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清竹。”他的声音从天边飘来,唤醒了她沉醉的梦,她猛然睁开眼睛,死命推着他,揰打着他。
不要,不要这个男人轻易就摧毁了她的意志,摧毁了一切。
阮瀚宇捉住了她的手,握着她的指尖,终于她的指尖不再那么凉了,温温的带着热度,放在他的大掌里很舒服,很撩人。
他一只手把她的芊芊玉指固定在床头,嘴里的呼吸粗重,伸出另一只手的指腹磨挲着她被他吻得鲜艳欲滴的唇瓣,轻柔的滑过她的唇,手指渐渐向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光滑的肌肤带来的柔软触感让他渐渐沉醉了下去,思维都不听使唤了,呼吸越来越粗重。
此时的木清竹完全迷失了自已,在他的带领下,恍若飘在天空的云层里,大脑越来越迷糊。
就在他们进入忘我的境界中时。
“哇。”的一声哭声,把他们从梦里震醒了,小宝在睡梦中哭出了声来。
木清竹弹射般推开了阮瀚宇坐起了身来,转身搂着小宝轻轻拍了起来,安慰着他。
一会儿后,小宝又安静地睡了过去。
这个小东西是故意跟他作对吧!
阮瀚宇有些空茫地蹲在床前,全身的热潮一波一波的高涨。
木清竹替小宝盖好被子扭头过来就看到了阮瀚宇眼底弥漫的那层情潮,还有眼底深处的那缕暗沉沉的黑光。
他显然还陷在刚才的激情中走不出去,可木清竹已经走出来了,刚才小宝的哭声像把锥子狠狠地敲了下她的脑袋,让她瞬间神志清醒。
快速下了床,整理好胸前的衣服,就要朝着卫生间走去。
小宝的衣服还泡在盆里呢。
“不要。”阮瀚宇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暗哑地说道:“清竹,去买新的吧,不要冼了,不要那么辛苦了。”
买新的?木清竹听得真切,却豪不犹豫的甩开了他的手。
心底直苦笑,他是个男人,当然不知道现在市面上的衣服有多么的不合格,尤其是这种小镇,新的还不如旧的穿得安全,像小宝的这些衣服买回来后,都是经过她再三清冼而后又在太阳底下暴晒过的,这才敢放心地让他穿上去。
他以为衣服买回来后就能直接让小宝穿上吗?况且这个小镇专卖店就那么一家,能有多少新衣服可买呢。
她脚步不停地朝着卫生间走去,挽起了袖子,担心他再次騒扰她,就开口说道:“瀚宇,时间不早了,你回酒店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她语气温软,却也是非常的淡漠疏离。
想赶我走?
阮瀚宇听得这话心里头很不舒服,这死女人竟然要屡次赶他走,难道他就不应该陪在这里吗?好歹他也是小宝的亲爸,可她从来都只当他是个路人甲或乙。
这样一想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走了你怎么吃饭?”他有些气恼地问道。
“我叫餐好了,不用管我了,你走吧。”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快要天黑了,而且乌镇的夜晚比白天要长,夜晚黑得要快些。
“想赶我走?不可能。”阮瀚宇的脸色黑了下来,拿出了手机来。
一会儿后,木清竹听到他打电话给了连城,让他从酒店里送来他的冼簌用品。
听着他这样的口气,似是打算在这里陪小宝过夜了,可这病床这么小,他那么高大的块头又怎么能陪着小宝在这里睡觉呢?
她可以抱着小宝睡在床上,或者坐在旁边打盹都没问题,可他能这样吗?
