到,此时突然飘来的一阵风,像是在为他而衬托,光是从背后看他修长、挺直的背脊,气场就十分的强大。
“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晨州会来接你上下班。”临到门口时,顾维说了这句话。
我脚步一顿,接我?
继而继续跟上。我能怎么着呢?只能答应。
终于,顾维搭上了八点四十五分的飞机,前往加拿大。
我逃过了不少聚光灯和媒体记者们的追问,坐上了晨州--定制版的别克gl8的商务车,前往律师所。
一坐上车,我刚打开微博,“金牌大律师顾维出差”的题目,已经上了头条。
晨州送我到属于“金牌律师”的停车场,绅士的帮我打开了车门,开口就对着我说:“夫人,请。”
晨州特别的称呼,和对我毕恭毕敬的态度,让我免不了一惊,当即就吓得跳起来退后了一步,“呃,你,你不用这么对我的啦,正常点就好,就好像上下属,或者是朋友那样。”
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这是我从小到大,乃至于今年事业开始蒸蒸日上的陆成,偶尔跟他出席一些宴会,都没有受到过这般待遇。
太不习惯,不喜欢。
可晨州还是对着我微微鞠躬,语气恭敬的说:“好的夫人。”
无语到,好像一群乌鸦从我头顶上飞过,叫着“呱呱呱”似的,“那个,能把称呼改掉吗?叫我乐米就可以了。”我尴尬的笑容,变化为亲切、热情,仿佛能感染他一样。
可是......
晨州让我再度汗颜。
“好的乐小姐。”
恐怕这段时间都无法知道,晨州为何要这样叫她。
晨州忠于顾维,尊重于顾维,叫她为“乐小姐”,已经是他觉得,最低的越界规矩了。
我很困惑,笑了笑,不再理会他,走向电梯。
“叮”,到了四楼“金牌律师区”,晨州对着我微微鞠了一躬,伸出礼仪之手请我出去,我尴尬到当做没看到,径直走出电梯,匆匆跑进“金牌律师办公室”。
让我错过了,大厅那帮女人对我的闲言碎语。
“瞧瞧,瞧瞧,这女人,命多好啊。一个出了轨,且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居然会跟了我们的金牌律师,现在还有晨州助理专门送她上来!还给她鞠躬!”
“你们要知道,晨州助理没跟顾维律师的时候,身价本来就高,跟了他,身价就更高了,平时面对我们的时候,一副高冷的模样,现在居然像只狗一样,给那个骚女人鞠躬!”名叫丽娜的女人,拿起桌上的文件,高高一甩,文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最后跌落在地上。不甘与嫉妒的愤怒,仍无法发泄掉。
“就是啊。而且,如果她再婚的话,那就是二婚了,我们可不同,我们可是还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呢,可是我们却要在这找资料,处理这些破业务,老天真是不公平!”名叫季如珊的女人说道。
“哎,咱们这些命不好的人,只能好好工作了。你们要知道,金牌大律师顾维对业务的事,可是很严的,要是被他找出不满的地方,我们连找资料,处理业务的机会都没了。”
“怕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金牌大律师顾维,已经前往加拿大出差了吗。”丽娜挑了挑眉毛,神神秘秘的脸庞,盛满了毒辣。
几个女人对视了一眼,算全都明白了过来。
阳光逐渐强烈,一眨眼,中午已经到来。
没有顾维的一个早上,平安无事的过了。
可能是习惯了与他一起工作吧,有时有想要问的问题,会拿着文件站起身,像平常一样,去到他的座位提问,可每次当站起身时,才发现,才记起,这时候的他正在飞往加拿大的空中上。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当即站在原地,仰望天空,看看有没有正好飞过的飞机,是不是他的航班。
随后笑自己真傻,就算有飞机飞过,那也不是他的航班。
收拾收拾东西,我拿起来自米兰的普拉达包包,和来自法国的chanel小西装,越过办公桌,打算去吃午餐。
刚打开门,就有一群女人一拥而进。
是丽娜和季如珊她们。
“哎呀乐秘书,你这是要去吃午餐吗?”
我立马警惕了起来,冷着张脸,像看下属一般高高在上,用质问的语气说道:“嗯,你们有什么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怎么了我呢,不过对这群女人,确实要摆点什么高姿态出来,让她们知道,猫的躯体下,是一只老虎。
“哎呀乐秘书你别这样,别弄得我们好像去怎么了你似的呢,待会路过的人,可要误会了。我们这次来,是来和你道歉,讲和的。之前,是我们不好,是我们听信那些传闻,而不是看你这个人的真正内在,所以才和你发生了那些误会的事。您别介意啊!您大人有大量,我相信您是不会与我们计较的,对吧?”说话的人,是丽娜,她背着一个香奈儿包包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真诚的道歉道。
我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这群女人,话说得再好听,动作做得再好看,再亲密,我还是不相信。
真正来道歉,讲和的,会说“您”,和“乐秘书”这种疏离的话吗?
我不会,谁都不会,是吧?
“哎,丽娜,既然我们是来道歉的,来讲和的,你又知道小米不会和我们一般见识,就不要再说这种疏离的话了。”这个说话的女人,名叫文筱婕。
我稍稍打量了她一番,同样是穿着白领的西装套装,她却有不同的气质掺杂,文静又十分温婉。
看起来不像是个在职场上的女人,而像是个被男人保护在温室下,相夫教子的女人。
文筱婕继而笑着看着我说:“小米,你不是要去吃午餐吗?顾维律师出差去,我猜你一个人吃应该很无聊,这样,我们正好也要去,一起吧?”
我那会儿刚在想她们态度“生疏”,这会儿这人就直接叫我“小米”,是碰巧,还是,在职场上的女人,洞察力本来就强?
她们说的话,含的水份太高,正如她们所说,她们现在这般诚恳的道歉,如果我不去的话,被路过的人看到了,恐怕在这律师所里,我的传闻又多了。
算了算了,跟她们一起吧。脑子放聪明点,放谨慎点就可以了。
而且她们也承认了,我是顾维的人,量她们也不敢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