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纯的短信发出去,大约有五分钟没有回应,她又火大的追发过去一条,“蠢货,你到底在干嘛?”
大约一分钟过后,曹以沫那边终于给了回复,“刚出院回到傅家。”
陶纯,“蠢货!你现在倒是过的很滋润,你忘记你承诺过我什么了?为什么曹偌溪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痛苦?这些日子你都在干什么?我要你努力嫁给傅野,努力破坏他们,你这些日子到底做了些什么?”
曹以沫,“傅野出了车祸,这是我们意料之外的。所谓的计划没有变化快就是这样的,我有心破坏也无计可施。”
陶纯,“所以呢?所以你就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傅家人的照顾?享受着我给予你的一切帮助?我不管你是不是无计可施,反正我要看见曹偌溪痛苦难受。你听见没?蠢货!!”
曹以沫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回道,“女孩子不管任何时候都要有一定的修养,你不觉得你此刻的样子有些狰狞?这样会吓到你身边的男人的。”
陶纯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男人,见蓝子昊正在专心致志的开车,稍稍的收敛了几分怒气又咬牙回复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没资格教训我,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曹以沫,“唉,我这是为你好。女孩子脾气一定要好,不能那么暴躁,尤其是在男人面前。蓝子昊脾气固然好,因为他觉得自己亏欠你,你现在一直消耗的都是他的愧疚,等他愧疚用完的一天,你要怎么办?”
陶纯脸色一阵白又一阵青,眸底闪过一抹恨意,咬牙切齿的在手机上打字,“闭嘴!你给我马上闭嘴,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必须要按照原计划让曹偌溪痛苦,不然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曹以沫,“鱼死网破对你没有好处,只会让你丑陋的一面暴露在大家的视线里。”
陶纯眼底闪过一抹冷笑,“我再怎么丑陋都没有你丑陋,没有你卑鄙,没你无耻,没你那么不要脸。所以,孰轻孰重自己掂量,趁着我还有耐心的时候,别惹怒我!”
曹以沫沉默了两分钟,回道,“何苦要一直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其实你可以努力让自己幸福起来的,蓝子昊在用他的宽容和愧疚,一直弥补你。虽然你残疾了,可他并没有嫌弃你。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为什么不能试着原谅他?也放过自己?”
陶纯看到这条短信,真的有一种想要砸掉手机的冲动,可她微微转身,背着蓝子昊,犀利的回道,“够了!你马上给我闭嘴!你们一个个都没有资格来评论我的生活,我的幸福早已毁了!”
曹以沫,“纯纯,你太偏激了!”
陶纯再次冷笑,“彼此彼此!”
曹以沫,“你恨曹偌溪?因为她一直占据着蓝子昊的心对吗?”
这话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到陶纯的脸上,疼的眸色阴郁,她恶狠狠的回道,“我更恨你,没用的蠢货!我恨你们所有比我幸福,比我健康的人!”
曹以沫,“不管以前怎样,我们现在是盟友。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陶纯,“既然是盟友,就做点让我开心的事情来讨好我,别对不起我对你的帮助!可恶!”
曹以沫没有再回了,陶纯将手机放回包里,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脸色不至于那么狰狞的看着蓝子昊。
蓝子昊转眸看了她一眼,随口问,“怎么?心情不好?跟谁吵架了?”他虽然没有关注她的短信内容,可从她的肢体语言上可以看出她在生气。这样子的她,其实他也习惯了,她经常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陶纯不答只是挑眉反问,“你不是也心情不好吗?怎么心疼曹偌溪了?只可惜啊,现在的你连心疼她都是一种奢侈。”
曹偌溪是蓝子昊心底最敏感的移到底线,他沉了沉脸色,压低声音,“别胡说!”
