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浅瞪着来人。
“结婚协议?”霍景锐好看的长眉微挑,似笑非笑,扫了她和封衍一眼,“百分之三十的家产?出手还算大方。”
“你还回来!”慕浅夺回文件,有些气愤,“霍先生,你懂不懂什么叫别人的隐私?”
“你要嫁他?”霍景锐对上封衍的眼睛,目光平淡,锋锐芒光隐在深处,淡笑道,“这么好的条件,值得考虑。”
慕浅懒得跟他多说,把文件塞回给封衍,轻声说:“对不起,封大哥,我希望我们可以继续保持朋友的关系。我对你,一直以来都是感激的,但我必须坦白说,从未有过超出朋友的感觉。对不起,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封衍瞥了霍景锐一眼,才看她,沉声说:“浅浅,你别急着拒绝。我们单独谈谈,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霍景锐薄唇斜勾,黑眸似乎闪着笑意,却似裹着冰霜,他并不介意当一个破坏者,闲闲开口插话:“他百分之三十的家产值多少钱,我再加一千万,你跟我。”
慕浅胸口一股火在燃烧,狠狠盯了他一眼。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太可恶了!
“浅浅,你跟我来。”封衍握住她的手腕。
“封大哥,我说过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慕浅使劲抽回手,但他力气很大,竟丝毫不放。
身边还另有一个男人虎视眈眈,她真是越想越火大,用力一脚踹向封衍,恼道,“放手!”
她没真踹,只是虚踢一脚,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情意,她受过封衍的很多帮助。
封衍侧身退开,却还是没放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向来沉稳的声音有些急切:“浅浅!如果你还不想结婚,我们可以先不结。我近期准备移民,去加拿大,那边生活环境很好,教育也好,你跟子墨和我一起去,好吗?我会照顾好你们。你不想做的事,我保证,决不逼迫你。”
慕浅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痛,蹙了蹙眉:“你放手再说。”
旁边,霍景锐见她露出痛色,眸光骤
冷,大手一伸,拧住封衍的手臂,冷冷道:“听见没有?她叫你放开她。”
他力气悍然,擒拿手的招式纯正凌厉,只一秒钟封衍的额头就冒出冷汗,捉住慕浅手缓缓松开。
慕浅一得自由,便退了开。
她自己都没发觉,竟然躲到了霍景锐身后去。
“封大哥,对不起。”她还是有些歉意,但心意很坚决,“我不会嫁给你的。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但如果要嫁,我一定会嫁给我深爱的人。朋友,只是朋友。”
她知道自己这样当面拒绝很残忍。
但暧昧的拖着,给人虚幻的希望,并不是她愿意做的。
对于爱情,她没有很大的想象。
她可以自己带着儿子,过得很好。
可如果某一天她真的要结婚,那一定是因为那个男人,她很爱很爱,不是将就。
“好,我知道了。”封衍眼神渐渐暗淡,勉强扬起一个笑容,转身走了。
望着他走出庭院的落寞背影,慕浅不禁有点唏嘘。
几年的朋友情谊,恐怕再不能延续了。
男女之间,是不是就不能有纯友谊?
终究还是她太天真了吧。
“不舍得?”霍景锐揶揄的看着她,“我粗略估算一下,你今天损失了至少几亿的钱。”
慕浅没忍住,白了他一眼:“霍先生,你就这么闲吗?你来台湾,就是为了追女人?你都没有正经事要办吗?”
霍景锐刚刚看了一场拒婚好戏,心情愉悦,勾唇回道:“是,我闲得很,就为了专门追你而来。”
慕浅无语了。
这男人脸皮太厚,她讽刺他也是白费力气。
不远处,霍灵歆站在一角,望着他们二人。
她第一次看到慕浅,是在酒店的房间,慕浅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昨晚是第二次,慕浅站在狭窄的楼梯台阶上,光线昏暗。
今天日光明朗,她就这样静静望着,心底渐渐浮起奇特的感觉。
这个名叫慕浅的女子,真的很像芊墨。
身
形、气质、说话的语气,甚至连白她哥的那一眼,都非常像芊墨曾经的神情。
如果不是五官上有些不同,她几乎要以为芊墨死而复生了。
“走吧。”霍景锐冷不防搂住慕浅的腰。
“喂!你干嘛?”慕浅一掌拍在他手臂上,怒道,“我和你很熟吗?你再动手动脚,我报警了!”
“带手机了吗?需要我借给你报警吗?”霍景锐扣紧她不放。
“你这个无赖!”慕浅觉得自己的好脾气要被他磨光了,她已经明确表过态,他还死缠烂打,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
“相信我,我还可以更无赖。”霍景锐侧转脸,对上她,薄唇微动,作势要亲上去。
慕浅急忙别开脸:“你到底想怎么样?”
霍景锐搂着她,强行带她往前走:“除非你想在这里上演年度大戏,不然就跟我走。上车,我们谈谈。”
慕浅恼恨极了:“谈什么?我刚刚拒绝封大哥的话,对你一样适用!”
她挣脱不开他强悍的手臂,又不想丢人的呼救,频频扭头回望。
林恩熙就站在楼上的露台上,正望着下面的情况。
她仰头看到林恩熙,急忙喊道:“西西!打电话报警!他要绑架我!”
林恩熙一听到她喊,就摸出手机。
正要报警,她远远望见有人前来,大吃一惊,连手机都差点滑落下去。
同样的,底下三人也看见了来者。
霍景锐没松开慕浅,但神色沉敛,淡淡唤了声:“少珣,好久不见。”
来的人正是赵少珣。
他坐在轮椅上,身后一个高挑的女子推着轮椅。
他没有看旁人,视线只对着霍景锐,语气十分恭敬,颔首道:“少主,多年不见,对不起。”
霍景锐掀唇一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不欠我什么,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
赵少珣也扬唇笑了笑。
两个男人之间,有一种独有的默契。
即使几年不曾联系,那一份深厚的感情依旧在,无需言语解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