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飒这么走着心神,嘴上和若溪斗着嘴,一只手揽着她,一边替她整理着额头上的碎发,真不知道她这一路是怎么走回来的,脑袋上的头发乍呼呼的一点都不规矩,看样子倒像是中午睡了一觉然后根本没梳理一般,卫飒无奈的苦笑,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
是喜欢她,不是什么对待一种替代品的那样的简单的情绪,是真真正正的喜欢,甚至可以说,他已经不折不扣的爱上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
而她也为了他,受了不少的苦,卫飒的眼前是这个渐渐沉稳的白若溪,但他的脑子里想着的都还是从前那个马屁大王,满嘴的谎话的小刁蛮宫女!那对时常流转着鬼心眼儿似的黑白分明的水漾明眸,一直沉浸在他的心田之中,轻柔的,不时地扫弄着他平静的心弦。
“殿下,侧妃,莲花羮已经弄好了,”笑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您是出来用,还是让奴婢给您端进去?”
若溪看了看卫飒,卫飒心领神会,朝外面一扬声。“端进来。”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个懒得不像话的若溪是没有半分要出去用膳的意图了。
若溪听见他这么吩咐顿时眉开眼笑,在他的俊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卫飒皱了皱眉,这妮子忽然热情起来,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不许乱亲。”卫飒假装不高兴。
若溪瘪了瘪嘴,好不委屈,“没有乱亲啦,就是亲你啊。”
卫飒差点就绷不住自己的笑神经,故意又沉下几分语气,“要亲的话,就亲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那是哪里啊?”若溪假装不懂,眨巴着大眼睛,很是无辜的看着卫飒,小手一拉他的袖子,做出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殿下不要嫌弃人家愚笨啦,教教人家嘛。”说完还故意在卫飒的身前扭扭身体。
小腹里顿时窜上来一股隐隐约约的热流,卫飒依旧沉着脸色,“要本王教你是吧?这可是你说的!”他说完就低下头,往她的娇滴滴的小.唇上亲吻了过去,浅浅的留恋着,若溪“唔”了一声,小手很自然的扒住了卫飒的上衣的前襟,眼角瞄了瞄外面渐渐走来的笑笑,稍稍用力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示意他有人过来了。
卫飒根本不理会,眼底盛满了浓浓的笑意,轻轻的离开一点她的红唇,“不是要我教么?哦,原来小溪儿是嫌弃本王教的不够卖力么?好,再来。”他吸了口气,对着若溪惊讶的眼光,很是大方自然的又重新吻了下去,若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不知情的笑笑正往这边走,身影越来越大,从一个小黑点逐渐变成一个大黑点。
哎哎,自己干什么要把这个色魔头招惹起来啊!若溪这会儿知道了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这感觉如入云端,似踏海浪,怎一个舒服了得!
他的吻渐吻渐深,渐吻渐重,霸道的用舌头顶开她的唇瓣,那条滑溜溜的舌头就从他的嘴巴里溜了进来,跑到她的嘴巴里来作怪,勾动着她的神经和敏感的触觉。若溪缓缓闭上眼睛,算了吧!管他什么被笑笑看到会如何如何,反正她眼下是很享受的。
若溪沉浸在这个他给的温柔之吻当中,而笑笑的惊叫也在打开门的瞬间被穿了进来,若溪犹豫着睁开眼,感觉自己的脸上红扑扑的好像是喝了酒一般,而卫飒正看着她,对她此时的表情很是欣赏似的微微笑着。
那对类似凤目的眼眸在微笑的时候更加漂亮动人,若溪忍不住多看了他的眼睛几眼,而这一看见去,就是沉沦。
他总说她是他的克星,而他对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
有些事情,命里注定了,就是不可更改的存在!
