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看向少年,只觉得有些眼熟,忽然间,他想起了什么,露出笑意,拱手道:“原来是贤弟,我们真的是多年不见了啊。”
武清有些激动,能够再次遇到王勃,他真的很高兴,这个才子短暂的一生,可是命途坎坷啊。武清说道:“子安兄快快请坐,小二过来!”
王勃自然不客气,便坐在了旁边。小二一脸惊异地走了过来,问道:“客官有何吩咐呢?”
武清笑道:“子安兄想吃什么,喝什么,都算在我的账上。”
王勃如今生活不是很富足,拱手谢道:“那就多谢贤弟了!”
武清笑道:“能在他乡遇到故交,还能有比这高兴的事吗?子安兄既然同席而坐,就放心吃喝吧,完了后再叙别情!”
王勃也不客气,便点了百蝶楼的招牌菜和时下流行的清酒。很快,小二便端着菜肴和一壶清酒端了上来。
王勃笑道:“自从出了清酒后,其他的酒便没了味道,如今王某也就总喜欢喝上一壶,让贤弟见笑了。”
武清心中感叹,他的蒸馏酒一出,这大唐的很多酒都估计会被逐渐淘汰。他不禁有些惋惜,其实那些酒还是很不错的,喝了也难醉倒。但随着酿造技艺不断提高,发酵酒会逐渐被淘汰,这是一种必然。
“子安兄是真雅人,小弟我是真粗人。”武清谦虚一番。
大唐百姓都知道武清是一个文人,五大才子中排行第一,如今说自己是一个粗人,谁信?王勃苦笑道:“要是贤弟是粗人,那世间便再无粗人了。”
武清大笑,而后倒了碗饶春。说道:“这一碗敬你我兄弟相逢,干了!”
王勃一愣,没想到武清竟然如此重情义,赶紧倒了一盅,说道:“感谢贤弟盛情,勃,此生难忘!”
说罢,二人袍袖一掩,一饮而下。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武清等人便用餐完毕。武清邀王勃同住百蝶楼,当夜二人同塌而眠,夜话大唐当代诗风,并说了些几年来的经历,以及阐述各自治国理想。
武清这才知道。王勃在咸亨三年补了虢州参军,后因擅杀官奴而被判为秋后问斩。其父王福畴也被贬为交趾县令。正好遇到天皇改年号大赦天下,王勃被赦免,自此他在老家龙门好生钻研祖父王通留下的书稿,并把祖父未编完的书继续编完。这一年,王勃想念父亲,便南下一路游览。准备渡海看望父亲。
在武清的记忆中,王勃好像就是被淹死的,难道就是渡海看父亲这次?想着想着,武清便作出了决定。说道:“子安兄,如今令尊健在,只是远在交趾。若子安兄能够为朝廷作出贡献,他日你们父子相见,何愁如此路途艰险,我看子安兄应当把心思放在上面。”
王勃躺在一旁,不禁陷入了深思,其实他也只是静极思动,此去交趾路途遥远艰险,自己身上的盘缠所带不足,去了交趾,也只是见一面而已。可父亲是因为自己被贬到交趾的,若自己不去看望,父亲必然寒心,世人又该如何评价自己,自己的良心又如何能安?
“贤弟莫劝,父亲因我而贬,我理应去看望的。”王勃说道。
武清可不想让这才子去送死,于是说道:“子安兄说的是人之常情,可依小弟之见,为人父母,不怪乎想看到自己的孩子能够出人头地而已,他们也会为之骄傲。纵使他们吃再多的苦,都甘之如饴。相反,若孩子们没有出息,无论自己有多么荣华,定会伤心欲绝。若子安兄此时去看望父亲,那王伯父又该有何样的感觉呢?”
沉默片刻,王勃叹息一声,说道:“贤弟所言正是,是勃考虑不周,试问天下哪个父母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子嗣能够光宗耀祖啊。可如今我一介白身,又无门路,这又该如何?”他忽然想到了武清的身份,不禁砖头看向了武清。
武清对于跟王勃同塌而眠很别扭,但还是觉得,应该效仿古人,这样不是更能拉近距离吗?感受到王勃热切的目光,武清叹息道:“如今我不受天皇待见,虽赦免了流放之罪,得了自由,可进不了京师,所以便起了游览天下的心思。若子安兄愿意,不如我们结伴而行,游遍天下,以待时机!”
王勃眼中掠过一抹失望之色,可又想到若真能攀上武清这根枝头,说不得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到那时,再去迎接父亲归来,当全了父子之情。
“怎赖勃囊中羞涩,实在不敢再游历了。”王勃叹息一声。
武清哈哈笑道:“我既然邀请子安一同游览,怎好让子安兄破费呢?若子安兄愿意,往后就在小弟身边做个参谋吧。”
王勃一听,顿时明白,这是武清在招揽自己,要是几年前的自己,他会毫不客气地拒绝,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早已没有了往日那种傲气,想了想,便说道:“既然公子爱惜王勃之才,勃敢不效命?”
二人起身,武清抓住王勃的手,说道:“此生若我荣华,定不忘记了子安。”
王勃心中平静,他可不会因为眼前少年的拉拢而失去了本心,他说道:“那勃只有叩首以谢了!”说着便要下了矮榻。
武清连忙拉住,说道:“你我多年的兄弟,何必如此多礼。”
王勃也只好作罢,俩人确定了身份关系,说的话一下子有了很多营养。如此这般,二人竟然探讨到天明。
直到报晓的公鸡一阵长鸣,二人这才沉沉睡去。
可惜时间不长,便被前来邀请的长史陶仁给叫醒了,武清脸色不愉,但还是非常给了面子,打着哈欠跟王勃洗漱后,这才见了陶仁。
陶仁见武清和王勃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心中大怒,自己也好歹是一个五品官,怎么感觉成了这小子的下人一般,越想越不是滋味,以至于武清和王勃用完早餐,陶仁竟然没说一句话。
至此,陶仁把武清给恨上了。
武清一伙人,在陶仁的带领下一路游览景色,一个时辰后,来到了目的地,滕王阁!
远远望去,只见滕王阁十分壮丽,四层楼台,飞檐斗拱,尽显大唐宫室建筑风格,又揉进了江南的几分婉约与柔情,或许应该是加入了滕王那蝴蝶一般地心灵。
此时滕王阁四层之上,已经坐了不少的江南才子,有的正摇头晃脑地吟诗作赋,有的则是在谈论明年的科举考试,当然有的正在大谈朝局。
有人看到武清和王勃联袂而来,不禁大笑道:“你们看如今天下排行第一第二的才子也被邀请来了,此盛会将会流传于后世!”
“切,徒有虚名!”有人自然不屑。
陶仁则是借口等待都督阎伯屿,则还在后面。武清和王勃把马缰交给了武一刀和鸦九,而后并肩而上。只见前面来了一个身体瘦弱男子,相貌也算英俊,那人拱手深施一礼,道:“吴子章见过武公子,子安兄!”
武清和王勃拱手一礼,道:“见过子章兄!”
“武公子,子安兄,请到上面就坐!”吴子章让开楼梯。武清和王勃也不客气,拱手后,便上楼而去。
到了四楼,只见才子佳人们正自赏玩赋诗,早有人见到武清和王勃便走了过来,问道:“你们便是那武清和王勃?”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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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都督到!”
楼下一声高喊,只见一人器宇轩昂,颇有几分威严,他身着便服,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朝着滕王阁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