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苏域在两天后醒过来的。

醒来之后,他迷迷糊糊地对躺在身侧的我笑了笑。我端了水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嘟囔道:“笑得难看死了,还笑。”

他挑起眉来,有些不满,我立刻缩了缩脖子,乖乖喂水。他抿了两口水,嘶哑着声开口:“放心,我不打你了。”

“谢谢……”我很乌龟地道谢,又有些疑惑,“你干吗不打我了?”

他不说话,静静地瞧我,片刻后,他伸出手来,抚上我的脸。

“叶清歌,我不好的,我都会改。你别喜欢别人。”

他说得那么认真,我微微愣了愣,片刻后,我踌躇道:“你别担心。我……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说完,我转身就跑了。苏域愣在那里,我一路狂跑出去,也不知是心虚些什么。

而后几天,我一直都不太敢去见他,便借口公事繁忙,天天待在外面。

小桃子来找我,同我商量:“殿下,您到底躲娘娘干啥?娘娘现在不说话,那是在心里积着呢!等哪日她爆发了,殿下您可就带着东宫上下一起去死了。”

说着,小桃子摇了摇我的手:“殿下,今晚回去,吃晚饭?”

“小桃子,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回去,”我有些为难,坦然道,“不见着他,我还挺想他的。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心虚。”

“您做什么了?”小桃子立刻警惕起来,“把娘娘的钗子换成镀金的了?在外面养了侧室?”

“都没有!”我瞪了小桃子一眼,“我就是和他告白了!”

“殿下,”小桃子愣住了,“您难道真把自己当男人,喜欢女人了?”

“放屁!”我忍不住骂出声来,焦急道,“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明白。”

“奴才的确不明白,”小桃子叹了一声,“不就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让对方知道您也喜欢他,您躲什么呢?”

“这层纸捅破了,总要有些转变吧?”我有些不好意思,“依照苏域的性子,我怕他对我做什么。我……我还没准备好告诉他一切。”

“那,殿下打算告诉她吗?”小桃子有些踌躇。我沉默了片刻,终于笑了:“我想,但我不敢。”

“小桃子,我们不妨想深一点,当然,我不愿意这么想,可是我得去想。他母妃是当年宣德太子的妻子杨恭淑,年纪正是当年杨恭淑入北褚后宫的时间,若他不是北褚的公主,而是宣德太子的血脉,知晓了我的身份,他当如何?”

“可是,哪怕娘娘真乃宣德太子的血脉,也是个公主……”

可是,他不是公主。

我闭上眼睛,不敢告诉小桃子。

苏域若真是宣德太子血脉,那就是如今皇位最有资格的继承人。皇权之下,他对我的爱情,是不是守得住,我不敢赌,也不能赌。

“小桃子,我又想与他共享此时欢喜,又害怕未来。我想同他在一起,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有肌肤之亲,但我不敢……”

“那……殿下不若用些药。”小桃子迟疑着开口,“当年殿下不就打算好,若娘娘是个男人,就给他下药,想办法让自己怀上皇族血脉吗?虽然娘娘是个女子,但是当年的药应该也能用……”

“好方法……”我喃喃,“小桃子,你真是太聪明了!”

“那是当然,”小桃子满脸自得,“我小桃子的智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那殿下,我去准备了?”

“去吧,”我有些紧张,“别让他看出来。”

“您放心吧!”小桃子拍了拍我的肩,满脸深沉,“殿下,日后,您可就成人了。虽然这方向有点不对,但是小桃子还是祝福你们的。”

“嗯。”我诺诺点头,怕小桃子看出我的心虚,小桃子嘲笑了我一阵,便出去准备了。他一走,我立刻松了口气,感觉这心里面有什么东西,七上八下的。

所有人都问我喜不喜欢他,我自己也在问自己。

我忐忑了很久,想了很久,然而在看见他跪在宫门口,感觉我内心一阵阵抽紧的时候,我就明白,我是喜欢他的。

我想和他在一起,想同他有个孩子。哪怕他日我不能同他在一起,我终究也是满足了。

这样想定,我夜里就通知东宫备下了晚饭,打算办完公事就回去吃。苏域让人传了话来,说他会等着。这一句话说得我有些心虚,故意在外面溜达了半圈,等天黑了,我念着他肯定饿着等我,终于才回去。

回到东宫,小桃子说,苏域已经把饭菜给我备在了卧室,引着我一路来到卧室门前,我有些害怕,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有些不好意思问:“药呢?”

