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她不在意,但是念希,她还是抱有很大的期待。
毕竟,那是曾经父亲呆过的地方。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rose笑着点了点头:“毕竟是你的公司,想去就去。”
说完,他们两个解决完收尾工作,就直接打车,前往了念希的总部。
站在曾经顾氏集团所在的位置,顾辞兮微微仰头,看着面前这座高耸入云的大楼,忽然有些目眩。
这是顾氏,曾经的顾氏。
而如今,它叫念希。
这么多年,她从未来过这里,即便是经过,她也会垂下眼眸,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触景生情。
而如今,站在大门口,她竟然失去了走进去的勇气。
“走吧,辞兮。”rose在旁边拍了拍她的肩,猜到了她的心思,语气柔和如水:“虽然时过境迁,可是这里一定还有一些曾经的东西。”
“好。”顾辞兮吸了吸鼻子,眼眶发酸。
她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薄少,顾小姐刚进了念希。”角落里,一个黑衣人汇报到。
“知道了。”声筒里,传来了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
她终究,还是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
薄景遇挂断电话,身子陷入椅子中,看着未关上的抽屉里的盒子,抿了抿唇。
现在是下午,公司里很安静。
薄景遇那边提前打了招呼,所以没有任何阻拦,顾辞兮就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公司。
看得出来,这几年公司运转的很好,实力比之前顾氏强大了不少,内部的装潢和设计没有太大的改动,只有一些微小的变化,却依旧能看出曾经的顾氏。
“顾小姐,您好。”
二人没走几步,忽然有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中年男人,站在了顾辞兮的面前。
那男人看到她时,呼吸有些不顺畅,可是出于职业要求,他毕恭毕敬的:“我带您去总裁办公室吧,您先熟悉一下。”
顾辞兮先是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会被一眼认出来,不过又想到可能是薄景遇提前安排好的人员,也就没有多想,跟着面前的男人,走上前去。
一行人走了几步,在一间房门前站定。
看着这扇熟悉的门,顾辞兮心跳忽然不稳,连腿都站不稳。
这里,是曾经顾知行的办公室。
“顾小姐,请进。”男人很有礼貌的开口。
顾辞兮稳了稳心神,推开门走进去。
踏入内室的一瞬间,顾辞兮愣在了那里,瞳孔地震。
这里,和三年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依旧保持着曾经顾知行的行事风格,玫瑰木的书柜,一张宽大的青藤桌,还有简洁的椅子。
书柜里的东西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改变,所有的书和文件,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里面。
“薄少说,您有朝一日一定会回来,所以这里一直没让人动过,只是我偶尔会过来做清洁,一切还和当年顾总的习惯一样。”
那个中年男人给顾辞兮汇报着,声音平静,可是顾辞兮却注意到,他的眼眶有些微微发湿。
突然间,像是一股电流经过顾辞兮的大脑,她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涌入脑海。
她微微抬起手,手指都在颤抖,声音发紧:“你是……你是苏叔叔……”
苏淮,顾知行身边最忠实的特助!
当年出了意外以后,树倒猢狲散,原本顾知行一些忠实的亲信都走光了。
当时需要顾辞兮处理的事情也很多,她一时半会儿,把苏淮这个人给忘得一干二净,而如今,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在这里!
“小姐,您还记得我!”苏淮也是声音发抖,眼眶里滚动着泪水:“好久不见,大小姐!”
一句大小姐,让顾辞兮后退几步,她摇了摇头,扯唇惨笑道:“我不是大小姐,如今,已经没有顾家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苏淮立刻改口:“抱歉,是我说错话了,大小姐见谅!”
顾辞兮有些神色激动,拂去眼尾的泪水,破涕而笑:“苏叔叔,私下里你叫我辞兮就好,很感谢您还在这里,打理着顾氏,哦不,是念希。”
“其实都一样,我只是替您保管着,随时恭候您的归来。”苏淮站直了身子,语气严肃而郑重。
如果不是薄景遇找到他,让他帮忙打理念希,还告诉他,有朝一日这一切都会还给顾辞兮,他怎么也不会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
曾经顾知行在苏淮最难的时候帮了他一把,这样的救命之恩,他自然会铭记。
如今顾知行不在了,他当然要负起长辈的责任,继续效忠顾辞兮。
站在一旁的rose看着他们二人重逢,一时之间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也有些感动。
她知道顾辞兮身世不一般,而如今看着她慢慢的拿回曾经的东西,自己竟然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
“辞兮,那你先和苏先生聊着,我出去转转。”
rose知趣,知道她在这儿待着不是很合适,就退了出去。
这个下午,顾辞兮和苏淮,在办公室里聊了很多。
她了解到了当年公司内部发生的一些事,也得知了薄景遇的行为,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大小姐……啊不,辞兮,如今的念希总裁的位置,如果你想坐稳,可能会有点困难。”苏淮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
虽说念希的发展一直很平稳,不过由于这些年来一直群龙无首,内部的人早就在蠢蠢欲动。
如今天降一个顾辞兮,来做总裁的这把椅子,估计要有不少的人反对,要想压下这群人,显然不是易事。
“而且,小部分还是当年顾氏的一些股东,您……”说到这儿,苏淮有些犹豫。
“没关系的,苏叔叔,我心里有数。”顾辞兮笑了笑,清澈的眼眸里带着坦荡和自信。
在和薄景遇签下转让书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一场硬仗,而相应的,她早做好了和这群老狐狸斗智斗勇的准备。
她知道,她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她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