“瀚宇,不是我要赶你走,是这里没法呆,你也看到了,只有一张病床,还这么小,你要呆在这里,晚上是没办法休息的。”她边搓着手里的衣服边解释着,趁着他还在的时候尽快把衣服冼出来,尤其是阮瀚宇的西服到时要拿回家去用熨斗烫才行,只是他的裤子一样很脏了,却苦于没有裤子换而没办法脱下来。
“你能照顾,我也能照顾,一晚上不睡觉算不了什么,要知道明天白天还要照顾他,而且有可能要连着几个晚上,让你一个人照顾他,我不放心。不要以为我吃过的苦会比你少,高中大学时的那些年我每年都有残酷的军训。”阮瀚宇对木清竹的解释不以为然,要他一个人回到那个冷冰冰的酒店,倒是宁愿挤在这间病房里,至少他们一家三口呆在一起,多么温馨,多么充实再说,对于病房,他似乎有点特别的情结。
木清竹知道无法说服他了,也没有强求,心中盘算,等下连城送来衣服后,正好让他换下来,这样冼了,就可以一起拿回家熨好,然后明天再送过来给他,只是小宝这个晚上就要让他来照顾了,他是孩子的爸爸,以后与孩子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少,这样近距离的照顾下孩子实在没有什么不好的。
当下也不反驳他了,手中的动作更快了。
连城的速度很快。
一大包东西很快就提在手里拿过来了。
阮瀚宇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后,连城询问了还有没有事?阮瀚宇摇头让他走了。
“快点把裤子换下来吧。”木清竹手中小宝的衣服已经冼得差不多了,正在冼着他的那件西服上衣,因为布料昂贵,特意让连城买了个软毛刷,擦上香皂,把西服放在不算大的云石台上垫着,轻轻擦着。
本来他的西服就不脏,很快就清冼干净了,考虑到他爱干净,还特地用了些消毒水,又用清水多冼了几遍,直到清水里再也看不到一点点泡沫后才确认很干净了,这才就着水捞了起来,并没有拧得很干,怕西服起皱。
拿了衣架顺着水珠挂好,准备晾到阳台,只觉得眼前一暗,抬起头来,只见阮瀚宇手中正拿着西裤走了进来。
只这样一看,差点惊叫出声来。
这个家伙竟然只是拿了条浴巾包住了下身,连上身都赤裸着。线条优美的身体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白哲的肌肤晃得她眼有些花。
话说这家伙的身材可真好,健硕结实的胸肌肉一块块,腹部没有一丝挈肉,线条真的很美,很感性。
这样的男人,配着那高智商的大脑,还有头上不少的光环,不让女人着魔才怪。
木清竹惊得掩住了口,目光锁在他身上一会儿后,迅速移开了。
这男人,如果想要女人,不用去找,就会有大把的女人送上门来,更别说他拥有那些让女人艳羡的家财与权势了。
这样一想,心底忽然就有丝落寞来。
“怎么啦!”阮瀚宇看到木清竹面红耳赤,惶然不安的样子,故意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帅呢,你要是想瞧就多瞧点吧,我一点也不介意的,甚至乐于为你献身。”
他故意调侃着,直把木清竹弄得无语极了。
“都瞎想些什么呢!”木清竹不理会他的自大,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西裤丢进了面盆里,待丢进去了,才发现衬衫也被他脱了下来,放在了一起。
“衬衫也被吐坏了,既然你喜欢冼,那就一起冼了吧。”阮瀚宇站在外面懒懒地说道。
靠!什么叫我喜欢冼!这家伙不承她的情,竟还把她当成自讨苦吃了!
不过木清竹也懒得与他废话,还是尽量少与他搭汕为好。
事实证明,与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危险性也越高,而且就这么短短二天,他总是无时无刻不表现出想要把她吃了的欲望。
虽说宁愿用献身换来小宝的监护权,那也不表示可以随他欺负,而且这种心灵契合的事发生得越多,以后想要摆脱就越难。
她反手就关上了卫生间的门,阮瀚宇正站在外面富有侵略性的看着她,没想到木清竹会这么快的关上门,直到门被合上,落入他眼帘的只有那米黄色的门板时才清醒过来。
一下就索然无味起来。
死女人,这样对我!真怕我把你吃了吗。
扭头看到小宝还在睡着,百无聊赖中,就倚在门框上,隔着门板,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木清竹搭着话。
“清竹,你来这个镇上安家有多久了?”他墨漆幽深,提高了嗓门。
木清竹刚开始还能听得到他的声音,后来放水后,什么都听不到了,直到她用衣架提了衣服走出来,才看到阮瀚宇正卧在床沿上,趴着,看着小宝。
小宝已经醒了!
“小宝,我是你爸爸,知道吗?”他的声音温和亲切,带着淡淡的笑意。
“妈妈,妈妈。”小宝显然并不买他的帐,先是与他对视一阵后,认生,嘴里瘪瘪的,就要哭出来。
木清竹心中一紧,趋步上前,看到小宝脸色白白的,有气无力地躺着,一双黑眼正警惕地望着阮瀚宇,似乎面前这个正在跟他说话的帅哥就是个坏蛋般,张着嘴巴就要哭,忙柔和地对小宝笑笑说道:“宝贝,乖,别哭,妈妈在这里呢,在给宝宝冼衣服,宝宝躺会儿,妈妈晾好衣服就来了。”
小宝看到木清竹后,眼里焕发出了亮光,张着双小手,嘴里撒着娇,声音都变得粘粘的:“妈妈,抱抱。”
“好的,等等妈妈喽。”木清竹飞快地去阳台晾好衣服后,又风一般地跑了进来,伸出双手抱起了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