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南在看见年息的时候,有些诧异,不过,在听到年息口中得到那个一声的时候,就一点都不诧异了。
他摊了摊手,“还在G国!”
年息怔了怔,“你快把他弄来,快点帮薄邢言做手术!”
楚竹南看着年息,“百分之三十和百分之七十,你怎么确定,那百分之三十你一定能得到?”
年息心底咯噔了一下,却还是点头。
楚竹南摊了摊手。
在临走前,年息抓住楚竹南的衣袖,“你要让医生帮我务必救他!”
说着,年息吱吱唔唔地开口,“如果薄邢言死了,我也会诅咒你死!”
年息说得异常认真。
楚竹南觉得年息这样的认真是在无理取闹。
“你的意思是,我会让医生在薄邢言身上动手脚?”
年息被人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地瞪着楚竹南。
“我不知道!”
楚竹南甩手挣开年息的手,捏着年息的下巴,狠狠抬起,“我在你心里,这么卑鄙!”
完了,楚竹南嗤笑着,在年息的唇边印了一个吻。
年息很是别扭地偏过脸。
“你不要随随便便亲我!”
楚竹南深吸了一口气,“你想怎么样?”
薄岑言是来见朋友的,没想到会在这家餐厅碰到年息和楚竹南。
薄岑言看着年息和楚竹南之间亲昵的动作,瞬间蹙起了眉心,脸色黑沉了起来。
“这位不是薄太太,你大哥的老婆?”
薄岑言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往年息和楚竹南那边走去。
年息看到是薄岑言,用力推开了楚竹南。
“岑……岑言!”
薄岑言狠狠抿着唇眯着眼打量着楚竹南,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想起自己大哥和年息已经离婚,又收了回来。
转过身,欲离开餐厅。
年息忙跟了上去,担心薄岑言跟薄邢言说今天的事情。
更担心薄邢言知道楚竹南也来了,最担心薄邢言因为她不接受治疗。
跟着薄岑言抛出了餐厅,年息拽住了薄岑言的手臂,“你准备去哪?”
“我去哪?当然是去医院警告我哥,让他离你这样的女人远一点!”
年息拽着薄岑言的手臂,“不行,不行,你这样告诉他,他会生我的气,更不会让我带来的医生给他做手术了!”
薄岑言看这年息这样着急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怔了。
“你什么意思?”
年息嗓子有些梗,“你知道吗,我找到了一个医生,他做过这样的手术,成功了,现在他说做薄邢言的这个手术他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你们这里的医生,哪个敢说他做这个手术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
薄岑言怔了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年息垂下了眼帘,“你不要告诉薄邢言!请你不要告诉你大哥!”
薄岑言敛下了唇角,甩开年息的手,就玩身后的楚竹南揍上去,“你个卑鄙小人!”
“总比那个病秧子强!”
说着,楚竹南看向年息,走了,年息抿着唇瞪着楚竹南。
薄岑言看着楚竹南离开,转身拽着年息往车上塞去。
“你已经和我大哥离婚了,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说着,薄岑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开始抽了起来。
年息抿唇,“你别告诉他就对了!我尽快让楚竹南安排手术!”
说着,年息招了一辆出租车,跑了出去。
年息来到了医院,刚来到薄邢言病房门口,便听到铿铿锵锵的摔东西的声音,到处都是被摔到地上的东西,年息心头狠狠一紧,跑了进去。
薄邢言一直评估砸来,砸到了年息的脑袋。
薄邢言怔了一下。
他怔怔地看着年息,有些恍然的喊了一声,“年息……”
年息听得心都揪了起来,“你怎么了,干嘛砸东西?”
薄邢言忽然感觉没有脸面对年息。
自己昨天还好好的,可是今天,就成了瘫了一条腿的废物,扭过头,不去看年息,“滚!”
年息怔了怔,心都揪了起来,继续往薄邢言靠近。
薄邢言看到年息走了过来,拿起身旁的一只枕头和外套,依次往年息的脸上扔去。
年息也不躲,就这么被薄邢言不偏不倚地摔了一只枕头,然后踉跄着,往后退去。
被薄邢言看着年息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心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蠢货,蠢货!”薄邢言恶狠狠地吼了两声。
又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滚!”
他不想让年息看见他像个废人一样的样子。
年息抱着薄邢言的衣服,往薄邢言靠近,“滚,你来给我滚一个试试!”