陶纯不以为然,“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每次我看见你看着曹偌溪的那种眼神,我的心都会被撕碎几分。不过,那是以前了,现在我的心已经麻木了,没感觉了。这都要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伤害。”
蓝子昊温润的眸底闪过一抹愧疚,沉声道,“对不起,我在努力弥补你。”
陶纯冷笑,“有些东西根本没法弥补,你懂不懂?”
蓝子昊这一年多煎熬的实在是累了,放缓车速,看了她一眼,眸光柔软了几分,“纯纯,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陶纯有片刻的怔然,可想到一年前在酒店的那一幕,还是涂曼枝说的那些话,她冷飕飕的道,“不好!!!”
蓝子昊不再说话,一路沉默。这一年多以来,他也无数次的后悔过。后悔跟涂曼枝保持了那样一段关系,虽然他利用涂曼枝的人脉也收获了不少财富,可最终丢了男性的尊严。涂曼枝虽然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可曾经那段过去却怎么也抹不去了。
他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没有涂曼枝的事情,他现在过的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虽然不爱陶纯,可那时候她不像现在这样犀利刻薄,至少跟她在一起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疲惫。这个世界,爱着一个人和拥着一个人是两回事。
如果没有涂曼枝,他会抹的爱着曹偌溪,守护着她,然后拥着陶纯过一辈子。
可……
现在一切都变了。
————
曹以沫回到傅家心情似乎好多了,安清浅依然是温和的关照着她。
倒是傅家奶奶实在是看不惯这个突然回来的曹以沫,餐桌上总是没好脸色给她。
晚餐时分,安清浅让厨房将特地为曹以沫煲的营养汤给端上来,曹以沫不能说话,只能礼貌的笑笑,表示感谢。
傅家奶奶看见她的笑容就觉得脑袋疼,没好气的道,“自己的手术成功了,就不管别人死活了,我们家小野这会还昏迷着呢,倒是辛苦我的孙媳妇曹偌溪了。你还怎么笑的出来?当初走了就走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走了就是走了,又突然回来干嘛?”
曹以沫被她数落的脸色一白,低头默默的嚼着米饭粒。
安清浅觉得老太太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不过在这个家里老太太说的话没人敢顶撞,所以也只是善良的为曹以沫夹了点菜。也许是因为她比老太太年轻一个辈分,所以想问题比老太太宽容些,她想着这样是为傅野还人情,所以对曹以沫根本就没有敌意。
傅家奶奶看着儿媳妇这么善良大度的样子,着实心疼,转过来无奈的道,“清浅啊就你最善良了,咱们小野要不是因为曹以沫回来了,哪里会心神不宁的遇到车祸?我想着就来气。”
安清浅温和的宽慰着婆婆,“妈,傅野车祸是偶然。这怪不得曹小姐。”
说完对傅京东看了一眼,傅京东立马就了解到她眼底的意思,一贯很少言语的他,开口道,“妈,清浅说的对。傅野车祸是偶然,你心疼傅野的心情我们理解。”
傅家奶奶看着两人琴瑟和鸣的样子,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放下筷子,“不吃了,没胃口了。”
人老了,有时候犯倔的时候就像个固执的小孩子。
老太太离席后,安清浅善良的宽慰道,“老太太老了,有时候说话没轻重,曹小姐别介意。”
曹以沫眼眶微红的轻轻摇头,可是吃到嘴里的菜肴再也没了滋味。抬眸便看见傅京东给安清浅夹菜,她的眸光又黯淡了几分,垂眸,忍着即将划出眼眶的泪水,眸底一抹嫉妒闪过。
傅京东一边给安清浅夹菜,一边关切的道,“最近睡眠还是不好吗?怎么脸色又差了?多吃点……”
安清浅微微的勾唇,“没事。”儿子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她又怎么睡的着?
傅京东知道她爱吃元宝虾,每次都会为她剥虾。
看着他把碗碟里面对的像是小山一样的虾仁推过来,安清浅眸光有些动容,“谢谢。”
曹以沫抬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筷子一松滑到地上,人慢慢的闭上眼睛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