小桃子靠过来,压低了声道:“酒里。”

我终于放心,看着那卧室大门,同众人道:“先下去吧。”

小桃子掌灯引着人退了下去,我站到门口,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敲了敲门……

门瞬间就打开了,我被人一捞,直接就被拽了进去,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直接往门板上一按,旋即就亲了上来。

他嘴里有酒气,动作又急又躁。我什么都来不及想,直到他顺着脖子一路亲下去,即将扒开衣服时,我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他,高喝出声:“你这是做什么!”

他愣了愣,随后便笑了起来:“你不喜欢?”

“你……”我红了脸,他凑上来,环抱住我,全然不顾一点脸面,浪荡道:“你既然喜欢我,自然也同我喜欢你一样。我喜欢你,想同你亲近,你呢?”

“那……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啊!”我急了,有些后怕,差点就被他脱了衣服。

他抱着我,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也是有些害羞。”

害羞?

我狐疑看他一眼,有些不相信:“你害羞就是这么奔放的?”

“是啊。”他红着脸,但面上却是一片坦荡,“咱们先做点让人忘记其他事情的事,我就不记得我害羞了。好了,别说了,来吧,我现在可害羞了。”

说着,他又低头准备亲,我赶忙抬手拦住他,着急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走了。”

“为什么?”他皱起眉头来,我笑了笑,眨眼道:“我也害羞。但是我害羞,就是要慢慢来。”

他没说话,同我对峙了片刻,随后他放开手,退了一步,笑道:“行,随便你。”

他退开去,我这才发现,他今日穿的是男装。

一身白衣如雪,前襟微敞,露出他雪白的胸膛,在烛光下泛着珠光绯色。墨色的长发用玉冠松松垮垮束着,散在身后,恍如墨瀑。

他没用胭脂,露出他俊美的五官,浑然不带半点脂粉之气。

我静静地瞧着他,片刻后我笑起来:“这头发谁给你弄的?”

他有些不自然,扭过头,哼声道:“你管?反正很好看就是了。本大爷不管穿什么都好看,”说着,他又有些不确定,转过头来,眼中露出凶狠之色,“难道不好看?!”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是你自己弄的吧?”

“你管?”

他冷哼出声:“老子又没束发过,打小就只会绾发髻。好在老子天资聪慧,第一次束发是这个效果,老子很满意!”

我没说话,看着他笑。他环胸而立,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扭头凶我:“看什么看!到底吃不吃饭!”

凶完以后,他僵了片刻,随后轻咳一声,又换了个口吻,温和道:“那个,刚才我喝了点酒,有点凶。你别介意,我不会再这么凶。那个,要不先吃晚饭吧?”

说着,他就上前来拉我。我反手握住他,把他往镜子面前扯:“来,我帮你束发。”

他愣了愣,但也随着我,由着我将他拉到镜子面前,然后将他按在那里。我从梳妆台边上拿起木梳,为他散开的歪歪扭扭的发髻,然后一下一下梳着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很滑,很亮,放在手里,一个不小心就会滑走。我数完以后,拢紧了他的发,这才想起来,抬头问他:“你疼吗?”

他没说话,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我和他。

我穿着太子黑色的常服,他穿着白色的长衫,都是清冷的颜色,但是因为烛火照影,铜镜本色,于是便显出了一种意外的暖色来。

我瞧着他呆愣的颜色,不由得有些疑惑,他却是慢慢拉住了我拿着梳子的那只手。

“清歌,”他说,“我一直想有个家,有个妻子。她为我束发,我为她画眉。我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有个人,每天等我回家同我一起吃晚饭。我曾以为我这一生不会有这样的时光,可是我终于遇到了你。”

“虽然我从不曾想我的妻子会是这样一个人,可奈何我遇上了你。”

我没说话,片刻后,我笑了起来,低头道:“我也不曾想会遇到你这样的人,我躲了好久,可是最后我想,遇上就遇上吧。”

说着,我将手抽了出来,为他束上发,带上发冠。然后我头一次,小心翼翼地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我说:“苏域,我胆子小,我怕未来你辜负,所以我不可能将心全交给你,你怨不怨我?”

