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住了一间楼上村的一间奉月客栈之中,天亮之时他们便启程了,正午到了白豚山下,此时山蒸霞气,黄牛喘云,张开河和刘文旭在一颗树上面停歇了下来。
刘文旭看着这一棵枝叶茂盛,树干高大,手臂难以合围,树干粗大的树,他问道陆神这棵树是什么树。
陆神知道这种书在岭南地区寻常易见,而在赣州之处却很少有人种植,便笑道:“这个树就是不孝树啊,你看看树冠如盖,遮天蔽日,看起来少说也有三百年的历史啦。”
刘文旭看着这棵树枝上挂满了果实,长得像鸡头,好像彩霞飘满染红了天际,乍一看正如悬空燃烧的火焰,有点像山楂,气味却有点引人流涎,像奇异果却颜色鲜红。
刘文旭心中好奇便问道:“陆神这下子你有没有记错啊,这种水果品相良好,色如红缯,悬空而挂,不沾污泥,怎么会有这个难听的名字呢。
陆神笑道,这种树木还真的就叫不孝树,看着刘文旭摇头晃脑,满眼生疑的样子,他说——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早在春秋之末,战国之处,在古代的战国赵国都城邯郸,有一位叫月鱼的年轻人,这个人乃不贤小人,蔑视礼节,刻薄寡恩,侍亲不孝,这月鱼见到床榻之上的老娘亲久病在床,行动不便,认为她无力生产,徒耗家中米娘,便不想侍奉他的母亲,但老人家却迟迟没有离弃人间,后来这个丧尽天良的年轻人,甚至向害死她的母亲,一天他便把这个想法写给了村里的一位聋哑,口不能言的医匠,希望他能够为自己介绍一个无色无味的毒药方子,让他的老娘安然离世,旁人也不会生疑,而这个医匠身体虽有聋哑之病,内心却是明白得很,他不愿行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便把给了他一个方子,叫他在鸡冠树下用这种树的树根炖一锅鸡汤,让她老娘喝,她便会再说梦之中中毒身亡,后来这个臭名昭着的月鱼病听从了他的计划,在鸡冠树下炖汤了一锅鸡汤,但是不妙的事情发生啦,树上有毒的鹪鹩虫,猪牙虫受不了烟熏火烤从树枝上跌倒锅中,聋哑的医匠原本是好心好意,要让这个不孝子的毒计不能得逞的,想让老人家补一补身子骨的,没想到老人家喝了鸡汤之后便遗恨离世啦。”
刘文旭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情不自已的喊了起来:“天啊,人世间居然会有如此罪恶滔天,泯灭人性的不孝之子,太可怕啦,陆弟故事就这么完了吗。”
陆神道:“还没有完呢,但我觉得后面的故事是人为编上去的,话说这个心地善良的医匠听到这个月鱼计谋得逞,心中气狠交加,一下子便病倒在床上了,后来快要离世之时,老医匠居然能够开口说话啦,他把月鱼害死他娘的事情告诉了身边的人,然后手指着鸡冠树大喊“这树乃不孝树,不孝树”便吐血身亡啦,这则故事很快便在邯郸城中流出开来了,人们为了让后世子孙记住这个无良至极的年轻人,便纷纷把这种树起了一个“不孝树”的名称,教导大家要身为孝子,侍奉双亲,尊老敬亲,更有趣的传说是鸡冠树上的鹪鹩虫,猪牙虫也非常的害怕和这个不孝树沾上关系,都纷纷逃离了这种树,转移到荔枝树和丹果树之间啦,故而在不孝树上是没有这两种毒物的了。”
“原来是这样啊,哎呀,不孝树深深扎根于土壤之中,这个月鱼不孝子将会遗臭万年,人神共愤,受天地所诛”刘文旭手里拿着打火器要点燃树下的枯枝落叶,说要将这棵不孝树焚为灰烬。
陆神马上便上前去阻止他,说:“刘兄万万不要感情用事啊,我在这里要问你一个问题,我们若要医治好伯母的病情,就必须要采到荔枝丹果树上的锦蜂之蜜,但是我们要如何鉴定蜂巢之蜜没有毒液,不为鹪鹩虫,猪牙虫所侵呢。”
刘文旭道:“我本是想一些心头之狠,却没想到这个问题,但是这跟我焚烧不孝树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神道:“关系就大了,这鹪鹩虫,猪牙虫最怕这不孝树啦,只要我们找到蜂巢之蜜后,把不孝树在树下燃放出烟气,便能将鹪鹩虫,猪牙虫熏落在地面上,我们既不为毒虫所伤,也不会烧焦树上的蜂巢之蜜啊。”
刘文旭踩灭了旁边的火焰,说道:“原来是这个样子,怪我一时心急,没有想到这里,我这就把火焰全部扑灭。”
