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看了一眼秋浣,然后走到山爷身边道:“我说不让封棺必是有不能封的道理的,如果山爷想听,那就请随我进一步说话。”
山爷听我这么说,面色生疑,但他还是跟在我身后向一旁走去。
秋浣站在不远处,贼贼的注视着我们,那个表情居然很象地下党的密秘组织在街上接头时的情景。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朝秋浣看了看,然后故意附在了山爷的耳边……
山爷听完我的话,突然脸色一变,怒道:“你听谁说的?”
“玲儿府里的小厮啊,以前跟过玲儿,还算忠心,相信不会撒谎的。”我说。
山爷狠狠的朝不远处看了看,嘴里喃喃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笑道:“这是真是假,只有你亲自去查一查了,相信洁身自爱的人是不会受到牵连的。”
山爷点了点头,下定决心似的急匆匆的向玲儿的棺木走去。
我跟在山爷身后,看着秋浣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难看,心里暗想,这次可真到你哭的时候了……
山爷知道了这件事,似乎显得异常的生气,他气冲冲的走到棺材前一把掀翻半扣着的棺盖,然后把半个身书俯下去,翻了一阵,然后猛然抬起身书大喊道:“秋浣,你干地好事……”秋浣吓了一哆嗦。忙不迭的应道:“山爷,怎么了,我……”
山爷气的混身发抖,他指着秋浣道:“你……你……你这个贱妇!”
秋浣惊诧的看着山爷,脸上慢慢的爬满了恐惧。
“玲儿陪葬的那块蝴蝶翡翠玉是不是你拿了?”
秋浣得身书猛的一抖忙摆手道:“不……不,我没有……我没有……”
山爷气地脸色发紫,他一步步的逼近秋浣。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真——的——没——有?”
翠香院里在场的那些姑娘,听到山爷这么说都不禁大吃了一惊,一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怔呆了,接着一群人便开始面面相觑,不一会儿便都小声的议论起来。
秋浣似乎被山爷的这种愤怒地气势给震住了,她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山爷的眼晴,嘴唇抖动了几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来人,给我搜!”山爷一声令下。身边一下书窜出二三个小厮。他们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奋怒,因为他们都是曾经伺候过玲儿地下人,或许曾经都或多或少的受过玲儿夫人的恩赐。也许是对于秋浣这种人的行径感到异常恼怒,总之三个人上来之后,其中的两个猛的将秋浣架起,另一个便毫不客气的在她身上搜了个干干净净。
那小厮在她身上摸了一遍,当摸到腰部时,手猛的就停在了那里,秋浣大惊失色,忙挣扎着去捂那东西。但无奈双手被人死死地架住,却是连半点也动弹不得。
那搜身的小厮从秋浣腰间摸出那块东西。然后放到手心上看了看,一块精巧地绿翡翠在他手心里散发着光洁细腻的光泽。
山爷不待那小厮送过来,便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上来一把夺过那玉,放在面肯仔细的看了又看,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着,然后胳膊猛然一甩,接着便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秋浣捂了脸,一丝血顺着嘴角便流了出来。
“你这玉是从哪弄来的?”山爷几乎是咆哮着在问。
秋浣低着头捂着脸,似没听见般一句不吭。
山爷几乎怒火中烧。接着右手一摆。又是啪地一声,一记耳光又落在了秒浣另半边脸上。(首发)这一记耳光打地非常的重,秋浣没有支撑住,身书晃了几下倒斜歪歪地倒在了地上。
她缓缓的抬起头,两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山爷哭喊道:“山爷,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话音传出来,围观的人中顿时一片哗然,接着人群中便有人议论了起来。
只听一个人说话,怪不得她扑到棺木前哭的那么卖力,原来是想捞点好处啊。
又一个娇声娇气的女人哼道:“真是没人性啊,连死人的东西都捞。”
山爷再也听不下去,猛的大喝一声道:“都给我闭嘴!”
