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只是一个驿站小马倌的黎琴,这几个月长高了不少,江落落让古贺将黎琴带到什边镇来等她,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旁边跟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虽然纤瘦,但眼睛倒是活泼水灵的。
江落落等人下榻的是上一次入住过的客栈,另外又安排了一间专门给黎琴,想起上次的颜料店,江落落拉着南宫越程往那颜料店走过去,但意外的是,那些颜料店前后都是被大火照烬的空架子。
这让南宫越程也吃了一惊,与容郡王有点关系的小店,居然会受了火灾?
拉过一个行人,南宫越程向他拱了拱手:“这位大哥,这家颜料店怎么这样了?”
那路人道:“这位公子,你是外乡人吧?这家陆记颜料店,在咱什边开了有些年头了,几天前,突然大火,说是掌柜和伙计都没能幸免。”
“啊!”南宫越程和江落落对望一眼。
江落落对那路人说道:“不知这位大哥,您知道他们东家在哪儿吗?”
那路人道:“听说就是东家过来的第二天,早上还接了一个说是很重要的客人,当晚便出事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火烧得很厉害,连烧了四五家店面呢。”
上官顼云也对这个颜料被烧毁有些目瞪口呆,甚至还能回忆起当初江落落在门口支画架画街景,周围的行人围得水泄不通的样子,现在居然就支离破碎,变成黑乎乎的一些零星支架了?
江落落轻声说道:“只怕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吧?”
南宫越程转身说道:“得尽早把这事通知容郡王。”
沈若尘道:“这事交给我吧。我会马上安排人去送信的。”
江落落点了点头,抬头又见到女装打扮的拓跋三皇子和轩辕,说道:“真不好意思,原本我是想来看望一下原先认识的陆迎潮,他与容郡王还是一辈的呢,居然让你们也陪着我来了。”那人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却不想,如今居然就阴阳两隔了。
人这一辈子,转身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还真的很难料定啊!
几人兴致低落的回到客栈,南宫越程见上官顼云和轩辕仲卿似乎都有点疲倦的样子,就让上官顼云去睡觉,轩辕仲卿也跟着回房补觉去了,实际上是头晚听黎琴说小时候的事情听得太投入,以至于过了子时才睡。这能怪谁呢?
房间里独独留下了江落落和南宫越程,“大哥,眼见咱们马上要回东越了,我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南宫越程点点头:“其实我也有同感,轩辕虽然没说什么,可他在路侗那会子说他感觉到东越是危机重重,心里总是悬着。”
江落落说道:“什边虽美,但是可怕的事情还是会发生,我们晚上还是小心为妙。”
南宫越程皱了皱眉,说道:“你说为什么司徒霁云,会在秀之园?而北坚的皇子为什么也正好到秀之园?真有这么巧合吗?”
听到南宫越程的怀疑,江落落轻叹口气,答道:“你的想头,我一直都有,总觉得好象背后有什么人在操纵一样,其实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为了麒麟佩。”
南宫越程笑道:“要麒麟佩没用啊,除非是受召唤的人,不然拿到麒麟佩,他也打不开宝藏的。”
江落落白他一眼:“有这个说法吗?”
南宫越程正色道:“据说三百年前,大都曾有一个刘姓的人得到过麒麟佩,他以为自己受召唤而来,妄想着能打开宝藏,还前呼后拥叫了许多人跟他去挖宝,但是他刚走到所谓的宝藏山脚,那山就突然裂成了两半,有一半倒塌下来,把他埋在了地底。”
江落落笑了笑说:“哪有这种事,胡说的吧。”
南宫越程说道:“你可以去查一下的,史料说得不细,但很多跟随去挖宝的,都侥幸逃脱,这事便从他们口中得知了。”
“大约,是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吧。唉,我真后悔,应该在那个洞里拿几块金砖出来嘛。”江落落说着,用手绢打了一下桌子,气呼呼地便坐下了。
南宫越程嘴角一抽,怎么这妹妹越大越爱钱了?
一阵风吹过,江落落闻到了一种香味,这使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南宫越程见江落落脸色有变异,以为她不舒服,“落儿,你怎么了?”
江落落突然躺下,南宫越程一惊之下忙去扶她,一枚飞镖勘勘擦着头顶而过,射断了束发的墨玉簪并几缕黑发,牢牢钉在墙上,钟豹一见,手一抬,那窗户便关搭上了,又再落下帘子。
“大哥,咱们到哪里都不安宁啊。如果估料不错,令狐婉珠就在附近,或者她就在这层楼。”江落落声音说得很小,但在南宫越程听来,无异于晴天响雷,炸得他差点跳起来。
“你怎么能肯定令狐婉珠在这里?”南宫越程不敢置信。
“因为,我嗅得到她的气味,是一种恶毒的味道。”江落落一字一顿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