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便过了大半年,靠着自己双手勤勤恳恳赚钱的日子,让宋初云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十分踏实,没了福安县那些烦人的人和物的搅和,宋初云和展寂衍这对小夫妻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按宋初云的说法———这大半年可以说是他们迟来的蜜月,每一天他们都会腻在一起,日子过得像是在蜜里滴了油。
在赚钱的空余,宋初云和展寂衍经常会一起去郊外踏踏青,看看花花草鱼鸟,或是买上个漂亮的大风筝,再带上一些宋初云亲手做的精致小点心,携了手一起去郊外放风筝。
当然这大半年来,云记和展记的分店都被宋初云夫妇打理得很好,且他们也慢慢的在京城里结识了一些社会名流,当然这些名流大部分是魏老板有意无意的介绍给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宋初云夫妇能够慢慢的在京城扎根,以后他们才能有机会长期合作。
眼下两家铺子的生意都十分红火,银子宋初云他们眼下已是攒下了不少,且还把欠展家的货款也都还上了。只是宋初云夫妇来到京城后,明里暗里都没少受过魏老板的关照,但却到现在也没想出些什么大的、比较能赚钱的门路,同魏老板一直合伙做生意,履行当时对魏老板的承诺。
这件事一直像块石头般压在宋初云的心头,让她一直觉得欠魏老板一份人情,于是打从攒下足以做别的生意的本钱后,宋初云就一直寻思着在京城里找个赚的钱较多、且又比较有前景的生意,拉着魏老板来一起合伙经营。
这一天宋初云再次同展寂衍谈起了此事,忧心忡忡的说道:“夫君,你说我们在京城里做些什么赚钱的生意,才能拉着魏老板一起入伙?”
这一点展寂衍也觉得有些为难,皱着眉说道:“若是请魏老板入伙,估计小生意他都很难入他的眼,像开铺子这种小生意估计魏老板是看不上眼的,这一点还真有些难办……”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迟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来,看来我就只擅长想些成本低、赚钱少的小点子。”
宋初云叹了口气,伸手托住了腮帮同展寂衍一起冥思苦想,说实话宋初云以往做的那些都属于小生意,也是靠着她脑袋里的新奇知识、投机取巧的赚了些银子,这些钱对宋初云来说可能已经算是不少了,但这些小钱却很难入真正的大老板的眼。
宋初云的云记一年下来赚的那些钱,别说是身份神秘的魏老板了,恐怕在展老爷的眼里这些也只能算是小钱,他们之所以看中云记,大多还是因为云记的潜力和与众不同……当然展老爷一直想要得到云记,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宋初云和展寂衍到了京城后只干了老本行,所以展寂衍顺其自然的从老本行想起,想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个结论,问道:“咱这宫粉上开在京城里,短短半年赚的银子,可都比福安县的展记一年赚的银子还要多,夫人可知这是为何?”
宋初云答道:“这京城比咱福安县要繁华上许多,在这儿开铺子赚的银子自然比较可观了,这不是早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展寂衍摇了摇头,道:“可咱在京城里开铺子,成本可是比在福安县里开铺子增加了不少,若是挣的没比在福安县多,那我们岂不是要亏本?”
展寂衍的疑问宋初云倒是能解,她本也想多同展寂衍聊聊做生意的事儿,好让他以后做生意时,能不按着古代一板一眼的规矩来做,能够灵活多想的把事情看得更细致些,于是她便暂且搁下心中的烦恼,细细的同展寂衍道来……
“夫君所言极是,咱在京城里开铺子的本钱高了,赚的银子自然也就多些了,这两样自然也是因地域的改变而改变,只是夫君可知为何成本和多赚的银子相互抵掉后,我们还能再赚上不少?”
“为夫就是不知,所以才虚心同夫人讨教,夫人您就别再卖关子了,快快告诉为夫吧!”
展寂衍故意咬文嚼字的同宋初云打趣,说到最后还故意同宋初云作了揖,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惹得宋初云抿了嘴笑个不停。
宋初云笑够了才同展寂衍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们的衣食父母变了。”
“衣食父母?”
“是啊,在我们铺子里买东西的客人们,可不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宋初云先笑着嗔了展寂衍一句,才接着说道:“这京城乃是位于天子脚下的繁华都城,城里大户人家的夫人和小姐比哪一处都要多上许多,更比那小小的福安城要多多了,这身份尊贵的夫人小姐们多了,到我们铺子里买胭脂水粉的人不就多了?”