“你愿意将心交给我就可以了,”他笑了起来,抚上我的手,“不能让你安心,是我的错,我怨你做什么?只要你喜欢我,守在我身边,那我已经满足了。你有小秘密,那你就守着。我不怨你,我只是会好好对你,等你安心将整颗心交给我那天。”

“那你会骗我吗?”

“不会。”

“你会伤害我吗?”

“不会。”

“好。”我闭上眼睛,“苏域,我信你。”

叶清歌难得相信谁,但是她信你。

我直起身来,退了一步,笑了笑:“去吃饭吧。”

他点了头,起身拉着我,带我到饭桌前。

他一扫往日霸道凶狠的脾气,桌上拼命给我夹菜,我就拼命给他倒酒。他仗着自己酒量好全然不怕,我喝一杯他喝十杯,饭吃得差不多,他也喝得差不多。

这时候我神智还是一片清明,他却有些不行了,看着我的目光,都全是迷蒙。

我去扶他,一碰他,便觉得他全身滚烫得不行。我下意识抽手,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顺着手就摸了上来。

“清歌,我有些不对……”他一面摸着,一面有些迷茫道,“好热……好难受。”

我没说话,瞧着他的模样,一狠心,咬牙干脆站在那里,任由着他攀附我站了起来。而后我将他半扶半拉到床上,他已经完全离不开我的身子,整个人就挂在上边,笨拙地**起来,不断问着我:“怎么办……怎么办……”

我将他推在床上,一面推着他,一面去拆他的玉冠。

突然后悔刚才闲着没事儿束什么发!我果然不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

“你干吗……干吗……”他拼命去拉我拦着他的手,像个小孩子一样,“给我抱,我要抱……”

“等等,”我拆了半天,终于将他的玉冠拆了下来,往旁边一扔,直接又将他的发带一拉,然后猛地把他摁到床上,压了上去。

顷刻间,他的发散了一床。他被我按在床上,急促地呼吸着,焦急地解着我的衣服。我压在他身上,看着眼前艳丽旖旎的美景,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手颤抖着放到他腰带上,壮着胆子喊了句:“急!看小爷今天不吃了你!”

话刚说完,他一个翻身,干脆就将我压在了身下。

我引着他做了下面的事情,他终于领悟到了方法,不再乱来,而我却疼得惨叫起来,用脚踹着他,他却是动也不动,只知道在上面做他自己的事。

过了大半夜,他终于累了,我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他似乎有了那么一丝清明,温柔地搂住了我,低喃了那么一句:“我爱你。”

我不知他是不是清醒着,按照药效来说他不可能是清醒的,然而那么一句话,由他沙哑的声音说出来,认真又坚定,撩得人心酥痒得不成样子。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倒在我身边,搂着我睡了过去。我睁着眼躺了片刻,终于艰难地挣扎着起身,穿上衣服,吩咐了小桃子去打水,洗浴过后,绑上束带,戴上护心镜,在他身边又躺了一个时辰,便被叫去上早朝。

我疼得不行,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叫着牙上朝。为了掩盖伤势,我勉力让自己走路正常些,终于熬过早朝,我头上已经全是冷汗。我焦急让小桃子扶着我回去,刚出正殿,就看见着急赶来的苏域。

他穿着女装,站在门口,瞧着我,脸色立刻就变了,直接走上前来,低声问:“你……昨晚……你……”

“你来做什么的?”我瞪他,两腿在衣衫下面已经快撑不住了。他有些着急,想了半天才终于道:“我……我瞧见床上有血……”

我没说话,继续瞪他。他上前来,拉住我,温和道:“昨晚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我继续不说话,仍旧忐忑,不知道昨晚的事他到底还记得几分。他叹息了一声,低头道:“你疼吗?都这样了,来上什么早朝?”

