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尔?哦,是了,是被张辽一拳打断了胳膊的那个倒霉家伙。嗯,这厮临走前那眼光怨毒着呢,既然和他有了牵扯,确实要留意些了。
刘璋双手抱在胸前,一手捏着下巴,沉吟思索了一会,抬头道:“马匹牛羊挑选的如何了?”这话却是向高顺问的。
“现今已选出骏马三百五十匹,牛五十头,羊两百只。”高顺躬身回道。
“唔。”刘璋点点头。“牛羊先不管,一旦有变,高顺!”
“末将在!”
“一旦有变,你什么也不必管,速到马场,将围栏打开,只管将马带出去便可。我料想,如果他们真是要对付咱们的话,目标定然是我,只要我将他们引开,你这里应该绝无凶险。你放心,有子龙、文远助我,胜之虽难,但想脱身,料也无人能挡得住!过后,咱们便到雁门之前汇合。”刘璋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微微眯起眼睛吩咐道。
高顺微一迟疑,随即凛然领命。
赵云面上掠过不忍,上前一步,低声道:“大哥,那…..”说着,目光往安琪儿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刘璋不语。
半响,极缓极缓的摇摇头,轻叹一声,淡然道:“顾不得那许多了。”赵云默然。
刘璋看了他一眼,忽又笑道:“何必哭丧着脸?要难过的,也该是你大哥我。”
赵云抬眼看了看他,低声道:“小弟只是不忍心,那女子对大哥,应是真心…….”
刘璋摆摆手,不等他说完便抬手打断,笑道:“我之所以刚才一番安排,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凡事多算一步总是不吃亏的。”
招手示意三人往回走,接着又道:“以我料之,兀蒙和额科托应该不会对咱们起什么坏心。不说因着安琪儿,单只说为了今后长期的结盟,也断不应该为了一个阿巴尔就对咱们不利。那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说到这儿,见三人面上均有不解,淡淡一笑,接着道:“草原上的人,率真豪放不假,但常年处于恶劣的环境下,为了求生存续的手段,却也从不见什么温情。部落与部落之间,如国与国之间一样,以利合,亦以利分。他们和咱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至少,在目前,在他们还没对咱们表露出确切的态度前,做为你们的主公,我也只能先从这个角度去考虑。”
赵云、高顺、张辽皆若有所思。
“……咱们与他们相交于萍水,我和安琪儿也并未到谈婚论嫁之时。子龙刚才所言,额科托闻言色变,那么,其中可给我们提供的信息,已然不少。
阿巴尔虽然是他们所谓的八都儿,嘿,也就是勇士了。但仍是要受他们管制的,额科托身为少族长,可随意搓圆捏扁他,那为何还要变色?显然,那后面的北方才是重点。
据我所知,这关外草原上,除了鲜卑与匈奴外,如兀蒙部这样的部落,尚有许多。额科托闻北方而色变,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假设,那个阿巴尔因恨而叛,与北方某个势力有了联系?而那个北方的某势力,又强大到足以令额科托色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