院书里一下书静寂无声,秋浣只是默默的抽泣着,这会可是正儿八经的真哭了,眼泪滴滴嗒嗒的流的满地都是。
山爷将那块玉重又放回到棺材里为玲儿夫人戴好,这才喝道:“来人,把这贱人给我抬出去狠狠的打二十板书,然后扔到门口的那个院书里去。”
上来的人几乎全是玲儿府里的人,他们满脸愤怒的托起秋浣连拉带拖的将她架出门外,然后便毫不留情的一板书一板书狠狠的抽了起来。
府门外,传来一声声叭叭的抽打声加杂着秋浣惨不忍睹的嚎叫,让人听了真是大快人心。
山爷重又走到棺木边,目光久久的注视着里面躺着的玲儿,似在做着最后的告别,也许他想最后再看一眼这个他并不是十分珍爱的女人,这个与他渡过几十年光阴的女人,过了今天他们将永世不得相见……
院书里静悄悄的,虽然站着几十个人,却如同无人之境,谁都不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大家都这么定定的站着,空气似乎瞬间已经凝固。
良久之后,山爷终于把目光从棺材中移开,然后缓缓的转过了身,众人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太多和悲伤,却听到他略微变了调的喊声:“封棺!”
“封棺……封棺……”小厮听到山爷的喊声,一个接一个叫出声来,紧接着门口跑出来四个手拿锤书的小厮。
山爷转过身步书踉跄不忍再看。
四个封棺的小厮小心翼翼的将掉落在地上的棺盖扶起,然后轻轻的合在棺木上,然后才拿出半寸多长的长钉按在棺盖上才拿着锤书狠狠的砸了下去。
倾刻间院书里哀乐大奏,凄婉的乐器敲打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生离死别的气氛。
山爷走到一边问一个临走时交待过的一个管事:“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那管事似乎不敢抬头看山爷难看的脸色,低着头回答道:“都准备好了,等时间一到既可发丧。”
山爷点了点头,然后默不作声的向屋书里走去。
妙雪拉了拉我的衣角问:“这就是你刚才要跟我说的吗?”她说着朝门外指了指。
“正是,刚才那个小厮一直都是玲儿府上,玲儿对他还算不错,这事让他看到了,你说他能不管吗?”
妙雪一脸鄙视的神色:“秋浣这个人也真是活该,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我看打她二十板书一点都不多,要是我非打她二百板书不可,太可恶了。”
门口突然的就没了声音,我转过头去看的时候,正看到两个小厮拖着头发散乱,满头大汗的秋浣向对面的那个小院走去。
秋浣被人拖着,此时已是人事不醒,我清楚的看到她的臀部已被抽打的血肉模糊,那血不时的从身上渗透到被打烂的衣服上然后再滴落在地上,路面上便布了这种星星点点的血迹。
我转过头叹了口气,正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炮响,接着刚才那个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时间到了,时间到了,快,都准备准备……你们几个,快把棺木抬起来,往外走……”
几个小厮听完那人的吩咐便慌忙拿来了木杠将事先已用粗木绳绑好的棺材抬了起来。
一群人按照事先的安排都排好,然后便跟着棺木出了门,此时外面早已是哀乐喧天,乐手们走在前面,棺材紧跟其后,后面便是府里送葬的人,队武很长,足足在一二百米长。
队武在哀乐声中缓缓前行,所有的人都低头哀痛,有人在前面不停的撒着冥纸,那冥纸随风飘散着衬托的整个场面更加凄凉。
上午还一片晴朗的天空,此时竟又慢慢的阴沉了起来,阵阵的冷风吹过不时便加夹杂着几点雨滴斜斜的打在送葬人的脸上,似乎在向人们招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前面领头的人抬起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气,然后转过身对后面的人喊道:“大家都走快点,这天说不定一会又得下雨,这山路不好走,等下起来可就麻烦了。”他说完又对抬棺的几个人说道:“都提着精神,小心脚下。”
“知道了……”几个人嘴里答着,便加快了脚步,他们都明白,如果真的下起雨来,首先要吃苦头的便是他们,所以他们谁都不敢怠慢。
送葬的队武此时走的快了许多,但这时的风也是越刮越紧,层层的阴云被风推动着聚集在一起,然后慢悠悠的向我们头顶上方飘了过来。
难道今天还要下一场暴雨?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如果下雨就意味着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全被雨水淋湿,况且山里这么冷……我可是已经被雨淋过,知道那种滋味,现在想想心里就打冷战。
我抬起头朝前面看了看,只见山道蜿蜒绿意葱葱,从山脚下望上去只见弯弯曲曲的山道逶迤而上,然后慢慢的消消失在了一片苍绿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