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挣扎着想起身,可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体内的灵力也运转不起来。
奇怪,他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这是怎么了?
正想着,祁九便推门走了进来,一抬眼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姑姑?”他很是不解:“我不是在与沈洛栖共情吗?怎么……”
祁九一脸无奈,她走到床边,没好气的道:“你也知道你是在共情啊,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出不来了,要不是我及时把你的神识拉回来,你现在啊就成活死人了!臭小子,看什么看这么入迷?差点把自己看没了!”
听她这样说,夜瑾瑜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全身无力的躺在这儿了。
“对了,”夜瑾瑜忽的想起什么,问:“她怎么样了?”
祁九摇头:“没事,就是还没醒。”
说罢,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道:“说说吧,看见什么了?”
“……”夜瑾瑜默了默回答:“逢生剑。”
接着,他将事情的头末原原本本的跟祁九说了一遍。
房内,一片死寂,祁九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风景,道:“按照你这么说,那她身体里的寒毒极大地可能是因为桀骜山的寒潭。那就是说,当初并不是她选择了逢生剑,而是逢生剑选择了她。”
夜瑾瑜不解,这剑还能自己选主人?
祁九接着道:“想必当初是逢生剑的剑灵感应到了她罕见的灵根才决定认主的,或许也正是逢生剑帮她压下大半的寒毒,才能让她好好的活到现在。”
“逢生剑的剑灵?”夜瑾瑜道。
祁九点头,接着道:“逢生剑是存在了千年之久的古剑,自然早已形成了自己的剑灵。每把剑亦是如此,这也是为何有名剑必有灵一说了。看来,得设法将这个剑灵逼出来,才能问出解毒之法了。”
夜瑾瑜微微皱眉有些不解:“何以是逼出来?这逢生剑不是已经认沈洛栖为主了吗?让她唤出来不就得了?”
祁九笑笑,没有马上解释,而是反问他:“你认识她多久了?”
夜瑾瑜答:“细数应该几个月。”
“那你可有见她真正用过逢生?”祁九问。
夜瑾瑜细细的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唯有一次,就是在祁灵殿时,她化出逢生剑之形,击退暗灵,可那也只是形,并非真的逢生剑。
当时夜瑾瑜只当是沈洛栖心性高,对付暗灵不削出剑,可如今一想,当时,沈洛栖确实已经身处下风了,想来确实有些蹊跷。
“为什么?”夜瑾瑜问。
祁九笑笑,道:“灵丘之战,你可听过?”
夜瑾瑜点头,那可谓是活阎王沈洛栖的成名之战。
“那场战争很长,很残忍。”祁九道:“几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进去的人都死了,灵丘的血水,七日未退。在那场战役中,沈洛栖被人废了右手,自此,再无人见过逢生出鞘。”
“右手……”夜瑾瑜喃呢着,难怪每次对付较为强劲的对手时,她都是管用左手拿剑的。他问:“是谁?”
祁九笑笑:“此人你熟得很。”
夜瑾瑜疑惑:“谁?”
“苏陌止。”
夜瑾瑜一愣,没有说话,这是为什么?为了那个叫宁月的女子?
“好了。”祁九站起身来,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还是亲自去问她比较好,她要是愿意告诉你,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那,她的寒毒……”比起往事,他还是更在意眼下的事情。
祁九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等。等到什么时候能见着逢生剑的剑灵,或许能有办法解。”
祁九话音刚落,便有小丫鬟神色匆忙的来报。
“教主不好了!”小丫鬟急急忙忙的道:“沈……沈将军醒了。”
“醒了就醒了呗,有什么不好。”祁九白眼,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小丫鬟一脸难色:“她……她执意要走,可是您吩咐了不能让她离开,我就派人拦着,可奈何沈将军武功太好……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打着呢。”
一听这话,祁九吓得差点呛死,她猛地咳嗽起来。
这个小妮子还是不让人省心!
“走,带我去看看。”说罢,便冲出了院子。
两人赶到的时候,还没走进去呢,就听见里面弟子“嗷嗷嗷”的叫声,听上去就惨。
祁九加快脚步,进门的时候还险些摔了一跤,她连忙站稳,朝着里面吼道:“住手!!”
就在这时,沈洛栖刚放到最后一个弟子。
看着满地躺着打滚的人,祁九气不打一处来,就差哭出来了,她走到沈洛栖更前,问:“我刚才那一掌是不是把你脑子给劈傻了?”
沈洛栖眉头微皱:“谁让他们不让我走,活该,自找的。”说着,还顺脚踢了一下离她最近的那人。
“你!”祁九无奈:“姑奶奶,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吗?”
沈洛栖抬眸看着她,没有说话。
祁九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怒火,道:“我告诉你吧,你体内的寒毒要是不解,你若是能活过二十五,我祁九把名字倒着写!”
祁九话音刚落,同样闻讯赶来的苏陌止和夜锦衣便踏入了院门。
“你说什么?”苏陌止显然很是诧异:“祁教主,你刚才说……她……”
祁九笑笑,道:“怎么?原来你不知道她体内有寒毒啊?”
苏陌止默了默,回答:“我自是知道的,但是何以说活不过二十五?”
“她体内的寒毒可不必其他,”祁九说:“这不发作的时候跟没事人没什么两样,可一旦发作起来,就会像……全身的血液、肌肉、骨头乃至筋脉都被凝固了一样,每发作一次,她的身体就虚弱一次,等她的身体最后实在是扛不住了,寒毒就彻底将她吞噬,死相及为难看。”
说罢,她转眸看向沈洛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笑着问道:“怎么样?你还想走吗?”
可是,沈洛栖却只是笑了笑,然后回答:“我知道啊。”
闻言,祁九脸色一凝:“你知道?你知道干嘛还要瞎跑?不要命了?”
“以前,陶夫人说过,我身体里的寒毒是无解的。”沈洛栖的语气平静,她波澜不惊的道:“她说,我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但是我觉得知足了,只要能在死前替月师兄报仇,替陶夫子报仇,此生便无遗憾了。”
“荒谬!”祁九皱眉,叹息道:“那你自己呢?你有想过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