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金宴要求极高,历来只许三品以上大员的嫡子嫡女前去,而参加千金宴的那些朝廷新贵们,足以让叶惊尘在短时间内结交到对自己有利的人脉。
这也是为何萧红鸢前来找他的原因,毕竟,叶惊尘虽然在边疆立了功劳,可是在京城之中却还没有站稳脚跟,这个千金宴,于他有利无害。
萧红鸢都能看的通透的事情,叶惊尘自然也不傻。她在心内暗叹了一声,揉了揉萧红鸢的头,轻笑道:“你的好意我都知道,只是我身上有伤,那种场合不去也罢。”
萧承被禁足,必定不会出现在千金宴上,与其去那里浪费时间,她倒不如在家里呆着好好筹谋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见她脸上显而易见的苍白,萧红鸢顿时关切的问道:“你的伤势还要紧么,脸色这么白,要不要叫太医来呀?”
叶惊尘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退,隔绝开萧红鸢的触碰,放柔了声音道:“红鸢不用担心,我无碍的。只是这会儿有些乏了,不然你改日再来?”
闻言,萧红鸢嘟着嘴道:“下逐客令也不必说的这么明显吧,这会儿才刚过午时呢。”说着,她又一脸遗憾的起身道:“罢了,那我就不在这里讨人嫌了。”
只是在站起身时,萧红鸢突然回身,以迅雷之势朝着叶惊尘脸上啄了一口,便是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而远远地,她的声音还遥遥的回荡着传到屋内:“这就算做我讨的利息了,惊尘哥哥,不要太想我哦。”
唯有叶惊尘,瞪大了双眼看着门外那道跑远的身影,心内止不住的咆哮。
她这是流年不利么?刚被男人占了便宜,又被姑娘吃了豆腐!
颜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主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眼中则是满满的怀疑人生。
他微微咳了一声,将叶惊尘的思绪扯了回来,弯唇笑道:“主子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这一脸春色和郁闷之色在主子脸上竟然奇异的和谐,真的是叫他十分好奇。
闻言,叶惊尘顿时正襟危坐,矜淡道:“我在思考人生。”
颜良忍
俊不禁,边笑边咳道:“那主子可思考出什么了么?”
“唔。”叶惊尘顿了一下,待得看到颜良脸上的笑意,霎时就正色问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有事情禀告?”
这两日空闲下来,叶惊尘画了一张前世关于萧承的势力分布图,将之交给颜良着重盯着。往常时日,他都是到傍晚才回来的。
“回主子,二皇子进宫了。”
颜良收了笑意,神情凝重的回道。
听了这话,叶惊尘顿时便坐直了身子,凝眉道:“什么?怎么回事?”
颜良将门掩上,这才回过神来,低声回禀道:“今日下午,有内侍监将二皇子宣进了宫,咱们的人离得远,只隐约听说,似乎是瑾妃传召。”
瑾妃便是薛贵妃,前些时日薛丞相上请罪折的时候,薛贵妃前去求情,被康帝好骂了一顿,后来更是降级为妃。
按理说,她这个时候应该安分的待着才是,怎么会突然传召萧承?
还不等叶惊尘想明白其中关节,便听颜良继续道:“不过据咱们的人回报,说是二皇子今夜在宫中留宿,怕是明日千金宴他也会参加呢。”
这话一出,叶惊尘顿时便明白了过来,冷笑道:“原来如此。”
薛家根深叶茂,如今瑾妃父女都被处置,皇上自然会另降下恩旨来。而这个千金宴,便是一个最好的时机,届时让瑾妃在千金宴上露面,昭示着她盛宠未衰。
可她想不通的是,萧承犯了那么大的错,皇上便是有意施恩,又怎么会同意萧承进宫呢?
颜良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主子,那明日的千金宴……”叶惊尘身上有伤,作为下属,他是不愿主子去蹚浑水的。
叶惊尘清冽的眼里缓缓透出一抹冷意,道:“颜良,准备一下,明日随我一同进宫。”
不管萧承因为什么要出现在千金宴上,她都不会让对方的目的得逞!
翌日一早,叶惊尘便收拾妥当,待得去裴氏那里的时候,才发现叶轻瑶已经在等着了。
而陪着她一起在屋内说话的,除了大姐叶轻樱之外,竟然还有
孙氏。
见到叶惊尘,孙氏连忙三两步走上前来,一脸笑意道:“瞧瞧咱家惊尘,不愧是皇上亲封的将军,这模样可是十足的威风呢。”说着,她又回过头来笑睨着裴氏道:“哎,弟妹,要不就说你比我有福气呢,虽说二弟去的早,可是你看看惊尘现在,跟他父亲当年不相上下呢!”
闻言,裴氏微微露了一抹笑意道:“大嫂这是哪里话,您可比我有福气多了。”她一面说着,一面走上前来替叶惊尘整理大麾,嘴里不停地嘱咐着:“虽说你是去参加千金宴,也要记得男女大防。有事了就找你二姐,早些回来,知道了么?”
叶惊尘跟叶轻瑶对视一眼,却看到对方眼里明显调侃的笑意,顿时便转移话题道:“孩儿记得了,倒是二姐,今年大姐不去,她自己行么?”
往年叶轻樱是必去的,可是今年初时,叶轻樱才订了亲事,待嫁之人照着规矩是不能去的,所以今年便只剩下了叶轻瑶。
叶惊尘刚说完,叶轻瑶便嗔道:“我可比你这个皮猴儿老实。”只是她眉眼深处,到底是蔓延着一股说不明的喜悦和羞涩。
叶惊尘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刚想探究那喜悦从何而来,便见孙氏又凑上前来,一脸谄媚的笑道:“弟妹,方才我同你说的事情,你看可成么?”
见状,裴氏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耐,仍旧撑着笑容道:“大嫂,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忙,可进宫是何等的大事,侄儿没有功名在身,若是贸然带他进去,怕是不妥。”
“哼,什么不妥?你若是不愿意帮忙就直说好了!”孙氏见裴氏不同意,立刻便拉下了整张脸,嘴一撇,拿出手帕擦着脸上不存在的泪痕,哭腔道:“我家老爷身体弱,没有一官半职傍身,老太太又去的早,我们孤儿寡母没人管,寄人篱下罢了,我都懂!”
眼见着她将去世的婆婆扯出来,裴氏的脸色顿时便有些不好看起来。婆婆是个好脾气,在世的时候也一直希望二人能够和睦相处。就连临死之前,也是握着她跟孙氏的手,希望她多照拂长房一家。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裴氏都容忍着大房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