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燕本来也饿了,拿起一个馒头就吃了起来。起初,她吃的很高兴,因为这馒头真是做的太香太软了,甚至比隆福轩做的还好。现在,上官飞燕却觉得难以下咽,就是因为这馒头做的实在太好了。
上官飞燕记忆中的皇叔——上官宗新,是一个高大魁梧,威武挺拔的男人。但是眼前这个人,长期的卑躬屈膝已经让他的腰杆弯了,脚也伸不直了;英俊威武的容颜变成了阴鸷谄媚的笑容;那双本该上阵杀敌的大手,如今却在这里做着这么香馒头,可见他做了多少年。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不是正常的男人了。
上官飞燕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突然好恨好恨这个皇叔。扬国之人都信奉士可杀不可辱,但是他居然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让人践踏。眼前的这个人,上官飞燕是越看越厌恶,她把手里的馒头扔向陈中,泪水又涌了出来,她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陈中看到上官飞燕的时候,早就想到会被她厌恶,但他毫不在乎。他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馒头,抹去上面的灰,自己吃了起来。“你还相信我吗?”陈中问道。
上官飞燕摇摇头,上官宗新现在的模样,让她怎么去相信。
“你来到风国,不就是为了阻止风国继续侵犯我们扬国吗?”陈中用凌厉的目光看向上官飞燕,说道,“不管你怎么看待我这个皇叔,如果你是为了扬国而来,你就应该听我的话。”
陈中说这话时,上官飞燕有那么一会儿,看到了熟悉的上官宗新。可是她心里还不愿相信,这个自甘堕落的人,会有什么主意。她怨恨地说道:“今天要不是你,我早就得手了。”
“要不是我,你就铸成大错了!”陈中严厉地说道,他以前还在扬国的时候,对上官飞燕一直是很严厉的。
上官飞燕虽然不愿承认,但是陈中的严厉让她习惯性的感到歉疚,就像是一个被老是批评的学生。
“你以为杀了风城就能救扬国了吗?”陈中说道。“风城死了,只会刺激风不破变本加厉。而且风玄不一定会被立为太子,风玄不能当上风国的皇帝,扬国就没有希望。”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依靠风玄呢?”上官飞燕渐渐变回从前那个听话的学生了。
“原本是不一定要依靠他的
。”陈中看着她说道,上官飞燕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心虚起来。陈中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做了他的女人?”
看到上官飞燕赧然低眉垂眼的模样,陈中就明白了,“第一次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知道了你喜欢他,我们扬国人,喜欢就是喜欢,何必矫揉造作呢。现在既然你已经是他的人了,往后若是他真的可以登上风国帝位,对扬国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皇叔……”不知不觉中,上官飞燕又认了陈中这个皇叔,刚才还骂着人呢,现在又认回来了,她为自己这么善变感到尴尬。
“哼,跟了风国的男人,也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了。”陈中说道,“你以后也不要早叫我皇叔了,一来我愧对列祖列宗;二来这会暴露你我的身份。”
上官飞燕微微点头,她问道:“皇……风玄真的可以做风国的皇上吗?”
“风玄再怎么被风不破疏远,始终是风国的皇子,只要风城犯了大错,或者不得风不破的重视,风玄还是有希望成为太子的。”其实陈中心里还有更深一步的打算,但是他没有告诉上官飞燕,因为他的最后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怎么才能让狗皇帝和他的儿子不和呢?”上官飞燕问道,她对风不破可不客气。
“上一次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陈中说。
上官飞燕悟道:“你是说苏栗儿被追杀的那件事?”
陈中点点头:“只不过,那一次风不破偏袒风城,把错都推到了苏栗儿身上。苏栗儿就是风不破和风城之间的结,只要利用好风城对苏栗儿的感情,我们就还能制造出机会。”
上官飞燕忽然觉得苏栗儿好可怜。想到苏栗儿,上官飞燕突然说道:“现在苏栗儿已经离开京城了,以后怎么办?”
陈中站起来,说道:“你跟我来。”
上官飞燕跟着陈中来到耳房,才看到耳房的门上了铁链锁。陈冲示意她从门上的气窗往屋里看,上官飞燕看进去,立即大吃一惊。耳房内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正是苏栗儿。
“她怎么会在这里?”上官飞燕问道。
“我们一直有人盯着她,还没出城就被抓来了,她可是我们重要的棋子,怎么能让她说走就走呢。”陈中说道。
上官飞燕看着苏栗儿,
对她充满了同情,“她现在怎么了?”
“中的迷药太重,还没有醒过来而已。”陈中看出了上官飞燕对苏栗儿起了恻隐之情,便说道,“她的牺牲是值得的,如果因为她,扬国百姓能免于战火,我们一定会为她立碑传颂的。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都应该离开了。”
“我们离开了,那她怎么办?”上官飞燕问道。
“等一会儿会有人专门来这里看守的。”陈中说道,“我还得回到宫里,你呢也得回到风玄身边。千万不要让风玄知道我们的关系。”
片刻之后,陈中和上官飞燕离开了这家农舍,向着定安城走去。离城池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就要分道而行了。
陈中看到上官飞燕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上官飞燕这一路都在犹豫着要不要问他,他问什么甘愿来到风国,还进宫做没尊严的太监。当陈中问她的时候,她却有不好意思开口了。
陈中去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进宫做了太监是吗?现在还不到时候,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上官飞燕听了,总觉得有有些庆幸,她既好奇又害怕知道答案。
苏栗儿觉得头很晕,她渐渐睁开了眼睛,看到的确实陌生的坏境,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身后,脚也被绑在一起。她心慌了:不是说已经放过她了吗,为什么现在她会被绑在这里。苏栗儿心里充满了怨恨,对风不破的怨恨,连带上风城。
苏栗儿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不会花时间做无谓的事情。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回想了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苏栗儿记得,离开齐王府之后,她要去马市买一马,总不能徒步行走吧。还未到马市,她就遇到一个牵着马来卖的人。苏栗儿看他挺可怜的模样,还有他答应只要苏栗儿买他的马,他还送一副鞍鞯。苏栗儿思忖着盘缠要省着用,就答应他了。和马贩子去取鞍鞯的时候,才拐过街角,就被人从后面用粘了迷药的毛巾捂住了口鼻,迫使她晕了过去。
夕阳透过墙上的气窗照射进来,苏栗儿可以看到染红的天际。“那群混蛋,药量都不会控制,害我睡了一整天。”苏栗儿心里骂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