整个一顿晚饭都被省掉,若溪迷迷糊糊的被卫飒抱上了床,褪去身上繁杂的衣服和首饰,两人坦诚相对,再然后就是一夜的缠绵,颠鸾.倒凤,大被同眠,直到那一阵的云收雨散,身体和心灵都完全放松了之后,若溪安安稳稳的在卫飒的怀里睡去。他的胸膛好柔软,好温暖。
几天之后,卫飒照例是把公事都带回了忘魂殿里来做,甚至在做一些文件的处理时,也不避讳若溪,若溪则自己很主动的离开他一些距离,除非是他叫她,她绝不会跑过去挨着他坐,或者是多往那些文件上看一眼。
那天下午,他们正想往常一般在殿中喝茶谈心,若溪则没心没肺的玩这儿抓子儿的游戏,这游戏可比打珠珯好玩儿多了,自己拿着两颗圆溜溜的光滑的很的小石头子,一个抛起,一个放到桌案上,左手去接上面的,右手把桌案上的那个换到左手上来,这游戏玩儿的就是一个利落和反应速度,她自己为了打发宫里无聊的时间才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常常在杏林山的小竹屋里一个人玩耍,索性就把这个游戏教给了笑笑,把它改良成了一个可以两个人玩儿的游戏。
她和卫飒正享受着难得的清净,门外忽然有动静,是白江很煞风景的走了进来,他进来就进来吧,却不肯好好的走进来,非要在外面先同笑笑调侃一顿,说卫飒如何如何的留恋床弟之事,不肯早去上朝,上了朝吧,又嚷嚷着早点下朝,公务都不在书房里做,非要带到忘魂殿里来处理,越来越是贪恋女色了云云。
若溪听的好笑,而卫飒则一张俊脸越发的黑了起来,拍了拍身边的若溪,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我有这么色么?”
若溪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很有。”
卫飒顿时换上嘿嘿的坏笑,一把拉住她抓着珠珯的手,“嘿嘿,小娘子,那为夫就给你色一个到底吧!”他转过神来,把若溪按在床榻上的小矮桌上,坏笑着就爬了过来,若溪呵呵的笑着,一边假意做着推脱之举,“哎哟哎哟,这位大爷快饶了小女子吧。”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白江正好进来,及时的“嗯嗯”了两声,才让若溪逃过卫飒的魔掌的摧残。
“殿下,光天化日之下,您的这个忘魂殿里怎么有好大的一股味道啊?”白江提起鼻子闻了闻,若溪也闻了闻,一脸纳闷的仰头看着卫飒,“有什么味儿?我怎么没闻见,是笑笑弄了好吃的么?”
卫飒似笑非笑的点了她的鼻子一下,“别理他,他这个疯子是羡慕咱们恩爱呢。”
白江意味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红润的若溪,“侧王妃最近气色不错,殿下果然滋润有功。”
若溪脸上更红,她的心却也安静了几分,因为她看见了白江眼中的那点信号,似乎他今天来是有正经事。
想起来,他们也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了呢。
若溪坐直了身子,装作要下去,卫飒一把拉住她,“哪儿去?”
“白管家来是和你说正事的,我先回避下。”若溪说的认真,同时在白江的眼中看到了赞许,卫飒哭笑不得,拉着她的手不让若溪离开,“他来了能有什么大事,再说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你知道的?过来乖乖坐着,别乱跑。”若溪哦了一声,乖乖的回去坐在卫飒的身边。
白江捂着自己的腮帮子,“摆脱两位别这么酸好不好,人家的牙齿都要被你们两个活活酸掉了。”
卫飒白眼一翻,“说,到底来什么事儿?”
白江正了正神色,“最近,钟二公子的府上不是很平静。”卫飒一凝眉,“钟凉叶?他怎么了?”
“似乎是府上有谁病了,来往的大夫不计其数,我们随意的抓了几个大夫过问,不过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人们都只说是钟二公子府上的那位漂亮夫人生了怪病,似乎很是瞌睡,又时常昏厥,还有人说,搞不好是漂亮夫人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了。反正是众说纷纭,各种妖怪的说法都有,我看再这么下去,钟凉叶就该请方士和术士来做法事驱驱妖邪之物了。”白江说的很是平静,似乎是在讲什么笑话。
卫飒却听得明明白白,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若溪,“你上次不是也闹过一阵子困倦无力,不过听起来没有她这么严重,上次是哪个御医过来给你瞧的病?”
若溪也想了一想,眨巴着眼睛,“我上次可没有那么娇贵,找过什么御医,就是自己调理了些日子那奇怪的症状就消失了,也没有吃什么药,看什么大夫。”
卫飒想了想,“溪儿,你看要不这样,我公事繁忙不可能因为钟凉叶的一个女人生病就亲自到他的府上去,不如你替我去这一趟看看他的那位漂亮的娇滴滴的夫人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你看这样可好?”
若溪有点大惊小怪的“嘁”了一声,“就是关心那个美女嘛,还要找那么大的一个理由,好啦,我替你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儿还不成么?不然你又要说我是小心眼的妒妇了。”卫飒连连赔笑,白江在旁边将两人的神态看在眼中,不由浅笑。