说着,将薄邢言的外套往薄邢言身上狠狠掷去。
薄邢言将外套扯了下来,蠕动着身体,让自己躺了下去,背对这,“年息,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他今天一条腿动不了,明天就可能有一只手动不了。
然后,他就会变成一个偏瘫,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在年息的眼中竟变成这副鬼样字。
年息将薄邢言给掰了回来,捧住他的脸,就亲了上去。
薄邢言有半分钟的时间怔了,可是回过神来,他又伸手将年息推开,他拧过头,淡漠地开口,“让你走,听不懂?”
“听不懂,也不想听懂!”
“真不要脸!”
年息一怔,被薄邢言这话给噎了一下,“男人都没了,要脸干什么?”
薄邢言抿着唇,回过头,低喝着,“没了男人,你还就活不下去了!”
年息也不反驳,“对,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薄邢言忽然没话讲了,他缓缓转过身来,对年息开口,“年息,我左腿没感觉了!”
年息一顿,久久才回神,回神的时候,她开口,“我知道,可是手术完了就好了啊!”
说着,年息哭了起来,一滴滴的泪水淌在薄邢言的颈窝,让薄邢言感觉到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脾气不要这么坏,我担心我生气了就不陪你了!”
年息挤在薄邢言床边,从薄邢言身后抱住了薄邢言。
薄邢言听着年息的话,真的紧张了起来,只是过了好久,薄邢言才开口,“年息……”
年息没有应他,薄邢言转过头,看了一眼年息,看到年息双眼紧闭的样子,心里一阵怜惜。
他轻轻地转了一个身,打算正躺着,这样能看年息的脸,只是年息嘟囔了一声,“别动!”
薄邢言怔了怔,年息像个猫一样,慵懒地爬到了薄邢言的胸膛,随而继续呼呼大睡。
薄邢言不知道年息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只是发现年息爬到他的胸膛之后,他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浑身上的因子都叫嚣着要活下去。
他一动也不动,听着年息平稳的呼吸熨在他的胸膛,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担心年息被捂坏了,双手贴上年息的肩膀,将她拖了上来,年息动了动,随而将脑袋埋在薄邢言的颈窝。
薄邢言的手一直抚在年息的脑门上,来回抚摸。
忽然年息嘟囔了一句,“楚竹南!”
薄邢言手上猛地一顿。
年息忽然又呜咽也一声,“薄邢言!”
薄邢言刚开始心底因为年息无奈委屈地喊着自己狠狠缩了缩,可是想到楚竹南有眯起了眼眸,瞪着年息。
薄岑言是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才来的医院,他觉得不应该这样对年息,他大哥也不会愿意让年息这么做。
只是他刚刚拧开薄邢言的病房的时候,他就傻眼了。
一地上的垃圾没人清理,床上的人睡得倒是挺好,由他的方向,他本来没看到年息的,结果已走到自己大哥面前,就看到了像一只猫一样囤在自己大哥身上。
他怔了怔,往自己家大哥的脸上看去,欲言又止。
薄邢言瞥了薄岑言一眼,蹙眉,“你先出去!”
薄岑言抿了抿唇,点头。
结果他在外头,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年息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变得灰蒙蒙的,仰着脑袋就看到薄邢言的脸。
薄邢言拽着年息的手腕,“你刚才睡觉做梦了”
年息心里一个咯噔,哦了一声,准备从薄邢言身上爬下来,薄邢言拽住年息的手腕,“你刚才喊了楚竹南的名字!”
年息心底一个咯噔,猛地抬头看向薄邢言。
年息反应这么大,薄邢言心里头硝烟四起。
“你刚才梦到自己做什么了,为什么是楚竹南?”
年息怔了怔,笑了,“我要说我梦见自己嫁给楚竹南了呢?”
薄邢言的脸上的表情垮了下来,语气确实不紧不慢,“没什么?反正不是真想嫁!”
薄邢言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心底却是一点都不高兴。
“你对我真不重视啊!”年息瘪着嘴说着,随而泄愤似得,一巴掌拍在薄邢言身上。
薄邢言抿唇心底腹诽着。
“那要我真嫁给了楚竹南呢?”年息继续开口。
薄邢言梦的地转过神,恶狠狠地瞪着年息。
“我还活着你就敢做这种梦!”
年息吐了吐舌头,“说说你的意见呗!”
楚竹南眯起了眼,“我还活着?”
“当然!”年息两眼放光。
薄邢言扯了扯嘴角,颇有深意地淡淡道,“祝你俩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