“我、疼。”终于找到一句我可以回答的话。我咬着牙,瞪着他,一字一句,发泄着自己一夜积累的愤怒。

他愣了愣,随后慌张道:“疼……疼回去上药……我……我……”

话没说完,他突然低下头,干脆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挣扎起来:“你干

什么!你……你……”

“别说话!”他唬我,他平日恐吓我次数太多,我被他一吓,立刻就乖了,不由得哭丧着脸哀求:“这可是在宫里。你一个女的抱着我走,像话吗……”

“管他像话不像话。”他不耐烦道,“我知道你疼,这就够了。”

说着,他疾步抱着我走了出去,然后直接将我抱上马车,本来让我坐着,突然又想起什么,立刻又将我侧身横躺放在上面,然后坐到马车边,温柔地将手放到我后庭之处,满脸愧疚道:“是这儿疼吗?我去让太医拿点药……”

他后面的话我听不下去了,我只觉得天雷一阵阵劈过,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他干吗要摸我后庭……干吗……

我觉得我隐隐约约明白了,我不知道他这样的认知,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我只觉得有股热气热腾腾一路熏上了脸,忍不住高吼出声:“你闭嘴!”

他可能也觉得这样直接询问不太好,干脆就闭嘴不说话,只是时不时揉一揉我的屁股,我一瞪,他立刻又缩手。

我们俩在马车里沉默了片刻,他终于有些坐不住,开口道:“昨晚上我喝太多,什么都忘了。早上我瞧着这么多血,想着肯定是伤了你。我本来说过要好好对你,再也不伤你的……”

“别说了,”我打断他,“苏域,你再提什么要对我好,那简直就不像你了。”

“我喜欢你,只是喜欢你,不是为了旁的。你苏域无论怎么样,我都觉得很好。”

他愣了愣,随后便低头笑了起来。

我趴在马车里,将头放在他的膝盖上,感觉马车的摇晃,闻着他身上的熏香,那片刻我觉得,这真是再好不过的岁月了。

我们俩一路回了府里,苏域将我抱到了床上,我不准他再碰我,只叫了平日里一贯负责我的张医正过来。张医正上来为我一把脉,面上就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即又平缓下去,被我一瞪,便低下头去,恭谨道:“殿下的伤不需要其他治疗,修养一阵子就会好。以后……”

说到这里,张医正似乎有些尴尬,但最后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还是要适量……”

躲在一旁偷听的苏域立刻红了脸,张医正也未特别指明他,他便赶忙点头:“知晓的,我明白,不会了。”

张医正也没说话,只是有些微妙地看了苏域一眼,随后便叩头下去了。我躺在床上,吩咐苏域。

“给宫里折子,这几天的早朝不去了。”

“早该不去了!”

他瞪眼,随后便去写折子。写完折子以后,又过来抱我。

后面几日,我就在东宫里闲着,苏域格外顺着我,我深感自己的幸福日子要来临了,开始活蹦乱跳起来。见我活蹦乱跳,苏域眼里总是冒绿光,每次用那绿油油的眼看着我,我都觉得狼似的。

没多久,我好得差不多,拟了折子打算上朝,头两天晚上,又把苏域用药迷晕了折腾了一遍,苏域醒来的时候,抱着我,迷迷糊糊道:“昨晚我做了个春梦,清歌赶紧好起来,我真是想得不行了。”

我也没说话,就抱着他,思索着问:“苏域,你还想要回男子的身份吗?”

“如果能一直这样同你在一起,”他抱着我,手一下一下顺着我的背,微眯着眼,“不要也罢了,当一个太子妃,也很是不错。”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起床的时候,苏域去了军营,小桃子来我穿衣服。他围着我转来转去忙活,同我道:“殿下您要一直瞒着娘娘,这终究不是事儿。用药一次两次便好,久了终究是伤人身子的,殿下既然喜欢娘娘,不若说了罢了?”

我不说话,小桃子道:“殿下不就是担心娘娘会是宣德太子的血脉吗?殿下乃皇室正统,同娘娘验一下,那不就明白了吗?”

小桃子这一提醒,我立刻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对小桃子刮目相看。

我完全可以制造个意外滴血认清,搞清楚苏域的出身啊!

