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夙璃顷刻间可毁一城邦,也可建立一个崭新的帝国,不过,自己来亲手营造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无论是位置带来的力量,还是阴兵之力,他们对夙璃来说本身是没有做任何的区分的,因为如果要说唯一的区分就是在于力量的大小。
“从而对于夙璃还是北宫鹄,我并不觉得你们各自做的有什么区别,可是你们想把你们自己做的联系起来,那就得看你们之间形成的关系。”小翠在一次到皇宫中纳贡使对两人这么说道。
“如果你们连彼此的关系都忌讳提到,或者不愿意去建立,那就不是力量产生的问题,而是你们之间的关系,在很早以前就发生了问题,这个问题不但算不到力量的头像,而且与力量毫无关系,力量在解决你们之间的关系中,起不到任何作用。”
小翠的一番话醍醐灌顶,点醒梦中人,那夙璃觉得自己何必还纠缠在力量之中的争取,她还不如归乡务农。
“力量的争取只会使你展现在人前,力量会体现你的个人特点,这是毫无置疑的,可是关系起码是两个人之间的。没有你,你从何开始建立关系?可是一旦有了你,你就得仔细思考,既然是关系,仅仅有你显然是,非常不够。”小翠耐心的劝慰她说,希望夙璃不要那么着急就跳到结论上去。
“也许你会说就这样建立,你自己与你自己的关系就好了,其实这只是想要个人获得力量的一种托词,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所谓的自己,是独自诞生于这个世界。“
即使是灵猴,他也需要孕育在天地之间,才能够从石头里蹦出,那他接下来的一生,就是解决如何跟天地之间的关系,这就是人的世界,讲求单纯的力量,不是神就是动物,力量要掌握在人的手中,那就必须要了解关系。”
小翠说完这些,就起身告辞,她说的这些其实夙璃还不了解,可是她会慢慢去体会,但愿她还来得及,至少现在她的生命中至少还有小翠,这一点小翠一直使夙璃很安心,无论她有没有明确表示出来。
原灵远远观望着小翠,她和她周围的人们,突然它不再感到孤独或被与她隔绝开来。
原灵伸出右手,手指一点一点仔细抚摸着远处的小翠的轮廓,那轮廓如此得温暖柔和,与它亲合得如同小翠和原灵从未分开过。这样原灵就放心了。它垂下手臂,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原灵逐渐明白了这一切,包括每一次离合的契机,而最终所有的问题从根本上还是在它自己身上:那就是它从来没有被出生过,它并不懂得生的陪伴、更无从了解到死的陪同。
原灵是一个残缺的人,才会一次又一次与小翠相遇里一再错过。也许它只能在永远的异乡等小翠,也在等它自己,等到她回来,找到它。
说到底,在和北宫鹄的关系里,夙璃只是起个头,实际上除了她一直很在意的皇位因素,主要是她和他之间的个性问题:他们都很坚持,只是坚持的方向的完全相反,这种状况在私下里相处和在公开状态下始终存在。
夙璃很熟悉她自己和北宫鹄之间这样南辕北辙的局面,也多少习惯了,她暂时留在了后宫中,也不是皇宫中的人,只是做为一个旁观者,好好想想她自己到底何去何从。
只要有残血守着夙璃,她暂时还不需要去考虑皇宫中诸多的复杂因素,只是从北宫鹄那个方向,和他有联系的出现这种情况,夙璃有点没有防备,一时失措,不知道怎么办,只有转告他,他跟他那些后宫妃子们的相处方式,让她很不爽。
夙璃以前一直不明白前世有一个有地位和爱情的情况下的朋友为什么自杀,一次在天渊阁听《胡笳十八拍》的古调,她突然有些明白了:那个朋友生前的音容笑貌与其他人很不一样,就如同古调中的演绎,太悲伤孤寂到孤绝地步,从古至今,无人能免。
夙璃在这时,在心中默默的祷祝:“原灵,如果我精神上有疾病了,你要医我。”夙璃在宣称要争夺皇位之后,迟迟不肯付诸行动,还屈居在后宫之中,就在于她的内心中很吵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夙璃心里有另一个人和她吵架,是抵触的吵架,顶嘴似的,会问她很多让她很吃力才能回答的问题,很攻击性的。她就一问一答,拼命问自己很多问题,又竭尽全力去回答。
尤其是当夙璃看到北宫鹄和她同一个寝宫的妃子这段时间往来频繁,两人好上了,经常上她寝宫来过夜。
夙璃和那个妃子交谈过,让她不要再带北宫鹄回来了:他们无论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侵犯她的地盘。
北宫鹄当晚又来了,还说明天晚上还叫上她,在寝宫中一起吃火锅,夙璃整个人就不好了,她再有病也没有病到这个地步,她再有爱心也没有必要泛滥到这种地步。
北宫鹄在夙璃寝宫中都不敢和她打照面,以回避的态度,离开寝宫也悄悄的走。她和他没有正面交涉过这个事情,毕竟他们之间的的事情已近过去半年了。她也该释然了。
可是北宫鹄故伎重演,又耗上夙璃同住的妃子,并且依旧还是老花样,先装可怜,再博取同情,再暧昧利用。夙璃看着他们之间的发展状态,就是倒带一般和自己与他之间一模一样的事情。
夙璃听不得更看不得一点他们亲密的事情,觉得他们很讨厌,她很火大,她恨透他们两个,更恨这个北宫鹄。夙璃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恨到极致,并不会成为爱,只是一片虚无。
夙璃心里两个人的对话,也是基于这个话题。一个人很冒犯的说:“这是我的事,你凭什么生气,你气什么?”另一个人则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