见展寂衍点头表示附和,宋初云才接着说道:“这贵夫人和小姐多是一个原因,她们的身世背景和修养却是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身世背景和修养?”展寂衍还真没听说过、这做生意同客人的身上背景有关,不由不解的重复了遍宋初云的话。
“没错,就是身世背景。”
展寂衍的惊讶宋初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毕竟古人都只会按着规矩一模一样的做生意,绝不会有人想到要先去研究下自己经营的那个行业的受众群体,更加不会想到要去研究下受众群体的身世背景。
不过这些在现代社会,可是有专门研究这些的专业人士,这些专业人士把调查研究受众的结果呈交给公司后,公司会根据他们的调查研究来开发和改善产品,力求做出最适合消费群体的产品。
当然这些宋初云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同展寂衍解释清楚,于是她这能循循善诱的问道:“我且问夫君一句———是京城里的姑娘模样生得俊俏,还是福安城里的姑娘模样俊俏?”
宋初云这般问话是有用意的,但展寂衍却一板一眼的回了句:“我觉得夫人的模样最俊俏。”
“扑哧……”
展寂衍一板一眼的回答让宋初云当下便笑了出来,随即更是一脸娇羞的瞪了展寂衍一眼,假装生气的嗔了句:“人家是在和你说正经事儿呢!你怎就同我贫起嘴来了!”
这展寂衍样样都好,唯独对打情骂俏这一样偶然会有些迟钝,只见他听了宋初云的娇嗔后,傻乎乎的回了句:“我说的也是正经回答啊!莫非我的回答夫人你不满意?”
展寂衍的回答早让宋初云的心里比塞了颗蜜糖还甜,既如此之甜那她又怎会不满意呢?
不过眼下他们正在说正经事儿,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于是宋初云不得不重新斟酌了下用语,再问了遍:“那我再问你———除了我之外,你觉得京城里的姑娘好看,还是福安城里的姑娘好看?”
这一次展寂衍认真的思考了一小会儿,道:“若真要比较,那自然是京城的姑娘好看了,京城的姑娘比福安城的姑娘会打扮……”
“当然,在我眼里夫人永远是长得最好看的女子!”
展寂衍末尾加的这句让宋初云听了心里更加甜蜜,但她还是十分尽职的继续引导道:“夫君说的对,所谓‘三分长相七分打扮’,正是因为京城里的姑娘比较会打扮,所以才会比福安城的姑娘好看。”
“那京城里的姑娘,都是靠什么来把自个儿打扮得宛若天仙呢?”
这一次展寂衍的回答十分精准:“多半是靠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以及金银珠宝。”
“说对了!这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们,平日里梳妆打扮的规矩,可比福安县的夫人小姐要讲究多了,用的胭脂水粉更是十分讲究,同一种颜色的胭脂她们都要备上好几种样式,甚至连一模一样的胭脂水粉她们都要备上两盒,好对应不时之需。”
“这些夫人小姐们愈讲究,我们卖出去的胭脂水粉不是愈多吗?加上大户人家一般都不会太过吝啬,给府上大小丫鬟们发的胭脂水粉,也差不到哪儿去,而但凡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府里伺候主子的大小丫鬟可都是多得数不胜数,那要置办的胭脂水粉定是不会少到哪儿去。”
宋初云这样细细一解释,让展寂衍听了后感到茅塞顿开,仔细一想马上领会了两地的不同之处———这福安城里的大户人家还真没这么讲究,有些土财主家里、甚至没给丫鬟们买胭脂水粉的规矩,就是买了也只会买些粗劣的脂粉敷衍她们。
展寂衍明白过来后,下意识的感叹了句:“听夫人这般一说,我才发现这女人荷包里的银子、可比男人钱袋里的银子好赚多了!”
“那是,我们女人一生下来骨子里就带着一股爱美的天性,天生对一切能让自己变美的东西有着难以形容的迷恋,其实这也都是被你们这些男人害的———女为悦己者容嘛!”
展寂衍听了宋初云这话后,笑着问了句:“那夫人可是为了为夫才愿意梳妆打扮?若是这样,那为夫花再多银子给夫人买胭脂水粉都愿意。”
展寂衍问完这话便侧过脸、竖起耳朵,等着宋初云以娇羞可人的口吻说出那个“是”字,哪知他足足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想要的回答,这让展寂衍马上就按奈不住的转了转脸,想看看宋初云为什么没有回答……
哪知展寂衍转脸一看,才发觉宋初云正用手摸着下巴,脸上更是一副冥思苦想的神情,似乎压根就没把他的问题给听进去,更别提娇羞可人的给展寂衍一个满意的回答了。
展寂衍最终只得一脸沮丧的唤了宋初云一句:“夫人,你还没回答我呢!夫人?夫人……”
展寂衍一连唤了好几声,宋初云都没有回应,直到展寂衍已经放弃追问这个问题了,宋初云才突然猛一击掌,道:“我想到可以同魏老板合作做的大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