想到这里,我心中难耐不已。当天晚上回来,我立刻再给苏域用了一次药,他从来不防备我,吃完倒头就睡了,我赶紧叫了小桃子断了水杯来,然后用针在我的手上戳了一下,挤了一滴血;又在他的手上戳了一下,挤了一滴血。

血落入水里,我紧张的看见两滴血在水中染了半天,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终于看到两滴血没有融在一起的时候,我“哐”的一下就坐了下去!

小桃子笑吟吟上来拉我:“我就说殿下多虑了,北褚皇帝又不是乌龟,怎么忍得了皇室血脉混淆?”

“是我多虑了,”我心中又是欢喜,又有些忐忑,“我总是想得太多。”

小桃子把我拉起来,又唠叨了两句,便走了出去。我躺到苏域身边去,伸出手抚上他的脸。

“你不是宣德太子的血脉,我放心了。”

“苏域,”我笑眯了眼,“知道我是女子,你一定很高兴吧。”

他睡着了,不说话。我就躺在他旁边,轻轻抱住他。

我本来打算等明天醒来就同他说清楚,然而半夜时分,突然有人急促地敲响了房门。我下意识睁眼,直接拔剑刺了过去,苏域却是突然醒来,说了句:“慢着!”

剑已到窗头,剑气直接破开了窗,一个黑衣人站在窗外,咕噜咕噜说了几句话。

苏域脸色大变,直接起身,从屋里套了身深色衣服,提着剑便往外冲去。临走时,他又突然回头,猛地抱了一下我。

“我父皇病逝了,”他迅速解释,“弟弟现在登上了皇位,母妃成为太后,出使大宣,在路上被人刺杀,我得带人过去。”

“等我,”他低下头来,在我额头吻了一下,捧着我的脸,温柔地看着我,低喃出一句:“等我回来。”

说完,他转身便走,我瞧着四周不知哪里来的黑衣人,一路跟随而去。

我赤脚站在房门前,呆呆瞧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起那一次,我离开他,独归盛京,他驾马追上来,说的那一句:“万水千山,我亦归来。”

上一次他回来了,这一次,他也会回来。

“吩咐下去,”我对着慌慌张张赶来的侍卫队队长和小桃子吩咐,“对外宣称太子妃染了风寒,再不见客。要是太子妃离京的消息传出去半分,”我在脖子上划了一下,“你们这些奴才,全家的人头都等着落地!”

“是!”

众人答得格外大声,我又将暗卫招了出来。

“快点去查,杨恭淑来大宣做什么!”

“是,那,拦,还是不拦?”暗卫有些疑惑。我沉吟片刻,看向屋外。

“有苏域在,咱们拦不住。打听清楚就可以了。”

(本章完)

第三章第十章第十八章第二十二章第十六章第十四章第十五章第八章第七章第十三章第三章第十四章第十七章第十五章第五章第十三章第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一章第十章第十八章第十三章第十二章第十三章第二章第五章第十五章第十二章第五章第十三章第十二章第二章第十三章第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三章第九章第四章第十二章第十二章第四章第一章第四章第二十章第七章第九章第九章第二章第十七章第十九章第八章第六章第九章第七章第六章第十六章第十章第二十二章第九章第十二章第三章第二十二章第十六章第十三章第二十一章第五章第十二章第二十一章第八章第十五章第九章第十四章第六章第十七章第一章第十三章第十一章第十七章第十六章第十八章第八章第二十四章第一章第二十二章第十章第十五章第三章第二十一章第九章第十章第五章第二十二章第五章第四章第十一章
第三章第十章第十八章第二十二章第十六章第十四章第十五章第八章第七章第十三章第三章第十四章第十七章第十五章第五章第十三章第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一章第十章第十八章第十三章第十二章第十三章第二章第五章第十五章第十二章第五章第十三章第十二章第二章第十三章第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三章第九章第四章第十二章第十二章第四章第一章第四章第二十章第七章第九章第九章第二章第十七章第十九章第八章第六章第九章第七章第六章第十六章第十章第二十二章第九章第十二章第三章第二十二章第十六章第十三章第二十一章第五章第十二章第二十一章第八章第十五章第九章第十四章第六章第十七章第一章第十三章第十一章第十七章第十六章第十八章第八章第二十四章第一章第二十二章第十章第十五章第三章第二十一章第九章第十章第五章第二十二章第五章第四章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