两个人便又在山林之间寻找蜂巢,但是想找到这种东西有谈何容易啊,两个人找遍从山腰到山麓,从山麓到山崖都没有见到过一只梦中也想见到的锦蜂,眼见日近西山,归鸦阵阵,春水映月,两人知道已经是下不得山中去啦,正好两人也有带上干牛肉,干核桃,香葱油饼,陆神并准备在山上住上一宿。
陆神把想法告诉了刘文旭,刘文旭可没有再山间深林上度过,一阵清风吹面,只听林间鹿鸣呦呦引来猛兽啼月,虫声唧唧跟随而来的是怪禽鸣空,刘文旭揽紧上衣,两只脚战栗发抖着,说:“陆弟啊,你在长期在三清山上面随师修炼,你应该知道在山上留宿,住在什么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啊,事关生死,可是马虎不得啊。”
陆神把手搭在刘文旭的肩膀上说道:“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刘兄你,我们还是往前走,看看情况再说吧。”
两人又走了半里山路,陆神站在长满青苔,树藤曼动的石台上,手指着说:“刘兄快看,前面不远出有一座草屋子,我们可以向前向主人家说住上一晚。”
刘文旭身子向前,挡住陆神的手臂道:“陆弟,这荒山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前面却有一间茅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屋中的主人若是剪径抢劫的强盗,又或者是谋财害命的歹人,我俩若是头昏眼花住了进去,岂不是拜拜搭上了性命啦。”
陆神笑道:“这个应该不会吧,你看前面,雀群飞升,黄犬卧地,墟余落日,炊烟袅袅,应该是一户近水吃水,近山吃山的住户吧。”
陆神见到背手而挥,满眼生疑,便站上一块苔藓漫步,细花萦绕的山石上面,仔细地问着眼瞻前方,扑面而来的清风,整一股山间野味的味道,他又掰开五指,心中喃喃而念。对着刘文旭说道:“你看前面的茅屋,面朝山林,背靠深潭,很显然主人家是隐居其中,靠山而食,背水而饮的山间猎户。”
刘文旭看着陆神神情庄重,言语坚定,心中方释疑,说:“好吧,听你的,谁让你是世间难逢的神算子呢,张开河也说你的话准是错不了的,我不听你的又听谁的呢。”
看着陆神举步向前,刘文旭又心中念想:陆弟长期在山间,跟随他的师尊修炼,对山中之人和睦友善,来到这个地方也是外地来了姑妈见了嫁人的侄女——看着一样美。但是这里却不一样,一遇上不测,性命登时而毙,难为他心地善良坦率,走的竟如此手不沾风。
刘文旭心中害怕便上前说道:“山间深沟,恶患营恶之地,我俩等一下子要是住了进去,也要多张个心眼,俗话也有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免得遭遇不测。”
“放心吧,没事的”陆神牵着刘文旭的手朝着前面的屋子走了过去,这时深沟垒土之地,一双眈眈利眼正在望着他们,正好刘文旭的长衫让枸杞钩住了,转过脸想拉一下,猛地看见了一只黑乎乎,身长细毛,面貌丑陋,眼露凶光的动物顺着两旁的樟树左擎右攀的直扑上来,刘文旭猛然回望之时,“哇”的一声,软趴在地上,而这只恶物却张开獠牙,口吐臭气“丫丫”朝陆神的后脑勺抓了上来。
说时快,那时慢,陆神在后面走着,看着天空大如银盘的月亮光华照着路旁的杉树,没有一丝的风声草响,两排穿树而过的月华却向投石之水一样一圈圈地动漾起来,他早知有异样啦,猛然回头,看见恶物扑上来,他没有多想什么,用尽全力,劈腿悬空便踢了过去,正中恶物的肋骨,恶物受不了当下犹如撞钟力气一样的一击,又是踢到了要害之处,很快那个动物便倒腾在地面上,口吐着鲜血,两腿狠狠飞朝前方蹬了两下,便身属阴司,一命呜呼了。”
陆神却远远的没有料想出他踢出的这一脚,如此的酣畅淋漓,以致恶物倒地而望,反过来看着软趴在地上的刘文旭,只见他脸照地上的青石,凸股向前,陆神一步一步的向前,他疑是恶物要上前袭击,竟头也不敢抬起,声带哀音的喊道:“别过来,别过来,我要跟你拼啦,你这个畜生——畜生。”
“是我,刘兄没事啦,快快起来吧”陆神说罢,,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将他的紫罗绿纹白衫上的灰尘拍落下来。
刘文旭战战兢兢的问道:“陆弟,刚才真的是好险啊,差点就没命啦,究竟是什么山间恶物来袭击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