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被呵斥了,赶紧将嘴捂上,不敢再胡乱说话。
萧锦儿瞪了丫鬟两眼后,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要说之前,她对祈王确实有几分好感。
毕竟她养在深闺,除了父亲兄弟之外,没和几个男人近距离接触过。
那回,在大昭寺,她不小心掉温泉里去,是祈王救了她。
后来又送她玉簪,说实话,萧锦儿是心动的。
不是一支玉簪就收买了她,她还没有那么肤浅,只是喜欢被人放在心上惦记的感觉,她觉得祈王人很不错,既幽默,又风趣。
可惜,那支玉簪被安容一闹,萧锦儿赶紧还给祈王了。
那点旖旎的心动也被安容给掐死在了摇篮里。
再到比武夺帅,祈王武功卓绝,本来很不错。
可惜人倒霉,遇到了连轩励志要夺帅,两人周旋了许久,未分胜负。
这也就罢了,偏偏他自己要作死,非要和萧湛比武。
还被萧湛一脚踹飞了,那形象……
瞬间坍塌。
本来和连轩比武,在萧锦儿心目中,形象就很不咋地了,要知道在萧锦儿心里,连轩是武功平平,也就能在街上欺负一些地痞流氓,武功稍微高一点的,他就会浑身是伤的回来。
哪怕连轩武功变高了很多,可是印象摆在那里,改不掉的。
这不和连轩一比试,祈王的武功在萧锦儿心里,只有五个字评价:真不怎么样。
再和萧湛一比,祈王的武功在萧锦儿心底,就只剩两个字评价了:真弱。
萧锦儿也到了许人要出嫁的年纪了。多少都会幻想将来的夫君会怎么样,要像外祖父一样霸道,像父亲一样深沉。
她可不想将来嫁的夫君在大表哥手底下一招都过不了,那不是笑话吗?
这不,对祈王那一点点旖旎的念头,也被彻底掐死了。
不过,方才祈王那么体贴。萧锦儿还是很感动。很害羞的。
至于其他,没了。
萧锦儿下楼,要找茅厕。
因为今儿醉仙楼客人太多。小厮不够用,这不问了茅厕在哪儿,小厮随手一指,就赶紧去送菜了。
萧锦儿朝茅厕走过去。主仆两个谁也没说话。
看着茅厕,萧锦儿的脚步停了。
眼睛四下扫了下。萧锦儿眉头轻皱,“怎么茅厕附近都没地方洗手?”
丫鬟绿意扑哧一声笑了,“姑娘,这里不是国公府。哪有那么多讲究啊?”
萧锦儿扭眉看着绿意,“那最起码的卫生也不讲了吗?”
萧国公府的规矩,解手后必须洗手。
而且。萧锦儿有点小洁癖,要不是忍无可忍了。她宁愿憋着回府,实在是憋不住了。
绿意见萧锦儿不走了,大有没法洗手,就不解手的架势,丫鬟没辄了,只得道,“我的好姑娘,我这就给你打水来。”
萧锦儿催她道,“那你快些。”
绿意点点头,就撒丫子跑了。
萧锦儿朝茅厕走去,她鼻子紧紧的捂着。
刚如厕到一半,有人敲隔板了,“兄弟,带纸了吗?”
萧锦儿的心没差点吓停。
她死死的捂着嘴,不敢吭一声。
嗝屁继续敲,“兄弟,出门在外,行个方便,我在茅坑蹲了快一刻钟了,实在蹲不下去了……。”
说话声倒是醇厚,只是怎么听怎么无奈。
不过,萧锦儿比他更无奈,几乎无奈的恨不得撞墙死了算了的地步。
她长这么大,很少在外面解手,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没想到会遇到这样尴尬的局面。
而且,方才被隔壁男子一吓,她手里拿的绢布掉茅坑里了!
她也要借纸了!
萧锦儿吓的快哭了。
好在隔壁敲了两下之后就不敲了。
萧锦儿的心稍稍放松了些,然后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绿意端了铜盆打了水来,道,“姑娘,你好了没有?”
隔壁某男听得,脑袋一懵。
脸瞬间从脖子红到耳后根,头还有些晕。
他一个大男人,方才居然跟一个姑娘借纸……
萧锦儿咬了牙,轻声吩咐丫鬟道,“给我拿绢布。”
说话声太小,绿意根本听不见,大声道,“姑娘,你说什么,奴婢没听见。”
萧锦儿又咬牙说了一遍。
绿意扭了眉头道,“姑娘?”
萧锦儿呲牙,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道,“我绢布掉茅坑里了,给我拿绢布来!”
她真是快被人气死了。
绿意囧了,不就是拿绢布吗,至于说的那么小声吗?
绿意赶紧给萧锦儿拿绢布。
远处,一小厮跑过来。
绿意脸一红,赶紧走了,做出一副刚刚如厕完离开的样子。
小厮也没在意她,老远的就喊,“崔大少爷,你在不在啊,靖北侯世子等不耐烦了,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掉茅坑里去了,你要爬不起来,他来捞你……。”
崔尧抚着额头,嘴角直打抽抽。
“给我拿纸来,”崔尧磨牙道。
小厮一脸黑线,谁上茅厕用纸啊,就算读书勤奋,也不至于用功到这等地步吧?
“崔大少爷,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纸来。”
说完,小厮一阵风跑开。
绿意赶紧把绢纸送给萧锦儿。
刚塞给萧锦儿呢,好了,那讨人厌的小厮又跑来了,手里不但拿了纸,还有笔墨纸砚。
绿意不得不再次躲起来。
然后崔尧和萧锦儿就郁闷了。
谁也不好意思先出去,脸皮薄啊,万一撞见了,多尴尬啊。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估计也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心态。
而且,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两人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打算闷不吭声的离开。
结果……
两人同时出来了。
一个俊朗少爷,长身立玉,身姿挺拔。
一个娇柔姑娘,面似芙蓉,身姿窈窕。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开,两人脸红脖子粗,恨不得钻了地洞才好。
绿意觉察出来尴尬了,实在是太尴尬了。
小厮就粗枝大叶一些,手里还拿着纸笔呢,问道,“崔大少爷,还要用吗?”
崔尧,“……。”
就这一空档,萧锦儿赶紧走。
可是走到铜盆处,她又停下来了。
赶紧走过去,洗完了手,赶紧跑。
跑了几步后,萧锦儿就停下来了。
她鼻尖轻嗅,道,“什么花,这么香?”
绿意跟着一旁,使劲的嗅着,“我没闻到香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